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生活，逐漸被察覺破綻

    小樹苗刷了一下手機，看到新消息。

    “出了名的野”：好，那等jiejie有空的時候再約我，我等jiejie。

    喲呵，十足的小奶狗語氣，聽上去還挺乖巧的。小樹苗不禁感慨每個人在線上線下的人設(shè)反差好大哦，平日里的杭星是怎么樣暴躁脾氣的一個人她可不要太清楚了。

    她正要下線，對方又發(fā)消息過來。

    “出了名的野”：jiejie，上次你把我欺負得好慘。

    “出了名的野”：禮尚往來，下回可不可以讓我補償回來？

    她笑。膽子肥了，跟她商量這個了。

    “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冰淇淋沒吃夠？

    “出了名的野”：……

    男生想到那一日，還是有點慫。現(xiàn)在坐在沙發(fā)上喝可樂，一口可樂吞下去，喉嚨里有細微的刺激，他忽然耳根就紅了，想到那天嘴巴里塞著jiba吞吐時候的感覺。跪在地上被羞辱、被征服的感覺，混合著情欲的刺激，突如其來激得他全身開始發(fā)燙。

    糟糕。他怎么覺得自己要開始變成他以前瞧不起的那種人了。

    他不敢再繼續(xù)聊這個話題，生怕今晚又睡不著覺。

    他發(fā)消息。

    ——今天寫了一首新歌，我用吉他彈給你聽好不好？

    小樹苗：？？？這么凄凄慘慘的調(diào)子，你是以為我白天還沒聽夠嗎？？？

    “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不了，太晚了，改天吧。我要下線了。

    男生有點著急。

    “出了名的野”：這么快？才聊了五分鐘，再聊一會兒吧jiejie。

    等了一會兒，見她沒有回他。

    “出了名的野”：那你什么時候再上線？

    “出了名的野”：要不明天這個時間點再碰頭？

    “出了名的野”：我都在的，你隨時找我。

    他發(fā)了好幾條消息，但是都沒有變成“已讀”狀態(tài)。對面的人已經(jīng)下線了。

    他對著一個灰了的頭像，輕輕嘆息一聲，抬頭，看到茶幾上一瓶空了的玻璃可樂。露臺外夜景闌珊，樹影搖曳，遠處黑灰色夜空上有幾縷寂寞的云在若有似無地裹著。

    不知為何，心下反而更加落寞。

    之前她不理他的時候，他覺得空虛?，F(xiàn)在她理完他了，他反而覺得比之前更加空虛。

    有一種黑洞一樣的情緒像是怎么都填不滿。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救了。

    **

    之后幾天小樹苗的行程非常匆忙。

    現(xiàn)在生活中的大部分重心都落在了樂隊的事情上，排練，做新歌，跑一些小酒吧的演出。每天晚上排練結(jié)束的時候，她都會抽空去找一趟大狗狗，和他度過一段獨處的小時光，順便攢一下自己的分數(shù)。

    至于貝斯小哥，則徹底被她冷落了，因為當(dāng)前精力有限，她實在不想一天打兩個炮了，反正是打炮，那肯定直接炮分數(shù)比較高的大狗狗啦。

    大狗狗出現(xiàn)了之后，她的分數(shù)已然比較夠用了，原先已經(jīng)攢了11分，現(xiàn)在每天8分-7分=1。算下來每天都有1分可以攢下來，一周下來，不知不覺儲備就有16分了。對她而言，系統(tǒng)亡命邊緣的緊張感再度遠去，生活好似又有了新鮮活力與快樂。尤其是在一次演出之后他們收到了兩個粉絲送來的花捧，樂隊成員都很開心。雖然沒有那種電視劇里烏泱泱的粉絲簇擁著的畫面，但對他們這樣的新樂隊而言，已經(jīng)算是一種鼓勵。

    小樹苗之前用點數(shù)兌換的架子鼓技能，級別算是比較低的，但她不甘心。自己未必不能靠學(xué)習(xí)來填補這些技能啊。她開始給自己加大練習(xí)，決定要自學(xué)成才，在排練時候所展現(xiàn)出來的技能也開始越來越好。除了打鼓，她平時也開始鉆研起新歌的創(chuàng)作，有什么問題都會問杭星。大概是看她真的很好學(xué)，杭星本來還拖拖沓沓不太愿意在她身上花時間，后來也還是被她給感動，開始認真教她。兩人經(jīng)常會在其他成員睡著之后坐在地板上到深夜，一起譜曲子，一起填詞，兩周下來，也算成為了很有默契的創(chuàng)作搭檔。

    當(dāng)然，也僅僅是在“創(chuàng)作”上有默契的搭檔而已，在生活上，該拌嘴的還是會拌嘴。而且，隨著同居時間越來越多，樂隊成員們之間的生活界限也開始變淡了，杭星經(jīng)常會擠著漫畫小哥哥和貝斯小哥的床睡，有時候漫畫小哥也會去杭星的衣柜里找衣服穿。幾個男生之間互相換床睡、換衣服穿，已經(jīng)很司空見慣了。杭星之所以沒有找小樹苗要衣服穿，大概覺得這個小雞仔的衣服太小，不夠他穿的。

    這一天晚上小樹苗在浴室里洗澡，杭星從外面打了球回來，剛好撞到浴室門關(guān)著。他就砰砰敲門。

    杭星：“熱死了，我進去沖個澡?！?/br>
    小樹苗在熱霧中喊了一句：“我還在洗澡呢。”

