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祖國之崛起而穿書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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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琳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獨當(dāng)一面了,讓她出去歷練歷練,而且,她的形象也很好,天生帶著親和力,現(xiàn)在部里的工作更需要我,華國起來了,越來越多的國家和我們建交,派出去人也越來越多。新進(jìn)來的新人需要人帶,這個時候,我想留下下來。” 國內(nèi)固然情形艱難,年初時原子彈還未爆炸成功,屆時無論是否成功,到了軍令狀寫的第三年,部里的工作都不會輕松,這個時候她更想留下來。 馮小琳出去了,謝啟凌因此隔三差五帶著半個月大的孩子來sao擾謝雁,理由,“你把孩子他媽弄走了,你給我?guī)Ш⒆?!?/br> 也不是他不想帶,實在是不知道怎么折騰兒子,他越說話孩子越哭,奇怪的是,孩子見到謝雁,反而笑的開心。 “所以,那是謝啟凌的孩子!” 蘇自遠(yuǎn)說,“我不管你這些年去做了什么,你先去和謝雁道歉!把人給我找回來!” 蘇明篤像是活過來了。 他第一次那么反復(fù)地問,“她真的沒結(jié)婚?” “沒結(jié)婚!連對象都不見!” 可他每問一次,神情就淡一分,眼里剛剛?cè)计鸬幕穑袷窃谟昀镆粯?,漸漸滅了。 最后,他低頭看了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的臉龐,“我不去了?!?/br> “也是,現(xiàn)在太晚了,你收拾收拾,明天和我去找她道歉!”蘇自遠(yuǎn)說著話,冷風(fēng)從窗戶灌進(jìn)來,他走過去關(guān)窗戶。 “明日也不去。” 蘇明篤閉上眼睛,“你和她說,不必等我。” “你以為我沒說過?” 蘇自遠(yuǎn)關(guān)上窗,冷冷道,“多少人找她說過!比你條件好的,比你聰明的,比你有錢的,比你年輕的!說媒的都找到了她嫂子去介紹,可她就是不見?!?/br> 蘇明篤任由他說著,每一句話,他好似沒聽見,但手上的青筋卻起的厲害。 最后,他只是重復(fù)說,“和她說,我回來了,但不必等我?!?/br> 蘇自遠(yuǎn)以為自己白說了,因為蘇明篤要他交代的這句話比上句話還招人恨,“要說,你自己去!” 蘇明篤卻問他,“還記得咱媽走的時候?!?/br> “我們六七歲,看著她躺在床上,臉沒了血色,手是冰的。爸……那么要強的一個人,跪在床前哭,床頭上那把剪刀……如果不是奶奶過來,他就跟著媽走了?!?/br> 他說,“我能讓她跪在我床前哭?還是替我守一輩子?” 蘇自遠(yuǎn)不說話了。 窗戶砰的被大風(fēng)吹開,砸在墻上,發(fā)出巨大的響動。 一如那個他們失去母親的夜晚。 最后,蘇自遠(yuǎn)說,“你搬去老家吧,別再回首都。” 這座小城人不多,但即便到了年尾,天氣也不甚好,常有風(fēng)雨。 鎮(zhèn)上有學(xué)校,有醫(yī)院,還有一所唯一的大學(xué),這所大學(xué),是方圓百里唯一的大學(xué),因此,可珍貴的不得了。 蘇明篤回來后,就在這學(xué)校里教書,偶爾去去醫(yī)院。 直到一日,他下班回來,徑直走向臥室,書桌上堆滿了信封。 客廳里的老人在擺棋,聽見他進(jìn)屋的聲音,說,“門口信箱都裝不下,都寫的是你的名字,看看吧,別是你欠人家債,追債來了。” 蘇明篤拆開第一封信,是叫他回首都大學(xué)任教的,他來這里本來就呆不了太久時間,只不過是爭取休息休息,好養(yǎng)身體。 他學(xué)的那些東西,必然是要回報給國家的,實驗室雖不能常去,但大學(xué)教課也需要他。 首都大學(xué),或者上海的大學(xué),都可以——原因是這些城市,醫(yī)療資源是全國最好的,若是去哈爾濱,他的身體可能吃不消。 但他答應(yīng)過哥,不去首都。 蘇明篤往后面拆。 下一封信,字跡和上面完全不同。 “莫斯科的冬天的確冷,但晚上,還能看見街上亮著燈,有人出去,或是和朋友,或是和親人,有時候,那些在戶外的臉,也會帶著憂愁和煩惱。但他們看著如此平靜地行走在冬雪上時,高老師就會和我說,要讓國內(nèi)都通上電,街上都亮著燈,晚上,大家也能出去,也能做事。 我笑了笑。 老師說,你不信? 