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櫻桃 第26節(jié)
趙茹在學(xué)校門口等了一會,看季櫻還不出來,她就知道她今天是等不到了,但是她不甘心,一想到煮熟的鴨子飛了,她就難受。 在校門口隨意找了家奶茶店坐著,她今天非要蹲到季櫻不可,要不是社會人士進(jìn)不了高中學(xué)校,不然她早就進(jìn)去找那個死丫頭了。 除了有點姿色,還有哪里能比得過她家的兩個乖寶。 下午放學(xué)。 傅西洲看著季櫻情緒不高,他也沒敢怎么鬧她,放學(xué)后就和季櫻往校門口走,因為現(xiàn)在老師太多,他是不害怕,可是他怕季櫻害怕,強(qiáng)忍著沒牽她手。 “櫻櫻,你終于放學(xué)了,mama等了你一整天。”趙茹一看到放學(xué)的點了,趕緊從店里出來,到門口等著,生怕一不小心,季櫻又溜了。 這不,還好等到了。 她話音剛落,路上的那幾個一個班的同學(xué)都停下了腳步,眼睛里帶著不解,看著季櫻和趙茹,看來張小小說的是真的啊。 “mama是真的知道錯了,想把你帶走是因為你張叔叔有錢了,可以送你去更好的學(xué)校讀書。”趙茹背地里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直到她疼出了眼淚,聲淚俱下的看著季櫻。 季櫻不為所動。 “啊,她怎么這個樣子啊,她mama哭的那么慘,我看著都覺得心疼了,你看她還一臉冷漠。”旁邊一個女孩不知道內(nèi)情,只看到表面,就開始指責(zé)季櫻。 身邊還有好幾個附和她的。 傅西洲垂眸看了他們一眼,心頭突然生出幾分對那幾個同學(xué)的厭惡,僅憑表面,就能出口傷人,如果不處理,還不知道明天季櫻會被造謠成什么樣子。 “趙女士,你確定你想把季櫻帶走,只是為了送她去更好的學(xué)校這么簡單?”傅西洲看了趙茹一眼,聲音低沉,其實他已經(jīng)盡力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了。 想到今天下午,許秘書給他發(fā)來的資料,他就恨不得殺了趙茹和張輝。 他們竟然敢打那種注意,竟然想讓季櫻嫁給一個傻子,就算那個許家少爺不傻,他也是個只能吃喝玩樂、不干正事,只會欺負(fù)良家女孩的垃圾。 趙茹看了傅西洲一眼,聽他語氣有點奇怪,但是她她沒多想,因為傅西洲就是個小孩,還能把她怎么樣。 “那當(dāng)然,江城發(fā)展的又不好,季櫻爸爸又掙不到錢,只能我把她帶走,我有能力給她最好的?!庇袝r候謊話說多了,自己都會相信,趙茹就是這樣,人越多她越往對自己有利的事兒上說。 傅西洲嗤笑一聲,頭都不抬,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給趙茹。 他拿出手機(jī),看著許秘書發(fā)來的,一條一條念出來。 “張輝,從事服裝生意一行,自己開了個小服裝廠,近期經(jīng)常到香城許家……” “行了行了,我告訴你,你這是侵犯別人隱私?!壁w茹不等傅西洲念完,她就把他剩下的話打斷了。 “許家少爺因飆車出了意外,撞到腦子了,現(xiàn)在行為和四歲小孩沒什么區(qū)別,生活不能自理,所以許家想給他找個小媳婦兒,為許家留個后?!备滴髦薏挪宦犣w茹說什么,他只在乎季櫻。 季櫻早已淚流滿面,傅西洲一把拉過她,把她的頭按在自己懷里,一下又一下?lián)崦念^發(fā),在她耳邊柔聲說:“哭吧,哭出來就好了?!?/br> 他不想瞞著季櫻,早點讓她知道她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總好過她后期上當(dāng)受騙。 “你現(xiàn)在來找季櫻就是為了想把她帶過去吧,你和張輝簡直就是絕配,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香城大部分人都不會讓自家女兒嫁給這種人,你們倒好,上趕著往人家身上帖?!备滴髦尴肫饋碇耙娺^的季奶奶,看起來慈眉善目,對季櫻百般疼愛,有好吃的總是留給季櫻吃。 