    杭星：“我知道啊，兩大老爺們，一起洗沒問題吧？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再說了我沖一下就出來，很快的?！?/br>
    他又開始砰砰敲門。

    小樹苗果斷拒絕他：“不行?！?/br>
    杭星：“？？？”

    她不理會杭星在門外的聒噪，繼續(xù)自顧自洗澡。

    杭星蹲在門口，像一條喪家之犬。

    他本來以為對方應(yīng)該五分鐘就能出來，五分鐘出不來十分鐘總差不多了吧。

    最多不應(yīng)該超過十五分鐘吧。

    最后他蹲到腿都麻了，干脆就盤著腿坐在門口。

    看門犬此刻滿臉困惑，怎么也想不通：里面洗澡洗了那么久也就算了，怎么吹頭發(fā)也要吹那么久？他的頭發(fā)能有多長？

    最后，杭星身上的汗都給收回去了，覺得自己又可以心平氣和出去打一場球的時候，里面的人開了門。小樹苗已經(jīng)換好自己寬松的男款T恤，淡淡看著他：“好了，你進來吧?！?/br>
    杭星的腦子里有很多個為什么，但現(xiàn)在一對上她的淡淡的眼神，有點沒脾氣了，什么都問不出來。

    小樹苗：“我對我的生活比較有界限，麻煩你可以尊重一下。成員們之間的包容妥協(xié)也是為了樂隊更好的發(fā)展?！?/br>
    她雙手抱臂，說這話的樣子像極了教導(dǎo)主任。

    杭星：“哦。”

    他慢騰騰走進去了，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臉上還是充滿困惑。

    **

    自打這件事之后，杭星開始對小樹苗的“生活界限”處處留意。

    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了，其他成員的房門都大喇喇敞開著，能看到里面的陳設(shè)。但這個小雞仔的房門永遠是關(guān)著的，還上了鎖，不讓別人輕易開門進去。他跟她做隊友這么久了，都不知道她屋子長什么樣子。

    然后，他又發(fā)現(xiàn)，其他成員都能接受混著床睡，但小雞仔永遠都不讓別人睡她的床。不光如此，她還有自己特定的餐具特定的碗，特定的喝水的杯子，不讓別人碰的。

    這崽崽是有什么潔癖嗎？怎么生活細節(jié)如此精致，精致得都有點娘炮了？？？

    一番猶豫之后，他選擇拉著貝斯小哥和漫畫小哥哥單獨創(chuàng)建了一個群聊。

    貝斯小哥哥：什么情況？四個人的樂隊，你要搞一個只有三個人的群？？？

    杭星：哎，其實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另外兩人：什么問題？

    杭星：你說，小雞仔他是不是一個……gay?。?？

    發(fā)完這話，想到自己跟一個“有可能會覬覦自己青春rou體”的室友共處那么久，忽然肌膚上有了雞皮疙瘩。他趕緊搓搓，安撫自己受傷的心靈。

    而另外兩人，則在群聊里保持了久久的沉默。

    **

    主唱小哥哥的網(wǎng)戀日常

    樂隊的發(fā)展速度超出了小樹苗的意料，他們在酒吧里駐場不過半個月，已經(jīng)吸引了一票粉絲。甚至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燈牌，一登臺演出就能看到舞臺前排幾個瑩亮的燈牌上寫著他們樂隊的名字。

    這些初始粉絲之中，大部分是沖著主唱來的，是女粉絲居多。不過后來隨著他們創(chuàng)作的新歌有了第二首、第三首、第四首……男粉絲也開始逐漸增加。第三周起，他們得到了一些大型音樂酒吧的邀約，之后又得到了一些商演的機會。那一次商演是他們第一次登臺大型的舞臺，成員們都有點緊張，但誰知道現(xiàn)場效果還不錯。雖然他們知名度不高，粉絲應(yīng)援沒有其他老牌樂隊來得熱烈，但有音樂經(jīng)紀(jì)人看中了他們新生樂隊的潛力，提出想要簽約他們。

    那個經(jīng)紀(jì)人來自一家行業(yè)內(nèi)比較成熟的唱片公司，算是大公司了。樂隊成員們商量了一個晚上，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于是簽了下來。

    簽約之后的進展則更加快，公司要給他們出專輯，希望他們盡快譜寫一些新歌，湊齊發(fā)專輯要求。杭星和小樹苗連著幾個晚上都在熬夜通宵，一起寫新歌。最終他們在ddl之前補上了主打新歌，電子專輯先一步搶先發(fā)出，后續(xù)運營一跟上，他們那首最主打的《溫柔是陪你一起墜落》就開始火起來，被更多人所熟知。

    小樹苗一上網(wǎng)，在這個歌下面搜到了9999 的評論，忍不住開始想：莫非自己要再一次登上人生巔峰了？

    他們依然還在繼續(xù)跑演出，但現(xiàn)在不論去任何演出，都會引發(fā)觀眾席下小小的轟動。他們常常能看到打著他們燈牌的粉絲，也時常會通過經(jīng)紀(jì)人收到粉絲送過來的禮物。以樂隊名字注冊的微博已經(jīng)有了九萬多的粉絲，公司開始給他們籌備更多大型演出，并且在團隊開會的時候提出，三年內(nèi)就可以準(zhǔn)備全國的巡回專場演出。

