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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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燃一襲白袍,路過了他們,直接坐到首座,他隨意招手,那流光劍便倒飛而出,落入他手中了,他眸光清冷的落在了臺下眾人身上,開口道,本尊聽聞宗門大會出了些亂子,可有什么要說的? 稟宗主,宗門大會的確是混進(jìn)了一些魔修余孽,已經(jīng)鏟除,宗主大可放心。長老說道。 靈虛長老見臺下眾人皆不敢吭聲,冷笑了一聲,道,之前幻靈宗宗主有事要說,此刻宗主來了,怎么不見幻靈宗的說話了? 幻靈宗的那位頓時額角冷汗冒了出來,幾乎要把腰給壓彎了,顫聲道,沈宗主,剛剛剛剛在下本想說,若是玄一宗有用得著幻靈宗的地方,幻靈宗自當(dāng)義不容辭,全力以赴! 這話讓靈虛長老嗤笑一聲,本還想說話,卻被沈燃打斷了,沈燃垂眸看了眼這人,當(dāng)年斬草除根這句話,若是本尊沒有記錯,便是出自于閣下的口中吧? 幻靈宗的人頓時更不敢吭聲了。 【沈燃:這倒是一群偽君子,真小人?!?/br> 【999:眾所周知,修真界的名門正派是用來搞笑的。】 沈燃沒有再將注意力放在這幾人的身上,他微微抿唇,眸光冰冷,一字一句道,當(dāng)年之事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本尊不欲再提,只是再有人將所有事情推到玄一宗頭上,便是與玄一宗過不去,也是故意與本尊為難了。 其他人沒想到沈燃會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出這話,頓時愣了一下,有人似乎還想要說什么,卻被一旁的人摁了下去,只得低頭道,我等知曉了。 這些人離開后,沈燃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卻并不放在心上,待人都走光了,靈虛長老這才不滿道,宗主,就這樣放走他們,不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實在是讓人難以咽下這口惡氣! 宗主,雖然靈虛的話有些偏激,可這些人背信棄義,妄圖將所有事情都扔到玄一宗頭上,也的確不是正派所為。一旁的長老拱手道,當(dāng)年明明是這些人要求斬草除根,一個個對魔修恨的咬牙切齒,現(xiàn)如今都變了臉色了。 世道變了,人心自然也變了。一句熟悉的聲音傳來,眾人轉(zhuǎn)頭看去,只見白赦從門口走了過來,他恭身道,弟子白赦,見過師尊,見過各位長老。 原來是白赦啊。靈虛長老掃視了一眼,驚道,幾日不見,你的修為倒是大有長進(jìn)啊,我都看不透了。 說的就像你之前看透了一樣。一旁的長老拆穿了靈虛,笑道,白赦雖然是弟子,但終究是宗主座下親傳弟子,早些年修為就在你我之上,著實是不世天才啊,和宗主當(dāng)年也不相上下了。 這倒是,到底是宗主親手教出來的。靈虛長老也不惱怒,摸著胡子笑了起來,宗主,若是放白赦參加今年的宗門大會,這榜首可是板上釘釘?shù)牧恕?/br> 沈燃并未回答,他面色微有點蒼白,手握著流光,就在一盞茶之前,他尚且在密室里昏睡,是強(qiáng)行破開了白赦的束縛,這才能運轉(zhuǎn)靈力,只是這靈力在體內(nèi)亂竄,隱隱逼向他的心脈了。 他自然知曉這樣做的代價是什么,但若是不如此,旁人見玄一宗軟弱可欺,到時候就將會有更大的麻煩了。 宗主?靈虛長老見沈燃一直不說話,有些不明,上前問道,宗主,你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蒼白?可是哪里受了傷? 對啊宗主,你怎么了?另一長老看到沈燃胸前隱隱滲出了血跡,他面色微變,宗主,你哪里受傷了?快!快叫人過來! 不等這人說完,沈燃便再也撐不住,硬生生嘔出了一大口血,一旁的流光劍也在劇烈發(fā)顫,白赦見狀,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抱住了他,靈力不斷的灌入沈燃身體中,沈燃卻看了眼他后,將他推開了,低聲道,本尊沒事。 這怎么能沒事?流光都已經(jīng)顫鳴了,宗主你這是傷著哪里了?還說是你的靈力靈虛長老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道,你的靈力,是不是的要不受控了? 沈燃笑了一聲,他極少會笑,眉目溫和了不少,啞聲道,人終有一死,就算是修者,逆天而為,也難逃這個結(jié)局。 可是你明明靈虛長老看了眼一旁的白赦,最后還是將這話咽了回去,宗主,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幻靈宗等人,皆不可信,即使這次讓他收斂了一些心思,可終究不是長遠(yuǎn)之計。