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我成了太子良娣 第6節(jié)
太子正在看書,小太監(jiān)胡安走進(jìn)來,輕聲說:“殿下,太子妃在春暉堂設(shè)家宴,為衛(wèi)良娣接風(fēng)洗塵,太子妃派人來請您過去赴宴?!?/br> “不去?!?/br> 三個女人一臺戲,各有各的心思,太子并不想應(yīng)酬她們,他甚至都覺得這樣的家宴應(yīng)該少設(shè)為妙,大家各自守在各自的領(lǐng)地,井水不犯河水最好,省得鬧出事情來。 胡安:“那小的就回了太子妃的人,說你不過去了?!?/br> 他正待離開,太子改了主意,,“算了,孤還是去吧?!碧m亭失憶,對人對事懵懂無知,若是受到傷害就不好了。 他丟下書,大步流星出門去了春暉堂。 江氏的臉色沉了沉,不過一秒鐘,立刻就擺出一副笑臉來,“殿下,您過來了。” 太子“嗯”了一聲,在主位坐下,太子妃坐在他身邊,衛(wèi)蘭亭與崔氏則分別坐在兩邊。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傳上來,衛(wèi)蘭亭看得胃口大開,她今日中午沒有吃多少,又睡了一個午覺,這會兒餓得饑腸轆轆,看到太子拿起筷子夾菜后,立刻開動筷子,毫不客氣的埋頭大吃起來。 太子妃給太子布菜,夾了一筷子蔥燒鯽魚放在太子的碗中,道:“廚房新?lián)Q了一個做菜的廚子,這是他的拿手好菜,您嘗嘗看?!?/br> 太子一向不愛吃鯽魚,嫌它多刺,看著盤子里的鯽魚,他淡淡地說了一聲:“江氏,你自己用飯吧,不用給孤布菜。” 江氏臉色變了變,強(qiáng)笑道:“妾知道了。” 崔氏與太子妃不過是面子情罷了,見江氏在太子面前吃癟,心里暗笑不止,她站起身來給太子祝酒,太子無可無不可地接了她的酒,崔氏高興極了,又給太子斟了一杯酒。太子擺擺手,“崔氏,孤晚上還有公務(wù)要處理,這酒你自己喝吧?!?/br> 衛(wèi)蘭亭雖然埋頭苦吃,但耳聽八方,江氏、崔氏輪番討好太子,太子不為所動,這個太子未免也太難討好了吧。 連續(xù)兩人碰壁,大家都有默契的不做聲,飯桌上只剩下輕微的咀嚼聲音。這一頓飯吃沉默又無聊,還不如各自在自己的屋子里吃。 待吃完飯,衛(wèi)蘭亭與崔氏自覺地告退。太子妃給太子斟茶,絞盡腦汁想話題跟太子聊天,她說:“殿下,今日我去康和宮給母妃請安了?!?/br> 她口中的母妃就是太子的生母高充容,太子已經(jīng)成年,平時(shí)進(jìn)后宮多有妨礙,所以每次見高充容只能請個安,匆匆說幾句話就告辭,反而是江氏作為兒媳婦能夠時(shí)常進(jìn)入后宮服侍高充容。 想到生母,太子的臉色緩和下來,“辛苦你了,母妃在后宮,我不能常常去陪伴她,還需你多多費(fèi)心?!?/br> 江氏心里一喜,忙說:“不辛苦,這是妾身為兒媳應(yīng)該做的事情?!?/br> “母妃她身子還好么?”太子問道。 江氏道:“母妃身子康泰,只是心中記掛著一件事。母妃同我說,她昨夜做夢夢見了自家兄弟,醒過來后心里十分悲傷,她說她如今在京城里享受榮華富貴,可是兄弟不知在哪里吃苦受罪,每每想起來都寢食難安,悲傷哭泣?!?/br> 高充容在蜀地出生,九歲那年,蜀地大旱,繼而饑荒遍野,高氏的父母帶著高氏姐弟逃難,在逃難路上,父母相繼餓死,只剩下高氏姐弟二人,姐弟兩個后來也失散了。 高氏隨著逃難的人流一路南行,一路上挖過野草根充饑,也乞討過,輾轉(zhuǎn)來了京城,后來入宮為奴,機(jī)緣巧合之下得了皇帝的一夜恩寵,沒想到運(yùn)氣好,懷孕了。 皇帝妃子眾多,高氏并不得寵,即使是生了兒子,也沒有得到皇帝多少恩寵。但是她就是運(yùn)氣好,她生的兒子排行第九,非嫡非長,誰知,皇帝的兒子一個個站不住,在她兒子前面的都夭折了,輪到她兒子,就成了長子,順順利利地當(dāng)上了太子。 高充容苦盡甘來,就想起自家失散多年的兄弟來,時(shí)常叮囑太子務(wù)必要找到舅舅。 “我已經(jīng)遣了人去找,只是當(dāng)時(shí)災(zāi)民流離到各地,找起來頗費(fèi)時(shí)間?!倍宜麤]有權(quán)利向天下張貼皇榜尋人,只能私下派人慢慢尋訪,故而進(jìn)展很慢。 江氏一心要討好高充容這個婆婆,幫她攬下了這樁事,盡心盡力說服太子,她說:“殿下,常言道,母憑子貴。您既已是太子,為了您的顏面,高氏也將得到顯貴。您不如上書建言陛下向天下各府縣下詔書,尋找高氏族親,以圓母妃的心愿?!?