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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都忘記了,謝瑜根本不是什么真實的人,而只是書中的角色?!?/br> 系統(tǒng)果然出言制止,還朝宮冬菱潑來一盆冷水,似乎極力想打消其心中的想法一般。 宮冬菱一陣沉默,就在結(jié)束這場對話前,她突然一瞇眼,在心中幽幽道:“我知道你能聽見我的心聲,你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系統(tǒng)了吧?!?/br> 就在此時,宮冬菱沒有發(fā)現(xiàn)門外謝瑜腳步一頓。 只因,謝瑜的感知聽到了屋內(nèi)傳來的宮冬菱的聲音:“全是用來對付謝瑜的……” 這正是宮冬菱方才在心中問系統(tǒng)的話,此時卻是通過了感知實體化傳達給了門外的謝瑜,這才是系統(tǒng)開辟的權(quán)限的真正用法,之所以系統(tǒng)不愿意跟宮冬菱細說,便是因為這個權(quán)限其實是百分之百由它cao控的。 系統(tǒng)掐頭去尾,將這句有歧義的話就這般告訴給了謝瑜,假裝是從宮冬菱口中說出來的,明顯就是想讓其誤會宮冬菱。 謝瑜的確多疑,在聽到此話的瞬間就停住腳步,沒有再進去,而是在外一邊聽著,一邊消化那句話的意思。 對付自己是何意?她又在和誰說話? 可是整個房間中,除了閉目像是在修煉狀態(tài)的宮冬菱,便再無他人了。 她此時什么都不敢猜測,只知曉自己的師姐,剛對她保證了不會離開的師姐,又在隱藏著自己的秘密和計劃了。 除了那句話之外,再無其他聲響傳來,仿佛那句話只是自己的幻聽。 但謝瑜再清楚不過自己對師姐聲線的熟悉程度,怎會聽錯?那的確是宮冬菱一字一句說出來的。 謝瑜知道誰想對付自己,自然是天庭的勢力,若是天庭控制了宮冬菱,遙遙聯(lián)系她讓其對付自己,也不難理解宮冬菱為何要說這般的話了。 即使已經(jīng)有了合理的猜測,謝瑜卻是不愿意相信,反而將這個想法打入了谷底,又瘋狂找尋著其他的可能:或許是師姐在自言自語呢,說的也根本不是要對付她的意思…… 謝瑜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這些思緒交織在一起,簡直形成了一團亂麻。 若是現(xiàn)在自己進去問師姐,她會告訴自己嗎?謝瑜的心中浮起了這樣的疑問。 進去與否就在這一瞬間,但謝瑜最終還是決然地一回頭。 師姐……根本不會告訴她的吧,她早就見識過太多次了。 只一轉(zhuǎn)身,謝瑜就開始逃避這一切,甚至于漫無目的,又回到了鏡宮那人間煉獄。 而方才,謝瑜為了去見師姐時,不讓自己的一身血腥氣嚇到她,還特意去更衣沐浴焚香了一番,可此時,又是重回此處,沾染到了身上。 終究是是白費一場。 她看向殿內(nèi)的慘景,眉頭微皺。 臟,還是太臟了。 若不是因為自己太臟了被師姐所嫌棄害怕,她又怎么忍心背叛自己?師姐可是目睹了她殺魔尊殺許若真的,定是已經(jīng)害怕她了…… 就如從前自己所懷疑害怕的那般,兩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之人。 謝瑜生自煉獄,手上沾滿了鮮血,從出世于天地玄黃間的那刻便是被賦予了毀滅的屬性和意義。 沒錯,這便是她存在的意義。 其他神皆是賜福,只有她是災(zāi)禍邪惡的象征。 至高之力又如何,終究會是邪不壓正,身為天道最成功的藝術(shù)品,卻是連仙班都無法在列。 所有人對她又恨又渴望,但所有人的惡意也得以在她身上放到最大,就連偉岸的天尊,也將其當(dāng)做自己收復(fù)四海八荒的工具,安排了一次又一次殺戮屠城的任務(wù)。 謝瑜仿佛能看見手上從來都沒被洗凈的血痕,便用一手在肌膚上狠狠地搓起來,像是要將徹底弄掉,但紅色卻越來越多了,入目之處皆是血紅一片。 她后知后覺,原來是自己的眼睛早已充血。 頹然地將手放下,謝瑜仿佛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之中,什么也不想,只是立于這一片血腥煉獄之上,甚至生出點安心的感覺。 的確,這里才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謝瑜立在鏡宮之中,聽聞從外面?zhèn)鱽淼挠蛇h及近的喧鬧聲,抬眼看去,卻見魔域外面匯聚了許多魔域之人。 此時夜晚已經(jīng)過去,血霧消散,逐漸露出點微亮的天。 天幕之下,魔域之人身著黑袍,像是要來參加這場屠殺的葬禮一般,所有人的臉上都有著惶恐不安和擔(dān)憂渺茫前路之色。 他們皆是魔尊的部下,跟他有著某種聯(lián)系,一旦魔尊身死,他們在瞬間就有所感知,知曉了此事。 魔尊死于誰手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但他沒有自己的后代,魔尊一族最后的血脈竟還是殺死魔尊的謝瑜…… 于是,他們不約而同地聚集在了鏡宮前,惶恐地迎接著新魔尊。 謝瑜身后陣法和橫尸遍野皆是駭人的景象,但魔域之人卻見怪不怪,甚至還因為謝瑜將這些正道之人泯滅而發(fā)出了陣陣歡呼。 “請邪神成為我們的新魔尊!”魔尊從前的左右護法各立于一側(cè),跪下對著謝瑜高聲請求道。 仿佛是一聲下令,后面所有的魔域子民也跪了下來,泱泱一片跪伏在了鏡宮前:“請邪神成為我們的新魔尊!” 謝瑜淡漠的眼睛隨意飄下來,但自從聽到那句話后,她對任何事情都沒了心情:“我對魔尊之位沒有興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