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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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父沒有在這里停留。 兩人連一頓沉默的晚飯都沒有吃周父就起身離開,留他一個人坐在單人沙發(fā)上。 天色已經晚了很久,屋里一片漆黑,更襯得隔壁落地窗里的燈光明亮。 溫柔的母親,親和的父親,頑皮的孩子。 好像他曾經的家。 他起身,手機在茶幾上亮起,有微信消息彈出。 是程意。 手機開了靜音,她已經給自己發(fā)了好幾條消息。 我午覺睡醒啦,你在干嘛呀。 我吃過晚飯咯。 怎么不回消息呀,出什么事了嘛。 最后一條,我都困了,你還不回我。 他心里好像有一塊被冰封住的地方被火焰熨燙化開了。 不,不是火焰,火焰是guntang的,她是溫暖的,是一點一點撫平冰冷的。 他迫切地想聽她說話的聲音,女孩子的話音總是糯得像棉花糖,句末帶一點軟膩的鼻音。 電話撥出去,那端很快就接起。 “對方正在睡覺,請稍后再撥……” 心里被熨燙開的那一片一點點塌下去。 他失笑,“那還真是打擾了?!?/br> 她也笑起來,“可不是嘛,十點半了都,你吃過晚飯了吧?!?/br> 他抿唇,“吃過了。” 沒吃,但她肯定又要嘰嘰喳喳地批評他不好好吃飯。 好像被她批評也挺好的。 “唔,”女孩子聲音里好像都裹挾著清甜的奶味白桃香,順著聽筒傳到他鼻尖。 “那你怎么一直不回我消息?!?/br> 他手撫了撫脖頸,“小意,”他不回答她的問題,“現(xiàn)在在被窩里嗎?” “沒有呀。” “去陽臺。” 她房間里有個小陽臺,上次去她家時看見過。 她噢了聲,從床上翻下身來看見拖鞋被踢得很遠,也懶得去穿,光著腳丫蹬蹬蹬往陽臺跑。 “把拖鞋穿上。” ?這人是有什么千里眼嗎? 她小聲嘟囔,“你怎么知道我沒穿鞋?” “聽腳步聲,你房間是木地板?!?/br> 她走回去乖乖穿上鞋走到陽臺。 今晚月色極美,溫柔得像水,最遺憾之處莫過于是個殘月。 “唔,怎么了?” 電話那端許久沒有他回答的聲音,只有很輕細的呼吸聲。 她隱約覺得他有什么事要和她說,也不催他,慢慢等他整理好思緒。 “小意?!?/br> 他不常這么叫她。 “是不是不愿意我出國?” 是的。 她心中早有預料他會提這件事,畢竟暑假過完他就要步入高叁。 她沒說話,溫柔的月光一點點冷下來,炎熱的夏天里她卻無端地感到涼,心里最柔軟的地方好像在被鋒利的東西一點一點凌遲,鼻子酸得厲害。 但她怎么會愿意他因為她不愿意而放棄本來可以更好的未來呢,畢竟對于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事不是讓對方在這段感情中有收獲嗎。 不知怎的,在這一刻她完全相信如果她說是,他會不顧一切為她停留。 他也的確是這么想的。 前途又怎么樣,心疾又怎么樣。 他可以不要前途,留在國內陪在她身邊生活照樣可以很好,他再不會遇到像她一樣不求回報給予他溫暖和愛意的人,他又如何舍得離開。 是的,再也不會有人比她好了。 但是被曾經被痛苦如此折磨的他又如何配得上她。 她抬頭看清凌凌的月光,想著他看不見便用力點頭,話出口卻是否認。 “我不在意的,”她聲音里帶笑,輕快得像四月的風,“出國有什么的,視頻通話總可以吧,再不濟打電話總可以吧,你回國找我總可以吧?!?/br> 他眼角發(fā)澀。 “對不起?!?/br> 叁個字,一切成定局。 其實他深知,以父親的性格,即使他反抗,即使他百般不配合,即使他堅持不出國,父親也一定又辦法逼他出國。 現(xiàn)在的掙扎不過是徒勞罷了。 但她太乖巧懂事了,乖巧懂事得讓他心疼。 出國后他先去療養(yǎng)院治心理問題,康復后再準備學業(yè)。 是他提出的。 她是什么樣的? 溫柔的,干凈的,活潑的,爛漫的少女。 