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千金后我成了團寵 第92節(jié)
jiejie大人目光一頓,半響,她語氣更淡了,“隨你?!?/br> 她不管了。 就如那幾個人一樣,人家自愿給顏溪糟蹋,她也懶得摻和。 顧霜靜靜看了meimei一眼,只愿她日后不會有被人大卸八塊的那一天。 顏溪卻沒覺察到她目光中深意,雖然之前的話被jiejie大人打斷,但她依然很開心,還對誠王這個倒霉鬼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因著出了這事,幾個人也沒什么釣魚的心思了,給顏溪簡單包扎之后就匆匆離開大還寺,準備回家。 入了城后誠王和他們分道揚鑣,顧霜回家之后便著人去請連親王過來,誠王卻沒回誠王府。 他面色沉靜,眸光黝黑,走到了皇宮門口。 守門的將領(lǐng)大聲斥責(zé),才發(fā)現(xiàn)這人竟是誠王殿下。 可他不是在幽禁嗎?怎么出府了? 將領(lǐng)有些疑惑,卻聽誠王聲音平靜且有些低沉道:“本王要見父皇。” 到底是皇帝的兒子,又受太子寵愛,將領(lǐng)不敢怠慢他,只好讓他先等在宮門外,自己去稟告內(nèi)宮。 誠王在宮門口等了兩三刻鐘,終于等來了皇帝召令。 他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衫,沉著目光邁入宮門。 其實皇帝很少召見他,他也很少入宮求見,便是有,也多是皇帝問責(zé),然后他和太子一起受皇帝斥責(zé),單他們兩父子相處的機會實在太少。 是以皇帝見到他時面上并無什么喜意,只是神色淡淡,看著他的眸光也十分淡漠。 “求見朕何事?” 皇帝目光從他被割裂的衣袖上劃過,卻沒詢問原因,只再次冷聲道:“你可知違背朕旨意的后果?” 誠王深吸了口氣,突然跪伏而下,他對皇帝行了大禮,三拜九叩,才有些顫聲道:“兒臣······方才歷經(jīng)生死?!?/br> 皇帝目光一顫,但很快恢復(fù)平靜。 誠王便繼續(xù)跪伏在地上,用略帶顫抖的聲音道:“生死間有大恐怖,那一瞬,兒臣才知道以往的自己做過多少錯事。” 皇帝面色淺淡,他詢問道:“你覺得自己做錯了?” “兒臣實在大錯特錯?!?/br> 誠王指尖收緊,閉了閉眼,繼續(xù)往下說。 “母后仙逝,皇兄受父皇喜歡,冊封為太子,兒臣一直覺得自己不受重視,父皇喜歡的永遠是皇兄,而非兒臣,可兒臣也是母后所出,這樣的想法縈繞兒臣多年,所以兒臣想與皇兄爭鋒,想證明自己比皇兄更優(yōu)秀,但直到剛剛那一瞬······” 他聲音帶上些許哽咽。 “我才知道,原來所謂的爭鋒,所謂的爭強好勝都是水中月鏡中花罷了,這世上只剩下兩個至親之人,難道那些爭強好勝會比血脈至親更重要?” 他伸手抹了抹把眼淚,語氣十分動容,“那一刻,我想到的并非奪嫡,而是父皇和皇兄,我還沒好好稱一聲大哥,沒對他說一聲謝謝,還不曾好好侍奉過父皇,不曾道一句抱歉,便要這樣死去了。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不甘從來不是太子之位。” 誠王以額觸地,看得出動作有些激烈,言語中也透出無限悔恨來。 他以從未有過的誠懇語氣道:“兒臣不求父皇解除幽禁,也自知違背皇令乃滔天大罪,兒臣只求一件事,兒臣想在宮中侍奉父皇,以報養(yǎng)育之恩,這次無需皇兄為我求情,我愿······自請革去誠王之位。” 他閉上眼,頭磕在地上,掩去眸光中的深邃。 誠王自然是有所改變的,但要說生死一瞬讓他明白了親情的可貴······哪來什么生死一瞬?他要是真能這么感激太子和皇帝,輕易改變往昔十多年的想法,他就不是那個桀驁不遜的誠王了。 誠王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確實太弱小,倘若他是太子,又或者他像連親王那般,他今日就要那刺客死無葬身之地! 于是,他選擇了顏溪的方法。 作者有話要說: 顏溪:瞧瞧,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小弟,這哭戲跟我一脈相傳。 顧霜:······少教壞人家。 顏溪:(驕傲)我覺得他很棒??! 顧霜:我只是不想看見你日后被人大卸八塊,希望到了那一天,你還會覺得很棒。 顏溪:·····? 感謝在2021-06-27 20:57:55~2021-06-27 23:45: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塔塔 5瓶;伊少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1章 好不好嘛 皇帝久久無言。 誠王頭磕在地上, 姿態(tài)沒有半點勉強,往昔的桀驁仿佛全然退去。 皇帝靜默許久之后,終于開口。 他沒有提起誠王自己說的革去誠王之位, 也沒有說起他私自出府, 只是淡聲道:“今日之事,你細細道來。” 摒棄掉其他,皇子遇刺總歸是件大事。 誠王聽見他開口才緩緩抬起頭來, 但他沒起身,依然跪著, 略微停頓后, 他語調(diào)輕緩開始說起今日之事。 “兒臣自知以往犯下大錯, 父皇將我幽禁,皇兄多次來誠王府勸慰, 兒臣便想著做出些功績, 讓父皇也瞧瞧?!?