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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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怪不得老李今天看上去臉色不佳,敢情倆大佬都點了火。 我賭一杯奶茶,內(nèi)容肯定很sao。 不sao也不會當(dāng)眾念出來羞辱了,前排吃瓜看戲。 我就喜歡這種作文細(xì)品環(huán)節(jié),老師別賣關(guān)子,快讓我們聽聽! 顧安久快速回頭,梗著脖子低聲吐槽:你又搞什么saocao作了?這么多回考試,這還是頭一回把你單獨(dú)拎出來數(shù)落。 也沒數(shù)落吧。池妄靠在座椅上,微微抬眼,我覺得他要表揚(yáng)我。 哥,真欣賞你這爆棚的自信,你完蛋了。顧安久沖他做了個口型,默默轉(zhuǎn)了回去。 蘇斂把自己的考卷放到一邊,問:你寫了什么?這個作文題應(yīng)該很簡單。 簡單你還交白卷。池妄從課桌下伸手,壓了壓他的手腕安撫說,放心,我認(rèn)真著呢,全都發(fā)自肺腑。 蘇斂沒再說話,只是微微抬了頭。 李國慶已經(jīng)開始選段朗讀,每多一段話,大家的表情就更驚訝一分。 出乎意料的,并沒有什么saocao作,內(nèi)容也沒偏題,全文的文字很是樸實,但是帶著一種很真摯的赤誠,讓人很容易就陷入了那番對未來的描述里。 全班陷入一種很沉寂的寂靜,安靜地只有老師閱讀的聲音: 我對于未來的期望很簡單,開一家屬于自己的公司,養(yǎng)一只很可愛的柴犬。更重要的是,有一個我很喜歡的人長情陪伴,共度余生。 也許在天真的年紀(jì)說起未來,是一件貽笑大方的事情。覺得荒謬,覺得可笑,覺得毫無意義。但是未來對我來說,不是虛無縹緲的空中閣樓,更像是一種對自己和喜歡的人的一份承諾,是我極力想要去觸碰那個美好結(jié)局的動力。有了這樣的期待,才會在年少時候拼命努力去抵達(dá)那樣的一天。 所以,懷揣著對未來的期許,我能夠有足夠的信心在喜歡的人面前,微笑著說:我把你當(dāng)作我的人生坐標(biāo),而我想要的未來都展示給你。那么我有這個榮幸,可以邀請你一起參與嗎? 李國慶收了試卷,笑著看向一張張青春洋溢的臉:雖然我們不提倡早戀,但是青春期有喜歡的人是一件很朦朧很美好的事情。這篇文章雖然沒有什么華麗詞藻,但貴在情真意切,所以我們一致決定給了池妄同學(xué)54分,是本次月考的優(yōu)秀范文之一。 全班尖叫起哄聲經(jīng)久不息,熱鬧得幾乎要掀翻屋頂。 蘇斂心想,這個人真的很大膽,卻又真的很無畏,敢在答題卷上寫下這樣的話。 但是仔細(xì)聽完又覺得不太意外,大概這才應(yīng)該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少年該寫下的答案。 池妄側(cè)頭,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蘇斂一眼,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作文全篇沒有出現(xiàn)蘇斂的名字,但是在落筆的時候,將隱晦的愛意全部藏進(jìn)了字句,又處處都藏著蘇斂的影子。 他是真的有想過要跟他一起走到未來。 課桌下方,池妄很輕地勾了一下座位旁邊垂落的手:蘇斂,這是我寫給你的情書,請簽收。 第45章 Chapter 45 蘇斂指尖微微動了一下,有些錯愕地看向他:是給我的? 