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落日里的溫柔/對林疏承諾的三天的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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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王彭過來探望。 “來來,慶祝我家老大明日就可以正式出院,這是出院禮物!” 小樹苗:“這是什么?” 陳俊的手腕不方便活動,她就幫忙把禮盒給打開。 禮盒下面,是一對情侶手表。 一黑一白,設(shè)計得很別致。 “怎么有兩個?”她問。 王彭:“當然一個送老大,一個送給你咯!這段時間你幫忙照顧老大,沒功勞也有苦勞,我作為小弟,當然也要表示一下感謝!” 小樹苗把手表拿出來,把兩個都在自己手腕上比了一下。 “白色的這個比較好看?!标惪≡谝慌缘_口。 小樹苗就收下了。 她又幫陳俊也把黑色的戴上。 本來不覺得有什么,可等兩個人都戴上,再一看,同樣的款式,同樣的設(shè)計,好似一對情侶。 她抬頭對上陳俊的眼神,就覺得有些臉紅。 這種感覺很微妙。把它們放在盒子里看的時候,啥事兒沒有;她單獨戴上,也是啥事兒沒有。 可是陳俊一戴上,兩人身上的物件就有了一種登對的聯(lián)結(jié),好像彼此都屬于對方缺失的一半。 她就不由心跳加速起來。 歸根結(jié)底,還是陳俊這個男人身上的荷爾蒙實在太強。一般人hold不住。 日落的時候,她搬了一把椅子,和陳俊坐在病房外的露天陽臺上。 陽臺位置不大,剛好能供兩個人坐著?。 夕陽余暉灑落,城市的建筑物都被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陳俊的手不方便,小樹苗就幫他削蘋果。 她削得溫柔而耐心,一縷碎發(fā)垂落下來而不自知。 陳俊側(cè)頭看她,唇邊勾出一絲柔和的弧度來。 他抬另一只手,幫她把那縷碎發(fā)重新別回去。 小樹苗抬頭看他一眼。 陳?。骸澳阒绬?。” 他的聲音頓了一頓。 “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讓人很想娶回家?!?/br> 日落的光芒之中,陳俊的面龐都顯出一點似是而非的溫柔來。 小樹苗:“謝謝?!?/br> ……女孩的內(nèi)心,對此毫無波瀾,并且還覺得這個話題有一絲絲的多余。 我已經(jīng)“被娶回家了”,且和你沒一絲絲的關(guān)系。 她想到自己和陳俊只是最后一天的相處,實在沒必要把話說得太破,于是就順從地坐在了他的身側(cè)。 兩人就這么并排坐在夕陽之下,金邊勾勒出他們兩人相互挨著的身影。地上的影子被拖得很長很長。 陳俊咬住她遞過來的蘋果,咬著,沒松口。 她干脆就放了手,任由整塊蘋果都咬在他的口中。 陳俊喉嚨里滾動了一聲輕笑,笑意帶著一些痞氣。 他很干脆,咔嚓幾下把蘋果咬了。 余輝下的男人慵懶地側(cè)著頭,似笑非笑看了她片刻,忽然伸手。 “過來,讓我rourou?!?/br> 小樹苗:“???” “rou哪兒?” “腦子?!?/br> 小樹苗:“???” 內(nèi)心是抗拒的。 可是沒有抗拒完,就已經(jīng)被陳俊一把給rou了過去。 他像是rou一個白乎乎軟綿綿的面團一樣,極其趁手,三下兩下把她的發(fā)型給rou得一團亂。 偏偏,他的胸膛又極寬闊。 小樹苗的腦袋靠在他胸膛之中,就當真像是一顆小小苗子。 她被rou得滿臉生無可戀,沒有表情。等陳俊罷手了,才頂著一頭凌亂頭發(fā),抬起頭來。 “爽了嗎?”她淡淡問。 陳俊勾起一抹笑:“很爽?!?/br> 他的笑依舊很痞,還透著一點看她反應的玩味表情。 這個時候,小樹苗覺得自己認識的那個陳俊又再度回來了。 她嘲諷:“看樣子你恢復得很好。” 陳俊不置可否,輕輕挑眉“嗯”了一聲。 “因為有你在?!彼f。 落日藏進了云層里,最后一朵被暈染開紫紅藍靛的云,漂浮在巨大的天幕之上。 有風吹來,云漸漸遠去。 光線越來越暗,兩人的面龐也變得越來越不清晰。 陳俊說:“出院后,我?guī)闳タ慈粘觥!?/br> “去哪兒看日出?” “露營啊?!?/br> 他看她,唇角勾著淡淡一絲笑,好像在看一個小朋友。 “有沒有在野外看到過晨曦的第一縷日光?” 小樹苗的內(nèi)心是:陳俊怎么給自己加這么多戲?還想好了出院后要帶她做這做那? 想挺多。 小樹苗:“如果說我看到過日出,是不是就不用和你一起去露營?” 陳俊強詞奪理:“那你肯定沒有和我一起看?!?/br> 噙著一點痞痞笑意的男人,好像又想伸手把她腦袋rou進懷里搓圓捏扁,如一只寵物一樣;但顧及到女孩那一張臭臉,終究是罷了手。 他語氣里有慵懶的調(diào)調(diào),直接一錘定音:“反正,和我一起看,肯定意義不一樣?!?/br> 小樹苗:……。 她沒告訴陳俊,其實她和他,確實是一起看過戶外的日出的。 只是那個時候她還躲在后備箱里不能出來見人,而他則因為發(fā)燒昏迷,而渾渾噩噩。 對于陳俊而言,在那一次她拖著行李箱“說要去林疏的診所繼續(xù)幫忙”之后,兩人之間就斷了聯(lián)系。之后就是一片長大大半年的空白了。再度見面,就是現(xiàn)在。 但對于小樹苗而言,她還珍藏著許多陳俊所不知道的點點滴滴,保留著與他絲絲縷縷的關(guān)聯(lián)。 只是,他可能永遠不會有知道的那一天了。 天終于黑下來了。 小樹苗把陳俊攙扶回了病床邊上,在他身側(cè)掖好了被子。 陳俊被逗笑:“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br> 小樹苗:“晚上起風,會很冷,先蓋好?!?/br> 過了一會兒。 “我要回自己病房了。”她說。 這也是兩人之間每到晚上就分別的慣例。 “嗯?!标惪∴帕艘宦?,“回去早點睡?!?/br> “好?!?/br> 小樹苗看著他。 目光很深,又帶著一點溫柔的愧疚。 陳俊依舊是對她這么不設(shè)防啊,上一次是這樣,這一次也是這樣。 她好像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就用謊言將他蒙騙過去。 今天已經(jīng)是她對林疏承諾過的,三天里的最后一天。 她早已想好,今晚是她和陳俊分別的夜晚。 此刻,她的手還撫在他的被子上。被角有他體溫的余熱。 她面上卻是輕松又平靜,只說:“那你也早點睡?!?/br> 男人笑:“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