/br> 這一部分他沒有半點隱瞞,將自己的心路全盤托出, 在皇帝注視下,誠王深吸了口氣, 語調(diào)突然深沉起來。 “我私自出了府,想著做出了功績, 到時候再請父皇將功折罪,順帶洗刷先前的冤屈, 因著大還寺近日查出了芒寇身影, 我便孤身前往,想著能引蛇出洞,這事我先通知了連皇叔。” “人人都知道我與太子不合,覺得若通敵叛國, 最有可能便是我榮誠,于是我將計就計,可沒想到人是引出來了,卻不知是不是芒寇?!?/br> 誠王面色沉重,語調(diào)愈發(fā)壓抑起來。 “正巧今日顏家小姐上香,那顏家大小姐顧霜身邊跟了她師兄,是個武藝高強之人,顏二小姐您也見過,她見我獨身一人,有些擔(dān)心,便叫jiejie的師兄為我護衛(wèi)幾分,我原本想著應(yīng)是沒事,卻沒想到竟有人想殺我。” “那刺客不僅假意接近我,還藏了弓箭手,幸得她們相救,危機之時顏溪替我受了傷,那箭上有毒,她們此刻已經(jīng)回去醫(yī)治,兒臣便來了宮中求見父皇,對了,顏溪她們先前見過那刺客,當(dāng)時那刺客正在與一男子交談,據(jù)說那男子與連皇叔有幾分相似,兒臣懷疑那人并非芒寇?!?/br> 誠王將事情頭尾細細道來,之所以說得這么詳細,是因為他知道,只有說得越清楚,皇帝才會相信他說的是真的,至于顧霜的師兄,明都城中有這么個人,又沒太遮掩,皇帝掌管天下、監(jiān)察四海,誠王不信這些事情皇帝不知道,隱瞞的后果只會讓皇帝以為他在說謊。 他畢竟是有前科的人。 果然,皇帝面色沉靜,輕輕點了點頭。 “你也算幸運,遇上了顏家小姐?!?/br> 說起來那顏二小姐救了誠王兩次了,雖是有些暴躁的性子,倒也算個心善的。 皇帝沉吟片刻,才道:“此事你無需再管,朕只有思量?!?/br> 言罷皇帝似有所指看了他一眼,帶些深意道:“倘若你真能想明白,朕倒是要多謝那顏溪,也算沒白封她郡主之位。” 誠王聽聞這話立刻又磕下頭。 “兒臣做過太多錯事,請父皇革去兒臣誠王之位?!?/br> 他語氣分外誠懇,怎么看都是真心想皇帝革去他的誠王之位,倘若不是真心,這么說便很危險,因為皇帝指不定就真革了他的位。 皇帝目光微斂,語調(diào)淺淡道:“你真想革去誠王之位?你可知道,朕為了太子,不會給你復(fù)位的機會。” “兒臣無悔?!?/br> 誠王依然是十分篤定的語氣。 皇帝看他許久,終于道:“好了,這等話便不用再提,倘若你真心悔改,一個誠王之位算不得什么,便是沒有又如何?你既然悔改,便做給朕看,你皇兄為你殫精竭慮,你實在該好好回報他才是?!?/br> 誠王立刻道:“兒臣往后只愿為皇兄鞍前馬后,以報答他這些年對兒臣的愛護?!?/br> “你明白就好?!?/br> “父皇,兒子想侍奉父皇左右,彌補這些年來不孝之心,求父皇答應(yīng)兒子?!?/br> 誠王見他否定了上一件事,又‘砰砰砰’用力磕了幾個響頭,磕得額頭都紅了,目光卻還是那般懇切,他只想在宮中侍奉父親。 皇帝凝視他許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或者到底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兒子,又是嫡子,他微微嘆氣,道:“罷了,你愛留在宮中,便留著吧。” 至少在他眼皮子底下看著,不會給太子找麻煩。 誠王大喜,忙又磕了幾個頭,起身快步走到皇帝身邊跪下,他抬起頭來,滿眼慕濡道:“父皇,兒子再也不會惹您生氣了?!?/br> 倘若顏溪在這里定要說一句少年好演技。 這雙目含淚的模樣,這誠懇慕濡的表情,至少得拿兩個奧斯卡。 總之誠王用顏溪的計謀成功在皇帝眼里扭轉(zhuǎn)了初步印象,還抹去了他私自出府的罪責(zé),這招以退為進,可謂是用得妙極了。 另一邊,顏溪幾人回了顏府,因著怕顏夫人擔(dān)心,索性她傷得也不重,顏溪便伙同師兄和jiejie把這事兒瞞了下來。 顧霜著人去請了連親王,小半個時辰后,顏溪就在家里見到了這位親王大人。 恰巧今日他也是穿了一身白色錦袍,看起來和她們之前看見的那個人更像了。 因著這事是瞞著顏夫人做的,jiejie大人沒有聲張,讓他們都到了自己院子里說話。 連親王面色平淡溫和,一點也沒計較他們把自己請來還得從后門入府的冒犯舉動,只瞥了顏溪一眼,同顧霜說:“尋我可有事?” 顧霜便點了點頭,然后看向顏溪。 “你來說。” 顏溪滿眼茫然。 她就是個圍觀的,jiejie好端端敲她干什么? 可jiejie都這么說了,顏溪也不好推辭,她清了清嗓子,嚴肅道:“是這樣的,我們今天去大還寺上香,結(jié)果遇見了誠王,而且······” 她把恰巧遇見誠王,又和誠王一起釣魚遇刺,還有先前看見一個男人像連親王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你受傷了?” 連親王抓重點的能力很強,一下子就捉到了她話中的重點部分,聽顏溪說她手臂受了傷,還中毒了,他當(dāng)即便伸手想看看她傷口。 顏溪飛快躲開,自己捂著手臂道:“那個、男女授受不親,連皇叔,我傷得不重?!?/br> 連親王便皺眉冷聲道:“誠王自己尋死,你救他做什么?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還要連累別人!” 這顯然是遷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