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烈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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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沒弄懂他的意思,以為他在開玩笑。 胖了點。 是暗示她現(xiàn)在這日子過好了。 “談什么?”曾如初催促,“我還有事?!?/br> 她手機在震,但這個時候明顯不好再接。 “在你眼里?!备笛哉嬉沧⒁獾剿謾C亮了,屏幕上赫然三字—— 陳路秋。 他一聲冷笑,“我傅言真就是個渣男,是吧?” 曾如初:“……我沒這么說過?!?/br> “我不往自己臉上貼金,”傅言真的視線還落在她這震個不停的手機上,“但你現(xiàn)在找個又老又渣的,是什么意思?” 他扣在她手腕的五指不自覺地收緊,“惡心我?” “……我惡心你干什么?” 曾如初覺得莫名其妙,但想到他剛剛喝了那么多酒,就他給自己倒的那三杯白的就已經(jīng)挺駭人的,“傅少,你喝多了,回去吧?!?/br> 可一抬眸,卻發(fā)現(xiàn)他神情看著并不像喝多的。 帶著棱角的冷靜。 “別喊我傅少?!备笛哉嬲Z氣有些厭惡。 曾如初深吸一口氣,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我沒覺得他老,他也才三十而已,何況我就算找個七老八十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你總不至于對我念念不忘吧?” 他傅言真要什么沒有,高富帥三樣齊全,隨便撂過一個眼神,都有一堆女孩趨之若鶩。 她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也不知道是在惡心誰。 但傅言真看她半晌,卻說了一個“是?!?/br> 但也說不清這份惦記里,是愛更多,還是恨更多。 就是這樣又愛又恨,讓他對這個人記到今天。 曾如初:“……” 情緒似隆冬清泉結(jié)冰,又似溽暑燥烈顛沛,悶涌在胸腔里,冷熱一陣陣交替,卻找不到一個宣泄口。 “我到底對不起你什么,”酒意一陣陣地往上躥,他面上冷靜如常,但理智早已被情緒和酒精逼的節(jié)節(jié)敗退,“讓你都不肯回個頭?!?/br> 自那晚后,她后面一次電話沒給他打過,一條短信沒發(fā)過。 走的之干脆,儼然像是在盼著他說那句話。 他說放了她,是以為她若喜歡,會自己回來。 他不想背著一個強迫她的包袱。 卻沒想到,她不僅一次都沒回過身,還兩袖清風的跑到別的地方。 跟他天南海北,山高水闊。 外面風聲大作,雨珠砸在窗欞上,聲聲作響。 曾如初看著他的眼睛,倏地一笑:“要回頭也是你先回頭吧?!?/br> “起先是你招惹的我,后來,也是你覺得我成天偷偷摸摸很煩人,是不是,傅言真?!?/br> 先放手的,明明也是你。 為什么要她回頭呢。 傅言真喉結(jié)上下一滾,唇線漸漸抿直,不多時,又松開。 “什么意思?”他問。 “你想玩的時候就把我綁在身邊陪你玩,你沒心情玩的時候你就說放了我了,讓我趕緊走,你這時候還問我,為什么不回頭去找你?!痹绯跣α诵Γ拔蚁矚g你,就非得這么作賤自己嗎?” “……” 一句話,他只抓住那四個字—— “我喜歡你?!?/br> 她剛剛說的。 “再說,我回頭找你干什么呢?!?/br> 和外面狂風驟雨迥然相異,她聲音緩緩的,不急不徐的,平靜的像是在風調(diào)雨順里,“你希望我別偷偷摸摸,希望我能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但我根本做不到,所以我還會惹你不高興,還會惹你心煩,甚至還會耽誤你訓練?!?/br> 沒待傅言真說話,情緒涌上來,她有些克制不住,繼續(xù):“你這么要強的一個人,要是再因為我分心輸了比賽,你一定會更……煩我的?!?/br> 說“煩她”的時候,她頓了一頓。 心里門清是一回事,但一經(jīng)說出口,這疼痛,卻像是加了倍。 傅言真手指微微孱動,眼皮也不自覺地一顫,長而密的眼睫垂落,擋住眸子里那一抹復雜的難以形容的異色。 