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家的小天師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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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候的苗寨里,巫和草鬼婆象征著神權(quán),具有整個寨子的統(tǒng)治地位。 為了鞏固他們神權(quán)的形象,殺戮是必需品,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但僅有殺戮也會使整個部族陷入高壓,因此象征著美好的落花洞女,其實(shí)是一種平衡。 被選中的洞女,其實(shí)就是一種祭品。 苗巫會讓她們聽從自己的命令,去往早已準(zhǔn)備好的山洞里,等待死亡。 就算洞女清醒,由于幾日不吃不喝,也不可能再有力氣逃離深山回到寨子里,最終的歸宿,也只有一條路。 洞女與“神”的婚姻,對家人親朋而言,是一種榮耀。 而最諷刺的是,這種巫儺之術(shù)的唯一解藥,就是洞女與自己的心上人成親,成親之日,巫咒便會消失。 可作為神選定的妻子,寨子里又怎么會有男人敢去追求她,哪怕洞女先前已有心上人或是許配的男子,男方也會自行離開。 畢竟人力豈可與神仙對峙? 因此被選中的女子不論是否愿意嫁給所謂的“神”,都必須接受命運(yùn)的安排。 對于白昭乾而言,不論是道還是巫,目的都不應(yīng)該是掌權(quán)統(tǒng)治,或是吸引信眾。 就好像蠱能害人亦能救人,苗族同胞都是心地善良的,可像落花洞女這種古時候掌權(quán)者為了控制苗民而衍生的產(chǎn)物,實(shí)在令他厭惡。 白昭乾自己從來不管什么天師界的潛規(guī)則,更不在乎什么業(yè)界地位,風(fēng)評。 因此前幾日他才那么毫無顧忌地幫助孫苗苗,而不是像其他天師一樣,見鬼便殺。 因果輪回,方海渥欠了孫苗苗的因果,自然要他自己償還! 白昭乾突然想起了封弒。 孫苗苗事件的第二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封弒還陰晦地問了他這件事。 應(yīng)該是擔(dān)心他遭天譴吧? 不過封弒不是從來不信這些的么? 莫非他去查了資料?那天早上好像是看到那家伙開著瀏覽器在找什么東西來著。 想到這里白昭乾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果然是外冷內(nèi)熱的性子。 許言彬聽了白昭乾的解釋后,也不覺得落花洞女有什么浪漫了,他看著棺材里躺著的少女,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可白昭乾也和他說了,哪怕心里不認(rèn)同,這里畢竟也是苗民的地盤,這種也都是苗民傳承下來的巫儺文化,尊重各民族文化的差異性,才能實(shí)現(xiàn)各民族和諧共同發(fā)展。 至于有的東西,只能循序漸進(jìn)地改。 氣氛詭異的送婚隊伍越走越近,隊伍的正前面是一個中年男人,留著一撮山羊胡子,頭發(fā)灰白夾雜。 和寨子里的其他男性不同,他穿了一件鑲藍(lán)邊的紅布袍,頭頂一方金冠,腰上并沒有彩條,而是掛了一個木棍,棍子上綁了七色的碎布條。 白昭乾想起小時候看到的孩子們自制的魔法棒,突然覺得有些滑稽。 而男人的臉上,帶了一張面具,面具的形狀有點(diǎn)像獸類的臉,用青綠和朱紅色交錯涂成,配上森白尖銳的獠牙,看上去十分猙獰。 那中年男人走近后,兩旁站立的村民都紛紛低下了頭,嘴里祈禱著什么,似乎對男人很是尊敬,甚至是崇拜。 一時間,嗡嗡的低語環(huán)繞在耳邊,不少學(xué)生都受到這種氣氛的影響,跟著村民們一起低下了頭。 隊伍走到這條路的盡頭,也就是白昭乾他們進(jìn)寨時的山谷口便停了下來。 