    前景一片光明。這進展對于幾個年輕人而言都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晚上的時候，他們四個人湊在沙發(fā)上，開始數(shù)今天晚上粉絲送過來的禮物。

    貝斯小哥拆了一個：“喏，這個是送給杭星的，里面還有一封給杭星的禮物?！?/br>
    他又拆了一個，是一個很可愛的馬克杯，看了看：“這個也是給杭星的。”

    他連著拆了四個，里面有三個是給杭星的，一個是給漫畫小哥哥的，很失落。

    漫畫小哥哥當(dāng)然不太介意。

    小樹苗也不是很介意，畢竟自己低調(diào)得住就最好不過了，要什么人氣呢。

    不過，看起來，連杭星自己本人都不太在意。他刷著手機，沒聽到貝斯小哥說什么，面前堆積了一堆禮物也沒顧得上看。貝斯小哥叫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來，來了一句飄乎乎才上線的：“……??？”

    貝斯小哥哥：“你干什么呢，不演出不排練的時候，就一天天低著頭玩手機?！?/br>
    杭星頭也不抬：“網(wǎng)戀呢，別打擾我?！笔钟粥枥锱纠查_始打字。

    貝斯小哥哥愣了一愣。網(wǎng)戀？

    難怪杭星排練休息的間隙好像總是在發(fā)消息，吃早飯啃著面包的時候也發(fā)消息，一日三餐還動不動就咔嚓一張，給那邊發(fā)過去。原來這就是陷入愛情中的男人的模樣啊。

    但是……網(wǎng)戀靠譜嗎？有必要搞得這么認真嗎？

    貝斯小哥忍不住打探：“見過面了嗎？”

    “見過了啊。放心，是女的?！?/br>
    “見過幾面？”

    “……就一面。”杭星費力想了想，還真的就一面。

    可雖然見面得少，但他已經(jīng)覺得對方融入到自己生活里了，成了一個認識了很久的熟人。

    “她太忙了，見得少吧。不過我們聊得多。”

    “那你們確定戀愛關(guān)系了嗎？”

    “戀愛關(guān)系？”

    杭星被嗆了一下，說：“你一天天的怎么這么八卦，老八卦別人的事兒干嘛？”

    貝斯小哥哥很想勸勸：“網(wǎng)戀不靠譜，就算對面真是女的，你怎么知道人家一定單身？一定未婚？”

    說著，他刷了一下屏幕，彈出一條新聞給杭星看。

    新聞標(biāo)題是：小伙子網(wǎng)戀被騙三萬八，對方竟然已是倆孩子媽。

    杭星：“……”

    小樹苗：“……”

    漫畫小哥哥：“……”

    “所以啊，盡量不要網(wǎng)戀吧，很容易被騙身騙心?！必愃剐「绺缯x道。

    杭星面色很復(fù)雜，摩挲了一下手機屏幕。

    他覺得已經(jīng)勸晚了?，F(xiàn)在身和心都被騙走了。

    **

    小樹苗回到屋子，打開手機，一刷消息。

    又是“出了名的野”發(fā)過來的，有12條消息。從早上吃什么到中午吃了什么，事無巨細。

    忘了說了，自從第一次見過面之后，杭星就開始天天黏糊著她。

    雖然她愛答不理，但是無法阻擋男生的熱情。而且現(xiàn)在杭星發(fā)消息和以前的方式不同，以前是撩她，哄她，還動不動喊她“寶貝”。但現(xiàn)在的聊天方式則更傾向于兩人已經(jīng)確定男女朋友關(guān)系之后的戀愛日常，會發(fā)早安，晚安，和午安，會匯報自己的生活細節(jié)，拍食物照，潮鞋照，偶爾穿插幾張自戀的自拍照。

    她一路刷消息下去，看到了他們早上吃的和中午吃的。這些照片她看不用看，每天坐在杭星的桌子對面，她當(dāng)然知道杭星吃的啥了。倒是有幾張自拍照，因為養(yǎng)眼，她還是很愿意欣賞一下的。

    這幾張照片是杭星在演出之前的后臺化妝照，對面是鏡子，隨手咔嚓一張的。

    雖然是隨手拍，但的的確確是個大帥哥。她覺得他有那么多粉絲真的是有道理。欣賞幾秒以后，她把照片保存了在了手機相冊。

    正想要退出系統(tǒng)，誰知道這短短幾秒的上線時間，竟然被杭星給捕捉到了。

    ——你頭像亮了！

    對方打字飛快，已經(jīng)搶在小樹苗下線之前發(fā)消息過來。

    ——明明都看到我發(fā)的消息了，不能裝作沒看到。

    她只好回了一個：嗯。

    一個“嗯”字，可謂十足敷衍。

    外頭的客廳，杭星捧著手機，有點氣，但又還想繼續(xù)給她發(fā)消息。

    他每天都給她發(fā)十幾條消息，也不管她回不回復(fù)。他的生活細節(jié)都一覽無遺了，什么事兒都告訴她，偏偏她卻什么事兒也不肯透露，聊了兩個月了他都不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每天都有什么安排，也沒見她什么時候再提要約他出去的事兒。