趙茹倒好,生怕季櫻過的太順了,還來給她添堵。 同學(xué)們聽傅西洲說完,譴責(zé)的目標(biāo)紛紛向趙茹投訴,一瞬間,趙茹漲紅了臉。 “這都快高考了,我相信很多同學(xué)都已經(jīng)想好學(xué)什么專業(yè)了,我只希望你們這幾個人不要學(xué)法律,像你們這樣凡事不講證據(jù),只會誰弱誰有理,我真替你們擔(dān)憂?!币蝗撼怨先罕姡诎撞环?,他們就是一些事情上的最后一片雪花、最后一根稻草。 “趙女士,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一家的生活,你生我,以后你老了我會按照法律,給你贍養(yǎng)費(fèi),我們關(guān)系就止步于此。”季櫻從傅西洲懷里抬起頭,紅著眼睛看著趙茹。 她們的母女情分就到這兒了。 等季櫻說完,傅西洲帶著季櫻上了車。 “和我出去散散心吧?!备滴髦蘅醇緳堰@樣,他也不好受。 “好?!奔緳堰€沒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她現(xiàn)在不想回家,不想讓她家人擔(dān)心。 傅西洲看著季櫻發(fā)紅的眼角,心想:天涼了,讓張輝的那個服裝廠破產(chǎn)吧。 “去市圖書館。”傅西洲和司機(jī)師傅說。 第二十七章 小櫻日記 說起來, 這是他們兩個人正兒八經(jīng)的第二次約會。 到了圖書館,季櫻情緒還是不好,傅西洲什么都沒有說, 只是找個空位讓她先坐著,他去買幾本書。 “你想要什么書,我去買吧?!比绻际歉滴髦薷跺X, 她一分錢不花,她下次肯定不會再出來了。 傅西洲回頭看著季櫻,季櫻還是抿著嘴,面無表情, 他拍了拍她的頭,笑著說:“幫我買幾套歷年高考真題吧,還有你覺得比較實用的。” “知道了,你坐會吧。”季櫻應(yīng)了一聲, 拿起錢包走了。 傅西洲看著她的背影無聲地笑了笑, 在一起快兩個月了, 他好像還沒有給夠她安全感,兩個人最親密的不過是親親抱抱, 一起眺望未來,季櫻絕口不談她的家事。 其實他要是想查, 他也能查到,但是他想聽季櫻親口告訴他, 他喜歡她, 更尊重她。 季櫻買完幾套試卷回來,傅西洲已經(jīng)把她的書拿出來看了,她走了過去,坐在他身旁, 她身上散發(fā)著獨(dú)特的清甜的果香,讓傅西洲心跳不自覺的加速了。 傅西洲感覺自己的心率得上150了,就差跳出來了,他覺得他的身上也沾染了她的氣息。 “櫻櫻,咱們倆都會留在江城吧。”傅西洲轉(zhuǎn)過身看著正在做試卷的季櫻,他笑著,眼底倒映著季櫻的身影。 季櫻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她家里這樣,她又能去哪里呢。 “你想留在江城嗎?”傅西洲從季櫻口中說的最多的就是江城醫(yī)科大學(xué),但是如果季櫻高考成績還是這么穩(wěn),那她留在江城醫(yī)科大學(xué)就是她虧了。 聽到這兒,季櫻有點猶豫了。 如果她高考成績很好,她當(dāng)然不甘心,但是她又放心不下她爸爸和奶奶。 “沒事,一切都會好的?!备滴髦蘅闯隽怂莫q豫,他會一直和她在一起的,不會分開。 季櫻一臉疑惑,沒聽懂他在說什么。 直到傅西洲做完了一套試卷,季櫻挑出他做錯的題給他講了一遍,然后又除了幾道類似的題給他做,看他掌握了這些基本知識,她才說餓了。 傅西洲聽完,這才想起來,下午放學(xué)就直接來這兒了,兩個人都沒有吃飯,還好圖書館對面就是一個大商場。 “想吃什么?”傅西洲看了一眼季櫻,只想著那個店貴就帶她去吃哪個。 季櫻想了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隨便看看吧?!?/br> 江城各處都是美食,本來就是古都,也是旅游城市,以前她的朋友夏枝還在這兒的時候,她們倆經(jīng)常出來搜羅各種小吃。 可能是因為秋天快結(jié)束了,等他們兩個出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路邊的各種攤子都出來了,晚上的天氣還是挺冷的。 