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養(yǎng)成手冊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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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竹衣緊緊跟著一劍破天大俠, 貓著腰,小心翼翼地從八角亭后頭鉆過去。一路上, 她提著裙擺, 將腳步聲放得極輕, 生怕驚動了旁人。 永榮長公主將她關(guān)進(jìn)了囤放雜物的庫房,此番, 她是偷偷跟著大俠跑出來的。要是被長公主府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了, 她定然又會被關(guān)回去。 一想到這里,寧竹衣便將腳步放得更輕了。 走了沒幾步,前頭的白衣大俠忽然停住了。寧竹衣止步不及, 不小心直直地撞到了大俠的背上。 “嘶……”她悄悄地吸了口氣, 伸手摸了摸自己撞疼的臉頰,小聲問:“怎么停了?” 大俠蹲在亭子的后頭, 悄悄探出一個腦袋,朝外看去,道:“附近有魔教中人。若是不小心被那群魔教狂徒抓了去,恐怕此生都回不了中原了。” 寧竹衣:…… 你也太入戲了吧,大俠! 她壓抑住心底的話,也偷偷摸摸地探出了小半個腦袋往外看。只見亭子對面的蓮花池旁, 有三四個長公主府守衛(wèi)正焦急地站著,爭論不休。 哦,看來這幾個侍衛(wèi),就是大俠口中的“魔教中人”了。 “要是讓長公主知道那婆娘跑丟了,我們就定要挨罰了!”一個侍衛(wèi)愁眉不展。 “跑丟了才是好事!”另一個侍衛(wèi)卻這么說:“那小姐姓寧,要是真的隨便關(guān)個三天三夜,那長公主就把寧家得罪了個遍了!皇上舍不得責(zé)罰長公主,但咱們難道躲得過嗎?” 聽起來,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寧竹衣跑了,正在商量對策。 白衣大俠輕輕地“噓”了一聲,繼續(xù)蹲在一叢山茶花后頭,躡手躡腳地往前蹲行。寧竹衣也趕忙把身體壓低了,一步步在他后頭跟著。 蹲著走路,難免腿酸。沒一會兒,寧竹衣就覺得有些小累。好在她每日都要練拳,體力不錯,也不至于累得動作遲緩。 她一邊走,一邊盯著大俠的背影瞧。 大俠……是怎么翻到這公主府里來的?又是怎么知道她被長公主關(guān)起來的消息的? 如果大俠當(dāng)真是李賀辰,那李賀辰豈不就是覺也沒睡好,便匆匆跑來救她了? 他昨天晚上在軍營里頭那樣辛苦,才休息下沒多久,就因為自己的事兒起來了。她是不是有些太給人添麻煩了? 寧竹衣的心底有淡淡的澀意。 她前面的大俠戴著斗笠,白色的垂紗隨風(fēng)飄舞。她望著大俠的斗笠,忽然很想揭開這些垂紗,看一看大俠的真面目,來確認(rèn)他到底是不是她所想的那個人。 于是,她朝著大俠伸出了手—— “到了。”然而,大俠卻在此時突然出聲,驚得她立刻老實地把手臂收了回去。 “寧姑娘,我們要從這兒出去?!币粍ζ铺齑髠b站起身來,單手負(fù)于背后,另一手指了指面前的一堵墻。 寧竹衣連忙抬起頭,卻見面前是一堵結(jié)結(jié)實實的墻,足有二三人那么高。她轉(zhuǎn)頭看看,附近也沒什么能出入的小門。 “大俠,我們要從這兒出去???”寧竹衣納悶地問。都沒有門,要怎么走? “正是。”大俠說。 寧竹衣疑惑地抬頭,又看了看面前的高墻。 看著看著,她心底忽然生出一個心思:莫非…… 莫非,大俠是要帶著她,飛檐走壁,從這墻頭直接飛過去? 