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養(yǎng)成手冊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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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燕雖然惹人厭惡,但她已用自己的方式報復回去了。像“流放”這樣的事兒,也不是她想看到的。更何況如今段小燕可不僅僅是流配,而是直接死去了。 想也知道,她身體那么柔弱,動不動就咳嗽,哪里扛得住流放的路途顛沛? 寧竹衣正在心底感嘆命運無常,冷不防腦海里掠過了一道聲音,那是在望云寺時,周景昂一句無意之間的閑談—— “中郎將么?他最近確實忙得很。聽聞一個姓段的小官犯了事兒,落到他手上,被他請了闔家流放的罪呢。于職上這般嚴酷,想來是沒空管女人的。” 寧竹衣的表情微微僵住。 周景昂說這些,本是想抱怨李慕之管不好自己的未婚妻,讓蘇玉鬟在望云寺里四處找事??扇缃裣雭?,卻又透漏了別的消息。 如果段小燕之死,與李慕之有關…… 寧竹衣有些不敢往下想。 李燕婉的表情也不大好,微泛白色。好在這會兒蔣嬤嬤進來了,于是兩人都止住了話頭,不再說段小燕的事。 蔣嬤嬤一來,李燕婉便恭恭敬敬行了個禮,柔順地問:“嬤嬤,不知今日學些什么?” 蔣嬤嬤素來嚴苛,平日里看人的眼光都如刀子似的,但不知為何,今日從王妃的春熙堂回來后,面色就順和了不少,看寧竹衣的眼光還有些怪怪的。 “那些站啊、坐啊,怎么見皇上的,今日就停一停吧。”蔣嬤嬤拿帕子掩著嘴,咳了咳,如此道:“有道說,女子的持家之術最為要緊,比起怎么見皇上,還是想一想如何打理中饋,掌管府務來得更要緊?!?/br> 聞言,李燕婉的丫鬟露出奇怪之色:“中饋,府務,這些都是要做少奶奶的人才學的。咱們小姐和寧家小姐,都是要進宮的。等進了宮,也沒什么中饋可管呀?!?/br> 那宮里的東西,都是內(nèi)務府統(tǒng)一發(fā)放的,輪不到她們盤看賬簿,除非是做了皇后那等的人物,才有資格過問賬務。 蔣嬤嬤又咳嗽一下,道:“燕婉小姐雖然要進宮,但過不了多久也要回來嫁人。就算是有陪房嬤嬤,但多少也得懂些中饋之事,才能不被婆家人欺負。” 這樣一說,寧竹衣便明白了。看來,王妃這是在為李燕婉的將來做打算呢。 “好了,既然咱們在這豫王府里,今日就講一講,倘若身為豫王府的世子妃,將來的豫王妃,當如何管理這王府的事兒吧?!笔Y嬤嬤拍了拍手,外頭走進一個老婆子?!斑@位是王妃娘娘的陪房,對中饋之事極為了解?!?/br> 那老婆子和藹地笑了笑,道:“二位小姐,叫我夏嬤嬤就是了。”說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寧竹衣一眼,道:“寧大小姐,這如何做世子妃,可是很要緊的事,寧大小姐可要好好學呀。” 第48章 矢志不渝 這一輩子,就娶一個正妻,再…… “這夏日的吃穿用度, 與別的時令不同。除了瓜果開銷,還有冰籠的用度。咱們豫王府乃是宗室之家,一年用多少冰, 都有額度……” 琳瑯軒內(nèi), 夏嬤嬤平板無波的講課聲回蕩著。她的手邊堆著一疊賬簿, 還有三張算盤, 看起來如小山似的。 南窗下,兩個學生各自坐著。外頭的光透過蠟紙照進來, 映得二人頸上肌膚透著微紅。一條石榴枝垂落在窗前,留下輕輕搖晃的影子, 極是有雅趣。 左邊的李燕婉聽得很認真, 一邊聽, 一邊時不時捻起手指,仔細算上一算, 像是馬上就要成為別家少奶奶似的, 如今正為出嫁做打算呢。 而寧竹衣呢,則已經(jīng)開始眼皮打架,頭一點一點的, 險些要直接睡著了。 這也不怪她, 她本來就不愛上課,這夏嬤嬤的聲音又格外古板, 催得她直往夢鄉(xiāng)里去。還有那講課的內(nèi)容,什么“布匹三十匹”“糧米三十石”“小廝三十個”,比蔣嬤嬤的宮規(guī)禮儀還要叫她犯困。 