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結(jié)構(gòu)師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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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景浩記仇,這回想著起碼讓邱逸一蹶不振四五年,沈怡求情只會給他的猜忌壓秤,不軟不硬問:“沈工,您是自愿幫邱逸還是您先生叫您來的?” “這有區(qū)別嗎?” “有,區(qū)別還很大?!?/br> 沈怡親嘗過他的狹隘心胸,動之以情不管用,得曉之以“利”。 “魏董,邱逸因為維護我們家和華總鬧了不愉快,假如您肯放他一馬,他一定很感激您,” 話已說得透透的,就差直接告訴魏景浩這是籠絡(luò)邱逸的好機會。 符合自身利益的事魏景浩能不心動?奈何被疑心重這一弱點限制格局,沒能逢機立斷。 見他端起架子說要考慮,沈怡不便強求,中午約邱逸吃飯,幫他調(diào)整情緒。 “上午我去找過小魏董了,他應(yīng)該不會找你追責?!?/br> “你去求他了?” 邱逸震驚極了,愧疚的鼓點在心中激蕩,覺得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過錯。 沈姐好不容易才扭轉(zhuǎn)頹勢,如今為我向小魏董低頭,之前的努力就大打折扣了。 諸如“你為什么這么做?”、“你不該這樣!”的言論都是心智不全人士才有的反應(yīng),把別人的善意付出構(gòu)陷成一廂情愿的倒貼。 邱逸骨子里的體貼幫助他維持基本的冷靜,羞紅臉低聲道歉,此外再無別話。 這態(tài)度令沈怡舒服,和有情商的人打交道,哪怕面臨復(fù)雜境遇,也不至于心累。她點了烤豬蹄和羊排,讓他吃點高熱量的食物緩解焦慮,主動聊家常為他解悶。 “晚上不加班,去看電影吧,據(jù)說這個檔期的片子都值得一看?!?/br> “好啊,我有優(yōu)惠券,剛好能抵三張票?!?/br> 其中一張票是給閆嘉盛的,話題轉(zhuǎn)到他身上,邱逸先賠不是。 “昨晚嘉盛怕我難過跑來陪我,害你一個人在家,真對不起。” “沒事,我倆平時也分房睡,他在不在都一樣?!?/br> 沈怡隨口坦白,見他怔住,也被尷尬射中。 “閆嘉盛沒跟你說嗎?我們分居有一年了,他愛打游戲,我經(jīng)常畫圖,住一間屋子相互打擾,他就干脆搬去書房睡了?!?/br> 邱逸的心如同將開未開的水冒著小氣泡,他知道沈怡和閆嘉盛感情冷淡,沒想到竟一冷至此。本該占主導(dǎo)的憂慮明顯勢微,克制不住的喜悅喧賓奪主,他深深自恨,恐懼著,逃避著。 “……嘉盛,他從小過得很幸福,還是很有家庭觀念的,可能再過幾年就懂事了?!?/br> 安慰被沈怡理解為憐憫,三十四歲的女人配小五歲的丈夫,外人瞧著就是隨時會被打劫的倉庫。 她細細啃著豬蹄,在咀嚼間隙輕笑:“不單是不懂事的問題,他主要嫌我老,五歲的年差就是他跨不過去的心理障礙。” 意圖不在訴苦,想借邱逸傳話給閆嘉盛,讓丈夫看清她心里的不痛快,報復(fù)他給的壓抑。 邱逸理解為自卑,忙說:“你一點不顯老啊,我爸也說你看起來和我們年紀差不多?!?/br> “外表差不多有什么用?一旦亮出身份證上的歲數(shù)男人心里就會犯嘀咕,你和邱叔叔算男性中的另類,閆嘉盛那號的才是主流,活到八十歲也永遠喜歡年輕鮮嫩的女人。有時我真有點煩他,動不動說我老,我就是買個壁鐘回家掛上,它也不會成天報時,提醒我今天又老了多少分多少秒吧?如果我能跟這人過到老,他唯一的用處也就是給我送終了?!?/br> 無論男女與異性相處多少都會帶點造作,若言行全無拘束,說明忽視了對話的性別,吸引力也為零。 此時沈怡對邱逸只有親切感,向他暢所欲言,如同朝池塘拋射石子,只見小小漣漪,看不到水下的旋渦與激流。 