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烈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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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進(jìn)來??!”她忙揮手。 話音一落,屋里的人霎時都看了過來。 沈逾跟著喊了一嗓:“小蘑菇,你終于來了啊,就差你了。” 曾如初往門邊又走近了些,點頭跟眾人笑了一笑。 闊別多年。 這里的大部分人她后來都沒再見過,很多人的名字都對不上,但這里的每個人卻都還記得她是那個從實驗轉(zhuǎn)來的小書呆子。 后來未曾蒙過一面的人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從前。 蘑菇頭,圓眼鏡,總是很聽話的完成老師布置的每一門作業(yè)。 格格不入的存在,也讓人印象深刻。 那年開學(xué)時鬧的笑話至今還被人津津樂道。 也更別提她以前的座位是在那么引人注目的位置,背后的閑話其實也一直沒少過。 曾如初現(xiàn)今已不算靦腆,迎著眾人的打量,客氣有禮地笑了笑:“好久不見啊?!?/br> 幾個跟她熟悉的立即附和起來。 當(dāng)年沒少抄她作業(yè)的李度回了句:“臥槽!真是你啊小學(xué)霸!現(xiàn)在這么漂亮!我還以為哪個明星來了呢?!?/br> 有人跟著打趣:“人家從前就很漂亮好吧?當(dāng)年陸州同追她不還沒追到?” 場面一時又熱鬧起來。 曾如初今天穿著一件白色單肩禮裙,款式不繁復(fù),露出直角肩,肩頸皮膚白皙細(xì)膩。 如今也是長發(fā)飄飄,當(dāng)年那略顯笨重的齊劉海已養(yǎng)長撥到兩邊,露出完整精致的臉型,沒有憨憨的眼鏡遮擋,整個人看著有骨子靈氣,眼睛也總是笑意晏晏,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一張臉還是純,但身材明顯不是,前凸后翹,沾著點欲。 “謝謝,你也更帥了。”曾如初含笑回話。 她如今的膽子確實大了許多,沒過去那么容易害羞,即便緊張了說話也不會再磕巴。大學(xué)時硬著頭皮加入辯論隊,沒少練嘴皮子,現(xiàn)在經(jīng)常懟的曾憶昔都無話可說。 她落落大方地一一回應(yīng)眾人遞來的目光。 也注意到傅言真卻依舊懶得看她,像是沒注意到她這么個人。 趙允恬催她趕緊進(jìn)來,她笑說:“等一會兒。” 在等陳路秋過來,一起進(jìn)去。 說完,她偏頭看了眼。 陳路秋這時已經(jīng)掛斷電話,拿著手機(jī)朝她走來。 走至跟前,他低笑一聲,“小蘑菇???” 沈逾嗓門很大,明目張膽的喊她綽號,陳路秋剛剛分明聽到了。 顯然之前不知道她還有這個綽號,忍不住調(diào)侃。 “別搞我心態(tài)?!痹绯跆а鄣伤?/br> 她抬手挽住他臂彎,臉上笑意更甚。 陳路秋險些笑場。 兩人并肩往里走。 在眾人的注視下,她兩手輕輕抱了下陳路秋的胳膊,“這是我男朋友。” 話音一落,傅言真閑敲的手指驀地一頓,眼皮掀起,視線看了過去。 只見站他正對面的那個女人,面上一層胭紅,唇角也含著笑,分明是一副戀愛中的模樣。 那一張玩世不恭游戲人間的臉,漸漸地,似被霜雪所覆。 趙允恬連忙指著身邊的空位:“坐這!” 曾如初往她那里走,陳路秋跟在她旁邊。 手里還拎著她的包。 到座位旁,陳路秋甚是體貼的幫她提了下座椅,然后在她身旁落座。 趙允恬盯著陳路秋打量,一陣感慨:“妹夫長的帥啊!” 陳路秋笑回一句:“謝謝姐?!?/br> 他這人沒少混跡于這些場合,跟周圍的人打招呼時也游刃有余。 曾如初都不用管他。 沒一會兒,就聽他跟人自我介紹: “耳東陳,路過的路,秋天的秋?!?/br> 他聲音好聽,語調(diào)溫和沉穩(wěn)。 老男人有老男人的魅力,有時候相處也挺讓人舒適。 流連在傅言真身上的那些目光,不多久,被陳路秋分走了一些。 傅言真手里仍舊夾著香煙。 自他們進(jìn)來后,這煙就沒再抽,煙灰蓄了一截,驀地掉了,但很快又續(xù)上。 煙都快燒完了。 趙允恬小聲問:“你什么時候談了個男朋友???” 問話的是以前被她瞞騙過的趙允恬,曾如初有幾分心虛。 陳路秋瞧出她的為難,替她接過話:“辦公室戀愛,她不好意思說?!?/br> 趙允恬:“死丫頭,你又騙我。” 曾如初只好聽著她罵。 陳路秋對那綽號很感興趣,沒多久,又問:“為什么喊她小蘑菇?” 沈逾立即指著傅言真,“是這位爺取的外號?!?/br> 曾如初看了過去,傅言真恰好也在看她。 后來這幾次重逢,他們誰都沒有主動和對方開口說過話。 她心里其實沒有想過要將關(guān)系鬧的如此僵持。 要么,散落天涯,再也不見。 但眼下,這面對面坐著,卻非要裝作互不相識,不免有些奇怪。 他們之前并沒有深仇大恨,也完全沒這個必要。 眼下,她也帶了個男人過來。 陳路秋其實條件也很不錯,她以為傅言真應(yīng)該不會再覺得自己再對他有什么貪戀。 而且,這些年,她事實上也從未對他死纏爛打過。 總要有個人先邁出一步。 她選擇做那個破冰的人。 “傅言真?!?/br> 她微微一笑,啟唇喊他名字,和他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 這幾個字,她說的很溫柔。 說話的時候,臉上也還掛著笑意,笑容并不僵硬,燈光將她臉頰的那兩個梨渦照的很清晰,一對臥蠶也一如既往的乖巧可愛,看他的眼神也是一如既往的澄澈,眸光似有清泉慢淌。 完全有故人重逢般的歲月靜好。 如果她不是坐在別人身旁。 到頭來,也只是物是人非。 傅言真看著她,一字未言。 他搭在腿上的那只手,已驟然收緊成拳。 陳路秋像是這才看到他,有些意外地“呦”了聲,“傅少啊?” 傅言真顯然也認(rèn)出了他。 陳路秋沒多久,就將視線轉(zhuǎn)向曾如初,有些埋怨:“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和傅少是同學(xué)?” 曾如初:“……” 老男人說話時,這表情滴水不漏。 陳路秋的聲音里狹著點戲謔,像是漫不經(jīng)意的一提。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傅言真聽懂了,她后來沒再開口提過他。 等了好一會,沒聽到傅言真跟她打招呼,曾如初也沒放在心上。 她已經(jīng)盡力了。 也斷了再去跟他交流的想法。 趙允恬這段時間一直在夸陳路秋,沈逾聽著很不爽,他后面一個勁兒地給陳路秋灌酒。 他只抿一口,卻要陳路秋喝一杯。 李度他們看臉色,也跟著胡鬧灌陳路秋酒。 曾如初看不下去,知道陳路秋現(xiàn)在怕還胃疼著,連忙擋住,“別灌他啦。” 李度笑:“小蘑菇,怎么管的這么嚴(yán)啊?” “我男朋友,我不管誰管?!痹绯跽f。 傅言真手指又不自覺地捏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