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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我成了太子良娣 第10節(jié)

    接下來,江氏說了些場面話,然后再給她們說說為人妃嬪的本分,最后則是叮囑她們好好侍奉太子,給皇家開枝散葉。這些話說完了,就可以散了,大家各回各家。

    崔氏坐著不動,衛(wèi)蘭亭扶著葡萄出來,走到門后時,隱約聽到崔氏在說什么“娘娘,求您在太子面前替我求求情吧?!敝笤僬f什么就聽不見了。

    葡萄小聲道:“良娣,等回了咱們院子,我就去讓人打聽打聽,看看這崔孺人犯了什么事,被太子責(zé)罰。”

    其實不必專門派人去打探,東宮本來就不大,太子專門下令旨責(zé)罰崔孺人的事情不多時就在東宮傳得沸沸揚揚。

    葡萄道:“崔氏是犯了口舌之忌,才被太子責(zé)罰,該!”

    “口舌之忌?”衛(wèi)蘭亭恍然大悟,“原來就是她在太子面前嚼舌根!青梨,昨日我們從賢妃那里會東宮時,你有注意到當(dāng)時有沒有其他人路過,或許就有崔孺人那邊的人?”

    青梨仔細(xì)回想,搖搖頭:“奴婢不記得那時有看到崔孺人的人,仿佛看到了太子妃那里的一個粗使宮女路過。”

    衛(wèi)蘭亭大膽猜測:“該不會是那崔氏給太子妃做了槍使吧?”

    葡萄笑道:“奴婢覺得倒有這個可能,崔孺人性子直,一向是橫沖直撞的。”

    衛(wèi)蘭亭突然覺得一陣厭煩:“廟小妖風(fēng)大!”

    青梨見她泄氣,忙說:“良娣,其實不管是在東宮,還是哪里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就拿咱們昌國公府里來說,各種事兒也不少,大房與二房之間,還有各房的妻妾子女。”

    衛(wèi)蘭亭想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在哪里都無法避免,她娘家那個繼母與弟弟還不是一樣。

    ……

    崔孺人撒嬌賣癡,央求江氏為她去向太子說情。江氏心里厭煩不已,面上卻還做十分關(guān)切的模樣,道:“燕玉,你放心,我找到機(jī)會一定會再太子面前提你的事情。只是這些日子,你須乖巧些,別讓人抓住了把柄?!?/br>
    崔孺人氣哼哼地說:“都是衛(wèi)氏的錯,殿下卻偏偏怪我!”

    “唉,不說這些話,大家都是一起侍奉太子的姐妹,不可生了嫌隙?!苯虾醚詣裎俊?/br>
    哪知她的話如同火上澆油,崔孺人聽了更加生氣,江氏好說歹說送走了她。

    崔孺人走后,江氏靠在榻上,喃喃道:“真是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br>
    江氏的貼身侍女采蓮說道:“娘娘,崔孺人太莽撞了,她根本不是衛(wèi)良娣的對手?!?/br>
    江氏嘆氣:“崔氏不可用,但是我也找不到其他人用了,總要找個人抗衡衛(wèi)氏?!?/br>
    最讓她頭疼的就是衛(wèi)氏了,衛(wèi)氏與太子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太子總是不自覺對衛(wèi)氏心軟,想到這里江氏心里愁得慌。

    采蓮道:“可是,崔孺人做事不過腦子,很容易連累到娘娘您,您不如另外找個人對抗衛(wèi)氏?!?/br>
    江氏的目光落在采蓮花容月貌的臉上,突然笑了:“采蓮,你今年也有十八歲了吧,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jì),不如我把你送回江家,讓我母親為你找個好人家嫁了,以全你我這些年的主仆之情?!?/br>
    采蓮撲通跪在地上,顫聲道:“娘娘,您別趕我出去,奴婢情愿一輩子伺候你。”

    “不必了,”江氏收起笑臉,冷聲道,“下次我母親入宮你就隨她出去吧。你下去,我累了。”

    采蓮哭哭啼啼地出去了,江氏的乳母進(jìn)來,勸道:“娘娘,好好的為何將采蓮攆出去?”

    江氏說:“采蓮大了,心思不純?!?/br>
    “可是,當(dāng)初夫人替您選了采蓮就是給您陪嫁用的,伺候您與姑爺。采蓮樣貌不錯,留著以后是有用的?!?/br>
    “不,乳娘,您就聽我一回,我不想再要采蓮了?!苯戏谌槟傅膽牙铮p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v前隨榜,所以只有一更,大家明天見。

    第13章

    乳娘輕輕摩挲她的脊背哄她:“好好,不要采蓮就不要,沒事的。只今日是月十五,您須得梳洗打扮一番,迎接太子。”

    江氏驚醒:“乳娘你說得對,我差點兒把這事給忘了?!?/br>
    按照祖例,太子每月初一十五回到太子妃這里留宿。太子平日看著冷淡,不近女色,很少在其他日子來江氏這里,是以江氏將這兩日看得很重,這關(guān)系到她能不能順利生下孩子。

    江氏穿上一件銀紅色的清透可見的薄紗衣,然后在紗衣外面套上白貂裘衣,頭發(fā)挽成嫵媚的留仙髻,發(fā)髻上再插上一朵內(nèi)造的牡丹花。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樣精心一拾掇,將原本清秀有余,明艷不足的江氏的容貌生生由七分提升到了十分。江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十分滿意。

    當(dāng)晚,春暉堂燈火通明,仿佛都在靜待太子殿下的到來。

    江氏的眼睛不時的從刻漏上掃過,然而一直到了亥時,太子還沒有過來。她心情沮喪,勉強(qiáng)笑道:“可能是殿下太忙了,算了,不等了,歇著吧?!?/br>
    乳娘皺眉,想了想說:“娘娘,要不讓人去文華殿看看?”