下班后他們叫上閆嘉盛吃飯觀影,到了放映廳閆嘉盛嫌座位太靠后,硬要單獨跑去最前排無人的位置。 邱逸勸不住他,而沈怡習以為常。閆嘉盛的視力被游戲作踐成深度近視加閃光,又因眼敏感和臭美不愛戴眼鏡,看電影必須坐前排。她正相反,離大熒幕太近腦袋眩暈,脖子也仰得難受,因此專挑后排的位置坐。 夫妻倆不愿遷就彼此,造成每次看電影相隔遙遙的局面,壓根談不上互動增情,久而久之便取消了這一活動。 閆嘉盛走后,邱逸和沈怡中間形成空缺,她對他說:“你挪過來吧,這個位置視角更好。” 邱逸聽從指揮,隨即又后悔,坐進這個座位,他的心出現(xiàn)缺口,渴望著吸納什么。 心儀的女人離他僅僅一線,像火爐烤他,香薰撩他,強光照他,讓他在靠近和閃躲間躑躅。 “吃爆米花吧。” 沈怡這么建議,他點點頭,伸手過去,指尖剛好與她相碰,仿佛觸到燃燒的蠟燭,倏地縮回,在暗處悄悄地使勁地揉搓…… 魏景浩猶豫不決時,華燦正積極行動,他剛從長沙出差歸來,收到邱逸犯錯的消息,即刻去找魏鼎銘,見了面沒急著開口。 父親講究制衡,不會公開違反原則,來損傷他本人的威信。 他一面斟酌話術(shù),一面尋找時機。魏鼎銘也一心兩用,邊聊天邊刷手機看新聞,順口轉(zhuǎn)播一條消息。 “廣州天河區(qū)那棟20多年的爛尾樓還沒賣出去,要是修好了,一年的租金少說1.5億,這么放著就是每年蒸發(fā)上億元啊?!?/br> 華燦也知道這個逸聞:“聽說官司打了十幾年,怎么老沒結(jié)果呢?產(chǎn)權(quán)問題再復(fù)雜,只要有相關(guān)的法律依據(jù),法院就該依照判決吧?!?/br> “哼,你以為法官審案子那么簡單?他們判案主要根據(jù)證據(jù)和當事人的供詞,有的案子法官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因為原告或被告提供的證據(jù)證詞不完善,沒法進行最準確的判決。所以打官司必須有個好律師,案子的結(jié)果往往取決于律師的辯護。” 尋常對白透出玄機,華燦感佩父親無處不在的智慧,也謝謝他給自己的暗示。 邱逸的事不能靠求情解決,須找正當理由重新定性,這理由當然得由他來構(gòu)思。 次日是車輛限號日,沈怡步行走出家門,一輛黑色的奧迪a8堵住她,華燦在駕駛室里沖她微笑揮手。 “沈工,上來談?wù)劙?,是邱逸那事?!?/br> 沈怡料定他會插手,暗嘆他動作快,淡定地踏入為她敞開的車門。 “你想到辦法幫他了?” “想不到也不敢來找您呀?!?/br> “要我做什么?” “哼,跟聰明人交流就這點好,凡事都不用多說?!?/br> “那就快撿要緊的說吧?!?/br> 靠近華燦,沈怡有接受核輻射的威脅感,可若能幫邱逸脫困,她情愿冒險。不懂感恩的人走不遠,幫好人等同于自助。 “我問過肖工,那發(fā)包的甲方是綠源建筑公司一個姓許的副總,我恰好認識。昨晚我跟那許總聊了聊,他同意幫我圓謊,就說是我授意肖工和邱逸幫他干活兒,作為交換他會把他們公司一個項目委托給筑美來做?!?/br> 這行的領(lǐng)導(dǎo)哪個不是鋼牙鐵齒,沈怡不信他能輕易撬動對方的嘴,問:“那項目是不是很難搞錢又少,砸在他們手里很久都沒塞出去?” 華燦笑道:“所以才來找你嘛,那是個室內(nèi)滑雪場,我看了圖紙,沒有上千的設(shè)計費搞不定,可他們只肯出700萬,大家都不是傻子,誰肯接賠本的買賣?!?/br> 就這垃圾貨也是他在麻將桌上硬剛一夜灑出十幾萬換來的,但不想在沈怡跟前表功,關(guān)乎他和邱逸的友誼,有些情感到底容不得功利褻瀆。 滑雪場這類坡道工程歷來由結(jié)構(gòu)師扛鼎,沈怡從報價落差大致推算出工程難度和工作量,嗤笑:“看來你要我做傻子了?” 華燦搖頭:“落在別人手里是賠本買賣,您比他們都聰明,至少能保本。” 她索要效果圖,只見那滑雪場被設(shè)計成高跟鞋形狀,屬于大型復(fù)雜超限高層結(jié)構(gòu)。 