沈燃唇角帶血,他微微皺眉,強(qiáng)忍著經(jīng)脈靈力撕裂的劇疼,平靜道,你剛剛說得對,白赦天賦出眾,驚才絕艷,比我當(dāng)年更甚,若他為下一任的玄一宗宗主,定然能再保玄一宗長久。 可是白赦和宗主練得是同一功法,將來也難逃此等命運。一直都極少說話的大長老開口道,宗主,三思啊。 沈燃看了眼大長老,他勉強(qiáng)笑了一聲,他和我的命運不同,他終究會突破,成就這一功法的。 大長老似乎立刻明白了沈燃所想,臉色頓時微變,道,宗主,你 可他看著沈燃的模樣,嘴唇顫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把最后的話說出來。 白赦也不明白沈燃說的是什么意思,但隱隱覺得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低聲道,各位長老,師尊身體有恙,不便在此多留,弟子這就帶師尊回去養(yǎng)傷。 這樣也好。靈虛本想反對,卻被大長老攔住了,大長老深深的看了眼沈燃,拱手道,宗主慢走,我等定然護(hù)得玄一宗周全。 白赦將沈燃帶走之后,靈虛長老才不解的問道,大長老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怎么有些奇怪?雖然宗主看上去是受傷不輕,但也還沒到要走的地步吧,大長老這話不像是在盼著宗主好,倒像是要提前把他送走似的。 大長老垂眸半晌,低聲道,你多慮了。 白赦將沈燃抱回了屋子,路上用自己的外袍將沈燃裹著,他道,師尊答應(yīng)過我,只要我放你來了這里,回去便任我處置,如今這里也來了,回去師尊可得做好準(zhǔn)備了。 隨你。沈燃無力的靠在他的懷里,低聲咳嗽,喉嚨里滿是血味。 【999:真狠啊,白赦以為你來是為了震懾其他人,其實你是來送遺言的?!?/br> 【沈燃:他會記憶深刻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楚木:好一個送遺言,真不愧是你白赦干得出來的事情! 白赦:你這副看好戲的嘴臉快要藏不住了感謝在20210228 03:07:28~20210301 00:28: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老是不機(jī)智 5瓶;修音道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7章 殺徒證道的反派師尊(16) 沈燃的傷很重,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傷勢,還有引發(fā)的靈力暴動,就連白赦在他身邊都能察覺到他靈力已然不受控了。 師尊?白赦將沈燃小心的抱在懷里,他半跪在密室的石床旁邊, 解開了沈燃的衣衫, 沈燃胸膛處的繃帶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 才換上的干凈衣衫也沾染了血跡, 白赦微微抿唇,你若是聽話一些,肯認(rèn)錯一下 他說到這里,忽然頓住了,笑了一聲,你若是這樣,便也不是師尊了。 沈燃是什么性子, 白赦再清楚不過了。 這密室里幾乎沒什么東西, 只有石壁上倒是殘留著劍痕, 那是沈燃修煉是留下的,白赦將沈燃胸膛處的繃帶揭開,皮rou和紗布黏在了一起, 一動便扯到了傷處,沈燃渾身微顫了一下,白赦便放緩了手里的力道。 這點疼便怕了?之前還說任我處置的。白赦嘴里說著, 可手下卻下意識的小心了起來,若是師尊這點疼都受不住了,等會可怎么辦? 你想怎么做?沈燃問道。 自然是怎么痛苦怎么來了,師尊當(dāng)日對弟子如何,弟子定會如數(shù)奉還的。白赦笑了一聲, 他抬手輕輕摁在了沈燃的傷處,看著沈燃疼的仰起脖頸,他離得近,連沈燃脖頸上的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一低下頭,便咬在了沈燃的脖頸上,輕輕舔舐了一下。 他將沈燃抱上了石床,抬手觸碰著身下人的腰身,低聲耳語道,師尊,弟子想了想,還是得換一種方式才行,師尊殺徒證道,弟子只能欺師滅祖了。 欺師滅祖四個字在沈燃耳邊響起,尤為清晰,他扯了扯唇角,笑道,想要殺本尊嗎?隨你。 他微微闔眼,可是當(dāng)身下衣服被褪下之時,他才驟然一驚,睜開眼看向白赦,面色大變,厲聲道,你要做什么? 當(dāng)然是干些欺師滅祖的事情。白赦唇角帶笑,可眼底卻冰冷一片,師尊,還不清楚嗎? 【沈燃:這可真是孽徒?!?/br> 【999:開啟視覺屏蔽功能了。】 沈燃發(fā)冠早已不知所蹤,長發(fā)散落,躺在了石床之上,被解開的衣衫上沾著血,胸膛處傷痕累累,血rou外翻,令人不忍直視,他似乎被白赦的話驚住了,面色青白,顯然是氣得狠了,死死咬牙道,畜生! 殺徒證道,欺師滅祖,我無非是將師尊對弟子所做之事以另一種方式還給師尊而已,師尊怎么就生氣了呢?白赦湊近了沈燃,他手上還沾著沈燃的血,卻不見絲毫憐惜之意。 