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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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不知道楚家縱容,如果楚盡真要楚家出面奏請陛下,難保陛下不會下放了他。 算了,探花見狀元郎臉色更冷淡,連忙勸說魏公子,既然楚兄就是這個性情,你又何必當(dāng)真。 魏公子正要順臺階下:我輩君子自然不與這種 狀元郎此時倒是笑了,將書倒扣轉(zhuǎn)頭看過去,面容美如冠玉:當(dāng)不當(dāng)真,到時候自然知道。 太和殿外,大總管膽戰(zhàn)心驚。按理說這已經(jīng)算是圣前出言不遜了,畢竟金鑾殿上能讓人滾的,只有陛下,殿內(nèi)學(xué)子皆是陛下未來的臣子,皆是平級。 陛下臉上看不出情緒,就這么看著殿中鬧劇收場,走了進(jìn)去。大總管忙道:肅靜 仗勢欺人的狀元郎此時規(guī)矩了幾分,和眾人一道行了禮,也沒再跟之前一樣站沒站相。鮮紅的狀元袍顯得他面色更白,如同長安屋檐上的未消雪,懶懶散散,還有些少年稚氣。 顏金視線掃過殿下眾人,并未特意留意狀元郎,隨意點了幾個人上前考校。 今日之后,這些新晉學(xué)子或是進(jìn)入朝堂,或是放到地方為官,各有各的機(jī)遇,說不定連同僚的機(jī)會都沒有。 很快,一批一批地考校完了,只剩下了之前對狀元郎出言不遜的魏公子。 哪家的?顏金記不得這些人名字,便問總管。 總管辨認(rèn)了一下,道:似乎是魏家公子。 魏公子昂頭挺胸,對于自己壓軸頗有些受寵若驚,周圍人也對于陛下會特意問他名字感到吃驚。 紅袍的狀元郎冷冷看了他一眼,走到了邊上去。幾個還想討好楚家的人過去安慰,大多是勸和。畢竟若是真被陛下青睞的話,將來也不比楚二少差什么。 陛下,在考校之前,臣有一事不吐不快。魏公子說道,一邊說一邊看向楚盡。 眾人面有異色。畢竟大家都是同年,以后難保抬頭不見低頭見。楚盡都有息事寧人的意思,魏公子反而不依不饒起來,這么一點口角就要讓陛下做主,往后難說不會得罪到他。 榜眼于稻嘖了一聲:魏四,你要說什么?別忘了,是你先提人母親的。 雖然他看不爽楚二,但是對魏四這樣一朝得志便猖狂的也不怎么看得上,于家是長安第二世家,他也不擔(dān)心得罪誰。 于稻。狀元郎冷冷開口。 于稻瞥他一眼,不識好人心,過了會兒,見他真的不回敬兩句,又說,你先跟陛下說去。這事誰先告狀誰先占個好,畢竟等到陛下罰了其中一方,就不好再糾纏不休。 魏公子聞言顧不得看陛下態(tài)度,連忙開口:楚兄剛剛竟要我滾出金鑾殿,陛下,他罵我事小,不敬太和殿是過于狂妄了,萬萬不可,讓這樣的人進(jìn)入朝堂之中! 于稻面色冷了下來,然而陛下已經(jīng)沉吟起來,他就不好再說什么,但是看小人得志,心里終究有些不痛快。 狀元郎也臉色難看,緊緊抿著唇,如果換成平日里長安街頭,已經(jīng)頗紈绔作風(fēng)地放惡犬三只了。 半晌后,顏金頷首:朕知道了。 殿中眾人紛紛跪下,唯恐天子遷怒。 魏公子大喜,也連忙跪伏下來:請陛下做主! 那你就滾出去吧。顏金眼也未抬,接著低頭看學(xué)子們作的策論。 魏公子神色微僵,猛然抬頭:什,什么? 眾人亦是如同沒有聽清,面面相覷。于稻神色變化,轉(zhuǎn)頭深深看了眼楚盡,見對方?jīng)]什么反應(yīng),心中更是沉了幾分。 大總管已經(jīng)明白了之前陛下問名字的意思魏家并非陛下也需要忌憚的三大世家。見狀,他笑瞇瞇地道:魏公子,雜家送你?這一語出,消解了殿中的緊張氣氛。 眾學(xué)子即便是學(xué)慣了孔孟君子之道,此時也忍俊不禁。也有人目露驚色,不知道陛下為何給楚家這么大的臉面,實在說不準(zhǔn)是好是壞。 顏金翻完一篇策論,見魏公子如喪考批地被大總管帶了出去,又看向狀元郎,讀了一句手中策論,隨口問:這是你寫的? 