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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瑜看著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那段初生時渾沌的記憶終于清晰了起來,黎霄的確是自己的本命之玉所化。 特別是在本命之玉覺醒后,她早已脫離了黎霄這個角色的范疇。 本命之玉被奪走,困在天尊手上多年,卻從未放棄過要和邪神再會,等到了下凡的機會,又被角色所束縛,直到瀕死,要被自爆時,才因這強烈的威脅清醒過來,從此便是掌握了這副沒有靈魂的空殼。 謝瑜用一只手攬住師姐,而另一手穩(wěn)穩(wěn)一翻,瞬間,一股比對面更強勁的魔氣騰了起來,不僅是那弒神釘,而是將三人都包裹在了一個空間之中。 對面的黎霄手一震,忽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自爆被什么阻止了,甚至都再沒辦法驅動魔氣分毫。 “你怎么?”她看著謝瑜,似乎不能理解其做法,不是很厭惡、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嗎,為什么要阻止她死去? “還沒有想起來嗎?你不是黎霄,而是我的本命之玉。” 謝瑜的食指只虛空一點,下一瞬,一圈漣漪擴散在了黎霄的額上。 她的眸間卻像是被什么重擊了一般,出現(xiàn)了片刻的失神,可失神之后,再次抬起的目光是恍然與清明。 是的,它根本不是黎霄,從未做過傷害邪神的事,只是一直在尋找她的本命之玉,好在,她在這一刻終于回到了邪神的身邊。 萬年后的今日,在凡界,邪神找到了她被偷走的最后一塊碎片。 “還想自爆來毀掉這弒神釘嗎?你的力量可不是用來做這般沒有意義的事?!?/br> 謝瑜看著那逐漸飄起來的弒神釘,眼睛微瞇。 弒神釘弒的可是“神”,用來自相殘殺的東西還是繼續(xù)用在他們自己的身上比較合適。 下一瞬謝瑜便徒手握上了那弒神釘。 弒神釘像是感覺到了什么養(yǎng)分一般,忽然光芒大作,甚至還在謝瑜掌心不安分地顫動著。 謝瑜厭惡地看了它一眼,從手中騰起點黑紅色的霧氣,瞬間就將這sao動蓋了下去,而弒神釘也徹底消失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與此同時,黎霄已經(jīng)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她的身形在一點點變得虛幻,最后化作了系著紅繩的小小一枚通體黑色、晶瑩剔透的渾沌之玉。 它落在了謝瑜的手上,在二者相觸的這瞬間,突然間心意相通。 而謝瑜身上所有焦躁瘋狂的血脈搗騰都被平息了下來,她的天賦和識海都開始暴漲擴散,甚至沒有盡頭一般,最終那點唯一的不完美也被撫平。 天道似乎早就知曉,自己的孩子會被這世間的陰暗面所籠罩侵擾,便是造出這塊與她同根同源的本命之玉來庇佑她。 謝瑜收緊手心,聽到天道柔和的聲音響起來: “你本就該這般自由自在,縱使世間萬生都忌憚垂涎于你的完美,想要用淤泥讓你染上和他們一般的臟污,但你要記得,你不屬于黑暗,更不會被困在陰暗之中。” 她深吸一口氣,單手將玉掛在了自己纖細的脖頸之前,不會再將它弄丟了。 下一秒,她又看向還處于危險之中生死未卜的師姐,眼眸中的光芒比任何時候都堅定。 而就在方才的融合升級中,她變得比從前更加敏銳聰慧,在那一瞬間,謝瑜已經(jīng)明了,自己該如何進入宮冬菱的識海中。 終于,將其籠罩的黑霧一點點退散,可其中的三人卻就此消失,再也不見任何一人的蹤影。 …… 系統(tǒng)2.0看著進入識海的宮冬菱,知道若是兩人對上,她擁有淬了謝瑜血液的玄菱,自己根本沒有勝算。 那就不如將自己本就不多的力量用在巧思上面,畢竟宮冬菱內心深處的弱點,它全都知曉。 曾經(jīng)她不是也憧憬著系統(tǒng)獎勵給她以健康身體回到原來世界嗎?那自己就好心幫她一把,讓她看看,真實的景象到底是何種模樣。 想要殺死它?起碼得先找到它吧。 而且找到自己,她還敢不敢下手呢? 系統(tǒng)2.0意念一動,一個巨大的幻境就在這識海之上形成,它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幻境之中。 宮冬菱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之上,周圍皆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皺了皺鼻子,似乎自己已經(jīng)很久不習慣這味道了。 可下一瞬,心中又冒起一點古怪,明明自己從小就住在醫(yī)院里,怎么會從心間騰起這種許久沒來過的感覺? 來不及繼續(xù)思考,宮冬菱就被睜眼看到的面前一群人嚇了一跳。 “冬菱醒了!”那是方叔的聲音,他激動地對著身邊的人說。 她也順著方叔的目光看過去,發(fā)現(xiàn)病床前,有自己的父母、哥哥jiejie,甚至還有一只手就能數(shù)過來只能說是認識的人們。 一向高貴冷漠的母親擦著眼角,通紅著眼尾告訴自己:“我的孩子,你換心臟的手術非常成功,再也不是那個活不過二十歲的可憐孩子了?!?/br> 父親拍了拍母親的肩膀,也是笑著對宮冬菱道:“我們一家子,我最心疼的就是先天心臟病的菱菱,現(xiàn)在終于可以松口氣了,以后一定要將欠菱菱的陪伴都補上?!?/br> 并不熟悉的哥哥jiejie也一副很了解宮冬菱的模樣: “身體好起來就好,我們之前可是一直牽掛著小妹呢,等過陣子,你便能跟著我們去認識更多的新朋友了,這些年小妹一個人應該過得很孤獨吧,以后便不會這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