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戚元涵嚴肅地說:你如果還跟以前一樣,什么事不干,天天去買咖啡,那我就把你換到雜物部。 小朱趕緊點頭,我以后不會了。 戚元涵很護短,記著你是哪個辦公室的人。說完,她揮揮手,下去吧。 小朱走的時候,朝著周煒川看了一眼,周煒川臉色奇差,小朱心里頭明白,戚元涵是在維護她,也在教育她別總是被人欺負。 她眼睛里熱熱的,戚總真的很溫柔。 一整天,周煒川都在戚元涵的辦公室,他不敢搭訕了,戚元涵訓(xùn)斥小朱,就像是在訓(xùn)斥他一樣。 而這突然的安靜,讓戚元涵很不舒服,前幾天她還在糾結(jié),怎么隔絕外面的目光,現(xiàn)在她自己的目光總想越過周煒川,去窺探外面的世界。 晚上下班,戚元涵立馬出辦公室,她一路去車庫,到地方看到周煒川,周煒川靠在車旁邊,應(yīng)該是想著跟她一塊回去。 戚元涵往回走,不太想進去。 轉(zhuǎn)過彎,出來,就看到小朱和葉青河她們蹲在公司門口的花壇里,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說著,好像發(fā)現(xiàn)了個什么東西,戚元涵好奇的走過去,站在旁邊往里頭看。 小朱發(fā)現(xiàn)她,抬頭,說:戚總,是小貓。 戚元涵嗯了一聲,她看到了。 灰色的,很小,縮在角落里。 被遺棄了嗎?戚元涵問。 小朱說:不曉得,前幾天就看到在這里了。可惜我家里已經(jīng)有兩只了,養(yǎng)不起了。她可惜的嘆氣,好像是英短,看著應(yīng)該有一個月了吧。 挺小的貓,耳朵是黑色的。 小朱嘆著問:會不會有病啊。 蹲一起的有個女孩兒就說:哎,你們不覺得它很可憐嘛,為什么還要說這種話,問貓咪有沒有病,嫌棄你就別看啊,有沒有愛心啊。 你這么有愛心,那你怎么不養(yǎng)它啊。葉青河反問。 那女孩子臉瞬間憋紅了,趕緊從包里拿了根火腿,早上帶過來的,不知道它能不能吃。 不能吧,這么小,怎么吃? 葉青河說:應(yīng)該要喝奶的。 那女孩子把火腿弄爛,流浪貓嘛,生活所迫,有吃的總比沒吃的好說著她扭頭看戚元涵,問:戚總,你養(yǎng)貓嗎,要不你帶回去吧,戚總你這么溫柔,一定能照顧好小貓的,小貓也能有個好的生活 戚元涵聽這話很莫名其妙。 這么多人看著,那女孩子就是道德綁架。 說實話她不想養(yǎng)。 正想著,葉青河把那女孩推開了一點,她動作很粗魯,把女孩推的踉蹌,可是她抱紙箱子的動作卻很輕,她一手托著箱子底,一手護著盒身,說: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動物,但是我今天心情好,就算我們有緣了吧,要不要跟我回家啊,小東西? 小朱驚訝地看著她,問:葉青河,你要養(yǎng)啊? 不然,你以為我看那么久是做什么?葉青河皺了皺眉,這個盒子有點臟啊有干凈的嗎? 戚元涵說:我車上有,等會。 她去車庫取車,心中默想著,周煒川最好不要出現(xiàn),她想把盒子拿出來給小貓崽,好在,她的運氣不錯。 戚元涵車上有幾個鞋盒子,她先把里頭的鞋子拿出來,再把車開過來。 葉青河把小貓放盒子里,戚元涵就把那個破爛的盒子扔了,葉青河道:看看,這是多豪華的家,夠你吹一輩子了,要知道知足曉不曉得。 小貓看著脆弱,戚元涵不敢碰,放在后座上,葉青河上車坐在后面,指頭輕輕地碰了碰小貓的頭的毛。 戚元涵問:你確定要養(yǎng)嗎,如果不確定,還是好好考慮,養(yǎng)它好像不是容易的事,要對它負責(zé)。 葉青河嗯了一聲,說:我這個人,很死腦筋,在認定的那一瞬間,以后就不會再更改選擇。 戚元涵把她們送到家,葉青河抱著盒子,往樓上看,說:去坐坐,一起看看貓。 小貓臉上臟臟的,眼睛里像是有淚,鼻頭濕濕的,那小可憐的樣子,可愛到心癢。戚元涵想摸,努力克制著問:你會養(yǎng)貓嗎? 葉青河說:不會,但是可以試試。 嗯,那就好,我還有事,要回去。戚元涵回到車里,開著車走了,她路上想到那只貓,心里有點悶得慌。 明明是葉青河撿走了貓,戚元涵卻很慌亂,她很不喜歡養(yǎng)小動物,甚至?xí)ε隆?