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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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大公子低頭喝茶,不再發(fā)一言。南陽王府當(dāng)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那就只能是另一個原因了戚府這段時間得罪了南陽王府。這可比什么記錯名額要命得多了。 戚老爺子也很快想到了這一層,臉色鐵青,又小心翼翼問道:可是出了別的什么事? 南陽王府的人把他們的表情變化看在眼里,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大人但說無妨。城主府二公子看熱鬧地笑著說。他早就不滿戚府這段時間愈發(fā)的盛氣凌人,如今沒了南陽王府這一層關(guān)系,能讓戚府丟臉的事,他當(dāng)然要大力慫恿。 戚老爺子冷冷看過去,又收回目光,焦急地看向南陽王府的人,大人,究竟是為何啊。 若是讓他知道家族中哪個不孝子弟開罪了南陽王府,斷送了戚家前途,他定然不會放過。 戚憐已經(jīng)面色茫然,不知作何表情,只覺得如墜夢中。 王爺聽說戚家已與楚家退婚,又聽說了拆廟的事,畢竟當(dāng)初楚家多位故人與王爺有些同僚關(guān)系那人言盡于此,面露難色,不再往下多說。 但是話都到了這里,在座眾人還聽不明白那就真是傻子了。原本拱火的城主府二公子面色也凝重起來。城主府這些年,對楚家也是十分冷待,否則偌大楚家,還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他們沒想到南陽王府過了這么多年還是這么關(guān)心楚家的事,那為何不直接選楚盡過去呢? 南陽王府的人仿佛看出他們的疑問,無奈解釋:楚公子有楚家生計在身,離不開江南。 戚憐已經(jīng)什么也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她穿越到這里,一路運氣好得出奇。 南陽王府選中了她,剛剛穿來的她地位立刻水漲船高,城主府三公子為她傾心,京城來的尚書之子與她兩情相悅,原以為是似錦前程,知道了與一個沒落家族的婚約,當(dāng)然要退。 她是南陽王府選中的人,無需給任何人留情面,不是不能直接和解作廢婚約,但是由她退婚,又有什么區(qū)別。為何轉(zhuǎn)眼之間,一切就都變了。 難道她穿越過來,只是為了接著延續(xù)這痛苦的人生嗎? 戚憐走到臨時的畫舫房間里,越想越是不解。這時,侍女走進來焦急地開口:姑娘,老爺他讓你過去。 這時候叫她,肯定沒什么好事。戚憐冷冷說:我乏了,不去。 可是 戚憐隨手抓起一個青花瓷瓶砸過去,還要我再重復(fù)第二遍? 后面侍女似乎是躲閃時摔了一跤,發(fā)出一聲慘叫,之后就沒了聲音。 戚憐站了一會兒,回過頭,驟然看到地上桌角的血愣了一下,渾身僵硬了起來,但想到什么,她又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 還有尚書公子,他一定會幫她的。她只能這么告訴自己。 * 楚盡借著夜風(fēng)醒了幾分酒,墨蒼不知去查什么了,說是稍后就回。旁邊沒人,楚盡不得不裝作看不到,問了問旁邊侍從何處可以聽到今晚的樂師奏樂,準備打發(fā)時間應(yīng)付到夜深,然后回去。 侍從似乎急著走,說話慌亂匆忙地給他指路。 他道謝,照著對方說的路摸索著找了過去,心里琢磨著這路怎么越走越安靜,難道這是還沒開始,舞姬們那邊早就已經(jīng)圍得水泄不通。 等到了地方,只看到一片漆黑,一盞燈都沒有,似乎是畫舫上的臥房,他微微挑眉,轉(zhuǎn)過頭想走。 怎么回事?這里是戚姑娘的房間啊,一個聲音開口說道,誰從里頭走出來了。 不遠處人群里不知從哪里走出來的一個陌生面孔手持燈盞,疑惑道:咦,好濃的一股血腥味。 楚盡摸了摸鼻梁,感覺自己的嗅覺出了問題。雖然現(xiàn)在仔細聞似乎是有一股腥氣,但隔著那么遠,這陌生聲音是怎么聞出來濃重的血腥味的。想到這里,他笑了下。 引得往這邊走的人更多了。 