就在她再一次忍不住把腦袋往桌上沉去時,夏嬤嬤忽然道:“請二位小姐仔細算一算,這一月的冰,大概是多少兩?” 這個問題, 將寧竹衣的精神給拉了回來。她連忙揉了揉眼睛,起來老實算算數(shù)。但她先前沒聽課,不知悉每月用冰多少,滿心都是茫然。 王府一個月用多少冰?三十兩夠不夠?不對,王府上下那么多人呢,冰又要每天都換,這點兒肯定都不夠。那五百兩夠不夠?不對,好像有些太多了。一支玉簪子,也不夠這個價…… 她正在發(fā)愁,一旁的李燕婉已經(jīng)算好了數(shù),笑道:“一天六兩,一月便是一百八十兩。” 夏嬤嬤露出贊許之色:“不錯,正是這個數(shù)?!?/br> 見狀,寧竹衣微呼一口氣。 既然李燕婉答了,那她應當不用答了吧? 正當寧竹衣這般想著的時候,那頭的夏嬤嬤忽然向?qū)幹褚峦秮砹四抗?,問:“寧大小姐,你算好了嗎??/br> 寧竹衣愣一下,道:“燕婉jiejie不是已算出來了?” 夏嬤嬤笑說:“燕婉小姐是燕婉小姐,您是您。您也得撥一撥算盤,仔細算上一番?!鳖D了頓,她又意味深長道:“不如說,您才是最要盯著的?!?/br> 寧竹衣無法,只得當著夏嬤嬤的面,再將算數(shù)推了一遍,老實道:“一百八十兩?!?/br> 一邊算,她一邊在心底嘀咕:什么叫“她才是最要盯著的”?是夏嬤嬤覺得她格外笨么?唉,倒也沒說錯,她確實不如燕婉jiejie聰慧。 見寧竹衣?lián)芎昧怂惚P,夏嬤嬤這才滿意地點了下頭,繼續(xù)往下講:“接下來便是小廝們的月銀。這一等丫鬟、二等丫鬟的月銀是不同的,需從中饋賬上統(tǒng)一發(fā)了,再由各院主子自行分給下人……” 寧竹衣輕呼了口氣,低頭看眼前的賬簿。原本昏昏欲睡的她,不小心在賬簿頁上瞇眼掃到了一個“世子”。一瞬間,她人就有了精神。 世子?什么世子? 她定睛一看,原是這賬簿上記著李賀辰院里的各種用度,什么布料幾匹,米面幾許。寧竹衣壞心一起,偷偷前后翻起頁來,想要查一查李賀辰的花銷。 李賀辰是不是喜歡三更半夜偷偷吃東西?畢竟他小時候胖成那副模樣。 他會不會……有十倍于旁人的的廚房開支? 寧竹衣偷笑一下,將視線沿著賬簿一列列向下掃,想要找出點嘲笑李賀辰的由頭。 可惜的是,無論她怎么看,李賀辰的吃食都極為正常。除了甜品的開支略多一些,此外一切都與常人無異。 她正覺得掃興,眼光一瞄,又撇到開支上寫“寶劍一柄,心鐵齋鑄,一百三十兩”,人愣了愣。 寶劍一柄? 莫非,這就是一劍破天大俠常年待在身上的那柄寶劍? 她本以為那柄劍是李賀辰拿私房錢買的,沒想到竟然是堂堂正正拿王府支出買的。也不知道他用什么借口糊弄的王妃?是送友人,還是獻給軍營的將軍? 寧竹衣盯著“寶劍一柄”的字樣,嘴唇偷揚。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寧竹衣耳旁響起:“寧大小姐,您在瞧什么呢?” 寧竹衣陡然回神。她一抬頭,就看到夏嬤嬤打量的眼神,人頓時有些慌亂。 糟了,開小差被捉著了…… 都怪李賀辰。好端端的,用王府的錢買什么心鐵齋的寶劍?害得她在課上分心了。 “寧大小姐?”夏嬤嬤瞇了瞇眼,又問。 寧竹衣無法,只得老實認錯:“嬤嬤,對不住,我……我瞧見了世子的吃穿用度,一時好奇,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分了心,還請夏嬤嬤責罰。” 夏嬤嬤愣了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逼毯螅膵邒咝α似饋恚骸皩幋笮〗氵@般關心世子殿下,也是好事。不過,這世子的吃穿用度,可以留到日后再看也不遲,今日先瞧瞧別的吧?!?/br> 寧竹衣本以為夏嬤嬤會罰她抄東西,但夏嬤嬤卻全然沒有責罰之意,反倒像是很滿意似的,這讓寧竹衣頗有些疑惑。 不過,不責罰她就是好的,她心底松了口氣。 中饋事務內(nèi)容繁多,一個上午過去了,也只講了夏時的吃穿用度??