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染伸手，把他的手擋開，一模一樣地回過去：“那你說說看，你干嘛總不肯幫他？”

    賀南初：“我?guī)退税?，我早就和他爸爸提過，把他換過來。后來，我聽說他不肯回來?！?/br>
    “他不肯回來？”陶染不可置信地問，這她倒沒想過。

    “嗯，好像是覺得回來丟人，”賀南初想了下說：“你不是勸架去了嗎？應(yīng)該知道那事的。有個女的叫什么……哎，叫什么來著？給他弄得很難堪。”

    陶染瞄了他一眼。

    不會吧，都不記得路蓮的名字了？

    她淡聲問：“你不認(rèn)識那個網(wǎng)紅嗎？”

    “那天晏姝拿手機給我，說有個和我有關(guān)的假新聞。我就隨便掃了眼，沒什么印象，”賀南初頓了頓，似是想起什么。

    他眉飛色舞地問：“是不是，那報道你看到了？”

    “……”陶染鎮(zhèn)定地背過身去，口是心非地說：“我沒看到你倆的新聞?！?/br>
    賀南初笑著去扳她的身子：“你怎么知道報道上是我和那個誰的新聞?。俊?/br>
    被強迫正視他的陶染，低著頭，小聲說：“……我猜的?！?/br>
    賀南初忍不住地笑：“哦，我說一個生什么悶氣呢？敢情是這個，還憋著不知道要不要讓我?guī)褪拲?。?/br>
    陶染聽到男人愉悅的笑聲，翻身捂住他的嘴：“不許笑，我真的是猜的。”

    “嘴硬，”賀南初順勢攬住她的腰：“九九，我記得，還是你這兒軟?！?/br>
    “……”陶染的臉紅的滴血，使勁躲著沒讓他得逞，掙扎著要翻下來。

    賀南初偏加了力道，牢牢抱著她，他慢悠悠地說：“別動，你再讓我親一下。你說怎么幫，咱們就怎么幫?！?/br>
    “……”

    跟剛進(jìn)房間那樣氣勢洶洶的吻不一樣，這次他溫柔很多。

    剛那一下壓得她胳膊是麻的，一直不放她，缺氧了好半天。

    她現(xiàn)在確信，確實運動員的肺活量大概也是異于常人的

    門外有說話和腳步聲。

    陶染迷迷蒙蒙的意識開始回籠，他們是來做客的。

    她輕輕咬了他一下，趁他不備，鉆出來說：“待太久了，我要出去透透氣?！?/br>
    他松開手，放開她：“聞著飯好像熟了，去吃點?！?/br>
    真……挺自來熟。

    陶染沒有過這么近的兄弟姐妹，還有點羨慕。

    賀南初碰了下唇笑著說：“你這親得我，都沒來得及好好說話?！?/br>
    “？”

    “怎么，不認(rèn)賬了，”賀南初拍了拍床：“是不是你把我?guī)н^來的？”

    她只是沒站穩(wěn)，朝后栽了下，順道就把他給帶這了。

    陶染抬起睫毛回看過去，想回他幾句。

    氣勢卻一點點湮滅。

    他頭發(fā)被壓亂了，唇也殷紅。

    衣服被她捉得皺巴巴。

    這樣子，倒真像是遭到她的魔爪。

    她忍不住笑出來：“認(rèn)賬，你說怎么辦?！?/br>
    “那晚上繼續(xù)。”

    就知道沒正行，陶染把話題繞開：“你剛要說什么？”

    “哦，我剛要說你記性不好?！辟R南初笑笑：“之前不是和你匯報過了，我沒談過。別瞎想。”

    陶染靜默一瞬，他是說過，然后她當(dāng)時一慌全忘了。

    “……”她耷拉著腦袋沒說話。

    卻覺得，這些年，虧欠他很多。

    “……”陶染垂下眼瞼：“對不起啊。那會，我騙你的。我不是……我不是……”

