世子妃養(yǎng)成手冊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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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三月,春風將京城內(nèi)外染得翠綠一片,郊外青林苑的桃花也盡數(shù)開了?;实塾H自邀了幾位親厚的兄弟叔伯,一同前往青林苑。豫王府上下,正在邀請之列。 寧竹衣并不太想去,畢竟見皇帝就代表著危險。但豫王妃卻說機會難得,讓她多少去看一看。無奈何之下,她只能簡單地收拾了下自己,樸樸素素地到了豫王妃跟前。 她穿了一襲淡藍色的衣裙,頭頂插了一支木簪子,耳上別了兩顆米粒大小的珍珠,此外再沒什么飾物了,看起來簡直能混入丫鬟行列。 豫王妃見了,皺了皺眉:“怎么打扮得這么素凈?與衣衣的年齡都不相襯了!” 寧竹衣忙說:“是世子殿下要我這么打扮的。他說太后娘娘不喜歡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人?!?/br> “呀,是阿辰這么說???”不知為何,豫王妃立刻笑了起來:“既然他這么說了,那就是有他的考量,聽他的吧!” 一旁的李燕婉也吃吃笑了起來,說:“阿辰怕是想藏著竹衣meimei,不讓旁人太早看到呢。” 一行人出了豫王府,各自登上馬車。豫王、王妃與世子,都各自有一輛馬車。寧竹衣受王妃厚愛,也能獨自坐一輛馬車,不必和別人擠在一起。 寧竹衣要上馬車時,提著裙擺左右張望了一下,沒見到李賀辰,心頭有點兒失望。 她今天可是特意照李賀辰說的話往樸素里打扮了,本以為能讓他夸兩句,誰知道人都沒見到。 寧竹衣心底有些不高興,悶著頭上馬車坐好了。 山楂給寧竹衣塞好裙角,將馬車簾子又垂了下來,轉(zhuǎn)身要去馬車下收腳凳。手才伸出去,便瞧見一只錦靴踏在腳凳上,那是又有人要上馬車來了。 山楂有些詫異,畢竟她家小姐獨自一輛馬車。等一抬頭,她就瞧見了李賀辰的臉,當下愕然道:“世子殿……” “噓——”李賀辰拿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左右望了下,見前后的人都在忙著搬東西、牽馬繩,這才放了心。 山楂閉了嘴,憋著不說話了,但一雙眼里卻寫滿疑惑:世子殿下,您來這干嘛?您的馬車在前頭呢! 李賀辰笑了起來,沖她擠眉弄眼地說:“我找你們姑娘有事兒,就借她的馬車坐一坐,沒人會知道的?!闭f完,他就踩著腳凳上了馬車,鉆進了車簾子里。 寧竹衣正在揉著眉頭,一見李賀辰進來,她小嚇了一跳,嘀咕道:“世子,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進來?而且,這是我的馬車,你是不是走錯了?” 李賀辰一甩衣擺,坐了下來,笑說:“沒走錯。我那輛馬車墊子硬,坐著不舒服。你這輛軟,我就坐這里了。你不會吝嗇吧?” 寧竹衣聽了,露出狐疑之色:“堂堂世子的馬車,竟然坐起來那么不舒服?”那這個世子,當?shù)靡蔡税桑?/br> 正說著,外頭傳來車輪轱轆轆啟程的聲音。寧竹衣坐的這輛馬車,也徐徐往前動了。 李賀辰抬眼打量寧竹衣的衣裝打扮,滿意地點頭:“你這樣的打扮很合適,最不容易惹來太后生氣?!?/br> 寧竹衣笑起來,指著頭上的發(fā)簪:“你不知道,這簪子還是我在洵南時,自己從小攤上淘來的,便宜得很,幾文錢一支,是木頭材質(zhì)的……” 話沒說完,馬車忽然往前一撞,速度陡然邊快了。寧竹衣沒坐穩(wěn),人立刻向前一栽,竟然就這么直直地撞進了李賀辰懷里,整個人趴了上去。 咚! 一聲悶響,寧竹衣便覺得自己的鼻梁疼的幾乎要斷了。 “哎……”她齜牙咧嘴地吸著氣,用手撐著面前的人,抬起了頭,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撞上的硬邦邦東西,乃是李賀辰的胸膛。 “你胸口怎么這么硬???疼死我了?!睂幹褚卤г怪贿吷焓秩啾亲?,一邊直起了身子。一個沒注意,前胸與李賀辰貼到了一塊兒,她也沒察覺。 李賀辰?jīng)]答話。 寧竹衣皺眉望去,發(fā)現(xiàn)李賀辰的表情相當奇怪:明明板著一張嚴肅的臉,可臉色卻是通紅的,像是蒸熟了的螃蟹一般,又像是涂抹了一大片的朱砂,看起來又熱又燙。 “小胖,你怎么了?臉這么紅!”寧竹衣不解地問。 李賀辰想起方才蹭到自己胸前的那團軟綿綿,咬牙切齒地說:“天熱?!?/br> 第18章 青林御苑 現(xiàn)在衣衫狼藉,實在沒法見人…… 馬車快到郊外,寧竹衣趴在車窗邊,好奇地打量著外頭的景色。 “聽聞皇上年輕俊美,貌賽潘安,真的嗎?”她問坐在一旁的李賀辰。 她當初決定入宮,就是因為聽了這個傳聞。皇帝不僅僅是個皇帝,還是個英俊瀟灑的皇帝,這一下子便讓她提起了興趣。 不過,皇上到底長得什么樣,她也不知道。雖然她做過《扶搖棄妃》的夢,在夢里做了皇帝的貴妃,可那夢里的人都是臉上蒙著一層霧的,長相模模糊糊,人一醒來,就記不清了。 聽了寧竹衣的問題,李賀辰露出復(fù)雜之色:“等你見到了,就知道了?!?/br> “俊美嗎?”寧竹衣一定要問出個一二三四來。 李賀辰意味深長地點頭:“非常俊美?!?/br> 寧竹衣聽了,心底燃起淡淡的期盼。看來,皇上可能真的是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馬車轱轆向前,終于到了皇上御駕到訪的青林苑。寧竹衣打起車簾子,與李賀辰一前一后下了馬車。 李賀辰才落地,前頭就傳來豫王妃不滿的聲音:“阿辰,你怎么去打攪衣衣了?母妃知道你心急,可這也太不守禮數(shù)了!” 李賀辰哼了聲,一展扇子,說:“還不是我那輛馬車坐墊太硬,逼得我不得不另找馬車?總之,錯不在我?!?/br> 青林苑乃皇家御苑,朱綠參差的氣派門邊有幾個小太監(jiān)引路。豫王府一行人相繼進了園子里,沒入了一片蒼翠的綠意中。 山楂跟著寧竹衣走,一邊走,一邊止不住四處打量。青林苑里精致怡人,高臺綠樹,郁郁蔥蔥,不遠處有一片連綿桃林,盛開如火。 山楂起初光顧著看桃花,后來目光一瞥,就掃到了豫王府隊伍的最后頭,嘀咕道:“小姐,您看那蘇姑娘,打扮得怎么這么惹眼?” 寧竹衣扭頭一看,果真如此。平日總是素衣淡妝的蘇玉鬟,今日穿了一身招搖的紅,還涂了口脂,看上去與往日截然不同。 “她不會是想著在皇上面前出出風頭吧?”山楂狐疑地問。 “誰知道呢……”寧竹衣不敢多看,怕又惹來蘇玉鬟的不快,連忙管自己走了。 穿過兩座殿宇,便瞧見一片被桃樹包裹的寬敞空地。遠處山嵐點霧,晴空如洗,近處朱綢錦珠,宮女林立,排列著張張坐席,滿是天家威儀。 一落座,寧竹衣就立刻充滿期待地將目光朝最上方投去,想要尋找傳聞中俊美皇上的身影。 然而—— 明黃的高臺上,坐著一個面色黝黑,肩膀?qū)掗?,仿佛沙場上暴曬十年的將軍一般的人物。他面龐剛毅,臉孔四四方方,一笑起來,白牙嵌在黑色的面孔上,十分醒目?/br> 寧竹衣:…… 嘩—— 寧竹衣內(nèi)心對宮廷生活的最后一點悸動,就這樣被澆熄了。 等等,你們管這叫貌賽潘安?! 寧竹衣小吸一口氣,立刻拿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李賀辰,小聲怒道:“你不是說皇上生得俊美無比嗎?” 李賀辰瞥她一眼,道:“難道不是嗎?皇上生得確實是俊美無比。還是說,你覺得皇上不俊美?” 寧竹衣呆了一下,沉默了。 她錯了?;噬洗_實是俊美無比。 誰敢說皇上不俊不美?。∧遣皇钦宜绬?! 醒悟過來后,寧竹衣左右張望一下,見四下沒人聽著他們說話,只有一個蘇玉鬟望著皇上露出了無比失望的表情,她這才松了口氣。 離踏青宴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寧竹衣便坐在位置上,左右好奇地張望。京城的人她大多不認識,因此看這個陌生,看那個也陌生。 正張望著,冷不防身后傳來一道輕佻嗓音:“世子,這姑娘你上哪兒弄來的?” 