京城大學(xué)的學(xué)生此行前來本就是為了了解當(dāng)?shù)氐拿袼鬃隈虆?,因此李霜和苗族小哥金甬曉商量了起來,希望能夠把這少見的落花洞女的出嫁儀式看完。 白昭乾注意到,金甬曉的表情似乎有些反常,和周圍虔誠的寨民不同,他看著苗巫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那苗巫打扮的男人從隊伍當(dāng)中走了出來。 道路兩旁不知道什么時候聚集了一批人,似乎是和那苗巫認(rèn)識,都穿著大紅大綠的衣服,臉上戴著各式面具。 苗巫抽出腰間的魔法棒,不知道嘰里咕嚕說了些什么,一群人便開始跳起了舞,手里拿著鼓、劍、斧鉞鉤叉等等。 許言彬好奇地問白昭乾這又是什么儀式。 “是儺舞?!卑渍亚溃熬褪翘o鬼神看的舞蹈,一般是為了所求之事順利,神明保佑。但現(xiàn)在的情況應(yīng)該是為了告訴神明,他的妻子來了。” 許言彬驚訝:“原來那個為首的男人是苗寨的巫師??!怪不得我看寨民們都很敬重他?!?/br> 白昭乾沒說什么,轉(zhuǎn)頭看金甬曉。 那位苗族小哥正盯著道路盡頭又叫又跳的苗巫看,或許是長年累月積累下的本能,他很敏銳地察覺到了白昭乾的目光。 兩人對視一眼,金甬曉無言地移開了視線,但眼底比之前多了幾分戒備。 李霜就站在金甬曉的旁邊,將這一切都看到了眼里。 他繞開幾個學(xué)生,走到白昭乾身邊壓低聲音。 “白同學(xué),這里是苗寨,黑苗一向都比較保守,金小哥肯帶我們進(jìn)來已經(jīng)很好了,之后還得仰仗他呢。如果出了什么岔子,學(xué)院追究責(zé)任,我也沒辦法保全你?!?/br> 李霜這話里的意思,就是讓白昭乾少惹事,如果他一意孤行鬧出事來就等著挨處分吧。 白昭乾看了他一眼。 之前的幾天李霜都避著他,白昭乾雖然好奇他為什么會“死而復(fù)生”,但深究的想法并不強(qiáng)烈,因此也沒抓著李霜的事不放。 畢竟誰沒幾個秘密呢,只要不傷天害理,他也懶得多管閑事。 但既然現(xiàn)在李霜自己送上門來了,白昭乾不介意再敲打他兩下。 “我知道的老師?!卑渍亚Φ奶毓浴?/br> 好學(xué)生能有什么壞心眼呢.jpg 李霜對他的態(tài)度感到很意外,但同時也很滿意這一棒子的效果,剛打算給個甜棗,就聽白昭乾又說: “我只是在想,這個女孩子如果有愛人,他的愛人一定很難受,或許,還會希望她能夠從這樣的騙局中活過來吧?!?/br> 他話一出口,有人臉色就變了。 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李霜表情跟吃了只蒼蠅似的,有些敢怒不敢言地看著白昭乾,良久一甩袖子走了。 而另外一個盯著白昭乾不放的,是金甬曉。 他的表情已經(jīng)從戒備變成了十足的警惕,還多了幾分狐疑和探究的神色。白昭乾當(dāng)然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只是他并沒有回頭看去,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遠(yuǎn)處跳儺舞的一行苗巫。 儺舞結(jié)束,中年男子一揮手,他身邊的那些像徒弟的人便上前接了手。 原本的寨民們紛紛放下棺槨,退讓到一旁,用苗語虔誠地說著什么。 其中一對老夫婦甚至還跪在地上,恭送那些苗巫的離開,白昭乾看了一下他們的面相,應(yīng)該是棺材里那少女的父母。 等苗巫離開,寨民們都紛紛上前扶起他倆,兩位老人都一臉的驕傲和喜悅,顯然是真的為自己的女兒能成為洞女而感到高興。 儀式結(jié)束,村民們又開始各忙各的了,金甬曉也cao著一口還算流利的普通話,讓大家趕緊動身,天色不早了。 苗寨的范圍其實(shí)挺大的,大小各異的木樓綿延分布于山林之間。苗家人愛惜樹木,加上黑苗避世不出的個性,整個寨子十分的原生態(tài)。 幸好天晴沒有下雨,路還算好走,但經(jīng)過樹木茂密的地方,布滿青苔的石頭還是有些滑腳。 