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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過過!這個鏡頭過了!” 張導看上去特別高興,聲音很大,在山里都很響亮,“遠毓,你這撞樹發(fā)揮得也太好了!” 溫遠毓簡直無比尷尬。 劇本里沒這個動作,也不知道后期拍出電影,冉邱去電影院看的時候,會不會被他這么癡呆的行為嚇到。 鏡頭拍完,劉乃立刻敬業(yè)地跑了過來,一看到溫遠毓臉上的紅印,他頓時就慌了,“老師,你你你臉上怎么破了?” “沒事,沒出血,就是被樹皮稍微蹭了一下。”溫遠毓聲音很穩(wěn),他也確實不怎么在意。 “什么沒事兒!”劉乃完全沒被他穩(wěn)住,急道:“咱是演員啊,最值錢的就是這張臉,怎么能隨隨便便撞樹呢?!?/br> 劉乃說完又左看右看,到處看溫遠毓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 溫遠毓被他這句“隨隨便便撞樹”說得臉皮都疼,他不經(jīng)意地一抬眸,就看到冉邱也在看他的臉。 溫遠毓張了張口,但沒等他說“我沒事”,冉邱已經(jīng)往別處看了,溫遠毓咽下了口中的話。 “遠毓,怎么了,受傷了?”張導也走過來,關(guān)心地看了看。 “沒有,不要緊?!睖剡h毓淡淡地搖了搖頭。 “那就好。咱們抓緊時間,拍下一個鏡頭?!睆垖掳统角竦姆较蛱Я颂В澳銈z,冉邱過來,先跟溫遠毓先對一下戲!” 二鏡和三鏡講的是:吉田理發(fā)店女老板去上衛(wèi)生間,寧港想去旁邊的石凳上坐著等她,卻在走過去時,因為道路的坡度失去重心摔倒,柯清著急地從樹干后沖了出來,在質(zhì)問寧港后,用激烈的吻宣泄內(nèi)心的情感。 這是柯清主動吻寧港的一場戲。 冉邱走到溫遠毓身邊,距離很近,溫遠毓的視線落在他有些干到破皮的嘴唇上。 這不是嘴唇最好的狀態(tài),但是微微發(fā)干、顏色淡淡的唇瓣,在冬天的山路里卻透著一種野性的欲,讓溫遠毓不禁喉結(jié)攢動。 但他還是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沖張導道:“需要動真的嗎?” 張導瞪圓眼睛,“還用說嗎?這是你倆第一次拍吻戲嗎!” 溫遠毓喉嚨輕咽了下,明顯有些遲疑。 冉邱清冷的嗓音劃破了這份猶豫,“沒事,演戲需要?!?/br> 溫遠毓看著他,點了點頭。 就在倆人準備對戲的時候,馬小江捧著手機,神色緊張地跑了過來,他想也不想地插在冉邱和溫遠毓中間,用眼神拼命暗示冉邱這個電話得接。 冉邱右眼猛地一跳,他呼吸立刻緊了,他從馬小江手里拿過手機,深深地吸了口氣,對張導說:“對不起張導,我得接這個電話。” 幾米外插兜站著的張導重重地哼了一聲,沒說話。 冉邱握緊手機,走出幾步遠,一直走到一棵粗壯的樹干后面,他“喂”了聲。 電話里傳來林大夫焦急的聲音,“剛才值班護士查房,發(fā)現(xiàn)汪福福不見了,調(diào)監(jiān)控才知道她被你哥帶走了。” 冉邱心里一沉,他強自鎮(zhèn)定地問:“保鏢呢?” “保鏢也被你哥身邊的人岔開了,沒有跟上福福。” 冉邱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冉一鳴暫時應該不會傷害他姐,冉一鳴最想對付的只有他,汪福福對冉一鳴沒有什么威脅,他現(xiàn)在只有靜待著冉一鳴,看看冉一鳴會對他提出什么要求。 冉一鳴沒有達到目的前,不會輕舉妄動。 天空突然飄下第一片雪花。 雪花落在冉邱的鼻尖上,他微微地打了個寒顫,溫遠毓站在幾米外定定地看著他,神色凝重。 “打完電話沒有?冉邱,已經(jīng)下雪了,趁現(xiàn)在趕快過一遍戲!” 冉邱掃了一眼四周,張導、攝像、燈光還有化妝師,都圍在旁邊,看不出里面有沒有冉一鳴安插的人。 他小聲地交代了馬小江幾句,馬小江先是一愣,然后猶豫著點點頭,帶著手機離開了。 冉邱強自鎮(zhèn)定,平穩(wěn)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轉(zhuǎn)身對張導道:“可以了。” 說完他用眼神示意溫遠毓繼續(xù)對戲。 溫遠毓低下眼皮讓自己入戲,再抬眼時,他突然猛地一個箭步,沖上前把冉邱頂在了樹干上,他吞噬似的靠近冉邱的臉,想要觸碰眼前的嘴唇。 冉邱用力推開溫遠毓,溫遠毓又瘋了似的一手撐住樹干,死死地把冉邱堵在自己的懷抱和樹干之間。 冉邱左臂假肢不能動作,只有右臂可以使力,一時無法推開溫遠毓,只能看著溫遠毓的臉在他眼前放大,離他越來越近。 溫遠毓卻在碰到冉邱嘴唇時,生生地頓了一下,他沒有強硬地撬開冉邱的嘴唇,而只是愣愣地停在那里。 “停!”張導喊道:“怎么回事?我讓你演強吻,你停什么?” “對不起,張導?!睖剡h毓沒有解釋,只正色道:“正式開拍吧?!?/br> 張導被他嚴謹?shù)臉幼优靡徽S即慢慢反應了過來。 因為這是部同性劇,演員是兩個男人,他作為導演也比較直白隨意,但他還是很快明白溫遠毓的意思,溫遠毓這是很有分寸地不想“占便宜”。 就這樣,雪花紛飛里,第三十九場三鏡正式開拍。 溫遠毓眼圈發(fā)紅,鼻頭也被凍得通紅,他眉毛微微擰著,看上去是既憤怒又委屈,他強硬地把冉邱頂在樹上,“你為什么要和別人約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