沉思幾分鐘,她出具設(shè)計思路:“跨度太長,得分成三段做,與周圍的商業(yè)裙房脫開,簡化受力復(fù)雜性。調(diào)整巨柱位置,減小柱間距,這樣可減少質(zhì)量中心與剛度中心的距離,滿足規(guī)范要求?!?/br> 華燦像喝了參湯,面放紅光:“到底是專家,能把復(fù)雜的問題簡單化,您肯出手,邱逸就有救了?!?/br> 他心里埋藏著對她的惡念,行善時也擋不住,笑著接一句后綴:“您參與這個項目又會得罪魏景浩,事先可得想清楚?!?/br> 沈怡看他深入骨髓,戲謔:“你真為我考慮就不會來了,只希望你今后別利用邱逸來脅迫我?!?/br> “怎么會呢?您和邱逸都是我看重的人,我可是把你們放在心尖珍藏的?!?/br> 他躺向椅背怯意地伸了個懶腰,歪著頭調(diào)侃:“不過我很高興能有機會把我們?nèi)齻€捆綁在一起,這是個好兆頭,也許您會從中發(fā)現(xiàn)好處,接受我之前的建議?!?/br> 作者有話要說:項目取材:哈爾濱滑雪場 第55章 華燦敲定劇本,周末正式執(zhí)導(dǎo),央求華婉婷請父親來家吃飯。 魏鼎銘這半年頻繁出差,與華婉婷多在外間約會,早聽說她聘請邱逸的父親做保姆,今天初次見面,此前暗藏的不安被對方憨厚的笑容沖走了。 他了解華婉婷的品味,喜好陽春白雪的她被強行按頭也不可能對這種下里巴人產(chǎn)生多余想法。 邱正清知道魏鼎銘和華婉婷是非正式夫妻,這跟他無關(guān),心想當成男主人招待準沒錯,埋頭在廚房干活兒,主人吃飯時照例回避。 一家三口聊了些家常話,華燦高聲呼喊:“邱叔叔,麻煩幫我們添些湯!” 接著對魏鼎銘說:“爸爸,邱逸那事我想跟您解釋一下,綠源的許總手里有幾個項目,我讓他分一個給我們公司,準確說是分給我做。當時他正好有個私活兒要找人畫圖,我就讓邱逸和肖萍萍去幫忙,后來不知怎么傳到公司里去了。邱逸他們不敢說我是授意的,就這么被打成了違紀分子。我都跟許總聯(lián)系過了,他聽說這事也很過意不去,許諾把東江滑雪場委托給我們?!?/br> 魏鼎銘含笑聽完,問:“那滑雪場體量有多大?” “是個室內(nèi)滑雪場,長320米,寬120米,高度70?!?/br> “是個超長超限結(jié)構(gòu)啊,他們的設(shè)計預(yù)算是多少?” “七百萬?!?/br> “太少了,成本都不夠,你確定有人會接?” “沈工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說她全包。” 魏鼎銘不再追問,笑道:“你都安排好了,那明天就去跟調(diào)查人解釋吧。” 得到默許,華燦欣喜,這時華婉婷輕聲招呼:“老邱你怎么不進來呀?” 他聞聲轉(zhuǎn)頭,見邱正清畏縮地站在飯廳門口,如他預(yù)想般慌亂。 “邱叔叔,您怎么了?” “沒、沒什么?!?/br> 邱正清趕忙端湯上桌,心像這滾湯里的rou塊緊縮著,轉(zhuǎn)眼定力溶解,慌惶地問華燦:“小華,我們家邱逸在公司犯錯了?他違了什么紀啊?” 華燦濃笑安慰:“沒事,都是誤會?!?/br> “你跟我說說吧,我實在著急呀?!?/br> “哦,是這樣的,我讓邱逸幫一個熟人做設(shè)計,好為公司交換項目。其他人不知道,還以為邱逸違規(guī)接私活兒,我明天就去替他澄清?!?/br> 老實人怕走險道,踩著點西瓜皮就聯(lián)想起醫(yī)院和輪椅,只聽華燦寬慰還不夠,下意識望向魏鼎銘。 魏鼎銘回以和氣:“這事是華燦一手安排的,他能解釋清楚就行,您不用擔心。” 一語雙關(guān),華婉婷也聽得懂,夾了片牛肝菌到老魏碗里,柔聲說:“老邱幫了我們家了那么多忙,你不能讓人家為一點小事?lián)@受怕啊?!?/br> 魏鼎銘笑呵呵的:“你兒子很能干,這事交給他辦,沒問題?!?/br> 邱正清看不到他們之間滾動的皮球,惴惴如立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