    江氏拉不下這個臉皮,忙搖頭,遲疑道:“這不太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您與太子是夫妻,論起關(guān)心太子的飲食起居,這東宮沒有人比您更加名正言順了?!?/br>
    江氏被她說動了心思,咬牙點點頭:“行,就按你說的做。”她喚來一個小太監(jiān),吩咐了他幾句,讓他去了文華殿。

    太原、大同一帶發(fā)生嚴(yán)重的旱災(zāi),皇帝將賑災(zāi)的事情交給太子處理。太子處理公務(wù)一直到半夜,早就忘了今日要去太子妃那里。

    春暉堂那邊小太監(jiān)過來后,陳安不敢怠慢,將他領(lǐng)到書房。那人傳達(dá)過太子妃關(guān)切問候的話后,然后道:“娘娘在春暉堂候著,不知您是否要過去?”

    太子放下筆,看了一眼刻漏,道:“這就去春暉堂吧?!?/br>
    小太監(jiān)高興極了,“小的這就回去報個娘娘?!?/br>
    春暉堂上下知道太子即將過來的消息,之前的沉悶一掃而光,人人臉上都揚起了喜氣洋洋的笑容。喧鬧聲甚至傳到了東西兩院。衛(wèi)蘭亭早就高床暖枕,擁著被子舒舒服服地睡著了,東一院的葡萄聽到了春暉堂那邊的聲音,撇撇嘴:“真是囂張啊。”

    青梨嗔道:“少說兩句,反正不與咱們相關(guān),睡吧?!?/br>
    “什么叫不與咱們想干,我就看不慣那邊。”

    青梨捏捏她的嘴巴,道:“禍從口出,你管不住嘴巴,遲早惹出禍?zhǔn)聛??!?/br>
    葡萄哼了一聲,氣得把被子蒙在頭上,不理青梨了。

    西院的崔孺人也沒有睡,聽見正院傳來的喧鬧聲,咬牙跺腳,侍女春柳勸她早點歇著,崔孺人躺在穿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噌地做起來,突然道:“衛(wèi)氏與惠王見面的事情,咱們分明是在春暉堂聽到的,我就是傻,我就不該去跟太子說這事,要是讓太子妃去說,太子肯定就不會責(zé)罰我了。”

    春柳當(dāng)然知道自己孺人是給太子妃當(dāng)槍使了,簡直傻透了,但她不敢說,只能附和崔孺人了幾句。

    崔孺人氣呼呼地說:“我算了知道了,太子妃與衛(wèi)氏都不是好人,就我命苦!”

    崔氏乳名喚做燕玉,是永州知府的女兒,進(jìn)京備選。太子選妃,品貌具備,家世顯貴的大家閨秀數(shù)不勝數(shù),崔燕玉有自知之明,落選了她也沒難過,只當(dāng)是進(jìn)京城開了一番眼界,回去后還能跟小姐妹們說道說道。

    而且她進(jìn)了一趟京城,被皇家相看過,之后回了永州,達(dá)官富紳爭相上門提親,崔家父母都挑花了眼。誰知過了三個月,宮里突然來了人,又將崔燕玉接回了京城,封為太子孺人。

    崔氏想起這一段往事來,道:“我做了太子良娣,連父親見了我都要小心奉承,家里的jiejiemeimei沒人不羨慕我。太子之時暫時還沒有看到我的好,我用心伺候,他總會在乎我的?!?/br>
    這樣自我安慰,她反而漸漸平靜下來,沒多久就睡著了。

    ……

    春暉堂,江氏滿臉喜色,將太子迎進(jìn)去屋,“妾讓人備了宵夜,您要不要用點兒?”

    太子實在有些累了,搖搖頭,“直接安寢吧?!?/br>
    江氏寒性帶怯地說:“熱水已經(jīng)放好了,妾服侍您洗漱。”

    太子擺擺手:“不必了,孤不用人伺候。”

    高充容從來沒有得寵過,母子倆僅能保證衣食無憂,太子很小的時候,很多事情就能自己做,不需要別人幫忙,后來成了太子,雖然身邊再也不缺人服侍,但他很多習(xí)慣已經(jīng)養(yǎng)成,像洗澡這樣的私密事情,更愿意自己動手。

    屋子里燒著銀絲炭,暖融融的,江氏脫了裘衣,只穿那件若影若現(xiàn)的銀紅紗衣,頭發(fā)都放下來,披散在肩頭,她微微低著頭,坐在床上等著太子。

    太子洗完澡,帶著一身水汽進(jìn)來,江氏忙站起身來,太子直接往床上一躺,道:“睡吧!”