武俠話本子里的諸位俠客,那個不會點水上摘花、踏空行云的功夫?難道身旁這位又陌生、又熟悉的一劍破天大俠,也會這些招數(shù)? 寧竹衣的心底立刻涌起了小小的興奮之情。 要是當(dāng)真如此,那可真是——瀟灑無比,俠氣萬丈啊! 寧竹衣搓了搓手,滿眼期待地說:“大俠,咱們快飛過去吧!” “飛?”一劍破天大俠的聲音有淡淡的疑惑:“什么叫‘快飛過去’?” “咱們不是從墻頭飛過去嗎?”寧竹衣怔怔問。 “這位姑娘,在下雖會點江湖功夫,可人,哪有會飛的道理?”大俠疑惑地說。 “?。俊睂幹褚掳櫭迹骸安皇秋w過去,那我們要怎么出去啊?”這么高的墻,又沒有門,總不能在這兒把墻給踹塌吧! “姑娘莫急,自然是有辦法出去的?!币粍ζ铺齑髠b語氣淡淡的。只見他一拂白袖,走到一叢挨樹邊,輕輕將那叢小樹枝拂開了,指了指樹枝后頭,道:“咱們就從這兒出去吧?!?/br> 寧竹衣大奇,趕緊湊過去看。 接著,寧竹衣興奮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 狗洞。 一個不大不小的狗洞,就開在那個小墻角里,恰好能供一個人爬行通過。 寧竹衣:…… “大俠,咱們……”她訕訕地問,“要鉆這個洞???” “是?!贝髠b說。“我就是這么進(jìn)來的?!?/br> 寧竹衣徹底沉默了。 她掃了一眼一劍破天大俠的膝蓋,發(fā)現(xiàn)那白色的裙擺上還沾了點泥巴。用腳趾想也知道,這一定是在鉆這個洞時沾到的。 “寧姑娘,我們快出去吧?!贝髠b沒注意到她的小失望,已經(jīng)一撩裙擺,往洞的方向蹲了下去。 寧竹衣沒辦法,也只好趴了下去,跟在他的屁股后頭,往洞外爬。 一邊爬,寧竹衣一邊想:這真是一點都不俠客!哪一家的大俠,竟然還要爬狗洞的??! 好一通費力,兩人才一前一后從這個小洞里鉆出來。等寧竹衣站起來時,發(fā)現(xiàn)這兒已是公主府后的長街,毗鄰著兩家高門大戶。 這里不再是長公主的地界,寧竹衣悄悄松了口氣。她一邊低頭拍膝蓋上的泥土,一邊嘟囔道:“大俠,謝謝你來救我啊。不過,你到底為什么三番五次地救我呢?你對我這么好,總得有個原因吧!”比如—— 你就是豫王府的世子爺。而寧竹衣呢,對你來說有著重要的意義,是你的大姐頭。 白衣飄飄的大俠微微低頭,似乎想說些什么。就在這時,一旁傳來一陣喧鬧聲——“在那!就在那!”“那個寧家的女人跑出來了!”“快抓回去!趁著長公主還沒發(fā)覺!” 寧竹衣微驚,抬頭一看,便瞧見長公主府的守衛(wèi)們從街道那頭的側(cè)門處涌來。 一劍破天大俠也微微一愣,像是沒預(yù)料到二人這么快便被發(fā)現(xiàn)了。于是,他連忙轉(zhuǎn)身,向一旁的巷子急步而去。 快步行了一陣,他發(fā)現(xiàn)寧竹衣還愣在原地,便催促道:“寧姑娘,跟我來!” 寧竹衣這才露出如夢初醒的神態(tài)。 但大俠卻等不及了,竟伸出手來,直直地扣住了她的掌心,拽著她便往那條深深的小巷子里走。 寧竹衣只覺得自己掌心一熱,五指便被男子緊緊地攥住了。淡淡的暖意從那人的肌膚上遞了過來,不自覺的,她的心開始咚咚輕跳。 這人怎么胡亂拉她的手? 還沒來得及細(xì)想,她的面前便出現(xiàn)了一匹馬兒。那馬是棕褐色的,皮毛順滑,掛著赤色的鞍具,繩轡鏤金,很有氣派。寧竹衣看著這匹馬,有些傻眼了:“大俠,我不怎么會騎馬??!” 大俠沉默了,好像有些意外。 可留給他無措的時辰并不多——巷子的拐角處,公主府的侍衛(wèi)已經(jīng)爭先恐后地跑了過來,個個都使足了勁頭拔步狂奔,生怕因為丟了寧竹衣而被長公主責(zé)罰。 “你們給我停下!不準(zhǔn)跑!” 