    這個jiejie可真是高冷得絕了，每次跟她聊天他都覺得自己要氣出半斤血來，發(fā)個十條才回個一個“嗯”，說了半天話也只得到一個“我要睡了”的敷衍。

    雖說說了話要氣出半斤血，可偏偏不說話，他又心癢難耐，每天都惦記著，得不到回復(fù)就心里空虛得不行。

    就像失眠的時候不管用哪個姿勢睡覺都覺得硌著。他覺得他現(xiàn)在談了網(wǎng)戀也沒有一天舒服的時候。糖里面帶著點苦，酸里面又好似混著一點甜。你得吞下了這口苦才能品出一點糖。戀愛的甜蜜全靠自己在玻璃渣子里面提煉。

    此刻的客廳里。三個腦袋都湊了過去，齊刷刷看著手機。

    貝斯小哥一看，全都是單方面的深色聊天框，對面發(fā)過來的淺色聊天框要往上刷很久很久、很久，才能勉強刷到一條。刷到一條之后，又是密密麻麻的深色聊天框。

    他看著身后堆起來的禮物，不禁咋舌：有萬千少女著迷的杭星，現(xiàn)在竟然在當(dāng)舔狗嗎？？？？

    他再低頭一看，竟然在杭星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勾起來的弧度。

    他愣了愣。這個世界究竟怎么了？

    情趣play/小奶狗的撒嬌：jiejie，人家不戴

    他再低頭一看，竟然在杭星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勾起來的弧度。

    他愣了愣。這個世界究竟怎么了？

    杭星抬頭的時候，在對面鏡子里看到了自己唇角忍不住上揚的弧度，像是被逮住的偷腥的貓，立刻把嘴角強行給壓平。

    “你們倆湊過來看什么呢？”

    貝斯小哥：“看你們的聊天記錄啊。”

    漫畫小哥：“對啊，順便幫你參謀參謀嘛?！?/br>
    三個腦袋對著一個手機，好像每個人都對對面的那個女生頭像很感興趣。

    過了一會兒。

    對面發(fā)過來一條。

    ——今天演出順利嗎？

    杭星立刻打字：挺順利的啊，還收到了很多粉絲禮物。

    “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這么多女生喜歡你啊。

    杭星撥弄了一下自己的劉海，神情猶如孔雀開了斑斕的屏。

    “那是當(dāng)然啊，我最有魅力嘛?！?/br>
    身后的貝斯小哥和漫畫小哥哥：“……”他們覺得可以再比比。

    又過了一會兒。

    “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又給你寄禮物了，今天應(yīng)該到了。

    “出了名的野”：……??？什么禮物？

    這個時候，頭頂?shù)穆嬓「绺绾鋈徽f：“我去外頭幫你拿?！?/br>
    反應(yīng)過來之后的杭星飛快抱住他的大腿：“不用不用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去！”

    “你不是在發(fā)消息么，我?guī)湍闳??！?/br>
    “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不用麻煩了，我去?！?/br>
    “我去我去！我自己去！”

    唯獨貝斯小哥哥一個人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在原地，實在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是在爭個什么。平時倒垃圾怎么不見有人這么積極地要去啊？不就是拿個快遞嗎，有什么可搶的??？（一個局外人的困惑）

    漫畫小哥哥動作很快，一轉(zhuǎn)身就要往外頭走，杭星拼死抱著他的大腿，一直被從沙發(fā)上拖到了地板上，靠自身的重量拖得漫畫小哥哥步履沉重，無法再向前一步。兩個人，四條腿，難分難舍。

    漫畫小哥哥被杭星拽得連居家褲衩都快要掉下來了。他只好一邊拉著自己寬松的五分褲，用了勁兒地死拽，一邊艱難地往前邁步子：“你、你不是還沒穿襪子么，我?guī)停ㄚs緊拽一下褲子）我?guī)湍闳ツ??！?/br>
    杭星一邊抱著漫畫小哥哥的大腿，一邊用自己靈活的腳趾頭去勾自己散落在地板上的襪子。

    “我穿襪子很快的！分分鐘就穿好了，不用麻煩！”

    說著，竟然把腿曲成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弧度，靠兩只腳的腳趾硬把襪子都套上去了一半。

    漫畫小哥哥很艱難地從險惡環(huán)境中求生，一邊拽著褲子一邊拖動自己的腳步：“那你還要穿鞋子——”

    “我穿鞋子也很快！”

    杭星死命抱著大腿，任由漫畫小哥哥艱難地拖拽他。在地板上拖出了好長一段路之后，他把鞋子也給穿好了，接著手腳麻利地忽然一松手，從地上彈跳起來，直接越過了漫畫小哥哥沖出了門外。

    但是他剛剛沖到門口，忽然又被漫畫小哥哥板著肩膀拽了回來：“外面很冷，你要去加個外套?！?/br>
    漫畫小哥哥把人拽回來之后，自己要沖出去。

    還沒沖出去，又被杭星給拽回來：“你也沒穿，小心著涼了，畢竟你是我們樂隊的靈魂人物，很重要的！”

    漫畫小哥哥一把把越出門的杭星給扯?。骸办`魂人物不是你么？你是主唱啊。”

    杭星：“我不當(dāng)你了，送給你吧，都是虛名！”

    貝斯小哥：“？？？”

    他眼看著兩個大男人在門口處糾糾纏纏、拖拖拽拽，你扯我，我扯你，我抱我，我抱著你，一副情侶分手愛恨現(xiàn)場。

    ……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兩人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嗎？？？