    江氏熄滅了燈,在太子身邊躺下來,她激動又害羞,默默地等待著太子的動作。時間慢慢過去,太子毫無動靜,江氏忍著羞澀,輕輕喊了一聲:“殿下!”

    太子沒有應(yīng)聲,她加大聲音又喊了一聲,太子還是毫無動靜,江氏忍不住側(cè)身去看太子,借著屋外廊檐下宮燈透進(jìn)來的光,她看見太子睡著了。

    江氏又羞又委屈,忍不住哭起來,她不敢哭出聲,就這么默默地忍耐了一夜。

    次日天亮,江氏提前起床,敷上粉,才勉強(qiáng)遮住了一臉的憔悴。用過早膳,太子便離開了。

    乳娘不明就里,照舊端來一碗熱乎乎的湯藥,“娘娘,您趁熱喝?!?/br>
    江氏將藥碗推開,“我不喝。”

    “為合不喝?大夫說男女同房后喝這湯藥最易助婦人懷孕了,您快喝了它吧?!?/br>
    江氏眼睛掉下來,泣道:“乳娘,不是我任性啊,只是喝了也沒用,殿下他昨日并未與我同房?!苯戏诖采贤纯奁饋?。

    乳娘愣了愣,道:“您別難過,或許是太子殿下太忙了,男人嘛,有時候太忙了,是這樣的。

    “真的?”

    “是真的。”乳娘點頭。

    江氏難過起來,“乳娘,我現(xiàn)在好累,每次我娘進(jìn)宮看我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有沒有喜信,我去康和宮服侍母妃,母妃也問過有沒有喜信,殿下不配合,我能怎么辦,我一個女人總不能變出孩子來吧。”

    乳娘絞盡腦汁安慰她:“這事急不來,要慢慢來?!?/br>
    “慢慢來,要是讓衛(wèi)氏與崔氏趕在我前頭生了孩子那該怎么辦?”

    “她們生的是庶子,比不過您生的,再說東宮彤史最近也沒記載太子寵信哪位,您就別多想,好好侍奉太子,以后肯定能生出一個白白胖胖的小殿下出來的?!?/br>
    乳娘的這一通安慰,總算讓江氏心里好受了許多。

    ……

    太子兩日沒有過來,衛(wèi)蘭亭無所謂,每天悠哉悠哉日子照舊過。這幾日天都沒有放晴過,一直朦朦朧朧下著小雪。衛(wèi)蘭亭白天的時候去賢妃那里作伴,賢妃的長寧宮很大,還帶著一個很氣派的花園。衛(wèi)蘭亭興頭大好,冒雪采摘了紅梅做梅花釀,玩得不亦樂乎,差點連太子是那位都忘記了。

    她沒把太子放在心上,青梨與葡萄兩人可不敢。青梨繡了個精巧的荷包,荷包面上是一匹正在奔馳的棗紅色的馬。

    葡萄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十分不解:“你怎么給繡了一匹馬,良娣不是說要水鴨嗎?”

    “這是給殿下的?!?/br>
    葡萄瞪大了眼睛,指責(zé)道:“好了,你居然有這個心思,青梨,我算是看錯你了!”

    “哎呀,我沒有?!鼻嗬婷忉?,“你看看,這馬兒的眼睛都還沒有繡上,我準(zhǔn)備拿去給良娣繡,然后讓良娣拿去送給太子殿下。”

    葡萄撫掌道:“這還差不多!也讓太子知道我們良娣的一片心意?!?/br>
    兩人把荷包拿過去給衛(wèi)蘭亭,衛(wèi)蘭亭只看了一眼,懶懶地說:“青梨,你何不好人做到底,把它給繡完了算了?”

    青梨苦笑:“若都是奴婢做的太子也就不稀罕了,須得是您親身做的,太子才會喜歡呢。良娣,馬兒的眼睛很好繡,您就麻煩一下吧?!?/br>
    葡萄在一邊幫腔,衛(wèi)蘭亭忍受不了這兩個丫頭的碎碎念,只好接過針線,把馬兒的眼睛繡上了。

    “繡的真好,真是點睛之筆呢,讓馬兒仿佛活了過來一樣!”青梨說。

    “就是,比那真馬兒還要威風(fēng)!”這是葡萄的話。

    她們一唱一和,衛(wèi)蘭亭都快以為自己是織女轉(zhuǎn)世了。

    然而,沒有得意多久,到了傍晚時分,衛(wèi)蘭亭突然覺得頭昏腦漲起來。青梨忙請了御醫(yī)過來,御醫(yī)診斷后,道:“良娣是受了風(fēng)寒,先吃上幾服藥再說,只是別再凍著了?!?/br>
    葡萄自責(zé)的要命,“都是我不好,良娣要去玩雪,摘梅花,我不但不勸止,反而攛掇她一起玩,是我的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