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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相父在上,朕錯了在線閱讀 - 第48頁

第48頁

    他越想越氣,“皇上知不知道,折損的是我軍最精銳的鐵騎?來日攻打紅荊山,就要靠他們的,現(xiàn)在折了七八千,還怎么打?”

    騎兵是軍隊中最珍貴的兵種,戰(zhàn)斗力強(qiáng),作戰(zhàn)靈活,可以隨機(jī)應(yīng)變。

    尤其是是北境平原作戰(zhàn),土地遼闊而平坦,最適合采用騎兵。

    溫?zé)o玦說到最后,忍不住咳了起來,這一次咳了好久,咳得面色通紅,幾乎整個肺都要刻出來。

    蕭歸覺得心里難受死了,像是有什么東西叫囂著、膨脹著幾乎要涌出胸.膛.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扣住他的腰,將他摟在懷里,頭埋在他的脖頸里。

    “朕錯了?!?/br>
    溫?zé)o玦微微一愣。

    他渾身無力地被他抱著坐在椅子上,累到了極點。

    蕭歸是皇帝,他顧忌著他的幾分臉面,沒有當(dāng)著奴才的面罵他,但不代表他就能原諒他。

    當(dāng)下軍情如火,吵架和追責(zé)沒有意義,溫?zé)o玦不是拎不清的人。

    “罷了,晚點再算賬,皇上先帶臣去城門吧?!?/br>
    蕭歸遲疑了一下,“相父的身體能行嗎?”

    “人只要有一口氣撐著,就不會倒下。”

    溫?zé)o玦自始至終都提著這口氣,不吐出來,就能屹立不倒。

    高高城墻是臨庸最后的倚靠,守得住城門,就守得住臨庸。

    干冷的北風(fēng)狂吹,一抹冷月清凌凌掛在天邊。

    城外不遠(yuǎn)處的營帳星火點點,三面的高山仿佛蟄伏的野獸,隨時準(zhǔn)備著張開獠牙。

    溫?zé)o玦在城墻上看了片刻,越來越覺得不對頭。

    “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今晚的襲擊機(jī)會。”

    蕭歸點點頭,“他們的營帳有火,是故意給我們看的。兵可能藏在山里,今晚偷襲?!?/br>
    溫?zé)o玦思量片刻,緩緩走過城墻,對著守城的將士們道:“今夜可能會有一場苦戰(zhàn),大家現(xiàn)在抓緊時間休息,吃飽喝足,儲蓄體力。今夜一定要守住,守不住了,所有人都得死,包括本相在內(nèi)?!?/br>
    他話音輕冷,卻堅定有力,面上的從容不迫令人折服。

    與之生死與共的勇氣也讓將士們動容。

    本來頹然的士氣在瞬間拔了起來,人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往往能迸發(fā)出最強(qiáng)的力量,絕地反擊。

    如同溫?zé)o玦所料的那樣,丑時剛過,城底下就摸出了一群身著深色戰(zhàn)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人。

    他們悄無聲息從三面暗黑的山中出來,冷不丁地扣上云梯,爬上城墻。

    “胡虜來了!”

    “胡虜——”

    驚覺士兵大喊起來,第二句還沒說出口,就被割了喉嚨。

    但是哨兵已經(jīng)響應(yīng)起來了。

    所有人瞬間支棱起來,已經(jīng)備好的投石、火油、guntang的豬油,一股腦澆了下去。

    沒一會兒,整片城樓底下成了火海,烈火熠熠,燒了個不夜天。

    接著,是密密麻麻的箭雨,劈頭蓋腦地射了下去。

    只可惜,城門守軍用盡了全力,胡虜也是拼了命了。

    城樓雖高,占盡優(yōu)勢,但人少。

    胡虜雖然攻城不易,但人多,抱著必死的決心,最后未必不能拿下。

    勝負(fù)一夜,就看誰能堅持到底了。

    溫?zé)o玦在站在高高的望樓車上,觀察著戰(zhàn)況。

    城門搖搖欲墜,敵軍采用大型的沖車撞擊,里邊雖然勉力抵擋,但是每次被推開都要死上一波人,后續(xù)再補充兵力。

    再繼續(xù)這樣下去,一定會兵力不足。

    從昌平過來的第一批步兵在寅時就到了,但數(shù)量遠(yuǎn)遠(yuǎn)不夠,第二批又遙遙無期。

    在敵人一波接一波的強(qiáng)攻之下,城墻和城門皆是瀕臨崩潰。

    溫?zé)o玦望著三面高山,在月色下半明半昧中,忽然得了啟發(fā),計從心起。

    他扶著沖車的兩臂,準(zhǔn)備下去。

    驀地,一支流箭破空而來,迎著他的正面。

    溫?zé)o玦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往旁邊一躲,一腳踏空,流箭擦過他的臉頰,悶聲插入他的右肩。

    他整個人軟軟地從望樓車上掉了下去。

    “相父——”

    蕭歸狂吼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就在他以為他要摔個腦漿迸裂的時候,一個身影從眼前倏地從眼角余光中晃過去。

    蕭歸沒能接住他,但做了他的rou墊。

    “相父!”蕭歸瞧著他的鮮血一點點冒出來,染紅了雪白狐裘,心里驟然幾近窒息。

    “軍醫(yī)、軍醫(yī)!軍醫(yī)呢?”

    溫?zé)o玦勉力撐著一口氣,搭在他的手上,聲音格外微弱。

    “皇上……聽我說,你找五百軍士,帶上稻草人,把城中所有的戰(zhàn)馬都拉出來,從城中的山上越出去,假裝援兵……”

    蕭歸聲音沙啞,摟緊了他,“我知道了,你別說了?!?/br>
    溫?zé)o玦勾了勾嘴角,確定他聽到了,然后放心地閉上眼睛。

    --

    接下來兩日,溫?zé)o玦一直半昏半醒,箭傷不致命,卻因他底子虛弱,引起了高燒,一直退不下去,因此一直無法清醒。

    他真正清醒過來,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

    疼,肩膀疼得他咬牙切齒。

    然后有一根手指伸了過來。

    “相父,咬朕吧?!?/br>
    溫?zé)o玦聽到聲音,驀地抬起眼皮,蕭歸那張賤兮兮的臉近在咫尺。

    身側(cè)是火熱的身體,一只爪子正搭在他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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