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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輕弟子們看去,眼里依稀仰慕與憧憬。連自傲的紅色發(fā)帶弟子也不例外,他克制神情崇敬。 視線中心,清冷長老只掀了下眼皮子。 “誰殺的?” 嗓音很清涼,一如他這個人。 “回稟長老,弟子們未看清那人……”弟子們心下驚駭,額頭薄汗陣陣。不只為這冷淡質(zhì)問,也因?yàn)椤?/br> 化神期修為的威壓,對于尚未引氣入體的普通凡人來說,無異于巨山壓身,煎熬至極。 幾十個新弟子不堪重負(fù),一排排跪了下去。 強(qiáng)撐著沒有跪下,盛奕額頭青筋暴起,雙腿顫抖,在其中,格外突出。 “云清長老這是何意?”終究是年輕氣盛,他眼神倔強(qiáng)。 那遠(yuǎn)處臺階上人望了他一眼,淡漠道,“保護(hù)不周,該罰。” 他身側(cè)一直未言語那藍(lán)衣男子也笑了兩聲,這才引起大家注意。 正是云清長老師弟,隋平,也是丹修云平長老。他豐神俊朗,姿態(tài)溫和大方,說出來的話卻是令眾人低頭羞愧。 “一個魔修便逼得你們交出師兄,下次也不知道會不會將宗門背叛了?!?/br> “……”想想也是,哪里能瞞過長老呢? 新弟子們眼看不行,趕緊齊聲認(rèn)錯,“請長老責(zé)罰!” 清冷長老垂眸,那是他的徒弟,現(xiàn)在人死了。 “殺人償命,你讓他自己說?!北娙丝茨情L老突然抬頭,凜凜伸出一指,向著那大理石地面。 盛奕順著看去,一怔,“他? 被麻布裹住的人形輪廓,一動不動毫無生機(jī)。 那藍(lán)衣長老嗤笑一聲,“喂了?!?/br> 他掌心躺著一顆縈繞黑氣丹藥,藥味流轉(zhuǎn),令人矚目。 竟是挽生丹! 這東西相傳是劍修大能飛升而去時給宗門留下的,只此一顆,可醫(yī)死人,令白骨生花。 最緊要還是催動這藥效,還需元嬰修為以上修士心頭血一滴。 心頭血可是聚含修士大半精力,如同傷筋動骨。 這、這常師兄廢物一個,哪里配得?! 眾人對所謂云清長老偏愛徒弟傳言有了清晰認(rèn)識。 此刻那寵兒卻麻布掀開一角,丹藥入口,醒轉(zhuǎn)。 麻布隆起細(xì)微輪廓,眾人屏息以待。 世上沒有記載吞了挽生丹后的人,結(jié)果反應(yīng)。 常卿只是有些暈眩,良久,才撂開麻布,踉踉蹌蹌?wù)局逼鹕碜觼?。袖口暗袋有什么在滑動,他悄無聲息動了動右手,居然是那份羊皮卷。 暫且壓下心中興味。 他胸腔內(nèi)異常平靜,“你們是誰?” 眾人嘩然。 良久,事態(tài)清晰,丹修隋平左看西看得出結(jié)論,“他失憶了。” 隋寒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靜靜看著面前醒來徒弟。 ‘常卿’該有十八歲了,從小在峰云宗錦衣玉食,容貌上乘,被寵得不免有些嬌縱。而此刻他神色平淡,姿態(tài)溫良,宛如失了家的小獸,小心翼翼。 是失憶了啊。 可記憶沒了,日子依舊流逝。 清冷長老作為師父,更果決,“聽了這些,你覺得他們犯錯,該如何?” 那徒弟還未答復(fù),底下便炸開鍋來。 他們賞罰竟要交給一個失憶之人?云清長老此舉簡直荒謬! “掌門絕對不會同意?!彼迤教嵝训?。 清冷長老只注視著面前徒弟的面容,那是張精致昳麗不帶女感,甚至能稱為美的臉,只是以前大多時候布滿了煩躁憤怒不安等負(fù)面情緒,幾乎讓人注意不到。 太像了,更像了。 那雙丹鳳眼微微瞇起,黑眸透露疑惑。 清冷長老對著他,居然輕輕拍了拍青年肩膀,安撫幼獸般,“聽我的,怎樣都可以?!?/br> 怎樣都可以? 新弟子們心下一抖。 不是因?yàn)榱系胶蠊?,而是因?yàn)槟歉唠A之上常師兄本是背著他們,此刻卻轉(zhuǎn)頭看了他們一眼。 蒼白昳麗容貌,神情茫然干凈,說,“殺了吧?!?/br> “……” 撲通!撲通!! 威壓消失,有人剛站起又腿軟,膝蓋重重磕回地面。 遠(yuǎn)處常師兄姿容絕艷,無辜神態(tài),方才那話不似是從他口中而出。 可疼極了,這感覺仿佛在提醒著他們,云清長老沒有反駁制止。他只是微微嘆息,“為什么呢?”哄孩子般。 “殺人償命啊,”青年摸摸胸口,那里沒有在跳動了。疑惑,他歪歪頭,皺眉,“不對嗎?” 沒人發(fā)現(xiàn)那如秋水般黑眸,深處卻譏諷連連。 他本就沒準(zhǔn)備這所謂便宜師尊會答應(yīng)。 可清冷長老只是神情頓了頓,輕輕嗯了聲,“是對的?!?/br> “那就拋進(jìn)惡獸林吧?!?/br> 惡獸林? 隋平怔住,大驚,惡獸林是什么地方?對新弟子來說九死一生。 怎么可以! 盛奕神情亦是震驚又不甘,他怒吼,“沒想到傳說中天賦異稟云清長老也不過是公私不分,草菅人命之人!” 他是欽慕隋寒而來,企望成為他那樣享譽(yù)凡間之人,一劍便能斬魔尊,為天下百姓死而后已。 可傳說中的隋寒絕不會如此偏愛一人,冷清冷肺,對生命漠視至極。 隋寒只淡淡督他們一眼。 叛徒,該罰。 新弟子們意識到云清長老清冷外表下更冰寒的一顆心,倉皇求救,“常師兄,我們知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