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大俠思考片刻,伸手輕輕一環(huán)寧竹衣的腰,將她利索地往馬鞍上一扔:“冒犯寧姑娘了?!?/br> 寧竹衣腰上緊了一瞬,眼前的景象便跟著抬高了。下一刻,她就側(cè)坐在了馬鞍上頭。 等她坐穩(wěn)了,一劍破天大俠也翻身上了馬,瀟灑地勒住韁繩,重重一策,又道:“寧姑娘,坐穩(wěn)了,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安全的地方?!?/br> “駕——” 馬兒長嘶一聲,邁開蹄子,向著小巷的前方奔去。那群涌來的侍衛(wèi)原本都要抓著寧竹衣的衣擺了,現(xiàn)在卻撲了個空,還被馬蹄揚起的灰塵糊了滿臉。 不過是片刻呼吸的功夫,寧竹衣與大俠所騎的馬,已經(jīng)奔出了狹窄的巷子,沖向了鴛鴦湖畔的小道。 馬蹄顛簸,寧竹衣緊緊抱著馬脖子,防止自己被甩下來。她不怎么習(xí)慣騎馬,總覺得心里怪慌亂的??赏瑫r,她又暗暗覺得興奮。 這馬疾馳得那樣快,兩旁的湖水柳樹,都和飛似地往后倒去。而一身白衣的“一劍破天”大俠,就坐在她后頭策馬,斗笠下的白紗飄飄揚揚。 這模樣,真是像極了女俠與心上人遠(yuǎn)走高飛,此去江湖,不再問廟堂之高。 “寧姑娘,方才你不是問我,我為什么要三番五次救你嗎?”馬兒奔過一道白玉長橋時,大俠說話了。 “嗯,大俠,我確實是想知道……你為何要救我?”寧竹衣艱難地伸出手,理了理耳后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 “沒什么特殊的緣由?!贝髠b淡淡地說:“所謂‘俠’,便是扶強除弱,伸張正義。路遇不平,便當(dāng)伸手相助,無論對方高低貴賤,身份如何。我見寧姑娘遇上麻煩,那當(dāng)然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br> 寧竹衣微微一愣。 片刻后,她的心底有了一絲淡淡的激動。 什么叫大俠?。∈裁唇写髠b! 這就是真正的大俠! 她之前竟然覺得,這位一劍破天大俠之所以會三番五次地來救她,是因為她對他來說有什么重要的意義,所以他才會如此重視她。 現(xiàn)在一聽,分明是她把大俠想得太狹隘了!完全不是那回事兒嘛!大俠可真是無私又博愛啊! 第31章 回到王府 阿辰送你的東西,你用就是了…… 馬兒踏踏疾奔, 穿過大街小巷,逐漸近了豫王府。終于,伴著一聲“吁”, 一劍破天大俠在豫王府附近的小巷子里勒馬停下。 “我就送你到這兒吧?!贝髠b扶了扶斗笠, 淡淡道?!拔也皇沁@豫王府的人, 就不送你進(jìn)去了。” 附近的屋檐磚瓦都眼熟, 寧竹衣稍稍放下了心。 她想下馬,無奈何不通馬技, 于是她只能笨拙地抱著馬脖子往下滑,兩只腳就和兩根不聽話的木棍似的, 左放右放, 都找不著合適的地兒。 她把一只腳尖踮在地上, 人慢吞吞地往下落。就在這時,馬兒竟然不耐煩地?fù)P起前蹄, 用力地甩了一下脖子—— 噗通! 寧竹衣直直地摔到了地上, 像是一條從砧板上彈下來的魚。 屁股隱隱作痛,寧竹衣“哎喲”“哎喲”地小聲嚷著,惱火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她堂堂寧氏一族的小姐, 竟然被這匹馬甩在了地上! 這也太丟人了! 她正在心底暗惱, 忽聽得一劍破天大俠的斗笠下傳來一聲嗤笑。這嗤笑帶著看好戲的意味,倒和李賀辰平時那高傲的笑聲有些相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