文章前半部分都是在圍繞著未來和坐標(biāo)展開,雖然有幾段確實看出了一些情愫,但蘇斂只當(dāng)是有感而發(fā),壓根沒朝著那個方向想。 好在池妄算是有分寸,沒把他的名字直接點出來,只是相當(dāng)隱晦地表達(dá)了喜歡,回想起來,就顯得文字更是溫柔炙熱。 蘇斂把那幾段話在腦子里反反復(fù)復(fù)過了幾遍,再把對象代入自己,突然就有些害臊。 當(dāng)著全班都面念出情書,實在是有些過于放肆。 頂著有些發(fā)紅的耳尖兒,他壓低聲音說:你膽子真的很大,就不怕被老師罵。 嗯,本來是想拿到考卷給你的,沒想到老李給了這么強(qiáng)勁的助攻,直接當(dāng)場念了幾段。池妄揚(yáng)起嘴角,心情很是愉悅,都說了發(fā)自肺腑,你還不信。 他視線落在蘇斂白皙的耳垂上,無端又泛起了一點紅,怎么酷哥總是這么容易害羞。 頂著四處投過來的好奇視線,池妄又說:之前你說,沒人跟你告白過,也沒收到過什么情書,所以想彌補(bǔ)這個缺憾。 蘇斂微怔,輕輕嗯了一聲,才想起來回答方才的話:我收到了。 剛好有一束陽光打過來落在臉上,池妄笑得很是燦爛,無比招搖:所以小蘇老師,感受到我洶涌的愛意了嗎? .嗯。蘇斂抿了抿唇,不善表達(dá)。 聽到自己被規(guī)劃進(jìn)了對方的未來,要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在面對自己的空白考卷,池妄的那些話,無端地勾起了一點點他對于以后的期待。 如果當(dāng)初池妄沒有生病,也許未來真的如他所描述的那樣,兩人一直相伴,很平靜很幸福。 他想,某種層面上來說,池妄骨子里的確從來就沒變過。 這個人從來都是熱愛生活的,哪怕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秒,都還在努力保持輕松,拼命逗自己開心。 此時彼時,差別幾年,做出的舉動完全不同,但殊途同歸。 顧安久悄悄摸摸轉(zhuǎn)過頭,無比敬佩豎起大拇指:追人,我還是服我妄爺。 蘇斂抬腿,踢了一腳他的板凳:上課別說話。 爹,你這樣雙標(biāo)就很沒勁了。我剛都偷聽你們倆來來回回說了好多句,我就蹦出幾個字,怎么是如此粗暴的待遇。顧安久把凳子往前挪了一截兒,苦著一張臉,無情哭訴。 池妄微微抬眼,嗤笑道:我跟你能一樣? 言下之意,請你自己心里有點AC數(shù)。 輕飄飄就是一記暴擊,小胖子憤憤不平扭過頭,偷偷跟林衍吐槽:他們倆還沒在一塊兒呢就這樣,以后得了? 那我勸你早點兒習(xí)慣,畢竟早晚能成。林衍淡淡開口,習(xí)以為常。 顧安久擰眉,很是不爽:cao,你怎能如此平靜?你不再跟我心靈相通了。 林衍撇了他一眼,冷漠說: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這個世界大概不會好了,顧安久抬手抱緊自己,覺得這個冬天真是來得無比陡峭,手冷心寒。 作文事件一出,等到下課,流言就傳得滿天飛,連帶著后援會都差點兒炸了群。 [芋泥波波2號]:在現(xiàn)場表示,需要胰島素?fù)尵纫幌?/br> [芋泥波波27號]:等等,萬一池妄表白的不是蘇斂怎么辦! [芋泥波波122號]:不能吧,我看他們倆感情挺好的啊,天天跟連體嬰似的 [芋泥波波235號]:突然有點點害怕,雖然平時磕得發(fā)瘋,畢竟腦補(bǔ)居多,要是池妄真談了戀愛,我會哭死?。?! 被小群體集體嫌棄,顧安久頂著小號在群里找存在感: [芋泥波波222號]:不會BE,我話撂這兒了,姐妹們放心! [芋泥波波27號]:聽222姐妹這口吻,知道內(nèi)情? [芋泥波波332號]:快快快,跟我們分享一下,我還能再搶救搶救 [芋泥波波222號]:多的不敢說,反正大家放心磕 這話一出,222號的地位在群里陡然上升,柳幽幽大手一揮,把他封為繼1號2號之后的另一位管理員。 