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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倒是容易,你將那尸體私自囚了這么多年,耽誤人家投胎,可也要問問尸體主人同意才行啊。”謝瑜看向那火焰之中,緩緩起身的一個暗影,終于笑了。 “慕容月看起來不是很樂意呢?!?/br> 宮冬菱也是震驚地看著從尸體中起身的厲鬼,赫然是慕容月的輪廓剪影,但是那雙黑漆漆的眼中閃著點詭異的光,看起來便是格外兇殘。 許若真看到兩人的反應,心中突然浮起了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背后有什么東西在幽幽地盯著自己。 渾身發(fā)毛,但還是抑制不住那好奇心,終于,他僵硬著脖頸,緩緩轉(zhuǎn)過頭去,迎面就和已經(jīng)撲上來的厲鬼撞一塊兒去了,發(fā)出一聲尖利慘叫。 “這又是什么妖魔鬼怪?!”許若真大受震撼,一邊用雙手護著身子,一邊扭頭忙向謝瑜和宮冬菱求助。 “這便是你朝思暮想要復活的月娘,還是你自己將其變成如今模樣的,怎會不記得?” 謝瑜看著那慕容月,發(fā)現(xiàn)她不同于一般無差別攻擊的厲鬼,只是對許若真有極深的恨意執(zhí)念,也只沖著他一人而去。 本來這厲鬼是一直被困在尸體之中,而此時尸體被施邪法者許若真親自燒毀了,那困住靈魂的邪法自然便是失效了,此次便是猛地從尸體中躍出來去找許若真尋仇去了。 這一切就是在謝瑜的掌控之中,自己要殺掉廢人許若真的確已經(jīng)沒什么意思,就讓他親手毀了慕容月的尸體后,以為自己能撿回一條命時,再突然被慕容月殺掉。 謝瑜嘴角勾起一個笑容,自己的確不會殺那許若真,不過,慕容月的事她可就管不了了。 也不算說謊,畢竟邪神可是一個永遠信守承諾的人。 “許若真!你將我囚在其中十幾年的光陰,我無時無刻不再想如何將你碎尸萬段!今日終于被放出來報仇,以解心頭之恨了!” 慕容月恨恨道,一邊死死掐著許若真的脖子,聲音可怖沙啞,像是席卷了萬年的恨意一般。 此時的情形和謝瑜記憶中的上一世極為相似,不同的是,此時的許若真沒了修為傍身,根本無力還擊,臉被掐成了醬紅色,一邊發(fā)出點殘缺的聲音。 許若真似乎從儲物戒中找到了一個符咒,趁慕容月雙手都在掐著自己的脖子,便猛地一抬手,將符咒貼于慕容月的面門之上,就此將厲鬼暫時封印了。 研制禁藥的家族因為長期和邪術厲鬼打交道,便都會留幾張符紙備用,以此保證自己的安危。 復雜地看著已經(jīng)變成厲鬼的月娘,許若真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原因,必定是因為自己將其封印的太久,只是他之前從未聽說過還有這般后果,這也不能怪他。 看著慕容月發(fā)狂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記憶中的那個溫柔白月光。 方才她掐住自己的脖子的力氣,分明是要來索命的惡鬼,許若真越發(fā)的害怕。 他這才懂了謝瑜說不殺自己原來是因為此,卻根本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而且她早就知曉了隨著尸體的毀壞,厲鬼會被放出來。 只是他還沒喘口氣,就只見慕容月已經(jīng)弄碎了封印貼在額頭的符紙,又是沖了過來。 “月娘,聽我說,我之所以做這些,全是因為想要將你復活啊……”他無處可避,只能祈求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和他的死全是你一手策劃的嗎?!我從前看你和陸從霜可憐,便是同情多多關照你們,可你們是如何報答我的?我已成惡鬼,便是只能下地獄,也要將你一齊拖入其中,永世不得超生!” 慕容月這一次沒有再掐他的脖子,而是恨極了,直接殘忍地啃食他的身體和靈魂起來,一口一口蠶食殆盡。 不錯,當初慕容月和自己的道侶成婚后,許若真便策劃了長久的計劃,準備讓其夫君死于意外,卻不想計劃有變,竟也硬生生害死了慕容月。 啃食的動靜和慘叫并未持續(xù)多久,許若真就被啃的血rou模糊,再無聲響。 而慕容月又在他的身體之中,扯出了殘破的黑色一團,那便是許若真的殘魂。 她將殘魂融入了自己的丹田之中,整個人瞬間便是沒有方才那般虛弱了。 “你只能去地獄,我也沒有辦法?!敝x瑜突然開口道,她早在之前便和這厲鬼對話了一番,跟她說自己會將其放出來報仇。 只是從她變成厲鬼的那一刻起,便是再也沒有恢復原來魂魄的可能了。 “謝謝,讓我報仇我已經(jīng)滿足了,我會將許若真也從此困在地獄之中。” 大仇得報的慕容月終于不再像方才那般癲狂至極,雖然面貌聲音還是可怖,但對謝瑜和宮冬菱卻沒什么敵意。 她也知道該走了,卻在臨走之前還深深看了宮冬菱一眼,突然道:“之前給你添了許多麻煩,現(xiàn)在便將這因我而起的孽緣結束,愿你從此能用這身體好好活下去?!?/br> 宮冬菱整個人一驚,她當然明白慕容月的意思,可慕容月是從何得知自己不是她女兒的呢? 可已經(jīng)得不到答案了,慕容月帶著許若真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之中,就連那兩具尸體也不知所蹤。 “慕容月……怎么會變成那般?”宮冬菱問道,她從始至終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就見兩人一陣纏斗,許若真就被慕容月給活活折磨死了。 “這是許若真自己設在尸體上的邪術造成的,自作自受罷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