/br> 以前也是這樣,別人刷貓的視頻,看貓可可愛愛的,她卻很冷血、恐慌,不喜歡它介入她的世界。 仔細想想。 好像是有個原因。 十歲的時候,她去鄰居家里玩,被鄰居家的狗追著咬了。那幾天她特別怕狗,放學(xué)都不敢一個人回來。 她爸就去牽了一只狗,說是之后別的狗咬她,就讓她們家里的狗咬回去。 開始挺害怕的,后來狗狗長大,戚元涵放學(xué)它就會搖著尾巴跑過來接,戚元涵走的時候它追著送,它陪了她很久。 直到它十一歲,戚元涵二十二歲。 突然有一天,戚元涵找不到它。 戚元涵以為被偷了,去監(jiān)控里查行蹤,才看到它跑回了以前的老房子,它試圖從旁邊狗洞往里頭鉆,它鉆了很久,額頭的皮都磨破了,血染紅了毛發(fā),一坨一坨的黏在一起,看著特別狼狽。沒多久,它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看視頻的物業(yè)就不理解,不懂它在干嘛,戚元涵心里很難受,她知道,墻后面是它的窩,那個窩是戚元涵跟她爸一起做的,只能遮陽,下雨他們就把的狗帶進家里,盡管破敗,但那是它的家。 它想回家,可是它的年紀有限,等不到了。 周煒川算是情商很高的那一類,他曉得戚元涵跟他的矛盾所在,也知道痛哭流涕認錯,只會讓戚元涵更煩,所以他聰明的不提及,只是不停的在戚元涵眼前晃。 女人嘛,各個心軟,不會氣一個人真氣一輩子,往往她們會提醒自己釋然,別跟過去的事較真。 很多人抓住這一點,從來不反思自己,只會想著怎么哄你開心,把你哄出習(xí)慣了,再不管你氣不氣,哄就完了,以后的以后,一樣繼續(xù)惹你生氣。 戚元涵很清醒的知道這點。 在她認為,大度是對自己,不是對別人,她從不相信誰傷害誰,會是無意之舉。 她記仇。 死死地記住,不還回去,永遠不對別人釋然。 你可以提醒自己釋然,別難過。 但是不要跟別人說,我沒關(guān)系,有關(guān)系就是有關(guān)系,自己開心最重要,哪怕別人說你自私。 如果真有人說她自私,戚元涵一定拍巴掌,說,謝謝你,我終于對我自己好起來了,不會再把別人放在第一位了。 周煒川天天往戚元涵辦公室送東西,戚元涵桌子上吃的啊小玩意,亂七八糟的塞了一堆。 要是拿出去給別人,叫周煒川知道了,他又會去針對別人,去拿別人出氣。戚元涵只能放在那兒,實在看不過去了就扔掉。 葉青河又來幫著小朱來送文件,她走路生風(fēng)似的,把文件往桌子放,上去瞧了一眼,就問:怎么有巧克力。 說著,她把巧克力拆了,拿了一袋出來,說:我?guī)湍銍L嘗好不好吃吧。 葉青河這個舉動,周煒川挺滿意的,他正苦惱怎么才能讓戚元涵用他的東西,如果戚元涵吃了巧克力,那就代表他們和好有希望了。 他鼓勵的看著葉青河,就看著葉青河拆了包裝,捏著巧克力,她沒有吃,而是咬著一點,彎著腰,用嘴往戚元涵唇邊送。 嗯嗯~ 她含著東西不好說話,眨著眸暗示戚元涵。 戚元涵微愣,沒想到葉青河這么大膽,當著周煒川的面就敢這么撩撥,還含著巧克力喂給她吃。 她瞥了一眼周煒川,周煒川那張臉,簡直跟裂開了一樣,他也沒想到葉青河會表現(xiàn)的這么大膽。 葉青河歪頭,擋住戚元涵的視線,她眨眨眼,提醒戚元涵,自己嘴里的巧克力都要融化了。 紅唇上沾了黑色的巧克力,看著就撩人。 在巧克力即將落下的時候,戚元涵伸手將巧克力拿了下來,巧克力前頭有葉青河的牙印。 你會不會嫌棄我啊葉青河問著,露出一點點舌頭掃著唇,卷走了唇上一半的巧克力。 像是戚元涵偶爾刷視頻,刷到的年代美女一樣,上著一層橘色的濾鏡,美女就變得靈動,一個動作,一個笑,撩撩頭發(fā),眨眨眸,就是個偷心盜賊。 葉青河這樣的風(fēng)情不能多看,容易上癮,她撐著桌子,背著她的情人,撩撥著情人的妻子,對情人的妻子眉目傳情,勾引她。 真的,很色。 美人無骨,眸里是不見底的醉潭。 戚元涵別開視線,巧克力有三節(jié),葉青河吃了一節(jié),她把中間那節(jié)掰斷,拿著后面那節(jié)往自己嘴里喂。 等等。葉青河喊停。 戚元涵說:良心發(fā)現(xiàn)了,不讓我吃了? 那沒有,我這個人沒心沒肺,就喜歡欺負你,你這樣吃她叫戚元涵捏著巧克力,讓戚元涵把巧克力夾在指尖,然后食指中指貼著唇,張唇,舌頭微卷,就將巧克力含進嘴里吃了。 