快速晉升的顧安久心里暢快了不少,正喜滋滋滑動手機(jī),猛然看到站在門口李國慶。 他火速把手機(jī)扔進(jìn)抽屜里,回頭戳了戳蘇斂的胳膊:老李在叫你過去。 蘇斂停了刷題的筆,卷起那張作文試卷,慢吞吞站起:他再問我,我也還是那個回答。 要是不想單獨(dú)面對,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池妄仰頭看他。 蘇斂搖頭,拒絕說: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蘇斂微微低頭站在辦公室聽李國慶數(shù)落,旁邊時不時有其他班的老師視線掃過來,場面就更是尷尬。 交白卷這事,的確很是挑釁,但當(dāng)下那種狀況,的確是無法動筆。 你說你,就算這個題目不熟悉,按你的水平,瞎寫套個模版也不至于一分不拿啊。李國慶恨鐵不成鋼地拍著桌子,抑揚(yáng)頓挫道,整整六十分,你說不要就不要,是我語文這一科高攀不上你? 老師,對不起,是我個人的原因,下次不會了。蘇斂沒法解釋,只是把問題全往自己身上攬。 李國慶捧著茶杯喝了一口,說話帶著一團(tuán)霧氣:明明可以穩(wěn)坐年級第一,讓我們平行班長長臉,你倒好.算了,多的話我也不想說,你是聰明孩子,知道該怎么辦。 蘇斂嗯了一聲,沒多辯駁。 李國慶壓低聲音,湊近了些: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事兒?有什么困難跟老師說。知道你家里的情況,我?guī)湍阆驅(qū)W校申請了單獨(dú)的獎學(xué)金,只要你連續(xù)拿第一到期末,就能批下來。 很少收到老師這般特殊關(guān)懷,蘇斂有些感動,篤定道:老師,我下次會考回第一。 這話放別人嘴里很是狂妄,但對方是蘇斂,李國慶覺得毫無毛病。 他抬手揮了揮,結(jié)束這個短暫的談話:好,既然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多問,回去上課吧。 蘇斂剛回座位,前一秒還坐姿散漫的池妄,瞬間收起腿坐直,表情緊張:老李沒罵你吧? 沒,他讓我下次加油。蘇斂瞥了一眼他那張五十四分的考卷,看成績了么?這次多少名? 池妄抬了抬下巴,語氣有幾分得意:反正大大的進(jìn)步,遠(yuǎn)超過你的想象。我們之前說好的獎勵,你要兌現(xiàn)。 信他沒胡說,蘇斂應(yīng)道:行,你想要什么? 雖然此時此刻我腦子里確實閃過很多不合時宜的念頭,但太過分的事情說不出口。池妄拉長聲音,賣著關(guān)子,所以,我有了一個特別的想法。 蘇斂垂下眼皮,惜字如金:說。 這不是馬上快到元旦,你知道每年都有新年匯演吧,我想跟你一起。池妄小心地打量他的表情,見沒太大反應(yīng),才繼續(xù)道,我就是上次聽你唱歌覺得很好聽,想跟你再合作一次。 就這個?蘇斂挑眉,表情有些抗拒,但我不喜歡當(dāng)眾表演。 上次喝醉酒唱歌就夠丟人,現(xiàn)在要在全校面前表演,成為聚光燈下的焦點,光是腦補(bǔ),就覺得有些頭疼。 池妄討好地扯著他的袖口,壓低聲音:我知道,所以這不是拿進(jìn)步獎勵來換么? 一方面是想著如果要表演排練,除了補(bǔ)課,跟蘇斂私下能見面的正當(dāng)理由又多了一個,這回是相當(dāng)?shù)墓诿崽没?,毫無破綻。 