寧竹衣扭頭一看,見到一個帶著爽朗笑容的青年。這青年長相周正,人如烈日驕陽似的,看著就叫人暖烘烘的。 “這是寧家的姑娘,以前一直住在洵南?!崩钯R辰似乎與他很熟絡(luò),這樣答道。 “原來是寧家的姑娘!”青年笑起來,擠眉弄眼道:“我說呢,世子殿下向來對女人不假辭色,一般的女人哪里拿的下世子?果真得讓寧家的姑娘出手才行?!?/br> 說罷了,青年又轉(zhuǎn)向?qū)幹褚?,自來熟地說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在下姓周,雙名景昂?!?/br> “見過周公子。”寧竹衣連忙行個禮,又與周景昂說了姓名。 周景昂一聽說她是洵南知府的女兒,立刻露出曖昧笑容來:“竹衣meimei,你這是覺得咱們世子哪點兒好,這才這么記掛,讓你千里迢迢從洵南跑過來了?” 罷了,他又笑嘻嘻道:“你放心,世子身旁沒別的人。你不在的時候,他從不和女人多說話,這叫‘守身如玉’?!?/br> 這番話聽得寧竹衣如墜云霧,只能“哦”“哦”地迎合著。 而李賀辰呢,也不說話,只是莫名地漲紅著臉,故作高深地在一旁扇扇子。 周景昂在兩人這里笑嘻嘻說了一番話,又被其他人招呼去了。他似乎有很多朋友,左右逢源,到處和人嘻嘻哈哈的。 “你別管他,他是個紈绔子弟,嘴里從沒正經(jīng)的?!崩钯R辰說。 “哦……”寧竹衣瞥著周景昂,還是覺得周景昂的話不大對勁。 總覺得這周景昂公子是誤會了什么??! 寧竹衣在心底嘀咕一聲,便繼續(xù)在席位上坐著。 就在此時,一個小宮女過來給她斟茶。 這宮女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個勁兒地看著寧竹衣身旁的李賀辰,耳朵根還莫名發(fā)紅。她就這么心不在焉地倒著茶,不小心手抖一下,將水潑到了寧竹衣的鞋面上。 “呀!奴婢知罪……”小宮女嚇壞了,哆嗦起來,臉上的紅暈也褪去了。 寧竹衣大方,不和她計較。但鞋子濕漉漉的,總歸是不大方便,于是她便和豫王妃說了聲,去附近的殿室里換了雙備用的繡鞋。 等換了鞋出來,宴會早就開始了,絲弦板牙的聲音遠遠傳來。寧竹衣左右沒見著人,便循著樂聲走了一會兒,可精致卻越走越陌生,一個沒注意,便走到了青林深處。 這地方怪幽靜的,左右都是高大的林木,綠意遮天。寧竹衣循著小徑轉(zhuǎn)了兩圈,還是尋不到正確的路,只覺得那宴會上的樂聲時遠時近,像是在夢里似的。 她走累了,便在一棵樹樁子上坐下來休息,伸手錘著小腿。一邊錘,她一邊想起了方才那小宮女盯著李賀辰臉紅的模樣,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絲不高興。 臉紅什么勁?怕不是被李賀辰的臉給騙了。這小宮女,一定不知道李賀辰平日里總是黑沉著臉,看起來兇巴巴的,可難相處了。 寧竹衣正在心底嘀咕,耳邊忽然飄來一絲古怪的聲音:“收下這白銀二百兩,就當你我從未見過?!?/br> 這聲音頗為耳熟,寧竹衣皺了皺眉,起了身,躡手躡腳往那聲音的來源地走去。很快,她便瞧見林間藏著兩個人影。 這兩個人影,一個穿著灰色的短袍,胸前掛著哨子,腰間挎兩柄匕首,看模樣像是這青林苑里專司飛禽走獸的宮人。 而另一個人呢,則身量修長,姿態(tài)文雅。仔細一看,竟是李慕之。 李慕之怎么會在這兒? 他給青林苑的宮人二百兩銀子做什么?他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寧竹衣心底狐疑不定。 林子里的宮人收下了錢,點頭不迭道:“公子,若是當真按照你的吩咐去做,這可是要闔家殺頭的,我日后也不能謀這份差使了。就二百兩,怕是不夠?!?/br> “這不過是定金。待事成之后,自有更多銀錢奉上?!崩钅街f。 聞言,宮人立刻喜笑顏開:“那就一言為定了!”說罷,他就謹慎地左右張望一番,腳步匆匆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