早上的時間不多,金甬曉帶著他們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眼苗寨的祖宗祠,又爬到山頂俯瞰了一下整個寨子,最后又下山參觀了一下寨中刻有規(guī)矩的石碑。 中午金甬曉領(lǐng)著大家到一戶當(dāng)?shù)厝思依锍晕顼?,因?yàn)橛兴@個當(dāng)?shù)氐恼輲е?,戶主還算熱情。 而且學(xué)生們來這里肯定是要交伙食費(fèi)的。 苗家的當(dāng)?shù)夭撕苡刑厣?,以大米為主食,添加了大豆、麥子、高粱等谷豆類一起住,雞鴨魚rou也很新鮮,加上調(diào)料輔料多酸辣,十分開胃,連白昭乾都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飯。 “好吃啊昭昭!”許言彬塞了一嘴的食物,咬字都不清楚了。 白昭乾夾了塊魚rou進(jìn)碗里,一邊斯斯文文地挑魚刺,一邊看了眼窗外。 主家把內(nèi)屋都讓給了客人,他們則是和想到金甬曉在外面擺了一張小臺單獨(dú)吃飯。 白昭乾看過去的時候,對上了金甬曉的目光。 苗族漢子一雙清澈但不單純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似乎想要透過皮囊,看穿他心里到底隱藏著什么目的。 白昭乾翹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金甬曉似乎有些意外,出了一瞬的神,而后收回了視線,繼續(xù)和主家的哥哥嫂嫂邊吃飯邊聊。 飯后不少學(xué)生都向李霜提出要休息,一個是舟車勞頓又爬了山太累,還有就是剛剛實(shí)在吃的太飽了。 李霜出門和金甬曉商量了一下,最終同意了,叮囑學(xué)生們不要跑的太遠(yuǎn),尤其是不能亂跑亂闖,畢竟苗寨有苗寨的禁忌,他們外地人可能是無意冒犯,但在當(dāng)?shù)厝搜劾镎f不定就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學(xué)生們都散開到周圍走走看看,順便拍些照片回去做研究,還有性格比較熱絡(luò)的,直接纏著這家的兩夫妻問一些有關(guān)當(dāng)?shù)孛袼滋厣氖挛铮吢犨呌涗洝?/br> “昭昭,咱們?nèi)ツ??”許言彬揉著肚子踉踉蹌蹌地散步消食,“哎喲撐死我了,那飯菜也太好吃了,相比起來五星級酒店的飯菜就是屑!” “嗯嗯,是呢是呢?!卑渍亚幻娣笱茉S言彬,一面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 許言彬:“昭昭你找什么呢?” 白昭乾:“找呀找呀找朋友……噢,在那兒!” 許言彬:……哈? 白昭乾小跑了兩步,回頭對許言彬道,“有點(diǎn)事不方便講,你先別跟上來?!?/br> 許言彬噢了一聲,看著白昭乾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撓頭。 “神神秘秘的……” 白昭乾繞過一片樹叢,在一棵樹下找到了正坐著納涼的金甬曉。 金甬曉見到他后,明顯從放松的狀態(tài)變得緊繃了起來,白昭乾找了個離他兩步遠(yuǎn)的地方坐下,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著玩,邊看著遠(yuǎn)處起伏的山脈。 過了一會兒,身旁傳來一句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 “你到底是誰?來這里干什么?” 白昭乾先把剛剛沒唱完的歌唱完。 “……找到一個好朋友?!?/br> 金甬曉:? 白昭乾偏過頭,就見金甬曉一雙濃眉都擰了起來,一只手藏在身側(cè),摸著腰帶處。 他記得他腰帶上有一把銀制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