我說,我不是不信,我夢里見到過,和你說的一樣,不僅是華國的首都,華國的小城,小鎮(zhèn),都能夜里亮著燈。 高老師說,可惜啊,這么大的工程,必然要花費不少的錢。 花錢是必然的,可是,既然是做的未來的夢——我這樣說——那又為什么不想象一下,屆時的技術(shù)也會更成熟,成本也會更低呢。 高老師點頭,華國有很多研究者,實驗者,學(xué)者,他說,這些人比他還辛苦,但他們的付出,一定能讓華國過上比蘇國還好的日子。 我與他說,我也認(rèn)識一個這樣的研究者,他很聰明,聰明到了極點,他聰明的勁兒,沒用在別的地方,就用在了為祖國做研究上。 有這樣聰明的人,華國的街上亮起燈,華國的夜里人人睡得安穩(wěn),玩的開心,是輕而易舉能做成的事。 他笑了,說等回國了,一定要讓我介紹這個頂聰明的朋友給他認(rèn)識。 我沒答應(yīng),就寫了這封信, 問問你答不答應(yīng)? 一九五九年一月初五?!?/br> 往后,每個月都有一封。 “老師走了,我送他回來,那天下了雨,華國的磨難來了,但磨難,只會讓人更強大。 一九五九年四月初三?!?/br> “……” “陳老把這幾年賺的錢送了過來,我想辦法托人,好吧,王春秋一定要我寫上他的名字,我想辦法托了王副司,找了路子,買了一批衣服、棉被、還有從港城買的干糧,送去給了核研究的同志。 我知道他們的部門帶個九字,可不知道他們在哪里。 其實想想也很容易猜到,基地要設(shè)在利國的飛機(jī)飛不到的地方,人煙稀少的地方,適合輻射實驗的地方,那必然是在西北部了。 如此的地方。 荒涼,干涸,晝夜溫差大, 他們應(yīng)該過的很不容易。 對了,計算機(jī)買不到,但我買了一批算盤,用算盤完成如此龐大的計算,誰能相信?可再不相信,也只能這樣做了,我說過,華國有很多頂聰明的人,他們的聰明,都用在了為華國創(chuàng)造奇跡上。 一九六三年四月二十” “核爆成功了, 全國都在歡呼,人們沖到街上,揮舞著手里的東西,爭搶著報紙。 他們的淚水都落在了報紙上,尤其是部里,一提到這件事,還是都在落淚。 他們落淚,不是痛苦,而是激動。 大家都想謝謝那些搞爭氣彈的同志,他們替所有人爭氣了。 駐外的同志,回來的信里都寫著——往日里抬著頭,用鼻孔看人的,再看見他們,全都恭恭敬敬的,帶著尊重,再問,就是恭喜我們原子彈爆炸成功。 你要是看到這一幕,也會高興的。 一九六四年十月三十日?!?/br> 他本該在看第一封的時候,就放下這些紙。 可他還是看了下去,一封封的看完,天色也暗了下來,外面起風(fēng)了,陽臺上的風(fēng)鈴,鈴鈴地響,可他好似全然聽不到。 每一封信,都讓他知道,她經(jīng)歷了什么,她看見了什么,她在思考著什么。 闊別數(shù)年的陌生感被這厚厚的一答信趕走了,越往下翻,他越發(fā)害怕,害怕從遠(yuǎn)處的回憶里,回到可怕的現(xiàn)實。 直到他看到最后一封。 “徐求知回來了,打聽了一下,回來了很多人,可也有人沒回來,我想著,你若是太優(yōu)秀,那或許還要再過幾年,才能有你的消息。 過幾日上班的時候,蘇自遠(yuǎn)給我?guī)Я嗽挕?/br> 他說,我弟弟回來了, 可他讓我告訴你,不必等他。 我笑著答他: 我不是在等他, 我只是不會再喜歡別人。 一九六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評論區(qū):救命?。∶裾诌€沒自己來嗎?] [評論區(qū):破防了qaq] [評論區(qū):啊啊啊啊我只是不會再喜歡其他人?。?!] 他卷著白色的袖子,只看著最后一封信,最后一段字。 最后,他像是做了什么決定,鄭重地將信疊好,又放了回信封里,然后將每一封都疊的整整齊齊。 有人進(jìn)屋來,在旁邊放了盤切好的水果。 蘇明篤沒想到他爸切水果的刀法這么好,畢竟他就沒給他們切過,用他爸的話來說,“只有你mama才能吃我親自削的水果!你們兩個男人,吃個水果直接洗了不就完事?削啥削!書背完沒!” 看來,父親已經(jīng)感受到了他的決心和去意,甚至親自替他削了盤蘋果作為告別。 蘇明篤還低頭看著那些信,一字一頓,“我決定了,我要去首都找她,誰要是敢和我搶人,我就——” 語氣鄭重而堅定。 身邊的人吃了一塊蘋果,接過話,“嗯?你還能把人怎么?” 聲音是清脆而好聽的,像黃鶯一樣。 他爸的嗓子不可能像黃鶯,最多像黃鱔。 黃鱔沒什么聲音,只有在做事和吃飯的時候會有響動。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謝雁站在自己身邊。 少女的五官長開了,更成熟了些,但笑起來的時候,依然是明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