    貝斯小哥哥想了很久，都沒有想通。

    在他沒有想通的時候，杭星和漫畫小哥哥正在高手對招，一決勝負。

    最后，杭星在被漫畫小哥哥拽住衣服的時候，忽然一個低頭，金蟬脫殼，把衣服留給了他，自己則光著膀子飛奔在微涼的夜色中，轉(zhuǎn)眼消失。

    （窗口鄰居：裸男快閃？）

    漫畫小哥哥嘆息一聲。失去了一個看杭星笑話的機會，真的很遺憾。

    當(dāng)晚，杭星用裸露的、炙燙的、熱騰騰的胸口捧著自己的愛心快遞回來，誰也不給看，誰也不給拆，連包裹封面都捂得嚴嚴實實的，就這么一絲不茍、浩然正氣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走進房間，他立刻拆了快遞。

    里面躺著一個精致的小玩意兒。是一個男用乳夾，還配小鈴鐺狗鏈。

    杭星的心情：有點羞恥，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她一說有禮物寄給他，他就知道絕對不是什么正常的玩意兒。還好沒被自己的隊友看到，否則又是社死現(xiàn)場。

    可雖然說確實是在“情理之中”，但他又覺得，不跟jiejie撒個嬌實在是虧了。

    于是小奶狗上線了。

    “出了名的野”：jiejie，人家不戴。

    隔壁的小樹苗剛喝一口水，差點沒有噴出來。

    她覺得他可以改一個昵稱了。

    就叫“出了名的奶”吧。

    她開始安撫：乖，戴著，有獎勵。

    杭星心頭一動，問：什么獎勵？

    過了一會兒，對面發(fā)過來。

    “獎勵就是，jiejie會親手幫你摘下來?！?/br>
    杭星的指尖都開始發(fā)顫了。

    他打了好幾次字，但是大概是因為心情激動，都刪了回去。

    最后他說：jiejie打算第二次約我了？

    對面：是啊。

    雖說女孩那邊輕描淡寫，可杭星卻激動得不行。

    這可能是他這些天來，聽過的最好的消息了吧。

    他的唇角又勾了起來，這次是怎么都壓不回去了。

    他在屋子里轉(zhuǎn)圈圈，再低頭看這個包裹的時候，莫名其妙都覺得有點甜了。

    小樹苗最后收到的杭星的消息是：行啊，那我戴。

    她笑笑。

    真是越來越好哄了。

    **

    第二天，杭星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好像是有點不大自在。

    他先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觀察了一下眾位成員的反應(yīng)，然后才慢吞吞走出來。

    貝斯小哥哥端著牙刷，隨手一句：“嗯？今天這么熱，你還穿長袖啊?！?/br>
    不光是長袖，還是一件料子有點厚重的長袖，一般是初秋季節(jié)才穿的。

    杭星摸了摸鼻子，含糊道：“嗯，快到秋天了，先讓身體適應(yīng)一下?！?/br>
    小樹苗瞄了一眼，尤其目光在杭星的兩個凸點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嗯，竟然被他掩飾得挺好，乍看還真看不出來。

    但這玩意兒戴得久了，rutou就會麻，充血。她沒想到杭星現(xiàn)在竟然這么乖，她畢竟“在網(wǎng)絡(luò)那邊”，又不可能全天24小時都監(jiān)視他，他竟然從一早上就開始戴了，如此自覺。

    這是對她的話開始百依百順了么？

    **

    他們的演出時間在晚上。下午大家就一起在公司排練。

    簽約了唱片公司之后，他們排練的場地也從原先的廢棄地下車庫，改為了公司里正兒八經(jīng)的樂器房。專業(yè)設(shè)備也是一流的，還有編曲老師一直陪著他們做指導(dǎo)。

    排練的中途，小樹苗打架子鼓的手肘會有意無意碰到杭星的胸口。碰的力道不太重，但是聽到身旁的杭星傳來輕輕“嘶”的抽氣聲，就覺得心里成就感滿滿。

    隔著厚重的料子，實在看不清那兩顆rutou怎么樣了。但光是腦補，都能想象出嫣紅充血、紅得欲滴的模樣。

    不行，想想就要硬了。

    下午他們的排練一切順利，多出來的時間就一起修改了一下新編的曲子。公司給了他們一個好消息：他們接到了一個音樂節(jié)的邀約，過幾天就要動身去B城了。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音樂節(jié)上露面，成員們都很期待且興奮。

    小樹苗的興奮又與他們不大一樣。B城是林疏現(xiàn)在所在的城市，既然這么巧，不如她就順道去看一下林疏。自從開始分數(shù)養(yǎng)成之后，她就一直把林疏作為自己的培養(yǎng)對象之一?，F(xiàn)在雖說有了小孔雀，但是籌碼不能全撒在一個海王身上，以她對杭星的了解，杭星是那種嘴上“你愛我，我愛你，蜜雪冰城甜蜜蜜”，但很有可能實際一cao發(fā)現(xiàn)比貝斯小哥分兒都低的人。

    她對和自己同類型的海王選手都保持一種警覺，這種警覺就是：不管對方表現(xiàn)出多么愛你，一定要在心里打個對折。其實對折算高了，她代入自己，就她自己把男人弄到手的手段，可能連兩折三折都沒有。