嘁。戚元涵品了品巧克力,不都一樣嗎,也沒吃出有什么特別的啊。 但是那瞬間你美得動人。葉青河認真地說。 哦。戚元涵表現(xiàn)的很平靜。 內(nèi)心:我不是一直很美嗎?呵呵。 戚元涵心里有點小小的膨脹,她撐著下顎,把巧克力吃了,目光瞥到了坐沙發(fā)上的周煒川,眸子微眨,迅速睨到了另一邊。 葉青河又說:剛剛那個動作,也很美,三分輕佻,三分漫不經(jīng)心,還有四分是自信和張揚。 不就是瞪了一眼周煒川嗎。 她吹的戚元涵都不好意思了,說:行了,別瞎說了。戚元涵把桌子上的文件推給她,拿去打印。 那邊,周煒川走過來,往她們身上瞥了瞥,說:你們聊什么呢,跟我也說說啊。 葉青河說:聊工作。 周煒川笑著問:可以問我啊,我?guī)湍銈儭?/br> 好啊。葉青河把文件推給他。 周煒川拿起來看,翻了翻,準備開始指點江山,他看著說:嗯你們遇到什么問題了? 也沒有什么問題葉青河說,就是需要打印一份,正好你要幫忙,那你去打印吧。 周煒川梗了梗。 他拿起文件,桌子空了一半,葉青河撐著就坐了上去,然后說:還可以吃一塊巧克力嗎? 戚元涵沒回,在鍵盤上敲字。 周煒川走了沒多久,葉青河把桌子上的巧克力扔了,戚元涵掃了她一眼,葉青河就說:其實不好吃,你覺得呢? 戚元涵覺得剛剛那塊巧克力滋味不錯,周煒川的確惡心,但是巧克力是無辜的,她說:還行吧,就是這個甜度低了。 葉青河說:我嘴挺甜的。 戚元涵看著她,說不上什么感覺,就提醒她說:你挺大膽的,就不怕周煒川找你談心? 葉青河說:你看他有那個腦子嗎,指不定現(xiàn)在就在想,那兩個女人為了我爭風(fēng)吃醋,她們好愛我,還故意想氣我,真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戚元涵沒說話,因為周煒川真有可能這么想。 葉青河的手指就往戚元涵下巴上抬,就挺煩的,其實,他越這樣,我越想親親你。 戚元涵拍開她的手。 這樣連續(xù)了幾天,在外頭工作的人都察覺到了,辦公室里都飄散著一股酸味,大家都議論,到底是誰在吃誰的醋,總不能是周煒川吃葉青河的醋吧大家各種不敢猜,小朱就顯得心事重重。 恰逢周末,周煒川不曉得從哪里游蕩回來了,手指上轉(zhuǎn)鑰匙圈,笑著說:老婆,我定好了餐廳,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好多天沒跟你單獨相處了。 戚元涵一直在對他用冷暴力,不想搭理他,他就一直熱臉貼冷屁股,覺得戚元涵會原諒他。 戚元涵還想著怎么拒絕他,讓他不要回自己住的地方,葉青河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站在門口探頭看,小聲問:戚總,你不去看我的小貓貓嗎? 周煒川看到她進來,眉頭就緊皺,盯著葉青河,什么貓? 他倆這一來一回的,像是在爭風(fēng)吃醋,貓貓兩個字,都好像變得不純潔。 一股子詭異的氣氛四處彌漫,戚元涵解釋著說:前幾天她撿了一只貓,好像是只英短。 周煒川哦了一聲。 葉青河挑眉,驚喜地看著她,說:jiejie,你還記得它啊,要去看看嗎,它這兩天長大了。 本來戚元涵還有點猶豫,那邊周煒川很不悅地說:元涵,你要是去看,我就不回去了,我去爸媽那里住。 他很生氣,仿佛哄人哄得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開始威脅戚元涵,戚元涵不回去,他就去亂搞。 戚元涵淡然地說:隨你吧。 周煒川沒戲唱了,跟個無理取鬧的潑男一樣。 葉青河表情立馬變了,她從門口走到戚元涵旁邊,一邊幫戚元涵收拾東西,一邊認真地看著戚元涵,眼睛濕濕的,好像那只英短,好可愛的。 她輕聲說:那你去我那里看貓貓嗎? 戚元涵凝眉,說:我也要想想。 葉青河把手中的文件遞給戚元涵,戚元涵去拿,她卻不松手,像是在求她,說:去看看嘛,貓貓這幾天還是不活潑,不曉得是不是生了怪病,我想帶它去醫(yī)院看看是生病了,還是想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