楚少爺俊美的臉上滿是意氣風(fēng)發(fā),即使剛剛看完一場鬧劇還是不卑不亢:陛下,是。 寫的不錯,不愧為首。顏金淡漠地說,之后又點了其余幾篇寫的好的,榜眼探花也在列。 眾人猜測著這幾個人大概就是留在京中翰林院的人,剩下的就要下放外地,心中不由得欽羨。 一柱香后,大總管回來時,顏金將留翰林院的名單和下放地方的名單都遞給他,沒再多說,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眾人行禮恭送。 大總管看了看名單,臉色微變,令下面的學(xué)子們惴惴不安。 他先宣讀了下放地方的名單,果然是剩下的這些人。他們沒有太驚訝,雖然失望,還是畢恭畢敬領(lǐng)了旨,平復(fù)好了心態(tài),開始思忖自己就任的地方。 半柱香后,大總管讀完了留翰林院的名單,不長,幾人再三確認(rèn)后領(lǐng)旨退后。 探花奇怪道:怎么兩份名單里都沒有楚兄? 只剩楚盡依然站在前面。 大總管看了眼紙上陛下所寫,猶豫地看了一眼楚盡,說道:陛下的意思是,魏公子說得也有道理,狀元郎太目中無人,還不適合為官,留京考察一年再行定奪。 如何考察?榜眼忍不住問道。 由陛下親自考察。大總管客氣地回答。 在場諸人都不由得露出同情神色,心道這可不是一般的麻煩,楚家怕是也救不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523 23:45:22~20210524 23:39: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8405249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罔薜荔兮為帷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4章 貪戀人間(二) 金鑾殿上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幾個名門世家。 魏家還在被趕出金鑾殿的愁云慘霧之中,忽而見一個白衣人足尖輕點從碧瓦上掠下,一只手插下一封雪白書箋,街道上許多人抬頭驚呼,見那人又飄然遠(yuǎn)去。 是云中鶴! 自從被楚家招攬,他快有十年沒出現(xiàn)在人前了吧。 這從魏家碧瓦躍下的正是玄極門的一位高人,當(dāng)年在天下名動一時,于、朱兩大世家都開出不菲的條件拉攏,都被他以不理俗事的理由回絕。誰知最后竟投入楚家,成為楚家一片瀚海里的一滴水這是京城中浪蕩子的戲稱,都說楚家高手如林,林尚有邊界,海卻沒有。 那些都為人敬仰的高手大俠,投靠了楚家也就像匯入大海的水滴,消失無蹤。 魏老弟,這是發(fā)生了何事?魏府對門的兵部侍郎家開了朱門,遙遙問道。 魏老爺正拿著書箋追出門外,卻已經(jīng)見不到云中鶴的蹤影,聞言臉色不是很好看,陰陽怪氣道:與褚兄無關(guān)吧? 看熱鬧的人們都遠(yuǎn)遠(yuǎn)看著,討論的聲音喧沸地傳過來,大多是有人在和別人說云中鶴當(dāng)年的事跡。 云中鶴不是投靠了楚家嗎,這是不是楚家的白箋???一個清亮的年輕人的聲音穿過人群,令眾人的討論都是一靜。 魏老爺面色一白,匆匆打開書箋。魏家其余人也目光閃爍。 褚侍郎涼涼地道:近十年都沒有出現(xiàn)過白箋,魏家做了什么,應(yīng)該不會吧? 楚府十年前擔(dān)憂跟陛下征戰(zhàn)時造下殺孽太重,諸般因果加在后人身上,便低調(diào)起來,施粥建廟做善事,至于意味著報復(fù)而令天下聞風(fēng)喪膽的白箋,這么多年都沒再出現(xiàn)。 也許是因此,大多數(shù)人都忘了楚家當(dāng)年的殺伐果決,將楚家與于、朱兩個文臣世家并稱為京中三大世家。 楚家似乎也樂得如此,大公子早已經(jīng)進(jìn)入軍隊任職,相差十歲的二公子幼年時跟著在軍營里打轉(zhuǎn),后來回京卻只是枕風(fēng)賞月舞文弄墨的文人作派。 