    這種警覺感大概也是小樹苗一直吊著杭星、但遲遲不cao的原因，她怕cao完拿個一分兩分，自尊會碎一地，最后發(fā)現(xiàn)小丑只是自己而已。時間越長，好歹她越有安全感，再說現(xiàn)在也不缺分數(shù)。

    那么除了小孔雀，最有潛力的人就是林疏了。

    人啊，久不見面感情是會淡的，她可不能讓感情淡咯。

    林疏可以不來找她，她可以主動去套套近乎、聊聊天，熱絡(luò)一下關(guān)系的嘛。

    于是，小樹苗決定了，幾天之后他們?nèi)⒓右魳饭?jié)的時候，她抽空出來，悄悄去找一趟林疏。也不做別的，純粹是見個面而已。

    **

    好不容易約上第二次炮/杭星的無條件維護

    在后臺化妝的中途，化妝師一邊給杭星吹劉海造型，一邊感慨。

    “你們年輕男孩子皮膚可真是好，一點都看不出瑕疵?！?/br>
    “是么？”

    杭星以前對自己的這張臉不甚在意，今日不知為何，稍微在意了一下。仔細一打量，確實還不錯，自己也覺得自己帥。于是他舉起手機，咔嚓一下，拍了一張照，直接給自己的jiejie發(fā)了過去。

    這張照片配著的文字是：我等jiejie來親手摘哦。

    過了一會兒。對方回復(fù)了。

    “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就這么迫不及待？

    杭星有點意外。以前白天的時候?qū)Ψ綇膩聿换?，現(xiàn)在破天荒竟然回了。

    他立刻秒回，生怕自己回晚了對方就下線了。

    ——jiejie，你答應(yīng)我的今晚見面，不可以放我鴿子哦。

    “今天也不是什么好人”：知道了，今晚好好調(diào)教你。

    “調(diào)教”這個字很露骨，杭星臉都紅了，捂著自己手機半遮半掩鬼鬼祟祟的，生怕被旁邊吹頭發(fā)的造型師給看走了。

    可捂著了，自己又忍不住從指縫里再偷偷看幾眼，把那兩個字多看幾遍。每看一遍都覺得酥酥麻麻，癢到骨子里。

    ……忍不住開始期待，這是什么鬼？？？

    自己是怎么了？？？

    **

    當(dāng)天晚上，結(jié)束了演出，大家從舞臺退入了后臺，打算回住處。

    但這一天粉絲格外的熱烈，當(dāng)他們要走的時候，還有很多粉絲蹲守在門口想要簽名送禮物。小樹苗從酒店隱蔽的小門走出來，卻被外頭烏壓壓一片人給嚇了一跳。

    這些人舉著燈牌，舉著橫幅，還手捧著花捧，一個勁兒地朝著他們擠。小樹苗被擠在門口出不去，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剛好撞到了身后杭星的胸口。

    杭星輕輕“嘶”一聲抽氣，咬住唇，低頭，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小樹苗。

    今天一天，他已經(jīng)被他無意中撞過好幾次胸口了，乳粒硬得厲害，可偏偏他又不能說什么。

    杭星忍了忍，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這才故作無恙開口：“怎么了？”

    語氣一如平常，只是聲音有點沙啞。

    小樹苗指了指前面的人群，示意他看。

    粉絲們喊著“杭星”的名字，在見到杭星本人露面之后，近乎瘋狂，小樹苗感覺那些手機攝像頭就猶如兇器一樣，幾乎要懟到她自己臉上了。

    保安在這個時候出來維護秩序，擋在樂隊成員面前給大家開路。

    “麻煩大家讓一讓！讓一下！”

    “讓開！配合一下！”

    雖然有保安維持秩序，可這條路小樹苗還是擠不過去。她走在成員們最前面，杭星在身后，漫畫小哥和貝斯小哥在后頭。粉絲們擠不著別人，但一個勁兒朝著小樹苗擠。小樹苗被擠得踉蹌好幾下，后面的杭星趕緊接住她，另一只手則替她擋住外面擠過來的粉絲。

    “我跟你換個位置，你站我后面?！彼谒叺吐曊f。

    男生很高，他從身后俯身下來貼在她耳邊說話的姿態(tài)，莫名其妙就有一種男友感。

    雖然杭星本人是無意的，小樹苗也是無意的，但是奈何粉絲激動了啊。

    眾人尖叫著沸騰，又開始新一輪的擠壓，最后導(dǎo)致保安大叔們?nèi)虩o可忍，開始厲聲訓(xùn)斥。擁擠之中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個粉絲竟然跟保安大叔動了手，從口頭爭執(zhí)變成了肢體碰撞，其他粉絲也群情激憤，幫著一起動手，最后場面一片混亂。

    這個混亂的結(jié)果就是，小樹苗被不知道被誰給推搡了一下，腦袋撞到了一旁粉絲舉著的一個大型燈牌。砰一聲，燈牌被撞掉了，小樹苗本人也被撞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　?/br>
    人群發(fā)出了尖叫聲，有人喊著。

    “流血了！流血了！”

