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家的小天師 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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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澄遺憾嘆氣,看了范無咎一眼,算了,能看到真黑無常的能耐,也算是開眼界了。 另一邊,白昭乾就準(zhǔn)備往外走,結(jié)果被謝必安拉住。 “去哪兒???” “不是去救人嗎?”白昭乾不解地道。 謝必安一挑眉,“走過去多慢啊?!?/br> 說話間,一股濃黑的陰氣逐漸籠罩了上來,白昭乾立刻明白謝必安是想用無常的方式把他帶過去。 “那我的身體呢?”白昭乾問。 無常本身是鬼,所以才能借助陰氣快速穿行于人世節(jié)省時間,可他卻是個活生生的人,非要帶他只能夠像之前去救李霜那樣魂魄出竅。 可問題就在于,魂魄出竅雖然快速,但白昭乾的實力也會折損一半。 謝必安眼睛一轉(zhuǎn),盯上旁邊的封弒了,“他不是有車么。” 白昭乾一想也對啊,畢竟救小元要緊,讓封弒開車把他的身體載過去,他和謝必安先去把人救下。 至于范無咎和陸澄那邊也不著急,城隍又跑不了。 白昭乾看過去,封弒朝他為微一點頭,表示沒問題。 緩緩閉上眼睛,白昭乾任由冰涼的黑霧爬滿自己的身體,而后身體傳來一陣抽離感,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己”向后一栽。 只是沒等他摔到地上,一只手就輕輕地攬住了他的腰。 封弒抬起頭看了過去,白昭乾伸手指了指外邊,示意自己和謝必安先走了。 封弒點頭。 黑霧席卷,兩人即將消失前,謝必安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你那個姓封的冰山朋友不是普通人嗎,他怎么看得到你的魂魄?” 白昭乾一愣,下意識地回過頭。 封弒依舊看著他,見他轉(zhuǎn)頭看過來表情還有些不解,隨后摟著懷里的“白昭乾”朝他微微一點頭,那意思還挺明顯:放心去,我隨后就到。 正出神,白昭乾身體的最后一點也被攀爬而上的黑霧盡數(shù)包裹,陰氣像一只大繭,流動之間逐漸變小,終究彌散。 而原本的謝必安和白昭乾,已經(jīng)消失了。 封弒看著虛空發(fā)呆了片刻,緩緩低下頭,看著懷里閉目安睡的少年,伸手輕輕替他拂開額前的發(fā)絲,指腹在頰側(cè)流連,肌膚觸感如玉,卻因為魂魄的離去而有些微微泛涼。 但依舊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甚至因為正安睡著,白昭乾身上還多了一種能影響四周的沉靜之感。 封弒回過頭,看著地上一愣。 吳院長……又暈過去了。 無奈地?fù)u搖頭,封弒先把白昭乾扶到一旁坐下,騰出手幫了那小女孩兒一把將吳院長放到長椅上。 而后他走到少年身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伸手將人打橫抱起,轉(zhuǎn)身走出了福利院的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始齔(四聲):開始長牙 第83章 東岳大帝印 京郊的某處荒山,夜幕之下一片紅光不時閃爍,照亮了昏暗的樹影。 枯枝禿杈,紅光樹影,一陣風(fēng)過,就好似千萬只陰森鬼手正從山體里鉆出,一眼望去總有種陰森之感。 而就在紅色光圈的中心,站著幾個人影。 被李商成帶來的小元已經(jīng)暈過去了,躺在干枯的山地上不省人事,而小元的身旁則放著那個刻滿了轉(zhuǎn)魂符的詭異木偶。 孫湖閉目站在一旁養(yǎng)神,和他氣定神閑的樣子不同,李商成時不時向四周張望一下,眼神有些焦灼。 “孫大師?!?/br> 孫湖撩起眼皮,態(tài)度居高臨下地看了李商成一眼。 李商成趕緊走了過去,雙手攥著唯唯諾諾,“孫大師,那兩位……什么時候來啊?” “急什么!”孫湖語調(diào)有些嚴(yán)厲地斥了李商成一句,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兩位大人管理陰司自然是忙的,等空下了自然會過來,莫非李老板連我孫某都不相信了?” “您這是說的哪里話!”李商成趕緊搖頭否認(rèn),生怕得罪了孫湖。 孫湖從鼻腔里悶悶地哼了一聲,不耐煩地閉上眼睛。 李商成也不敢再惹他,免得得罪了這位天師大人,到時候他的兒子可就沒了。 想到這兒,他又看了一眼地上那個陰森邪惡的木偶和胖乎乎的小元,有些不忍地移開眼睛。 如果可以,他寧肯收養(yǎng)。 