/br> 江氏自覺想了一個極好的主意,她滿懷信心地望著太子,哪知太子的臉色劇變,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cái)R在桌子上,江氏嚇了一跳。 太子緩緩道:“不錯,你說的確實(shí)是最快找到母妃親人的法子。但是此舉太過勞民傷財(cái),高氏一族于國未建寸功,朝臣們會反對,陛下也不會同意的?!?/br> 太子的話重重的落在了最后一句上,沒錯陛下不會同意。他雖然是太子,但是父皇還有其他三個兒子,他從來不是父皇的唯一選擇,而她的母親高充容更是不得父皇的看重,雖然生了一個做太子的兒子,但是皇帝從來沒把她看在眼里,高充容也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能在宴會上見到皇帝一面。 江氏本來還想說什么,見太子臉色鐵青,訕訕地閉了嘴巴。 太子不欲與她多說,叮囑她:“以后就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我自有主張?!?/br> 江氏本來一片好意,卻被太子黑臉相待,眼睛酸熱差點(diǎn)要哭了,她掐自己的手心,強(qiáng)自忍著。 “孤還有事,先走了?!碧恿粝逻@句話,帶著胡安離開。 第8章 太子走了。 江氏咬唇,心里委屈極了,眼淚流下來,失聲道:“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他!” 她的乳娘心疼地把她攬?jiān)趹牙铮拔铱蓱z的姑娘哦!” 江氏把頭埋在乳娘懷里,嗚嗚哭出聲:“他總是對我這么冷淡,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乳娘使眼色吩咐人把門關(guān)好,哄了江氏好一會兒,江氏才止住了哭聲,抽抽搭搭地問:“乳娘,我到底該怎么辦?” 乳娘心疼這個從小帶大的孩子,摸摸她的頭,道:“娘娘,太子殿下跟普通的男人不同,你要先拿他當(dāng)君對待,其次他才是你的夫君。” “可是殿下他不喜歡我……”江氏委屈地說。 “你只需要他尊敬你就行了。” “可是我受不了他的目光放在別人身上,我想要他只看著我一個人。”江氏神色茫然,喃喃地說。 乳娘嘆了口氣,勸道:“你不能這么想,君王的恩寵是沒有定數(shù)的,他可以今日喜歡這個人,明日就喜歡那個人,新人陳出不窮,受寵的嬪妃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你最重要是保住自己太子妃的位置,要大度,不能嫉妒,別把崔孺人與那衛(wèi)良娣太放在心上,你替太子打理好內(nèi)宅,太子自然會記你的好?!?/br> 江氏神情恍惚,想起了成婚那日,第一次見太子的情景。太子穿一身大紅色的喜服,解開了她的蓋頭,她抬眼去看太子,一身紅衣的太子眉目英俊,貴氣十足,她一下子就陷了進(jìn)去。乳娘說的話她完全沒有聽進(jìn)去,只是在回想她人生中最幸福夫人時(shí)刻。 “娘娘!”乳娘大聲喚她,終于把江氏喚醒,江氏呆愣愣地看著她。 乳娘恨鐵不成鋼,“娘娘,你可是好不容易才當(dāng)了太子妃,江家的希望都在您的身上,你可不能辜負(fù)了老爺與夫人的期許啊。” 江氏心里煩躁,“乳娘,爹娘總是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連您也這么說,我不愛聽。若不是欽天監(jiān)選了我,我不做這太子妃,或許更自在?!币膊粫龅侥莻€讓自己傷心難過的人。 “盡說糊涂話,太子選妃,欽天監(jiān)算出瑞氣出自大名府,大名府那么多女子,為什么這等好事不落在別人頭上,偏偏落在你頭上,你有沒有想過?” “娘說我從小運(yùn)氣就比別人好一些……” 乳娘冷笑:“太子妃就是日后母儀天下的皇后,這么一個貴重的位置怎么可能單單憑著運(yùn)氣好就能得到?” 江氏嚇了一身冷汗:“乳娘,難道……” 乳娘捂住她的口,“事在人為,娘娘,咱們江家追隨高祖起兵,祖上也是開國元勛,只是后來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才衰落下來,老太爺與老爺一直都想恢復(fù)江家讓日的榮光,是你讓他們看到了希望,你千萬不要讓他們失望?!?/br> 江氏不敢去深究乳娘話里的意思,只能含含糊糊先答應(yīng)下來。 *** 太子離開春暉堂,夜風(fēng)一吹,腦子清醒下來。胡安問道:“天色不早了,您去哪里安歇?” 太子遵循心里最直接的想法去了東一院。