    小樹苗低頭一抹自己的鼻子。嘿，還真是，臉上全都是鼻血。

    身后的杭星臉色立刻就變了。

    他立刻推開攔在他們中間的粉絲，蹲下來查看小樹苗的傷勢。

    小樹苗只感覺眼前全都是飄忽不定的像素，所有燈牌上的光都匯聚成忽大忽小的點在她視網(wǎng)膜前漂浮著。

    她的耳朵里嗡嗡嗡的一片，試著想站起來，但中途就頭暈的跌坐了下去。

    杭星立刻扶住了她，聲音有些緊張，“你還好吧，沒事吧？”

    后面的漫畫小哥哥和貝斯小哥哥想要跟過來，但是人潮太多，他們被粉絲們隔絕在幾米外，怎么也過不來。

    小樹苗一只手揉著自己腦袋，一邊安慰杭星說。

    “沒關(guān)系，就是有點疼，緩緩就好了。”

    她想站起來，只是一句話還沒說完，又跌坐下去。

    杭星一把打橫抱起她，對簇擁他們的粉絲冷冷開口。

    “都讓開?！?/br>
    他說這話的語氣很兇，大家都被嚇了一跳。

    可能是從來沒有見過杭星有這么黑的臉色，那些粉絲們收斂了一些，老老實實往后退。

    小樹苗抬手在自己鼻子上抹了一下，是血。

    她把血抹在自己衣服上抹開，又往臉上抹了一下。還是血。

    怎么現(xiàn)在這么不經(jīng)用，撞一下就就這樣了。

    她就這么被杭星公主抱抱在懷中，一路從人群讓開的中間的道路中出來。

    眾人都愣愣的看著杭星就這么背對眾人離去，身上帶著一身的煞氣。

    有粉絲小聲嘀咕。

    “主唱小哥哥是不是生氣了？”

    “我們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杭星哥哥是不是生氣了，小樹苗不知道，但她現(xiàn)在被杭星抱在懷中，臉頰貼著他胸前的硬邦邦的小乳粒，清晰分明的感覺到那硬起來的rutou就擱在自己的耳側(cè)。

    要不是此刻杭星黑著一張臉，臉色很臭，她真要覺得此時此景有點曖昧了。

    事后她被杭星帶到了醫(yī)院，醫(yī)生做了一番檢查，幫她包扎了一下傷勢，又提議讓她住院一天觀察一下是否會有后遺癥狀。

    當(dāng)天晚上小樹苗就被老老實實的安排在了白色的病床之上。

    漫畫小哥哥和貝斯小哥哥因為有事被公司召喚走，現(xiàn)在沒辦法過來陪床，杭星就承擔(dān)起了照顧她的責(zé)任，坐在她床邊守著她。

    月色朦朧，從淡藍色的窗簾灑落下來。能看到此時此刻杭星的側(cè)臉緊抿，好像依舊一臉不開心。

    小樹苗小聲問了一句。

    “你怎么還黑著一張臉？”

    杭星說：“我在氣那些歌迷?！?/br>
    “這有什么可氣的，她們喜歡你，所以做事有些激動了也在情理之中，我們只是剛剛有些小名氣，對于處理這樣的狀況缺乏經(jīng)驗，要嚴格論起來，場地酒吧的措施也沒做到位，安保人員也沒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

    杭星“嗯”了一聲，伸手過來，在她包著繃帶的額頭上輕輕碰了碰。

    他的力道很輕，大概是怕碰疼她了，收回手之后，他低低的說。

    “以后，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br>
    小樹苗：“……嗯?！?/br>
    這種感覺還真挺奇怪的。

    第一次見杭星的時候，他性格跋扈，做事高調(diào)?？墒歉鲫犛丫昧?，發(fā)現(xiàn)他竟然對隊友還挺仗義。而且還挺會照顧人。

    此時此刻，小樹苗覺得自己過往對杭星的所有偏見都一概打消了。

    此時已是深夜。

    杭星在她病床邊守了大半夜，小樹苗都有點心疼了，催他。

    “你趕緊去睡吧。”

    男生低頭，在手機上噼里啪啦的打字，頭也不抬，說。

    “再過一會兒?！?/br>
    “你在干嘛呀？”

    小樹苗湊過去想看看杭星在做什么。這一看，發(fā)現(xiàn)他手機界面里正是微博。

    今晚的事件在粉絲圈中引起了小小的輿論討論，他們樂隊的官博下面也有不少粉絲出來留言。

    有人把今晚的視頻發(fā)出來說杭星主唱對粉絲態(tài)度咄咄逼人，還兇了粉絲，這一舉止不符合偶像做派，特別傷歌迷們的心。

    也有一半人指出來指責(zé)事件中的許多歌迷的不妥當(dāng)之處。

    兩方此刻正在對戰(zhàn)輿論。而杭星打字速度飛快，好像是正在回復(fù)他人的評論。

    小樹苗忍不住問，“你在披著小號罵粉絲??？”

    “沒有?！焙夹堑痪?，“大號?！?/br>
    小樹苗哦一聲，兩秒之后突然震驚了，音量都大了好幾分貝。

    “你在拿大號罵粉絲？你本人出來親自戰(zhàn)斗？”

    杭星淡淡的摁了一聲，接著又噼里啪啦開始打字。

    小樹苗也無心好好休息，趕緊拿出手機翻看微博。

    一看，這下可好，樂隊主唱本人親自跳出來，戰(zhàn)斗粉絲，罵一條他就回一條。要不是他的微博ID旁邊有一個金色的V字在，你都差點以為這是某個毒舌的rou絲網(wǎng)友。

