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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顧不得疼痛,撒腿就跑。 可蕭歸怎么肯讓他跑? 大手一把扣住他的肩膀,長腿一曲,猛地撞向他的腹部。 力道之大,令耶齊喉頭一陣腥甜,整個(gè)人直不起身。 “你不管你們丞相啊——”耶齊大喊起來。 蕭歸驟然頓住,回頭便見溫?zé)o玦趴在冰道上,一動不動。 他呼吸一緊。 耶齊趁機(jī)猛地一記踹在他胸口,將他踹倒在地,然后迅速逃離。 蕭歸沒心思去追,忙朝溫?zé)o玦奔過去。 冰面冷得徹骨,他一把將他相父摟進(jìn)懷里,慌忙地用自己的體溫捂著他,將自己身上的斗篷裹得死緊死緊得,如同包著一個(gè)嬰兒。 “相父?相父……?” 蕭歸摸著他的臉,雙指顫抖地探向鼻息。 “我……還沒死呢?!?/br> 溫?zé)o玦臉色青白一片,好半晌才張了張口,吐出一口微弱的霧氣。 還好他剛剛在耶齊將他砸向冰面的時(shí)候,用手抵在腦袋下,不然真的要腦.漿迸裂了。 蕭歸抱著他上馬,匆匆回到行轅。 但今日冬至,行轅沒有郎中在。 蕭歸猛地想起軍營有軍醫(yī),于是又策馬直奔軍營。 營地守軍們在這數(shù)九寒天,正哆哆嗦嗦地守在門口,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 一個(gè)哈欠還沒打完,便聽見噠噠噠的急促馬蹄聲,他們看見他們的皇帝抱著一個(gè)人匆匆而來,剛一下馬就直沖向軍醫(yī)軍帳。 溫?zé)o玦在他懷中跌得難受極了。 他感覺自己還沒死透,就要先被他顛簸死了。 “慢點(diǎn)……死不了?!?/br> 蕭歸盯著他的臉,“你的臉色比死人還白?!?/br> 溫?zé)o玦:“……” 軍醫(yī)頂著蕭歸冷冽的目光,顫顫巍巍地瞧了瞧溫?zé)o玦脖子上的傷口,以及面部、手臂各處的傷口。 “丞相覺得頭暈不?想吐嗎?” 溫?zé)o玦緩緩搖頭,就覺得喉嚨很熱很干,幾乎要燒起來了。 軍醫(yī)這才放心地點(diǎn)點(diǎn)頭,對蕭歸道:“皇上放心吧,不是什么的大問題,皮rou傷罷了?!?/br> 蕭歸一擰眉,“皮rou傷不是傷???敢情不是你?!” 軍醫(yī):“……” 軍醫(yī)只好道:“呃……臣開點(diǎn)藥,很快就會好的?!?/br> “快去吧。” 軍醫(yī)出去后,大帳里頓時(shí)靜了下來,淡淡的藥味籠罩鼻尖。 蕭歸還維持著抱著溫?zé)o玦的姿態(tài),坐在床榻上。 兩人體溫相貼,鼻息相聞,莫名有種劫后余生、相依為命的感覺。 溫?zé)o玦的腦子里清晰地轉(zhuǎn)動著,聲音沙啞,“耶齊,可能已經(jīng)被胡虜拋棄了。” 不然他不可能來到大梁街頭。 他既然瞄準(zhǔn)了他們二人下狠手,說明他不會投靠大梁,那么就只有寧王或者北燕了。 寧王一個(gè)孤家寡人,耶齊應(yīng)該看不上。 蕭歸恨恨道:“下次戰(zhàn)場上,朕宰了他?!?/br> 溫?zé)o玦怕他到時(shí)候又是為了執(zhí)念而陷全軍不顧,忙道:“宰人講究天時(shí)地利人和,你下次再敢擅自出兵,我先宰了你。” 他面露兇色,說話卻是有氣無力。 蕭歸低低一笑,“相父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朕就是把脖子送到你跟前,你也未必能砍斷?!?/br> 溫?zé)o玦白了他一眼,索性不再理會他。 “帶我去看梅花?!?/br> 蕭歸一愣。 “相父還有興致去看?” 溫?zé)o玦淡淡道:“為什么不去看?因?yàn)檫@種東西敗了興致?大可不必?!?/br> 蕭歸一點(diǎn)頭,覺得甚有道理。 他牽了馬,將溫?zé)o玦攏在自己懷里,策馬往軍營后頭奔去。 野山路崎嶇陡峭難行,人在馬上,很容易向后翻仰。 “趴下去?!?/br> 蕭歸壓低了身體,貼在溫?zé)o玦耳邊道。 他驟然渾身起了一層雞皮,這句話,怎么聽……都覺得怪怪的。 不過溫?zé)o玦真的冤枉蕭歸了,狗皇帝正在專心致志地騎馬,臉上一絲異樣都沒有。 蕭殺季節(jié),百花皆謝,紅梅卻怒放如火,團(tuán)團(tuán)簇簇,綻放在冰天雪地里,如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隔得很遠(yuǎn),便有清冽的暗香隱隱浮動,令人心折。 蕭歸勒住了馬,抱著溫?zé)o玦下來。 野生梅林,連路都沒有。 溫?zé)o玦一著地,膝蓋當(dāng)即軟了下去,蕭歸笑著接住他。 “相父就不要逞強(qiáng)了?!?/br> 邊說著,他邊半蹲下去。 望著他寬闊的后背,溫?zé)o玦忽然有種已經(jīng)長在上面的感覺。 他嘆息一下,然后緩緩把手搭了上去。 厚厚的雪地,蕭歸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絲毫不見費(fèi)力,背脊也挺得板直。 走到一片蕭疏的空地,展眼看去,漫山遍野的紅梅下方,赫然是數(shù)十里的大帳連營,軍中一切,盡收眼底。 北風(fēng)獵獵,飛雪徐徐,軍中號角驀地吹起,悠長地在深山中回響,繚繞于軍營上空。 但見一排排規(guī)規(guī)整整的騎兵奔涌著而出,踏著摧山崩地的氣勢,在冰雪中撕開一道綿長的口子。 遠(yuǎn)遠(yuǎn)望去,黑色甲胄如同滾滾黑云,飛沙走礫,呼喊聲直沖云霄。 堪稱壯觀。 蕭歸顛了顛背上的人,嘿嘿一笑,“怎么樣?這支騎兵,相父還滿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