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苗問。

    錢總：“意思是，對方可能是拒絕了。”

    小樹苗有點(diǎn)想不通了。從陳宜年這種人這里摳錢，又有什么好猶豫的。祁月干嘛要拒絕啊。

    他讀書不花錢了嗎？

    小樹苗去找了一趟祁月。

    許久沒來祁月的地方，她都有點(diǎn)不太記得到底是哪一棟了。在樓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圈，她都沒有確定到底是這個門還是那個門，最后還是月亮哥哥遛狗出來，在門外剛巧碰到了她。

    兩人碰了個正著，彼此都沒有說話。

    夜色正濃，只一旁的路燈暈染開一點(diǎn)光亮來。月亮哥哥看上去好像瘦了一點(diǎn)，穿了一件絨白色的針織毛衣，站在那兒清清瘦瘦。

    小樹苗許久沒見祁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還是祁月側(cè)了側(cè)身，淡淡開口：“要上樓坐一會兒么？”

    小樹苗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跟著祁月一道上去了。

    屋內(nèi)的陳設(shè)還是如同她上次來時的樣子。小樹苗坐在自己最初坐著的那一張桌子上，桌角還放著一盞泛著暖黃色光暈的月亮燈。她看著祁月松了狗繩，給她泡了一杯果茶。

    果茶還是上回她喝過的那個果茶，圓滾滾的小金桔在上面沉浮著，燈光下，透明的水波上暈染出一點(diǎn)細(xì)微的橘紅。

    小樹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在桌子邊上坐了一會兒。祁月坐在她的身邊，只是幫她攪拌著果茶，但并不看她，也不說話，從側(cè)面，只能看到他睫毛纖長，細(xì)微的光暈灑落在上面，一顫一顫的，很像日落時候粼粼波光中的一尾魚。

    “你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最終小樹苗打破沉默。

    男生抬頭，看了她半瞬：“……什么話？”

    小樹苗開門見山：“我知道你考上國外的學(xué)校了?！?/br>
    男生手一頓，杯子中的水波也蕩漾了一下。他沉默一會兒，像是試探，輕聲問：“你怎么知道？”

    “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小樹苗問，“為什么不去？”

    祁月沒再說話，把杯子默默推到她的面前：“嘗嘗味道?！?/br>
    小樹苗不嘗，只是推開杯子：“先回我的話?！?/br>
    屋內(nèi)的月亮燈光暈暗了下去。角落里的狗狗在狗窩上翻了個身。

    祁月抬起眼眸。他睫毛纖長，面龐又柔和，在這種光暈下看她，眸子的水潤度又很高，頗讓人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憐惜感。

    沉默了一會兒，他輕輕問：“你希望我離開么？”

    小樹苗開始給他講大道理：“前途是很重要的。再說，考上國外那個學(xué)校，不是一直都是你的愿望么？”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彼f，“我只是想知道，你‘希望’我離開么？我想聽你的想法?！?/br>
    小樹苗沒有任何猶豫，特別自然地回了他：“我希望你離開啊?！?/br>
    “……”

    祁月就沉默了。

    男生抿著唇，說不出話。他在燈光下打量她。

    女孩還是他初見時的女孩，但似乎又比那個時候的她更加漂亮了一些。

    她坐在他的面前，皮膚白皙，一頭烏發(fā)盈盈垂落?？粗臅r候，眼神很清澈。

    可是，那樣清澈的眼神，怎么能說出這么絕情的話啊。

    他唇邊溢出一絲苦笑。

    “如果我走了，可能……”他語氣漸輕，“就見不到你了?！?/br>
    小樹苗反應(yīng)特別鎮(zhèn)定，反問：“所以，我就是你那個要留下來的理由么？”

    在來之前，她就在想，既然學(xué)費(fèi)都有著落了，為什么祁月依然要放棄去國外入學(xué)的機(jī)會。

    他明明是很珍惜這樣一個機(jī)會的啊。

    初見時的男生，在談?wù)摰剿蛲械膶W(xué)校的時候，眼神中都是閃爍著光的。

    小樹苗真的很希望祁月能夠去國外讀書。倒不是說她真的多么想要趕他走，只不過前途和夢想肯定要比愛情來得重要。祁月平常也是個挺冷靜挺鎮(zhèn)定的人，怎么到了這種時候反而還想不開了呢？

    再說點(diǎn)直白的，他倆之間有愛情嗎？這叫愛情嗎？

    小樹苗捫心自問，自己當(dāng)初只是想要睡他，饞人家的身子而已。她看上了他7分的分?jǐn)?shù)，這才用“愛情”的名義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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