另一方面,他希望蘇斂能再活潑一些,明明年紀(jì)那么小,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看著招人心疼。 蘇斂沉吟了幾秒:就我們倆? 我也想來。顧安久尖著耳朵聽完全程,興奮扭頭,自賣自夸,我小學(xué)拿了唱歌比賽三等獎。 一共就五個人,請說清楚參賽選手?jǐn)?shù)量。林衍無情戳穿,看向池妄,需要電吉他么?我可以幫忙。 那、那我也要加入。宋嘉詞隔著一個過道,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看著幾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蘇斂心里有些發(fā)毛:你們表演欲這么強(qiáng)? 玩兒唄,只要不用學(xué)習(xí),干什么都開心。顧安久無所謂道,而且這學(xué)期是最后一次,以后肯定再沒機(jī)會了。斂哥,你忍心讓我們的青春留下如此悲傷的遺憾么? 得,都拔高到這種高度,蘇斂騎虎難下。 思考了幾分鐘,蘇斂艱難應(yīng)允: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小蘇老師,我真是太喜歡你了。池妄轉(zhuǎn)著手上的筆,抬手當(dāng)成鼓槌在桌面上敲了兩下,動作干脆利落,就用上次你送我的鼓。 好,你說了算。蘇斂無奈應(yīng)了一聲,視線看向窗外。 好像在潛移默化間,他對于池妄的要求,讓步是越來越多,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冷漠拒絕。 說定表演的安排,大家約好周天在池妄家的地下練習(xí)室見面,開始排練。 蘇斂一向起得早,不過最近被池妄鬧得心情放松不少,就顯得有些懶散。 也沒什么特別重要的事,于是在床上又多躺了一會兒,賴床到九點半,才慢吞吞起床換衣,準(zhǔn)備出門。 蘇斂推開門,眼前的場景過了很久,都清晰得印刻在他的記憶里。 讓他后來每次回想,都心里發(fā)苦,眼眶發(fā)熱。 清晨幽靜的小巷子里,池妄袖子卷到小臂處,露出少年人精壯的手臂線條。他半蹲在那輛破舊的摩托車旁,正在幫忙熟練換胎。 蘇華生半靠在一邊斑駁的墻上,毫不客氣地指揮:擰緊一點,老松,容易出事。 好,給我遞個扳手。池妄頭也沒抬,手背上被蹭上了一層臟兮兮的灰塵,也毫不在意。 蘇華生彎腰,遞過去一塊毛巾:臟了,擦擦。 蘇斂指尖扣著門框,整個人都籠罩在初冬的陽光里,看著眼前的畫面,有些挪不動步。 他曾經(jīng)想過很多個如果。 如果不是他爸的去世,可能遇不上那天在醫(yī)院的池妄,也不會產(chǎn)生交集。 如果巧合相愛,他爸也依然健在,在這么社會這么苛刻的大環(huán)境下,會是贊成還是反對? 可是沒有如果,后來,兩個人都先后離開了他,這些問題再也等不到答案。 上一世他們沒來得及打個照面,在醫(yī)院生死之間擦肩而過,現(xiàn)在卻如此和諧的待在一起,莫名地很親昵。 兩人看上去比之前關(guān)系親近了不少,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就是一家人。 明明是很平常的場景,蘇斂卻看得心臟酸軟。 起這么晚?你朋友都來了老半天了。蘇華生終于瞥見釘在門口的人。 蘇斂還在朋友兩個字里愣神,又聽見他說:小池這孩子真不錯,嘴甜得要命,動作也利落,我挺喜歡。 池妄抬起頭,把額前沾著有些潮濕的發(fā)梢甩開,陽光在他臉上晃過去,漆黑的眼睛亮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