    她囁嚅兩句，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行了。你那些狠話，也就嚇唬小孩，我沒信。”賀南初揉了把她的頭發(fā)：“早這么乖，不就沒那么多事了?！?/br>
    賀南初站起來伸出手，意思是拉她起來。

    陶染把手撘上去，被一把拉起來。

    剛踩到地面，腳一軟，像踩在棉花上。

    “站不穩(wěn)了？”

    聽到這聲笑，陶染氣呼呼地踩了他一腳：“別賴賬。”

    “還真算這么清楚?。俊辟R南初笑：“記得了，記得了，去救你好朋友的弟弟?！?/br>
    陶染忽然反過味來，問了他一句：“你當(dāng)初干嘛那么生氣，還把人送出國??？”

    賀南初一怔，不自然地咳了下：“那我多少有點不能說的秘密。

    -

    剛出臥室，晏姝就小跑著迎過來。

    “剛說飯好了，要不要叫你們。傅野說你們在忙，不讓我過來。你們忙完了嗎？一起吃飯吧？”

    “??？”陶染抿了抿唇不知道這話該怎么接。

    “嗯，算是告一段落吧?！辟R南初一本正經(jīng)地說：“一會繼續(xù)?！?/br>
    陶染忍不住掐了他一把。

    晏姝倒沒注意這些，笑嘻嘻地急需邀請：“那晚上一起吃飯唄，飯做好了，很香！”

    賀南初征詢地看著陶染：“吃個飯？”

    晏姝是真心實意地邀請，陶染也很喜歡這個小姑娘，她點點頭：“那就麻煩了。”

    賀南初一邊朝餐廳走，一邊問：“晚上不是西餐吧？九九說了，她不吃西餐了。是吧，九九？”

    “……”

    晏姝搶先答了句：“不是西餐，超好吃！”

    手機鈴聲響起。

    陶染掃了眼手機，臉上的笑容rou眼可見的消散。

    “我接個電話?！彼瘟嘶问謾C，重新退回那間臥室。

    她深吸口氣，抵著門按了接通。

    “爸?！?/br>
    “還肯接我電話？”

    陶染頓了頓問：“聽說您出院了？”

    “巴不得我死了，沒人管你？”

    陶染趕緊辯白：“我沒有。”

    陶父嘆口氣：“你要是實在不喜歡那個姓賀的，爸再給你換一個。我們各退一步。”

    陶染靜默半晌，忽然說：“我有對象了。”

    陶父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么？”

    陶染堅定地又重復(fù)一遍：“我有對象了，還是原來那個?！?/br>
    “那個……玩物喪志那小子？賀什么來著？”

    “賀南初，”陶染頓了頓，生出底氣來，勸說父親：“爸，他現(xiàn)在符合你挑人標(biāo)準(zhǔn)。我打算和他結(jié)婚的。”

    陶父當(dāng)即說：“他不行。”

    陶染：“為什么不行？我只喜歡他?！?/br>
    陶父沉默半晌，重重嘆口氣：“男人最了解男人，他肯定記恨當(dāng)年你和他分手，在報復(fù)你?！?/br>
    “爸，你別說了，他不是那樣的人?！彼D了頓，堅定地說：“我就想和他在一塊?！?/br>
    手機被重重掛斷。

    她握著手機靠在門上，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父親會不同意。

    他明明就想讓她嫁個家世好一些的。

    那賀南初為什么就不行呢。

    為什么就不行呢？

    為什么就不可以祝福她。

    可無論怎樣，她這次不會變主意了。

    陶染在房間里平息了會呼吸，掛上笑容，重新開門。

    “老遠(yuǎn)聞到香味了，什么好吃的？”陶染邊走邊問。

    “一桌子菜，jiejie快來?！标替惺?。

    她走過去，斂了下衣擺，坐到賀南初旁邊。

    “臉色不大好看。你看看吃點什么補一補？”

    他夾了幾道菜放到陶染的盤子里：“就等你開餐了?！?/br>
    看到他朝她笑的時候，心頭的陰霾一點點散去：“你們不用等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