夏公子,人群里一個人眼尖,認出來說話的是京城尚書家的夏公子,忙走了上去,這是怎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晚了不好意思!親親大家! 第32章 江南春(五) 楚盡站在外邊,對周圍議論當(dāng)沒聽見,若有所感地轉(zhuǎn)頭往某處了一會兒。 藏身在那里的戚憐心中一跳。她心里想的是南陽王對楚家有所體恤無非是因為江南戰(zhàn)事,若是楚家人行為不端,南陽王自然也就不好再照拂。 就算她去不了京城,也絕不能讓得罪過的人風(fēng)生水起。否則,今后她在戚家的地位只會比前身更差。 方才為何楚盡會突然面向這邊,他應(yīng)該看不到才對。戚憐看著那雙清湛的眼眸,恍然之間竟覺得如果當(dāng)日未曾說出那句話,如果就這樣與其結(jié)親,也未嘗不好。 楚盡當(dāng)然看到了戚憐,出來攔住他的人是夏尚書的兒子,原本在京中驕狂,而今將要來江南走馬上任,和戚憐交往甚密。 正當(dāng)他想要出言時,突然看到任務(wù)進度條動了一下,意識到了任務(wù)目標(biāo)在附近,遂靜觀其變。 雖然看情形,是楚盡從戚憐房間里面出來,但是眾人沒有立刻跟著夏公子附和。 尚書公子的確地位極高,然而對于江南百姓來說,這么多年來對楚府的敬仰猶在。當(dāng)即有人說道: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不知戚姑娘可在,不如請人進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情況。 有人再三敲門,確認了戚姑娘不在,就選出自告奮勇的幾個人去確認房間里的情況。 一會兒后,進去看的人出來了,拿著一塊染血的玉佩。楚盡摸了摸腰間,楚樓今天特意掛上的玉佩確實沒了。他回想了想,來時還在,應(yīng)該是出神想著劇情的事,疏忽了。 里頭有位婢女頭撞到了尖銳的桌角,拿著玉佩的人說,在旁邊發(fā)現(xiàn)了這個。我想興許是意外,也不是什么大事。 楚盡聽出來這話不對勁,從懷中摸出折扇,頗為漫不經(jīng)心。他已經(jīng)看到人群之外站著的墨蒼,夜色朦朧里兩人遙遙相對,仿佛互相都未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即使在較為開放的江南,依然將仆從性命視如草芥,主子杖殺也不過是官府那里一紙文書筆墨罵名,何況似乎是失手推人。 戚憐也是因此才敢牽扯上楚盡,不然污蔑他害了誰家公子小姐,就是驚動江南的大事。官府不論,至少南陽王府會過問一二,要求徹查。那就全敗露了。 但是死的只是個侍女罷了,又有夏公子在這里做見證,即使誰要保楚盡,也不敢和夏公子相悖,只能往意外上面落實,不敢深究。 尚書府夏公子看到了玉佩,知道自己的侍從趁著夜色成功偷到了東西,心中大定,裝出為難的神色,轉(zhuǎn)身對圍觀的人們說:我一向敬仰楚家,此事大家就散去吧,不要外傳了。 楚盡沒開口。這聽起來是在為他說話,實際上句句在落實他的罪名,他會搭腔才是見了鬼。 聽了這話,原本還有些疑慮的人們果然臉色變化,其中一個錦衣少年郎頗大膽地反駁: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夏公子難道是要包庇嗎? 無心之失,何至于此?夏公子輕描淡寫地說。 這副態(tài)度更讓人堅定了他是有意偏幫,如果說原本還能讓楚盡在疑竇里脫身,名聲不損,此時民情激憤,南陽王府遠在京城,天高皇帝遠,管不到這么快。等到南陽王府知道的時候,恐怕流言早已經(jīng)如虎成形。 墨蒼原本還在思索如何幫忙,見狀知道事態(tài)不好,低頭戴上面具,拂開人群走了進去。他剛走進去,就看到聲討中心的楚公子瀟灑地分開折扇,白衣勝雪立在畫舫夜風(fēng)里,很風(fēng)流淡定,更讓人群sao動了起來。 只不過以前是因為仰慕,這次是因為憤怒。然而憤怒之外,人們還是壓抑著情緒,沒有什么太過分的言辭,只是不太客氣。即使到了此刻,楚公子往日里的風(fēng)評依然讓他們難以口出惡言。 夏說,墨蒼看完情況,先出聲喊住了尚書公子,警告地道,不要做多余的事。 夏說正要看看是哪個狂徒宵小敢如此態(tài)度,轉(zhuǎn)過頭就看到一塊令牌放在他眼前,雕金刻玉,上書墨字,下承南陽。墨蒼目光明顯已經(jīng)不耐。 還不等他跪下來,墨蒼就已收回令牌,沒讓第二個人再看見,顯然是要隱藏身份。 