沈燃臉色蒼白,他低咳了一聲,嗆出了一口血,胸膛劇烈起伏,眼前似乎都有些模糊了,白赦見沈燃嘔出了血,這才停了一下,嘆了口氣,師尊竟然氣惱成這樣。 他雖這樣說著,語氣中卻仍然帶著笑意。 師尊可得忍著點了,千萬別叫出聲,若是被其他弟子聽見,可就沒法解釋了。白赦清楚的拿捏住了沈燃的軟肋,字字句句都是往他的心口上捅,沈燃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一旁的流光劍顫動了幾下后,便也沒了動靜。 而自從白赦將沈燃抱走之后,長老們談?wù)摿艘粫?,便也散了,只有大長老還坐在遠(yuǎn)處,低聲嘆氣。 宗主的事情,并非說的這么簡單吧?一道聲音傳來,大長老轉(zhuǎn)頭看去,只見是靈虛長老走了過來,他倒是一改之前暴怒的模樣,面色嚴(yán)肅道,我先前就看到了宗主的流光劍,劍身不斷顫動,這不是什么好兆頭。 你想的太多了。大長老說道。 是我想多了,還是你和宗主都不肯說?靈虛長老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實則粗中有細(xì),察覺到沈燃和大長老的不對勁之后,便也未曾張揚,等到?jīng)]人了,這才來問個究竟。 靈虛!大長老一字一句道,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宗主修煉絕天道,早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只差最后一步便可突破了,可是這最后一步便是要親手?jǐn)財鄩m世情緣,放眼整個天下,唯獨和宗主沾上點邊的,就是白赦了。靈虛長老走到了一旁,繼續(xù)道,白赦當(dāng)年拜入宗主門下,他的確天賦卓越,可金丹一直有異樣,是宗主一直溫養(yǎng)著,可他修為進(jìn)步的太快,就連宗主有時候都會被傷著昨日外門弟子來報,說是在山下遇到過白赦,白赦當(dāng)時身受重傷,金丹已毀,修為全無。 大長老握緊了扶手,卻沒有出言阻止。 能將白赦重傷到這個地步的,你我二人都知道是誰。靈虛長老看了眼大長老,他沉默許久后,才繼續(xù)道,宗主絕不是一個會重傷自己弟子的人,除非他動了其他心思。 靈虛,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看得透的。大長老出言提醒。 若是金丹異樣,最好的辦法便是毀了金丹,可毀了金丹,就是毀了修為,除非有人愿意將自己的金丹連著修為全數(shù)給他。靈虛長老閉了閉眼睛,復(fù)而睜開,他壓低了聲音,道,宗主已經(jīng)準(zhǔn)備見自己的金丹連著修為給白赦了,是嗎?宗主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這句話不是疑問,是肯定。 大長老深深的看了眼靈虛長老,許久之后低聲嘆了口氣,宗主遲遲不肯斬斷情緣,親手殺了白赦,因而功法總是不能突破,偏偏靈力暴漲,早些日子他就已經(jīng)心脈受損,時日無多了。 靈虛長老聞言,臉色頓時一變,他反應(yīng)過來,道,可是這一切,白赦并不知道,今日看到宗主的傷勢,又看到當(dāng)日那個林歲大長老,白赦這是把宗主給恨上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這是宗主要他恨,我等又能如何?恨也好,恨也好,恨極了,白赦才能下得了手。大長老雙眸渾濁,他眼里隱隱含著淚水,等白赦繼承了宗主的金丹,他的處境便會如同現(xiàn)在的宗主,必須要突破功法,而白赦心中最放不下的便是宗主,若是他親手?jǐn)貧⒆谥?,便也突破了功法,沒了后顧之憂。 靈虛長老猛地抬頭看向大長老,月色從木窗照了進(jìn)來,大長老仿佛蒼老了很多,身子都佝僂了下來,他緩緩起身,走向了靈虛長老,抬手拍了拍靈虛長老的肩頭,蒼老嘶啞的聲音道,靈虛,你以為宗主這樣的人物,若非是自愿的,又怎么會被白赦牽制住,落得如此地步?這都是他演的一出戲罷了,為了玄一宗,也是為了白赦。 所有人都有后路,唯獨他自己,沈燃給他自己留了一條絕路。 * 密室里,本該躺在石床上的人卻撐著劍,勉強(qiáng)站在了一旁,而白赦卻躺在了石床上,全身無力,他死死咬牙道,卑鄙! 他是萬萬沒想到,他心高氣傲,清冷出塵的師尊,竟然也會用塵世里不入流的迷香,偏偏這玩意竟然讓他中招了。 你別掙扎了,這迷香加了其他靈草,別說是你,就算是鼎盛的時期的我,也撐不住的。沈燃以前去魔宗的時候,無意之間尋得的,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之前幻靈宗他們的人說師尊比魔修還要狠辣三分,弟子覺得,這說的沒錯,不僅狠辣三分,且更加奇詭,魔修哪能比得上師尊呢,明明是一個偽君子,心狠手辣,無情無義,卻偏偏要裝作一副清冷出塵的模樣,可比魔修,可更加令人惡心。白赦字字誅心,沈燃全都聽進(jìn)去了,卻面不改色,只是深深的看了眼白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