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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用,你剛才講得很清楚了,我還有個問題。 你說。 曹煥剛站直回去,聞言準備再一次把頭朝意見書湊過去時,譚北海卻將意見書一合,放回了檔案袋里。 快午休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哦、好。譚北海這大拐彎,讓曹煥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結(jié)巴了會兒,一拍手道,對了,衣服!我洗完了,也不能說是我洗的,總之你說今天要來,我就拿過來了,你等下,我放下東西就來。 曹煥懷里抱著資料和工具箱,飛速跑回了臨床辦公室,他一邊脫白大褂,一邊從玻璃柜的第一層拿出洗好的衣服,抄起手機,拎著衣架就往外走。 給。 謝謝。 你謝什么啊,該我謝你。 譚北海笑了笑,接過衣架,他將衣服攔腰對折再對折后,在前面領(lǐng)著路,一路將曹煥帶到了自己的車邊。 是要去很遠的地方嗎? 曹煥疑惑了下,抬腿跨上了車,等到譚北海繞到駕駛座后,他不解地問道。 大概十五分鐘的路程吧,是一家專門做蛋包飯的小店,榕榕推薦給我的,說是店主從日本學成歸來,手藝很不錯,我看了下位置,離你們中心不算遠。 譚北海將手里的衣服放到了后座上,啟動了車子,曹煥點點頭,想著只要不是去隔壁咖啡館,怎樣都好。 所謂小店,確實名副其實,店里只有三張二人位小桌子,排得極其緊湊,吧臺上也只有兩個單人位。吧臺后邊便是開放式廚房,整體裝修風格透露著濃厚的日式小餐館氛圍。 一定要這樣拿,不能這樣放!上面不能疊東西!要是被晃得都混在一起了,吃起來就不是那個味兒了!哎呀都說了,這樣放上面的蛋是會裂開的!不行不行,要這樣放! 兩人到店的時候,店主正在跟穿著外賣服裝的小年輕連連囑咐著如何擺放他的餐品,外賣小哥只是看著店主,一言不發(fā),等他講完。 你要不自己送吧!真是麻煩死了,每回到你這里就那么多要求。 那你怎么還接我這兒的單?。?/br> 我想嗎!我也不想啊!我那是接單嗎!我是被派單! 你這什么脾氣,這么多年都不知道改改,吃過中飯了沒?。?/br>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吃過了么。 真是麻煩,店主轉(zhuǎn)身從微波爐里拿出兩個塞爆了里脊rou的飯團,用油紙袋裝好,拋給了外賣小哥,這有兩個我吃剩了的飯團,你拿去。 誰要你吃剩的了,還有什么叫我麻煩,我能有你麻煩么,你最麻煩了! 嘴上雖這么說,外賣小哥還是把紙袋小心地放進了外賣包里。 哎行了行了,你可以走了,等會兒下午上學遲到又要怪我了。 誰怪過你了,我怪過你了么,真是的。 小哥扣上了安全帽,一騎絕塵而去。 你不能開這么快!怎么講不聽呢!會把飯上面的蛋震裂的,聽到?jīng)]?。?/br> 店主一手推開柜臺的小矮門沖到了門外,對著那藍色的背影大喊道,見人不理他,又憤憤地回了自己柜臺。 請問 曹煥出了聲,店主才發(fā)覺門外站了兩個人,他點點頭,手上忙活著自己的事,頭也不抬地道: 兩位吃點什么,菜單在桌上。 菜單上面一共只有五個菜品,不愧是蛋包飯專門店,除了蛋包飯,連個小食都沒有,每個圖像前面都被老板手畫了個大拇指。曹煥猶豫了下,想選最保險的原味咖喱蛋包飯。 你吃哪個? 曹煥蓋著半張臉,小聲地問譚北海道。 我選原味的吧。 都好吃,沒有不好吃的。 店主冷不丁插了句嘴,曹煥和譚北海對視一眼,互相笑了下,點了兩份原味。店主手速非常快,還特意炫了一下顛鍋的技術(shù),他把兩塊熱騰騰的肥厚蛋餅拍在了咖喱飯上,同時端上了吧臺。 謝謝。 曹煥起身想去拿,卻被店主一抬手阻止了,店主從餐具盒中拿出了兩把餐刀,分別遞給了兩個人,做了個請的手勢。曹煥拿著餐刀不知道這是要請什么,他看看譚北海,又看看店主,無處下手。店主一手背在身后,下巴翹得老高,一手在蛋上凌空做了一個豎劃的姿勢。曹煥不確定地拿餐刀往蛋餅上劃了一道,蛋皮瞬間像是翅膀一樣往兩邊展開了下去,從中流出冒著熱氣的金黃蛋液,如火山噴發(fā)后緩緩而下的巖漿一般。店主對這個畫面很滿意,鼓了鼓掌,不再管面前兩個顧客,自己一人忙活去了。 曹煥聞到香味才覺得自己是真餓了,一大勺下去挖起滿滿的飯送進嘴里,那味道堪比極樂升天,蛋黃味濃厚卻又不腥氣,整體堪稱完美。唯一的缺點就是量有些少,標準的日式小鳥胃食量,曹煥還沒挖幾口,飯已經(jīng)見底了。如果是在家里,這會兒曹煥肯定舔盤,他稍稍抬頭看了眼對面的譚北海,人優(yōu)雅地一口二十嚼地吃著,哪像他跟個餓死鬼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