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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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便是這樣,皇帝在病中也沒有去改這道圣旨,反而是讓王賀當(dāng)眾念了出來 皇帝這樣做只有一個理由,為周承玉鋪路,借機清剿朝堂。 這也能解釋為什么被皇帝從內(nèi)到外整肅了一番的羽林軍,還會被周承安收買利用了,而且還是天子門前的守衛(wèi)軍,這怎么說也不符合皇帝算計的性格。 他是故意讓長安亂起來的。 皇帝給周承安留了兩條路,要么離開長安去往兗州,從此做他的兗州王;要么便舉兵反叛,從此做階下囚抑或死于叛亂。 同樣的兩條路也擺在臣子們的面前。 周承弋想起了皇帝這些年一直都在往外派送臣子,比如那位曾經(jīng)的探花郎葉疏朗。 他曾經(jīng)以為只是為了扶貧和掃盲教育,現(xiàn)在在細(xì)細(xì)思量一番,這其中所含的深意很是值得揣摩。 葉疏朗和杜冰箬不一樣,他當(dāng)時是很享受在南書房教書這件事情的,真的上了心,要不然也不會在離京之時還特意托付周承弋,他被調(diào)離京中,無疑是皇帝下的一步棋。 還有皇帝明里暗里推行的各種改革,女官入朝也好,官員考核也罷,改革的試卷之下,有條件的篩選出來的新一代的官員,寒門與世家子弟比例控制在一比一左右,且大部分進去就擔(dān)任要職。 如蔣羽生、余映、黎杰芎。 往常年都是一甲二甲入翰林,兩到三年優(yōu)秀者出翰林入六部,劣者賜九品地方官。 今年的科舉試行的考核是雙向選擇,并且將六部都提到了可以初始選擇的位置,看似是放寬了條件,實際上每個部門招的都只有最頭部的那幾個。 如果列一個近幾年的科舉進士做官率的表格的話,今年肯定是最低的。 周承弋之前都沒有去了解過皇帝改革背后的意圖,如今抽絲剝繭的倒退,竟然就發(fā)現(xiàn)了這些細(xì)微的,完全不引人注目的舉動。 或許不久,等朝中事情都平息下來,這些年輕的官員便會取代朝中空缺的位置,為這個國家注入新鮮的血液。 鐘離越只悶頭趕路從來不問朝中的消息,直到離長安只有個把時辰的路時,他才將所有信件要來粗略過了一遍,眉心的疤痕緊緊蹙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溝壑,許久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譏笑。 連死了都不忘算計,令人生厭。鐘離越說這話的時候,臉色瞧著可不怎么好。 周承弋直覺他這種情緒不是因為皇帝之死,而是因為算計這詞想到了什么,最大的可能是原主的生母孝賢皇后。 周承弋沒有多言,只給房觀彥檢查了一下重新套好的馬韁,這才重新翻身上馬道,進城吧。 鐘離越再次不發(fā)一言的駕馬開路。 三人進城之時,發(fā)現(xiàn)叛亂已經(jīng)平息了,有大膽的百姓又?jǐn)[起鋪子來,一隊又一隊天啟軍從巷口抬著貼有封條的東西出來,顯然是正在抄家。 余映跟在后面翻著賬本,聽到馬蹄聲回過頭去,看到他們也并不意外的行了個禮。 房觀彥看著天啟軍來的方向正好是丞相府的方向,雖然知道房丞相是?;庶h,還是忍不住心頭咯噔了一下,問道,這是抄的哪家? 鄭御史。 余映順手也回答了其他方向的,赫然還有楚尚書,戶部是六部最好撈油水的部門了,每天摳一些,這成年累月的,抄出來的東西竟然比先前的陸尚書還要多。 而楚尚書之子楚添是楚家唯一沒有被牽連的,他已經(jīng)放棄考科舉一事去了江南,許久未曾回京了。 周承弋也沒想到竟然是鄭御史,他愣了一下,我還以為鄭御史是最站名正言順的那一派呢,結(jié)果還是跟周承安弄到一塊兒去了。 只到周承弋進了宮才知道,鄭御史算什么,連周承玉的親生母親陳嬪,竟然也是支持的周承安! 那日周承安跳出來cao控了部分羽林軍直接在宮門口反了,王賀尖著嗓子喊了聲護駕,場面一度陷入混亂中。而等到周承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周承玉早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帶走了。 周承安走到被壓制的王賀面前,一腳將他的頭踩在地上,倒打一耙道,閹人,亂黨在哪里? 王賀也半點都不掙扎,神色平和,還笑了兩聲,誰是亂黨,想來都一清二楚的,五皇子殿下再如何顛倒黑白,也于事無補。 周承安冷笑道,你個閹人假傳圣旨,本皇子是撥亂反正! 撥的誰的亂?反的誰的正?這里什么時候又輪得到你逞威風(fēng)? 周承爻低低咳嗽了兩聲,看他的眼神一點都不客氣,周承安,你就是叛賊,往自己臉上貼再多的金子都是枉然。 周承安氣急反笑,大言不慚道,皇帝之位自然是能者居之!二哥你身體這般病弱,什么時候暴斃都不知道,四哥是個庸碌無能之輩,整日里只會寫一些污穢不堪的書籍,小七小八年紀(jì)尚小,思來想去,這皇位除了我還有誰能坐? 