夏說雖說喜歡戚憐,但現(xiàn)在還沒有到為她正面抗衡南陽王府的程度,當(dāng)即說道:此事世大人意欲如何? 玉佩是我的,徹查是誰要陷害與我。墨蒼似笑非笑地說,沒看楚盡,仿佛此事與他毫無關(guān)系,態(tài)度是要把他摘出去。 楚盡抓著扇骨的手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接著合上??磥韯倰焐弦惶斓挠衽寰鸵D(zhuǎn)手了,很難相信墨蒼不是故意的。 陷害南陽王世子,這可是死罪。夏說目光閃爍,仔細回想了一番自己沒有親身參與,大多數(shù)事是侍從小廝和戚憐做的,他心中有了決斷,跪了下來恭敬道:下官會和官府共同查處。 見尚書之子、剛來江南上任的新官如此態(tài)度,人群一片嘩然,如同沸騰的滾水一般傳出嗡嗡的議論聲音,猜測著這個戴面具的人是誰。 原本藏在暗處的戚憐也連忙走了出來,她心知夏說是要賣了她,不由得后悔起來。原本也許她只是會因為失手殺人名聲盡毀,可是現(xiàn)在卻可能付出更多代價。 大人,我戚府就在前面擺宴 回去吧,楚盡終于開口說,沒什么意思。 夏說目露不滿:放肆,打斷戚姑娘與世大人交談,實在太失禮了。他還不知道南陽王府取消了戚憐名額的事。 墨蒼煞有介事點頭:失禮。 還不等夏說喜悅自己被世子附和,就眼睜睜看著世子忽而背對人群摘下面具,親了下楚公子,楚公子猝不及防,只來得及側(cè)了個頭,讓親吻落在邊上。 黑暗處跳出來了一堆暗衛(wèi)分開人群,慌忙堵著不讓人看,他們心里叫苦不迭,不知道世子仗著沒人知道身份在這里浪蕩什么,若是讓王爺知道了他這樣輕薄故人之子 越是被擋著,人們愈發(fā)好奇起來,猜測起這個人到底是誰,又有人低聲嘟囔說之前在船上也看到了兩人,信誓旦旦稱那是江南某家望族的公子。 夏說:讓他回到十秒鐘以前,他絕對一個字都不說。 可是楚公子還要哪壺不開提哪壺,閉目質(zhì)問:夏公子,這不失禮嗎? 失夏說在墨蒼隨意瞥來的余光里說不出話,訕笑道:不拘小節(jié),不拘小節(jié)。 楚公子一臉無語,被擋住的人們聽到這一句,也紛紛神色鄙視起來。 夏說沉默。他能怎么辦,他還能指責(zé)南陽王世子嗎?站著看熱鬧的人怎么會知道他的壓力! 墨蒼原本是想到,之前在船上親那一下被許多人看到了,與其讓流言傳得沸沸揚揚變了味道,不如由他在半透露身份之后再落實一次,讓長眼睛的都眼觀鼻鼻觀心,少招惹楚盡。誰知楚盡毫無所覺,他嘆了口氣,又笑了笑:情之所至,怎么能說是失禮。 隔著面具,他的笑有些模糊,將剩下的一句話咽進了心里。 另一層原因,是因為目前看來,楚家在江南的名望的確高,昔日失了榮華富貴,卻換得了美名。墨蒼思慮到謀反師出無名,若是與楚家交好,就可以博個正義之師的名聲。 兩人走后,戚憐臉色不斷變化,她想問夏說那個人是誰,夏說面如土色,不斷搖頭,煩悶道:別問了,那不是你現(xiàn)在能知道的人。 * 深夜,一輪明月,在畫舫上能聞到兩岸花草朝露的幽香。楚公子立在夜色之中,清風(fēng)月光澆得他滿身明透,船頭火焰分割出旗幟的兩道影子,隨風(fēng)在他眼中飄搖。 墨蒼的記憶忽然漸漸清晰了。六年之前,就是在江南,他曾經(jīng)見過楚盡。 那時候他坐在雪白的馬上,接受滿城鮮花與贊揚,而楚盡遠遠在江邊風(fēng)里獨坐,意態(tài)瀟灑,只是一個背影,烏發(fā)白衣金帶長靴,便是詩中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的模樣。若在戲文里,這便是遙遙神交了。 此時兩人對坐喝酒,仍似乎是六年前的江風(fēng)拂面。墨蒼為自己又斟一杯,才緩緩開口:我總是記得在蠻夷退后,你武功尚在,雖然楚家損失慘重,但也未曾落魄至此。 你也未曾說過你的身份。楚盡道,他看上去毫不在意墨蒼的問題,仿佛其中并無隱情,打消了墨蒼少許疑慮。 既然決定拉攏,墨蒼就不打算繼續(xù)向他隱瞞身份,拿出先前的令牌遞給楚盡,一邊開口:我名墨蒼。這是我的令牌,交給你防身。 楚盡沒接過,淡淡道:原來是南陽王世子。 墨蒼喜歡他眉目皎皎平靜的神色,問道:為何不要? 讓人看到了,難免誤會世子,楚盡放下酒杯,感覺到周圍那些暗衛(wèi)依然在,又補了一句,對南陽王府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