他不是,他有過太多次折磨了他這么多年的夢魘,有他一直愧對的人,有一直讓他備受煎熬的病痛。 他要將這些污垢清洗掉,然后作為一個,有能力和她站在一起的人,有資格和她站在一起的人,再回來找她。 周翊然走的那天程意沒有去送。 她知道如果自己去一定會無法克制住內心真正的想法讓他留下來。 第二天她收到陌生的包裹,是個用大大紙盒裝著的一把小小的鑰匙,被塑料層層包裹。 他家是指紋鎖,他以前和她提過她她的指紋已經被錄了進去,拿到這串鑰匙時他已經抵達倫敦。 所以鑰匙是做什么的? 快遞沒有署名,只是注明“程意同學收”。 她本該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是同學或老師寄給她的東西,可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卻是他。 和鑰匙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個藕粉色的信封。 她打開,里面有幾顆白桃味奶糖和一封信。 信她不敢打開,只是記得糖和曾經她為不能再和他一起在辦公室上晚自習苦惱時他為了哄她開心遞給她的糖一樣,只是當時兩人還處在朦朧的曖昧期。 好像什么都沒變,好像什么都變了。 她把鑰匙藏在了衣柜頂上帶鎖的小盒子里。 她其實很早就知道周翊然會走。 她能從蛛絲馬跡中發(fā)覺他的問題,他手機里常年不接的電話,每每那串熟悉的陌生號碼響起時他從來不接,她好幾次提醒他他都說是廣告。 可這串號碼出現(xiàn)得頻繁得她都能覺得熟悉。 她不知道是誰會讓他一直不接電話。 他的手機沒設密碼,所有軟件都能看到。 她像天下千千萬萬的女孩子一樣打開男朋友的社交軟件。 沒有交流言辭曖昧的異性,甚至連普通的異性都幾乎沒有,以他的人品,他也絕不會做出這種事。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家庭。 他身上最大的一點就在于家庭,他幾乎什么都告訴過她,她想知道的東西只要問他他都會說,除了有關家庭的話題,他會輕描淡寫幾句帶過。 空空蕩蕩的叁層花園洋房,常年無人用的形同虛設的畫室,看似幸福實則暗含郁氣的一家四口的合影照。 還有,幾盒幾盒收起來的止疼片,隨身攜帶的止疼片。 家庭事關隱私,他不愿說她自然不會多問,他對此有所保留很正常,但這種避而不談的態(tài)度還是有些過分奇怪了。 但她不會去深究,她知道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周翊然不在的生活好像和他在的時候沒什么變化,但好像又有很多變化。 他們像平時一樣在微信上聊天,只是聊天的頻率比之前多了許多。 她和曲云緋按照曲云緋的計劃去了海邊,拍了很多照片發(fā)給他看。 好像很快就開學了,日子很快又很慢,像是電影里放了虛化的鏡頭。 沒變的也有很多。 他好像特別閑,程意想。 無論何時給他發(fā)消息他都會很快回復,她原本最擔心的時差好像根本不存在,他似乎也不是一副在準備考大學的樣子,每天問起他在做什么他就習慣性地先發(fā)兩張照片再給解釋。 照片里東西也挺單調,書本、全英文的樣題組卷、咖啡杯。 于是她很善解人意地解決了他的清閑問題:天天給他發(fā)不會寫的數(shù)學題。 高二選科,她成了一名文科生。 他倒是很樂意給她答題,每次寫解析都會寫得很詳細,每天晚上不顧時差也要跟她視頻通話講題,雖然講著講著重點就不再講題了。 絕對不是因為她饞男朋友身子,只是每次視頻通話時他的鎖骨都太顯眼,臉都太好看,導致講著講著談話內容就編的越發(fā)黏糊糊起來。 不過視頻sex應該也挺香的,她舔了舔唇。 ———— 寫得挺難過的…… 女鵝真的太懂事了嗚嗚嗚舍不得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