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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刻,一個哨探來報,在北燕王跟前說了什么,北燕王似乎有些遺憾,嘆了口氣。 他緩緩揮了揮手,吐出一個字,“殺!” 這次是,徹底絕殺令了。 北燕王身后的鐵騎一擁而上,準備將趙信以及他的麾下軍士全部踏成rou醬。 聲勢浩大的鐵騎,踩著幾乎震動山道的威勢,如同天兵天將一般。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奮力反抗都是垂死掙扎。 趙信幾乎絕望了。 就在這時,蕭歸驀地撐地而起。 “擒賊先擒王!拿下北燕王,賞黃金萬兩!” “殺!” 潛藏在山道兩側(cè)的步兵,如同暗夜魅影般閃身而去,不阻止鐵騎,也不助力趙信,目標明確,直奔北燕王。 而此時的北燕王身后,空空如也。 他的鐵騎都已經(jīng)派出去了。 不消片刻,形勢絕地逆轉(zhuǎn),北燕握在手中的勝券成了一張廢紙。 北燕王被蕭歸的步兵控制住了。 “蕭歸!你敢殺我?!” 蕭歸嘿嘿一笑,“有何不敢?不過嘛,朕舍不得殺你,留著你,朕還有用呢?!?/br> 一陣混戰(zhàn)過后,北燕鐵騎終于反應過來了。 為首的將領用長矛指著蕭歸,聲色俱厲。 “蕭歸!放了我們王上!” 蕭歸攤開手,“你說放就放???那我們多沒面子?!?/br> “那你想怎樣?你不放了王上,我就殺了你們這個將領?!?/br> 蕭歸定睛一看,他長矛下的男人跪在地上,滿臉血污,要是那身將領的戰(zhàn)袍,幾乎看不出是趙信了。 他輕飄飄笑道:“此人奪權在先,叛國在后,死了才好。將軍要是殺了他,朕還要感謝你?!?/br> “你!” 對方的將領明顯也沒有料到大梁的皇帝竟是這樣的厚臉皮,被激得一時無話可說。 天光即將破曉,一夜肅殺臨近尾聲。 蕭歸隨意拽了一匹北燕的戰(zhàn)馬,翻身而上。 “我軍撤軍途中,你們不可追殺,不可伏擊,待我軍退回明江邊上,三日后自然放了你家王上。記住了啊,不然這老頭子可就性命不保了!” 說罷,蕭歸率著大梁軍隊大搖大擺地撤去,徒留北燕一眾軍將氣得臉色發(fā)青。 這一戰(zhàn),大梁大敗北燕,后世稱為“白石道之戰(zhàn)”。 史書工筆寫著:“……后撤軍途中,北燕追殺大梁殘軍,不料蕭歸突然出現(xiàn),竟是假死。北燕王由此著了道,倉皇撤軍,改變追殺方向。不料在勝局已定之時,卻因大意,未曾察覺蕭歸的步兵已至,一朝被拿,淪為階下之囚……”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8-05?10:19:19~2021-08-06?00:18: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諦?40瓶;ASweet?10瓶;言吾?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5章 盛世 溫無玦被護送到隴中官道沿途驛站之時,?穆得已率人在此等候。 他下了馬車,微微點頭,“有勞了?!?/br> “高將軍特意囑咐,?下官當然要盡心盡力。” 穆得忙不迭地獻殷勤,深知他能夠自由出入軍營,想必是高將軍在內(nèi)部公開的男寵,?顯示其珍視程度。 溫無玦不知他心里想什么,?只思索了片刻,?對他說道:“穆守尉隨我同往明江邊,先從民間調(diào)集車船?!?/br> 等到蕭歸撤到明江邊,?需要調(diào)集渡船過江,?早做安排為好。 穆得愣了愣。 此人明明只是一個男寵,無官無職,憑什么令他辦事? 不過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揣測著應該是高將軍的意思,?便點頭稱好。 北境的明江沿岸,?民生富庶,往來多是走南闖北的生意人。 尤其是蕭歸收復了明江以南之后,便更利于兩岸通商,此時戰(zhàn)爭未休,卻已可以見到欣欣向榮的苗頭。 溫無玦連日在明江邊奔波,?一面調(diào)集船只,一面籌集糧草,?進展順利,卻始終面有憂色。 不知蕭歸戰(zhàn)事怎么樣了,也沒有只言片語收到。 直到半個月后,溫無玦在沿江官署中處理事務,?卻見穆得狂喜地奔進來。 “皇上凱旋了!” “凱旋了!” 溫無玦手上一頓,毛筆上的墨汁滴了下去,在白紙上暈開成偌大的墨色花朵。 他輕輕舒了口氣,將筆擱下,便往外面走去。 只見沿江兩岸鑼鼓喧天,百姓夾道相慶,大軍浩浩蕩蕩從白石道而來,一架的囚車跟在后頭,里邊有個蓬頭垢面卻依稀可辨出衣著華貴的中年男人。 最前邊是年輕的皇帝,他身上戰(zhàn)袍未脫,黑發(fā)翻卷,伏在馬上,疾馳如風。 溫無玦站在官署高高的臺階上,望向長街一頭,目光猝然與蕭歸撞上。 心上一頓,驀地想起那句,白馬金羈俠少年。 好生羨慕。 眨眼之間,蕭歸已策馬至階下,縱身一躍,跳下了馬背。 兩人相距幾個臺階,他目光里笑意張揚,來不及卸下的戰(zhàn)袍上鮮血未干。 周遭的人已經(jīng)自覺地跪了下去,“參見皇上。” 溫無玦站著沒有動,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蕭歸身上,“恭喜你凱旋?!?/br> 蕭歸見他一身素衣,墨發(fā)挽起,其間別著那支通本潤白色的發(fā)簪,簡單而別致,越發(fā)顯得容貌如玉,意態(tài)風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