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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注意到自己是擦著顧星宇的耳朵說話的,顧星宇忍不住蜷了蜷手指,整個(gè)呼吸都放輕了。 他繼續(xù)說:“所以你不要再來找我了?!?/br> 正在氣頭上的裴明然猛地一愣,他看向奚隨安的眼神中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心慌,在這一刻,他覺得奚隨安變得無比陌生。 明明在之前無比柔軟的人,現(xiàn)在卻仿佛罩著一層尖銳的刺,讓他感覺自己站在奚隨安的面前都覺得有些局促。 他知道出軌是自己的不對,但他就是忍不住啊,因?yàn)檗呻S安又不和他做親密的事,所以他只能讓別人來代替了。 雖然他出軌了,但他心里愛著的一直都是奚隨安,甚至是他在做的時(shí)候,心里仍舊想的是奚隨安,那個(gè)溫溫軟軟在家里等著他的奚隨安。 他這樣做也只是為了忍過這一段不能奚隨安親熱的日子,也是為了他們之后生活的考慮,他也相信,那樣好的奚隨安一定會(huì)理解和原諒他的。 因?yàn)?,奚隨安一直都是那樣溫柔而又體諒的人。 這樣一想,裴明然心里頓時(shí)又充滿了自信,他覺得奚隨安只是一時(shí)有些生氣,找了個(gè)“未婚夫”來氣他,是對他出軌的懲罰,奚隨安還是愛著他的。 畢竟奚隨安這一年半對他的好,完全都做不了假。而且,顯然奚隨安也不可能會(huì)和個(gè)殘疾在一起。 連想要讓他吃醋的方式都這么可愛,裴明然在心里十分寵溺地想著。 他溫柔款款地看向奚隨安,“小安,不要生氣了,回來吧。” 第3章 結(jié)婚 余生請多指教 在裴明然自得地說出這句話后,他便情意滿滿地看向奚隨安,卻不經(jīng)意間對上了顧星宇的視線。 那是一種極為冰冷的眼神,里面藏著無盡的荒蕪,帶著幾分可怕的摧毀之意,像是里面關(guān)著想要沖出牢籠、盡情撕咬的困獸一般。僅僅是一眼,也足以激起裴明然渾身的寒意。 人對于危險(xiǎn)事物的感知總是十分強(qiáng)烈,所以裴明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并且咽了咽唾沫。但緊接著,他便為自己的退縮感到羞恥。 不過是一個(gè)殘廢罷了,有什么好忌憚的。 難道還想和他搶奚隨安?也不看看自己雙腿殘疾的樣子,以后能在床上滿足奚隨安嗎? 這樣想著,裴明然便更理直氣壯:“小安,還不過來嗎?” 奚隨安簡直要?dú)庑α?,是誰給裴明然這么大的臉,讓他居然覺得就算他出軌,自己也一定要原諒他,而且還要既往不咎地和他繼續(xù)在一起。 他以為自己說的已經(jīng)夠清楚了,沒想到裴明然還自顧自說,他干脆順著裴明然的話說:“我為什么要跟你走” “你有我老公帥,有我老公有錢嗎?” “我老公有顏值又有錢,以后還會(huì)給我買豪車和大別墅,就算雙腿不便,但可以無時(shí)無刻讓我坐在他的身上,你行嗎?” “我老公專一又不花心,不像你在我們交往期間還在外面找小三,現(xiàn)在還想和我重歸于好,做夢吧你?!?/br> 裴明然被說的啞口無言,他從來沒有和奚隨安站到過對立面,也從來沒有和奚隨安爭吵過,所以他現(xiàn)在只能臉紅脖子粗地看著奚隨安。 奚隨安最后總結(jié):“所以你憑什么讓我跟你走告訴你,我很愛我老公,我老公也超愛我,他占有欲也很強(qiáng),你再來煩我,小心他把你頭都給你打掉?!?/br> 裴明然一直自視頗高,家境又好,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這樣直白地說過他,他的臉面被狠狠地打擊了一番,殘留的自尊心讓他再也說不出任何挽留的話。最后他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奚隨安上了顧星宇的車,揚(yáng)長而去。 - 雖然罵了渣男很爽,但這樣做的后果就是...奚隨安現(xiàn)在只能端端正正地坐在顧星宇的車?yán)铮凰?dāng)做工具人的正主還坐在他的旁邊。 一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奚隨安十分想掐死之前完全口不擇言的自己。 那可是...顧二爺?。?/br> 在圈子里被傳的...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顧二爺! 奚隨安身體十分僵硬,連呼吸都放緩了,不敢大聲吸氣,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引起顧星宇的注意。 人啊,果然不能為了一時(shí)的快樂,做出一些后果十分嚴(yán)重的事。 當(dāng)事人表示現(xiàn)在自己十分害怕。 顧星宇也沒有說話,他還沉浸在奚隨安之前夸他的話里,耳根微微泛紅,小指時(shí)不時(shí)在上下敲打著扶手,充分地表現(xiàn)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車?yán)镩_了暖氣,將空氣都熨燙得暖乎乎的,有種絲絲密密的柔感在無限蔓延。 車外的光景在不斷轉(zhuǎn)移,光線被拉扯,明明暗暗中交叉,可能是車?yán)锏呐瘹忾_得太足,現(xiàn)在天太晚又或許是發(fā)生的事情讓他覺得太累了,奚隨安便染上了幾分困意,眼皮逐漸變沉。 不一會(huì)兒,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就砸在了顧星宇的肩膀上,腦袋的主人還在男人的懷里尋找著合適舒服的位置。 顧星宇的身體僵住,小指微微地蜷了蜷,像是怕驚擾了奚隨安一樣,他把自己的呼吸放得很輕,還任由奚隨安往他的懷里蹭。 等奚隨安終于停止動(dòng)作后,顧星宇還是保持著那個(gè)動(dòng)作,只是他的視線卻一直放在奚隨安的身上,沒有移開。 奚隨安的側(cè)臉緊貼著顧星宇的西裝,完全處于一種憊懶的狀態(tài)。他纖長的睫毛微微翕動(dòng),投下零碎的陰影,深黑色的發(fā)尾緊貼著脖頸,有種莫名乖順的感覺,車窗外的燈光隱隱約約地照進(jìn)來,柔化了他的輪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