唐太宗發(fā)動玄武門之變獲得皇位,不照樣是一代明君?他如是說。 周承爻笑出了聲,你說他庸碌無為,那又不知你周承安做了什么大事? 周承安神色陰冷,臥薪嘗膽多年,再便是我大展身手之際。 這些夢白日里做比較實際。周承爻點評。 周承安直接讓羽林軍將刀鋒對準(zhǔn)了周承爻,瞇著眼低聲威脅道,二哥,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想要保命還是閉嘴為好,想來你應(yīng)該不愿意家中妻兒出什么事情吧? 說著還笑了一聲,很有一股陰險小人的味道。 周承爻突然嘆了口氣,說出一句他聽不太懂的話,反派都是這樣笑的,四哥誠不欺我也。 什么?周承安只覺得他奇怪,但也能聽出是在嘲諷自己,還想要發(fā)火,然則周承爻卻是再不說話,只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 周承安也沒時間跟他耗,以同樣的話警告了眾位大臣,然后命令羽林軍在皇宮中翻找,還把東宮也弄了個亂七八糟的。新仇舊恨一起算,他想要抓周承弋的心腹來折磨,然而長夏和凜冬這兩個,早就聽到消息躲了起來。 自古以外舊帝駕崩,新帝登基,少有不是腥風(fēng)血雨的,太子不在京中,皇帝糊涂將皇位許給一個女娃,朝堂上站周承安的竟然不是少數(shù)。 鄭御史其實不看好周承安,如果是周承安和周承弋,他二話不說投身?;庶h,但如今擺在面前的是周承安和周承玉兩個人選,他思慮再三,選了前者。 幼主登基乃是亡國之象,雖也有英明之主,然則數(shù)目極少,更別說還是個女子。 鄭御史甚至不相信向來英明的皇帝會寫下這么一道圣旨,覺得這圣旨也很有可能是偽造的。 周承安將皇宮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周承玉,原因便是他沒有叫人搜查乾元宮。 是的沒錯,周承玉并沒有跑到別的地方去,她還是在乾元宮里。 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局。 自從有太子險些餓死東宮此事后,皇帝對于羽林軍的排查十分嚴(yán)密,守在乾元宮的士兵其實早在皇帝病倒之時就換了一圈,他們不是什么羽林衛(wèi),而是只聽命于皇帝的死士。 周承安不知道,他其實從來就沒有勝算,他還在拼命的找周承玉,最后找的有些急了,將主意打在了陳嬪身上。 倒也真是巧,周承玉知道母親素來膽小,得知此些事必然擔(dān)驚受怕的,特意叫人送了張紙條給她報平安,即便陳嬪悄悄回過來的信里,是叫周承玉放棄圣旨這些話,她也只是無視。 周承安反了的第三日清晨,雖然暫且不能露面,周承玉的心情卻并不糟糕,天啟軍已經(jīng)開始行動,能倒向周承安的臣子也倒的差不多了,葉疏朗等人也在回京的路上,是時候進行收尾了。 周承玉心情很好,她寫完要寄給周承弋的信,拿著筆開始寫封賞的圣旨,其中也包括陳嬪。 他們母女近來關(guān)系不好,有觀念不同的原因,也有她與閔后關(guān)系開始親近起來的原因,但她總以為這些是暫時的,閔后是皇后,是她如今名義上的母親,自然是晉升為太后。 陳嬪出身差一些,周承玉卻不打算虧待她,早早便翻過史書,得知是有封兩個太后這樣的情況。 周承玉很高興,她甚至以為,之前的不愉快總有一日是會好的,娘親看到她的能力之后,也一定會以自己為榮。 便聽外面一陣喧嘩,先前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周承安帶著兵闖了進來,身旁還跟著神色難明的陳嬪。 她看到周承玉張開口,眼里帶出思念的眼淚,親昵的喊道,阿嫵,別怕,娘親來帶你回家了,我們回?fù)P州,再也不會卷入到這些風(fēng)風(fēng)雨雨中了 周承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臉上沒有半點笑模樣,竟然連聲音都是冷靜的,娘,你想要我死? 陳嬪一陣慌亂,當(dāng)然不是!阿嫵,娘親只是 娘,你知不知道圣旨已經(jīng)當(dāng)眾宣布,所有人都知道父皇想讓我即位,周承安是個心狠手辣之人,為了名正言順的繼位,所有知道真相的都會封口,你以為我能活下來? 周承玉的聲音充滿譏諷,陳嬪微微愣住, 周承安自以為勝券在握,被揭穿了自然也就不裝了,他哈哈大笑著拿出劍,你說的不錯,殺了你是最省心的辦法,我為什么不這么做呢。放心,我的好meimei,哥哥我必然會下手輕一點,讓你輕松上路,下一輩子投個好胎! 然而沒有一個羽林軍聽從他的命令,反而反手一刀便砍了府兵,隨后全體跪下,恭敬的對著周承玉喊了一聲,參見陛下! 并且將能使喚他們的特殊令牌交到了未來女皇的手里。 周承安瞳孔一縮,心頭警鈴聲大作,雖然尚未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卻下意識的退后幾步,想要跑出去。 