知道他們?nèi)缃裆矸菀延胁町?,曾如初只好努力平復情緒,拿捏著語氣,試圖跟他說道理: “我們是不一樣的兩類人,你可以無所顧忌,可我不能,我不能讓我舅舅和舅媽再為我cao心受累,我虧欠他們太多,那次為了去酒吧找你,我騙了老師騙了他們,害的他們?yōu)槲页臣?,他們結(jié)婚那么多年,那是第一次吵架,是因為我?!?/br> 那天的事情至今還清晰的印在她腦海里。 曾繁清在那之前,從沒對沈鄰溪紅過一次臉,但那晚很大聲的責備沈鄰溪在慣著她。 第二天早上,她看到沈鄰溪的眼睛泛著紅腫,知道她應該哭過。 可沈鄰溪沒責怪她一句。 這份包容,卻也讓她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傅言真說不出一字去回應。 “你以前總問我,我做你傅言真的女朋友怎么就跟做賊一樣,”曾如初吸了吸鼻子,努力將那股酸意逼退,“但是我能不能用你的邏輯來問你,傅言真,你跟著我一起做賊,就這么生不如死嗎?” 傅言真:“……” “我們那時候說好不告訴別人的,你當時答應我的,你之前明明也知道我就是個膽小沒用的書呆子,你不是還拿這個嚇唬過我嗎?!痹绯蹙o咬著唇,憋了許久,到底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但后來,你對我沒了耐心,對我存著情緒,我好像做什么都是錯的,好像說什么都能讓你不高興,甚至,我跟別人說個題目,你都能跟我黑臉?!?/br> 聽到這些話,傅言真隱約覺得心口那里疼。 像針戳一般,細細密密的痛。 曾如初也覺得一陣胸悶。 原來她只是以為自己已然釋懷,殊不知,還尚有一絲余毒。 但她情緒越激烈,目光反倒越來越淡,淡到近乎麻木,“傅言真,你要我跟你一樣,我做不到,我要你跟我一樣,你也做不到?!?/br> 她一字一句,似是在做總結(jié)陳詞: “又何必回頭。” “也許,你曾經(jīng)的那些姑娘都回頭找過你?!?/br> “但我不會?!?/br> “我知道這沒有意義?!?/br> 趙允恬以前問過她:“你覺得你們是不是一路人?!?/br> 他們不是。 他們終究不是同路人。 他只是她青春里一位打馬而過的過客,給她留下過繁華壯烈的記號,夠她在往后余生的每一次回憶里饜足。 柔軟平和的聲音落在空蕩的樓道里,似有回音。 傅言真默了許久,才有些艱澀地開口:“你這是,在恨我嗎?” “我沒恨過你。”曾如初目光平靜的看著他,“傅言真,我知道你遷就過包容過我,也感激你曾經(jīng)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幫我攔下你表弟……真沒恨過你?!?/br> 他回望她,眸光里暗流涌動。 “希望你也不要怨我什么,我這個膽小鬼,其實也為你勇敢過的,我怕這怕那,跟你在一起時不敢抬頭看人,但無論是俱樂部還是籃球館,你想讓我來的時候,我都鼓足著勇氣趕過來,對于我來說,做這些事也是在忤逆我的本性,后來我知道我讓你煩了,還讓你訓練分心,你沒再讓我來,我當然不敢自作主張的過去?!?/br> 話說多了,就像是在翻一本爛掉的舊賬。 曾如初抿了下唇,“我希望我說的這些能讓你心里平衡一點,沒有其他的意思。” “希望你能知道,不止你難,我其實也很難?!?/br> 也不知道他清醒之后這些話還能記得幾分。 但她該說的還是得說清楚,還得好言好語的說,她不想因為今晚鬧出什么不愉快,最后影響到公司的合作,影響別人耗費心血爭取來的機會。 傅言真抬眼看向虛空。 那個從前總是羞的滿臉通紅的小姑娘像在跌跌撞撞地朝他跑過來,但轉(zhuǎn)瞬即逝,又跑走了。 他跟前站著的這個,是個面目清冷的女子。 看他的眼神里,沒半分羞怯,也沒半分愛慕。 陳路秋這時又發(fā)了條微信過來。 “能不能,麻煩你讓一下?!彼行┙辜?,知道不能再跟他絮叨下去,“陳路秋他胃病犯了,我得去給他送藥?!?/br> 傅言真站著沒動。 他低下眸,定定看著她,似是要將她嵌進眼里。 “求你了,真別鬧了?!痹绯踉囍鴴炅讼率滞?。 這回竟然掙開了。 她眼里的急切,讓傅言真血液驟冷。 他松開手的那一霎,這人便不假思索地從他身側(cè)鉆過。 高跟鞋蹬地的聲音由近及遠,急匆匆的腳步聲回蕩在他耳邊。 在赫然跟他宣告:她正奔赴另一個男人的身邊。 她在惦記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