季櫻打了個寒顫,對著雙手哈了一口氣,搓了搓手。 一會在她身邊的傅西洲,拿出校服外套,給季櫻穿上,然后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懷里帶。 “外面太冷了,不然你看看你想吃什么,隨便買點小零食,然后我們?nèi)サ昀锍园??!备滴髦夼录緳褍鲋?/br> 季櫻點了點頭,覺得傅西洲說的有道理,隨便買了點炸串,就和傅西洲走進(jìn)了商場。 很多年后,季櫻想起來了這一幕,她覺得不可思議,傅西洲那么年輕時,都能把這一切都做好,讓她當(dāng)個廢人,所以她才能對傅西洲打開心扉。 他們最后決定吃火鍋。 到了店里,在等餐的空隙間,傅西洲和季櫻說了一些事,他的家事。 季櫻在聽到傅琛已經(jīng)被外面的人吸引,游離在孟舒前輩和那個女人兩個人之間時,憤怒的她握緊了拳頭。 她剛準(zhǔn)備開口,就被傅西洲打斷了,他說:“你氣什么???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br> 邊說還邊捏了幾下季櫻氣鼓了的臉頰。 “他為什么會這樣?!泵鲜媲拜吥敲春?,人美心善溫柔專業(yè)能力還強(qiáng)。 傅西洲也不理解,可能就像外人說的那樣,男人有錢就變壞,雖然他爸只是精神上的,但是這件事始終是他和孟舒女士心里的一根刺。 當(dāng)年離婚沒成功,孟舒還抑郁了一陣子,但是涉及到聯(lián)姻,孟舒只能忍住,最后一直在貧困地區(qū)做醫(yī)療支援。 “那你呢?!甭犃诉@么多,季櫻最心疼的還是傅西洲,大人的事,小孩遭罪。 “我說我以前和你一樣是個好學(xué)生,你信不信?后來嘛,成績一落千丈,自己也不想學(xué),還好認(rèn)識了何清和沈信,不然我早就是道上大哥了,你就成大哥的壓寨夫人了。”傅西洲說著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滾。”季櫻輕吼了他一聲。 火鍋上來,傅西洲涮菜給季櫻吃,他自己吃了幾口就覺得飽了。 等兩個人吃完后,已經(jīng)快九點了。 傅西洲打車送季櫻回去,到了季櫻家樓下,他破天荒的沒有拉著季櫻扯東扯西,催促季櫻趕緊上去。 季櫻抱了他一下,轉(zhuǎn)身回家。 剛打開門,屋里一片漆黑,她呼喊了幾聲也沒人應(yīng),轉(zhuǎn)身又出去了。 “怎么了?家里沒人嗎?”傅西洲看著又回來的季櫻,心里一陣慶幸,還好他沒有著急回家,不然又不知道她一個人去干嘛。 “嗯,他們都沒在家,你先回去吧,我去我爸店里看看?!彼尭滴髦挹s快回去,傅西洲不聽,執(zhí)意要和她去。 兩個人一路上走的飛快。 到了店門口,發(fā)現(xiàn)圍了一大圈人,在那里嘰嘰喳喳。 季櫻擠進(jìn)人群,才發(fā)現(xiàn)店里一片狼藉,東西全被打落在地,她爸爸和她奶奶正蹲著撿東西,旁邊的店老板也幫忙撿著。 季櫻一言不發(fā),也去撿著東西,傅西洲見季櫻蹲著,他肯定也不能閑著,因為人多,所以沒一會兒就撿完了。 季陽起來感謝周圍鄰居,大家看他弄好了,就放心的走了。 “小櫻,是從家過來的嗎?”季陽尋思估計是因為今天他和孩子她奶奶沒回家,小櫻才找到這兒了。 此時店里只剩他們四個了。 季櫻沒吭聲,傅西洲發(fā)現(xiàn)了不對,走到她身邊才發(fā)現(xiàn),她在哭。 他見過很多人哭,撕心裂肺、嚎啕大哭等,但是也就只有季櫻這種的默不作聲的哭,讓他心里最難受。 手撫上她的臉,給她擦了擦眼淚,輕聲道:“別哭了,好嗎?!?/br> 礙于她爸爸在場,他沒好意思說下半句,再哭下去他的心就要碎了。 “你誰啊,你碰她干啥啊?”季陽看著這臭小子,摸他閨女的臉,他上去一把推開那個臭小子,他給季櫻擦了眼淚。 “櫻櫻乖,別哭了?!奔緳焉弦淮慰?,還是因為他生病住院了。 “爸……”季櫻哽咽著,沒能把剩下的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