這次甕中捉鱉的人變成了周承安,被直接封了嘴拖了下去,整個房間里只剩下怔愣的陳嬪,和情緒十分不穩(wěn)定的周承玉。 為什么這么做?周承玉一步步逼近,在離她足有一人距離的地方停下,再不肯往前一步。 陳嬪慌張極了,趕緊伸手想去拉她,卻被周承玉后退一步閃開了。 阿嫵 我叫周承玉!或許是失望到了極致,原本并不在意的東西都在此刻成為了尖刀,一下子將她以為很好的心口戳破,呼哧呼哧的往外漏著風(fēng)。 她喘息了一會,等到平息情緒之后,猛地轉(zhuǎn)過身再不看她一眼,算了,我不想聽了,你回去吧。 陳嬪被悄無聲息的捂著嘴帶走了。 然而不管表現(xiàn)的多么冷靜成熟,周承玉也始終是一個孩子,在知道能依靠的靠山回來了之后,立刻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便直接跑了出去。 她眼眶微微一紅,模糊了視線,也沒有清是誰,就一個猛子扎進了最近的房觀彥懷里,哽咽的將所有委屈倒豆子一樣的往外吐。 沒事了,我們回來了。房觀彥生疏的摸了摸周承玉的頭,神色和語氣卻十分的溫柔。 周承玉不嚎啕大哭了,卻還在嗚咽著。 周承弋在旁邊看著看著,隱忍的抿了抿唇,而隨著時間快速流逝,還不見周承玉抬頭,他終于忍無可忍的上前幾步,拎著周承玉的領(lǐng)子就將她提了起來。 周承玉茫然的抬頭,打了個哭嗝。 周承弋裝作很若無其事的將她放到一邊去,別哭了。 眼淚,控制不住嗚嗚嗚周承玉根本停不下來。 周承弋想了想,回了一句,其實圣旨還有第二張。 周承玉頓時不哭了,屏氣凝神緊張的看著她。 周承弋笑著回了句,騙你的。 周承玉:你幽默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一朝天子一朝臣,皇帝是知道自己猝死,meimei登基肯定會很多反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反對的全都一波帶走。 圣旨確實有第二份,就跟之前皇帝廢太子之后,分別寫了立太子和立周承安的圣旨一樣,他從來搞兩手準(zhǔn)備,這份圣旨是周承弋登基。 小劇場 周承弋:抱我對象,扣十分,長期抱我對象,扣到負(fù)分。 周承玉:?我已經(jīng)不是你親愛的好meimei了嗎? 感謝在20210711 23:57:17~20210712 23:43: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9791756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只阿白 15瓶;fakemydreams、給甜甜的喵jiejie放羊 10瓶;陽臺君 7瓶;叫我小純潔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0章 困乏 他們是在靈堂上了香之后才出來的,靈堂有周承爻和宮中那些沒怎么見過的妃嬪在守,那只聽問沒見過的小八小九也跪在蒲團上昏昏欲睡。 困了就去睡。鐘離越看了一眼,語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也不知是舟車勞頓的疲憊后知后覺,還是感情波動太大導(dǎo)致有些倦怠。 周承弋看他眉眼間沉著一層陰翳,眼皮往下耷拉著,面上沒有笑,轉(zhuǎn)而看人的時候依舊瞧著脾氣不好,但更多的是沉郁。 然而深宮中位份不高的兩位妃子哪里見過這陣仗,當(dāng)真嚇了一跳,抱著各自的兒子,兩小皇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醒,年紀(jì)最小的那個張著嘴就要哭。 他母親眼疾手快的將他的哭聲死死蓋回去,幾乎同鐘離越那句靈堂之中不準(zhǔn)喧嘩是同一時間。 兩妃子不敢同眉眼兇戾的鐘離越對視,只將忐忑的望向周承弋,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樣子。 才剛開始,時間長著呢,小孩年齡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困了就回宮睡吧,想必父皇也不想看到這樣。周承弋看那兩小孩都才牙牙學(xué)語的年紀(jì),什么都不懂,叫他們在這里守夜不像盡孝心,更像是變相體罰。 多謝殿下寬仁。兩妃子便依言所做。 鐘離越神色懨懨,看皇宮已經(jīng)恢復(fù)一片和平,也就沒管沒問,出了靈堂就徑直出宮回府了,沒有多說半句話。 周承弋和房觀彥也是好幾天都沒休息好了,自然也是準(zhǔn)備先去休息,不然這么熬下去,不用葬禮結(jié)束,他們兩就能步皇帝后塵了。 結(jié)果一出來就被迎面撞上了周承玉。 你什么時候同阿彥這么熟了?還撲到他懷里哭?在趕來的王賀肝膽俱裂的表情下,周承弋將未來的女皇陛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