斓轿缟艜r,夏嬤嬤終于放下了賬簿,道:“今兒的課程差不多了,只余下最后一個問題?!杜隆酚醒裕瑸槠拚卟豢缮贫?,敢問二位,若為豫王府的世子妃,當如何對待隨后進門的側(cè)妃?倘若側(cè)妃產(chǎn)子,又該如何?” 聞言,寧竹衣怔住了。 這是什么題目? 如果李賀辰娶了妾,她該怎么對待那個妾室? 雖說她知道這不過是個例子,夏嬤嬤不過是因為她們在豫王府上課,這才拿李賀辰舉例子。可不知為何,寧竹衣的心底仍舊有一絲不高興。 一想到李賀辰大笑著擁別的女人入懷的模樣,她就輕輕地皺起了眉。 如果由她來做豫王世子妃,她可絕對不會讓妾室進門?;蛘哒f,要是李賀辰敢有娶第二個女人的意思,那她就絕對不嫁給他! 寧竹衣正在心底哼哼,一旁的李燕婉已經(jīng)猶豫道:“依照《女德》的意思,我應當寬方賢良,將側(cè)室以姊妹之禮相待。對側(cè)室的孩子,我也當視若己出,悉心照顧,正如母妃對待慕之那般?!崩钛嗤裾f罷了,目光一垂,喃喃道:“可是……” “可是什么?”夏嬤嬤耐心問。 “可是,終歸有些不是滋味。”李燕婉搖搖頭,嘆息道:“若是我要與其他女子分享我的丈夫,心底……多少會難受?!?/br> 夏嬤嬤勸道:“大小姐,女子之命,便是如此?!?/br> 這句話,叫一旁的寧竹衣豎起了眉:“夏嬤嬤,這話可不對了。確實有的女子天生大度,可這世上也有人如我們一般,絕不愿與他人分享丈夫的。一心一意,矢志不渝,這也不是什么壞事兒呀。” 這番話說得夏嬤嬤一愣一愣的,但她本性刻板,又上了年紀,還是勸道:“豫王府乃是王家,像世子迎娶側(cè)妃這等事兒是不可避免的……” 話音未落,窗外頭就傳來一道清朗嗓音:“夏嬤嬤,你多慮了。誰說我必須娶側(cè)妃的?” 只見李賀辰一撩衣袍,跨進了門檻,神色悠然道:“我覺得女人太過讓人頭疼,娶一個就夠了。要是娶兩個,我定會頭疼。所以我早就想好了,這一輩子,就娶一個正妻,再不納別人?!?/br> 聞言,夏嬤嬤愣住了:“世子殿下……” 而一旁的寧竹衣也微微怔住,旋即,她眼底透漏出海棠花一般的神采來。 李賀辰竟也是不愿多娶妻的男子嗎? 她可真是沒看錯。他們江湖兒女,多的是忠貞不二之人。 “好了,夏嬤嬤,到午膳的點了,您和蔣嬤嬤快些去吧?!崩钯R辰催促道。 見李賀辰這般強調(diào)了,夏嬤嬤也沒法子,只好道:“那我就只留一點兒題,讓寧大小姐回去好生練一練?!?/br> 寧竹衣納悶:“為什么只有我練?” 夏嬤嬤笑說:“因為燕婉小姐用不上這習題。” “什么題目,這么寶貝?” “那自然是默背豫王府的親支關系,譬如王妃有什么親戚,王爺有幾個兄弟?!毕膵邒咝Σ[瞇地遞來一張卷軸,道,“寧大小姐回去可要好好背,明日要choucha?!?/br> 寧竹衣接過卷軸,展開一看,只見上頭是好長好長一份族譜,從天家皇族開始,到李賀辰一輩,都在上頭。各家王爺?shù)拇竺靠蓪ぁ?/br> ……要背這個? 寧竹衣眼前一花,險些暈了過去。 怪不得說李燕婉不需要背這些,她就是豫王府的千金,自然是熟得不得了。 可問題來了,她寧竹衣又為什么要背這些?莫非,是想讓她熟記七大姑八大姨的關系? 寧竹衣哭喪著臉接過了卷軸,在心底怪上了李賀辰。 李賀辰怎么就是豫王世子呢?今日夏嬤嬤拿李賀辰做了例子,害得她還得背李賀辰的親戚譜…… 第49章 作弊曬書 這也怪不得我 豫王府的家譜長得很, 上頭這個李張氏,那個李王氏,很是難記。寧竹衣拿了家譜卷軸回去, 昏昏欲睡地背了半個下午, 差點一頭栽在桌子上, 還是李賀辰來了, 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才叫她醒了過來。 “衣衣, 睡什么?夏嬤嬤的卷軸背完了?” 寧竹衣從昏沉睡意里醒來,意識朦朧道:“卷軸, 什么卷軸……”等她掃到手上皺巴巴的卷軸, 她才一個激靈, 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