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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始末,嘆了口氣說道:“恐怕,賊徒便是沖著這東西去的吧。”說著,他一下子倚靠在了椅子上。“當時匆忙之中,忙著搶救掌教,福地之內(nèi)法寶,秘典諸多,哪里搶救得及,只搶出來幾件祖宗法器,已是不易?!逼渲幸晃婚L老還這般說道。那坐在上首的道人說道:“好了,田道長,天機章乃是虛無縹緲之事,我正一玄壇之中,也有一部殘頁,就算真是如此,想要湊齊全卷,也極為困難,不做他談了。”其中一個身著青衣道袍的老者咳嗽了一聲說道:“那么張?zhí)鞄?,今日不惜動用天師令,也要邀請我們前來,那是所為何事??/br>“諸位都是我道門領袖,如今,想必也知道句曲山之事了罷?”張?zhí)鞄熋嫒舯卣f道。此時,除了神霄派,與天師道的人之外,與會者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其中又以三大洞天最是慘淡,人家頂多傷了些弟子,而他們卻是老窩都被人端了。“沈清為如此行事,太過招搖,也太過霸道了。”其中一個洞天的長老一拍長桌,大聲說道。“我們不過是只想請他去太獄小坐而已?!币慌缘牧硪粋€老者連忙應和道。“何況此人與四大洞天使者之死決然脫不得干系?!庇袀€膚白的婦人斬釘截鐵地說道。這些道人將沈約的罪狀一條條羅列而出,如此聽來,沈約倒像是個罄竹難書的罪人了。凌敏并不想說話,這是不由得想,這出鬧劇幾時可以收場?一旁的侍從忽然走過來,低聲對她耳語了幾句。她有些驚疑不定地看了一眼門外。又審視著這些喋喋不休的同道們,不由得升騰起了一絲看好戲的心思。那些人仍是聒噪不止。正一玄壇的大門卻忽然,稀稀落落地響起了一陣擊掌聲。似是嘲弄一般,這擊掌聲漸次增強,復于平靜。張?zhí)鞄熯@才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他站起身來,似是在搜尋什么,卻遍尋不見。他神色有些尷尬地望了眾人一眼。只見眾人神色也是凝重,想來也是不曾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他只得拱手對著門外一拜,高聲問道:“不知是何方高人,駕臨我龍虎山,在下第七代天師,恭請仙長現(xiàn)身一見!”侍立于一旁,迎賓的正一玄壇門徒,也將這句話復述了一遍,一時之間,會場之上,聲浪滾滾,氣勢滔天。似是跳動的詭譎音符,一波波地向外涌動。這言語看似恭敬,但實則確實包藏了深意,正是要逼得這位隱士高人出手。可這陣陣聲浪還未翻涌多久,只聽門外,一聲錚然的琴聲,好似來自九幽,又好似引了萬頃黃泉,倒灌在了整座巍峨的龍虎山上。戚戚簌簌的琴聲,飽含這肅殺之息,竟是裹挾著那些音波之力,倒卷了回來。一時之間,原本還鎮(zhèn)定自若的眾位道人紛紛運起道法抵擋,頓時便折騰的灰頭土臉,好不狼狽。那張?zhí)鞄煹囊粡埨夏橆D時漲得通紅。門外這才將琴聲一收,一個英朗的少年聲響次第響起:“你們剛才不是談小爺我談得正起勁,如今為何便是不談了?”這聲音由遠及近,眾人不由得神色大變。腳步聲,緩緩響起,最后一張看似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臉龐,已是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他身著一件鴉青色的道袍,時隔數(shù)月,腦后的長發(fā)已是可以束成一個高馬尾,他的背后背著一具通體玄黑的古拙長琴。腰間空空,并無佩劍,他的臉上掛著幾分促狹的笑意。而站在他身后,則是一個面色冷峻,卻容貌非凡的男子,他穿了一件水藍色的長衫,身上不著一物,看似文文弱弱,竟是個文士。張?zhí)鞄煿钠鹩職?,大喝道:“沈清為,你還有膽上山來!”沈約一笑,說道:“哦?我有何不敢?”他抽過一張椅子,頗為不雅地坐了下來,而后念叨道:“若是論本事,六大派在句曲山圍剿我,我都凌然不懼,你們這些人半截身子都入了土了,論講經(jīng),我自然是自嘆弗如,論斗法?恐怕,就你們?還不如那些人能打?我有什么不敢來的?”眾人紛紛變色,其中幾個更是敢怒而不敢言。他繼續(xù)說道:“于理,剛才你們搬弄的那些是非,我一概不認,我沈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做過,便是沒做過!”他說的話,鏗鏘有聲,讓諸人更是不由得沉默了下來。一旁的婦人開口說道:“清為,你總得念著紫芝的好,她對你可謂是一往情深,自丹元大會始……”沈約打斷她道:“季夫人,紫芝仙子之事,與我何干?委羽山歷來門風嚴謹,雖門下弟子盡是女子,卻往往巾幗不讓須眉,歷代飛升之數(shù),猶在其他幾門之上?我與紫芝仙子乃是好友,但你卻是指使門人,攀附道門新貴,為的是什么?季夫人,我不必說得如此清楚罷!”那婦人臉色一下青,一下白,竟是說不出話來。一個身著黑紅二色道袍的老者,一拍桌子說道:“大膽!你如此妄議師長,成何體統(tǒng)?”沈約笑了笑說道:“醉長老,你們坎離宗什么時候還講究師長尊卑了?陳長老還在否?在的話,不知聽了你的話,要不要抽你兩個大耳刮子?”“陳師兄……”沈約說道:“若是陳長老如今掌事,與他多說一句,小子在此謝過了?!?/br>那老者嘆了口氣,退回了遠處。“諸位口誅筆伐,如今沈清為已是湖海散人,大可不必如此,咄咄逼人了,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币粋€酒糟鼻子的道人這時走上前來,打了個圓場。那道人對著沈約打了個稽首。“神君,有禮了?!?/br>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沈約雖是一向不喜神霄派,但仍是還了一禮。“神君此來,所謂何事?”沈約說道:“乃是求個公道?!?/br>道人說道:“貧道私以為,神君此來,應另有他意罷?”他言談頗為試探。隨后,似是下了什么決意,繼續(xù)說道:“神君已是冰釋了前嫌,我劉某愿聽從水府弟子差遣,甘當馬前卒爾?!?/br>眾人紛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有個老者聲音倏忽間傳來,尖銳地讓人不由想要捂上雙耳。“道友們,一起出手,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