    那些指責(zé)杭星今晚傷害粉絲的心的，杭星噼里啪啦回復(fù)。

    ——不關(guān)注他人的安危，只一味在意自己的感受，這種人根本不配做我粉絲，請立刻取關(guān)我，謝謝。我不需要這樣的粉絲。

    那些造謠主唱晚上打人的言論，杭星又是噼里啪啦回復(fù)。

    ——沒有打人，只是隊友被誤傷，出手擋住了一些粉絲。那個推他的人要是肯站出來，我也不介意打人。

    那些批評他言辭太過極端，做事沖動，一點都不符合偶像的做派的。

    杭星噼里啪啦回復(fù)。

    ——我不是偶像，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理由無底線包容你們。你的朋友被打了，你能心平氣和？？再來一次我也不后悔，該做的我還是會做。不喜歡的麻煩就取關(guān)，我不在意。

    小樹苗看了這些評論，實在有些哭笑不得。他要是拿小號懟粉絲也就算了，偏偏還是拿自己本尊賬號。

    雖然這樣做事確實坦坦蕩蕩，但也著實不太理智，估計此刻唱片公司的經(jīng)紀(jì)人看到，得被他氣出半斤血。

    “其實我的傷已經(jīng)不要緊了，你不用這么動氣?！?/br>
    她勸了勸杭星。

    杭星嗯了一聲，說，“我知道?！?/br>
    嘴上說著我知道，手卻噼里啪啦回著別人的評論，字字犀利，沒一句怕的。

    最后小樹苗只好抽掉了他的手機說，“趕緊睡吧，你再多說一句，都會讓輿論更不能平息下來。”

    杭星想了想，大概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嗯了一聲就老實了。

    但在他床邊坐了一會兒，沒有手機終究沒安全感，他伸手過來。

    “還給我?！?/br>
    “你去睡了我就還給你。我怕還你了，你又要在上面懟網(wǎng)友了?！?/br>
    “我不懟網(wǎng)友，我給別人發(fā)個消息?！?/br>
    “你要給誰發(fā)消息？”

    小樹苗倒很奇怪，醫(yī)生診斷完后他們就給漫畫小哥哥和貝斯小哥哥報過平安了。

    杭星反而有點不好意思，摸著鼻頭，支支吾吾了一會兒，“你別管?！?/br>
    然后一把把手機奪了過去。

    小樹苗看他真的沒有打開微博，也就任由他奪過去了。

    夜晚。

    夜色如水。

    醫(yī)院的病房里很安靜，熄了燈之后外頭的月色更加皎潔。

    她睡在病床上，乍然換了一張床，有些睡不著覺。

    小樹苗側(cè)過身，低頭想去看看一旁陪護床上的杭星在干嘛。

    杭星在黑暗中玩手機，熒亮的屏幕打在他的臉上。

    很少有人在黑暗中被手機打亮臉，依舊是帥的，但杭星半張側(cè)臉還真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小樹苗看他在手機上敲字猶猶豫豫的，很想知道他到底在敲什么，于是伸長脖子去看。

    但杭星對此很警覺，一感覺到小樹苗的目光看過來，他就立刻把手機偏轉(zhuǎn)一個角度，滿臉警惕的問，“你想干嘛？”

    小樹苗：“……”

    我又不是要看你銀行卡密碼，至于這么有警覺性嗎？

    “沒什么，我睡了?！?/br>
    她感覺很無趣，翻了個身。

    等了幾分鐘依舊睡不著，小樹苗從枕頭底下摸出自己手機隨手刷了刷。я?ǔя?ǔщǔ.ⅰňf?（rourouwu.info）

    這么一刷，她才發(fā)現(xiàn)，“出了名的野”給她發(fā)了好幾條消息。

    她點開來。

    ——jiejie，今晚臨時有些事兒，不能來赴約了。

    ——jiejie你怎么不理我？

    ——jiejie你生氣了嗎？

    小樹苗：怪不得剛才看杭星猶猶豫豫，躊躊躇躇，滿臉艱難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好幾圈，好是在做著什么艱難的決定。

    原來他還惦記著今天晚上約炮的事兒，正在糾結(jié)著去還是不去。

    這個炮是他好不容易求過來才約上的，要是放了鴿子，下回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再約上。

    這一番煎熬的心理掙扎，小樹苗光是腦補一下就能感受出一二。

    她當(dāng)然是知道杭星有多么想被她約出來，但即便這樣，他最后都選擇了陪著自己的隊友一起在醫(yī)院清清冷冷的過夜嗎？

    這種仗義的程度簡直就是奉獻自我了好嗎？

    這一刻，小樹苗發(fā)現(xiàn)自己對杭星有了改觀。

    有些人真的很奇怪，出場的時候是負分。但是相處起來就可以一直改觀，一直改觀，到現(xiàn)在都還沒一個上限。

    不會在杭星愛上她之前，她先愛上杭星了吧？小樹苗搖搖頭，趕緊把這個可怕的念頭從自己的腦海中驅(qū)逐出來。海王之所以是海王，就是因為有獨屬于自己不一樣的魅力，她稍稍一不留神就很可能放低戒備，成為折在海王手中眾多女孩中的一員。

    小樹苗頭一次覺得這種養(yǎng)成的較勁簡直就是雙方的。她未必一直都占據(jù)著獵手的主動權(quán)。還是要提高警惕，提高警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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