胡安嘴唇動了動,想勸兩句,但是看太子的臉色,識趣地閉了嘴,可能殿下的樂趣就是喜歡去衛(wèi)良娣那里碰釘子也說不定,男人嘛,得不到的才是好的,你對他百依百順,他偏偏不稀罕,就愛那扎手的玫瑰。 東一院的燈都亮著,太子不讓人通傳,大步流星地走進(jìn)去。 紅棗守在臥房門外,見了太子,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奴婢參加太子。” “免禮?!碧右崎T而入,紅棗道:“良娣正在沐浴,你先——” 她話還沒有說話,太子就推開了門,屋里伺候的人紛紛下拜,太子揮揮手:“都出去!” 青梨與葡萄兩人望了衛(wèi)蘭亭一眼,無奈地退了出去。 衛(wèi)蘭亭渾身濕漉漉的裹著衣服,警惕地望著太子。 她的頭發(fā)濕噠噠滴水,有幾滴順著白皙的脖子滑落,太子突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他拿著手邊的一杯水喝下了,甜絲絲的,滋味還不錯。 衛(wèi)蘭亭:“那是我的玫瑰花茶。” “明天我讓胡安給你送一箱子茶葉來,保管你一年都喝不完?!碧诱f。 十月的天,已經(jīng)是初冬十分,衛(wèi)蘭亭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身上發(fā)冷,但是又不好意思當(dāng)著太子的面換衣服。 太子隨手撈起一條干毛巾,按在她的頭上替她擦拭起來,衛(wèi)蘭亭忍不住掙扎。 “別亂動!”太子低聲訓(xùn)道,“你身子本來就不好,是想著涼還是怎么樣!” “我沒有,青梨跟葡萄要替我擦頭發(fā),是你剛才把她們都趕出去了。”衛(wèi)蘭亭聲音低低的說。 她有些嫌棄自己沒出息,自進(jìn)了東宮,便開始有些怕太子了,這難道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意思嗎?青梨說她以前對太子可囂張來著,可是她現(xiàn)在卻是慫了不敢拿那囂張的態(tài)度對待太子。 她胡思亂想,低頭默不作聲,太子不滿意了,問道:“孤沒來之前,聽見你們在屋里說得熱鬧,怎么這會兒又不吭聲了?!?/br> 衛(wèi)蘭亭想了想,說:“你能不能小點(diǎn)勁兒,你擦的我頭皮疼?!?/br> 太子冷聲說:“孤長這么大第一次替人擦頭,你還挑三揀四不知足?!?/br> 衛(wèi)蘭亭“哦”了一聲。 “哦什么?” “難怪不熟練……要不讓葡萄進(jìn)來吧?!?/br> “不必了。”太子拒絕了,手上的動作輕柔起來。 衛(wèi)蘭亭懶洋洋地趴在榻上,不知不覺睡過去,突然覺得背上癢癢的,她忍不住伸手去撓,卻碰到一只手,嚇得她陡然睜開眼睛,抓著被子擋在胸前,語無倫次地說:“你、你要做什么?” 太子一手撐著塌,臉離她極親,呼吸有些急促,衛(wèi)蘭亭緊緊捏著拳頭,盯著他絲毫不敢放松。 太子聲音低沉:“蘭亭,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太子良娣,孤臨幸自己的良娣,這不為過吧?!?/br> 他低頭去親衛(wèi)蘭亭,衛(wèi)蘭亭伸手去推他,太子按住她的手,衛(wèi)蘭亭掙扎不動,在想想失憶一連的這些事,心里發(fā)酸,嗚嗚地哭起來。 太子親到她的眼淚,苦澀的味道,他嘆了口氣,松開衛(wèi)蘭亭,“別哭啦。” 他說不哭就不哭嗎,憑什么總是命令人,衛(wèi)蘭亭哭得更大聲了。 太子從小到大最怕她哭了,只能服軟了,“好了,好了,孤不碰你,你別哭了。” “真的?” “嗯。” 衛(wèi)蘭亭縮在角落里,太子沖她招招手,“你過來!” 她趕緊搖搖頭,“我不過來。” “孤又不會吃了你!” “但你還掐我的脖子,好疼?!毕肫鹉翘彀胍拱l(fā)生的事情,衛(wèi)蘭亭現(xiàn)在都心有戚戚。 她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太子的臉色就變了。 衛(wèi)蘭亭以為他又要掐自己,忙著往塌邊上爬,想要下榻。太子突然抓住了她的腳踝。 “你干什么啊,好癢!”衛(wèi)蘭亭掙不脫,又癢又難受。 太子放開她的腳腕,把被子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改在她的身上,“安生點(diǎn)!” 衛(wèi)蘭亭心中哀嘆一聲,覺得這個太子簡直是莫名其妙,讓她無從適應(yīng),他一會兒溫柔體貼替她擦頭發(fā),擔(dān)心她著涼,一會兒又對她那么兇,到底要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