二公子的詩詞都在京城花樓里流連相傳,千金不值錢,得過二公子相贈只字才是風(fēng)靡京城的秘訣。 如果不是二公子太紈绔作風(fēng),還養(yǎng)了三只不知品種的惡犬,實在沒有儒家君子風(fēng)采,怕是朝中想依附楚家的人們,少不得一番天降文曲星的辭藻相加。 聽說是楚二少在金鑾殿上跟魏公子起了沖突,沒能順利入朝。侍郎旁邊,打聽到了宮里消息的管家低聲說。 在場的不乏有內(nèi)力的高手,沒過幾分鐘這件事就傳了開來,引起了軒然大波。 而此時宮中,楚盡正要跟著眾人一道離開,卻被總管喊住了。 陛下請狀元郎湖中亭小敘。總管恭敬地說。即使是受罰,但是到底還有楚家在身后,他也不敢慢待。 楚盡隨意點頭,將手里玩著的夜明珠扔給一個朋友,轉(zhuǎn)頭看總管:走吧。 總管心中暗道果然是楚家潑天富貴權(quán)勢里養(yǎng)出來的二公子,換作旁人被陛下單獨(dú)召見,少不得誠惶誠恐打探。 那夜明珠也是整個朝廷一年只得五十顆的寶貝,就這么帶在身上隨手送了人,即使是于朱兩家加起來,也沒有這樣縱容驕橫的子弟。 帶路,楚少爺奇怪地道,兩個時辰后我還約了友人手談。 總管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硬著頭皮道:陛下的意思是,考察自然要留在宮中 * 留宮一年?楚家大公子正在為母親守孝,跪在靈堂里,聞言微微皺眉,子霑連京中都待不住,何況宮里。若是在宮里惹了事,難免不痛快。 將軍也是這么說的,匯報的人道,說讓少爺想個法子。 明日我與同僚部下再行商議,大公子說著起身,走出去準(zhǔn)備弄清楚情況,魏家那邊,白箋送到了? 一刻鐘前已經(jīng)到了,錦州陳家剛剛已經(jīng)與他們斷了絲綢往來,依附楚家的十六家都已閉門,再過不久就會有消息。 楚載頷首,目光冷了下來,淡淡開口:一個月,事情辦得漂亮點,省的那幫諫官又要煩擾父親。 二少回來了一個侍衛(wèi)報道。 楚載快步走了過去,就見楚盡站在風(fēng)雨院前讓人收拾著物件。 收拾什么?宮里都有。再缺什么差人給你送進(jìn)去。楚載道。 楚盡拋了拋手里的玉彈弓,這個沒有。 胡鬧,讓陛下看到了 早日遣出來唄,楚盡不以為意,又道,那三只狗也帶走。 楚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覺得即使在宮里,這個弟弟也只有讓別人不痛快的份,陛下答應(yīng)了? 答應(yīng)了,楚盡說,貓貓狗狗而已。 楚載心里想你那哪里是尋常貓狗,但還是側(cè)頭讓人去準(zhǔn)備,而后才說:父親明日就要離京一段時間,在宮里不要惹事,否則若父親遠(yuǎn)在邊關(guān),陛下跟前我可難保你不挨罰。 楚盡模糊笑了笑,低頭揀了常用的幾支筆吩咐帶上,隨意道:我可沒惹事,反而是大哥,聽說你給魏家發(fā)箋了? 耽誤你入朝為官,楚載看著侍從們收拾,皺了下眉,父親已經(jīng)同意。 楚盡沉默了少頃。 楚載道:這件事你處理得確有問題。 我不過是 一時怒起嘴上威脅?既不能實質(zhì)性報復(fù)回去,還給自己留下后患,楚載說,若不是陛下開口,早成了別人背地里的談資,丟人的可是你。滾出太和殿算什么,我若是你,當(dāng)場不會發(fā)作,回來后再讓魏家舉家遷出長安。 楚載跟著父親的時間更長些,看起來克己復(fù)禮,實際上心性更加冷酷。比起他,二公子雖然有驕縱的名聲,但并不真的仗勢欺人。對此,其實楚載并沒有什么不滿意,有他和父親,楚家的確不需要再多一個心性冷酷之人。 但是不仗勢欺人,并不代表心慈手軟,反而讓一些無能之輩以為楚家可以小覷。 楚盡背過身看他們清點完備:不管是明面還是背地里,那些奉承的人都不敢說我壞話。你不是最清楚嗎? 遷出長安,辭官,斷交易,宴會上故意孤立,凡是暗地里罵得狠的,不管父親同不同意,你不都已經(jīng)這么做了嗎?楚盡見沒什么漏的東西,才轉(zhuǎn)回過去,笑了下,平白無故不知道遭了多少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