可妻子不能生,又長年累月被以前農(nóng)村的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六伯指摘,之前好不容易懷了一個卻又怎么保不住,再被些長舌公長舌婦指指點點,她精神都快被逼瘋了。 要不是這樣,李商成怎么會用這種殘忍至極的法子。 著急等待了一會兒,李商成突然覺得四周一涼。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看天,一旁的孫湖則已經(jīng)朝其中一處彎下了腰。 “無常大人?!?/br> 李商成一驚,望過去就見原本空蕩蕩的山坡處突然多出了一黑一白兩個身影,白的高瘦黑的矮胖,不是京城都城隍廟的兩個無常又是誰。 他趕緊也跟著喊了一聲無常大人。 而就在幾人站著看不到的一個死角里,悄悄出現(xiàn)了一個鬼,和一個生魂。 白昭乾和謝必安飄到一個隱蔽處,躲了起來往外看。 看著轉(zhuǎn)眼間就跨越了大半個京城的自己,感慨了一路的白昭乾忍不住又在心里嘆了一句。 多好的財富密碼,怎么就不發(fā)展快遞行業(yè)呢。 真要做起來,管他什么豐什么通什么達(dá)什么東,全都給他們陰間快遞干趴下。 另一頭,京城城隍廟的黑白無常也不廢話,看了地上的木偶和小元一眼,一個站一邊,開始念咒施法。 白無常本來是不愿意來的。 自從上次白昭乾和寧戚之的事情過后,他總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 后來他想去找雷勝和林森求證,卻沒想到這兩個家伙已經(jīng)傻掉了,三魂七魄不知道被誰拍散了一半,線索也因此中斷。 雖然沒有證據(jù),但白無常下意識地就懷疑到了白昭乾,認(rèn)為他想毀尸滅跡。 后來他想去刺探一下情況,試試白昭乾的虛實,可找了一陣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在京城地界了。 他一向工于心計且行事謹(jǐn)小慎微,否則也不會從一只地位低賤的惡鬼一路向上,爬到了今日的位置,見情況似乎有些不妙,于是認(rèn)為近些日子還是小心為上。 畢竟他做這些事,也不只是為了自己,還有…… “無常大人?!崩钌坛梢姲谉o常站在原地久久出神,鼓起勇氣開口提醒了一句,“可否……現(xiàn)在開始儀式?” 再拖下去,他怕小元醒了,或是他太太醒了。 天知道李商成是如何千方百計地把一刻都離不開“兒子”的妻子給哄睡了,然后忍著一身的雞皮疙瘩咬著牙把自己的“木偶兒子”從搖籃床里抱了出來,帶到這里來做法事。 白無常聞言轉(zhuǎn)身,朝黑無常點了點頭,示意開始吧。 另一頭,白昭乾看向謝必安,那意思:動手嗎? 謝必安點點頭,隨時準(zhǔn)備。 山坳之上,伴隨著黑白無常嘴唇翕動,一種怪異的語言在李商成等人耳邊環(huán)繞起來,雖然內(nèi)容聽不懂,但是卻莫名有些發(fā)冷。 “等等!”謝必安突然拉住就要沖出去的白昭乾,把人按回了原地。 白昭乾不解,發(fā)生什么了,突然變卦? 他轉(zhuǎn)頭一看,就見謝必安一向輕松且懶洋洋的神情此時已經(jīng)完全變了,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遠(yuǎn)處的山坳看,神情凝肅。 “怎么了?”白昭乾壓低聲音問他。 謝必安一抬下巴,白昭乾望過去,就聽他問:“你發(fā)現(xiàn)我和他們的區(qū)別沒有?” 白昭乾看一眼那頭忙活起來的無常,又看一眼謝必安。 “你比他們帥?” 謝必安:“……倒也沒錯?!?/br> 不過他要表達(dá)的顯然不是這個,謝必安見白昭乾沒領(lǐng)會自己的意思,指了指腳下的地面。 白昭乾看了他腳下一眼,又看了眼那兩個無常,突然間恍然大悟。 “影子?!” 謝必安點頭,“就是影子!” 黑白無常不同于其他鬼魂,甚至于白天都可在陽光下行走,可歸根到底,他們和人類還是不同的。 而這最大的一點區(qū)別,就在于——他們沒有影子。 可剛剛謝必安提醒白昭乾“注意腳下”的時候,他往那兩個無常腳底下一看就發(fā)現(xiàn),他們倆是有影子的! 當(dāng)時這兩個無常把李霜的魂魄抓走時,白昭乾就看到了白無常在燈光下被拉得老長的黑影。 只是他當(dāng)時沒想那么多。 “難不成是假的?”白昭乾一驚,莫非這京城都城隍廟的兩個無常是誰假扮的? 謝必安搖頭,“勾魂索只有無??梢允褂?,他們不是假的?!?/br> 白昭乾更不明白了,那又是怎么回事? 謝必安冷笑了一聲,看著那山坳里的黑白身影,“鬼做久了不甘心,想要做人了。” 他示意白昭乾往山坳那邊看,白昭乾就見那黑白無常念著念著,幾道熒光便從小元的身體里飛了出來。 一道,向他身旁的木偶飛了過去。 而另外兩道,則一左一右,各自飛向兩個無常。 “知道有個詞叫雁過拔毛嗎?”謝必安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