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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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為是夏油杰自己改變了想法,可如果,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引導的呢? 太宰治輕易地就聽明了他的言下之意,也看透了他此刻平靜外表下壓抑憤怒的心,心中沒有半分意外,這種任意cao縱他人命運與死亡的行為已然越過了五條悟的底線。 他沒有去評斷夏油杰的所作所為,只是輕輕嘆了聲,說了一段風牛馬不相及的話 這世間并沒有公平,可依舊有人為此抗爭;這世上充滿著無止境的殺戮,可依舊有人為了和平前仆后繼地犧牲;這世上更不存在永恒,可依舊有人承諾并堅守至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五條老師,你說為什么呢? 五條悟: 沒有為什么,想做便做了。他說。 所以,你那位好友應(yīng)當也是如此,不論經(jīng)歷了什么,這必然是他自己的選擇,就和五條老師你一樣。 五條悟: 五條悟知道太宰治說的對,只要夏油杰不停止吞噬帶給他身體和精神巨大負擔的咒靈,他遲早會因為不斷目睹人類的丑陋面而走上另一個極端,他不是一時迷茫,叛逃后的整整十年間他有無數(shù)次的機會可以選擇放棄那一條路,可他并沒有。 雖然決心不會放過那只躲在陰溝里的老鼠,但五條悟的心情已經(jīng)平復下來,伸出手又捏了捏太宰治的臉,沒好氣道:嘴上道理說得頭頭是道,怎么輪到自己就找不到活著的意義了? 你也說了是嘴上因為我是個沒有追求的人嘛~ 那你現(xiàn)在有了。五條悟看著他說道,澄澈透亮的蒼藍色眼眸漂亮得就像兩顆從天空墜落海面的星星。 嗯? 我啊。 太宰治: 你真的是自戀到?jīng)]邊了呢,五條老師。 你剛知道? 今天沒有任務(wù),五條悟翹了給學生們的課,一整天都宅在家里。 晚上,他洗漱完走出浴室,黑發(fā)咒靈正趴在他的床上拿著他的手機看視頻。 五條悟關(guān)上房門,走近一看,屏幕里果然是一群長腿小jiejie,還都穿著JK制服。 他上床,直接抽走了手機,這等獨cai行為自然惹來了太宰治的不滿。 干什么??!我追的小jiejie好不容易成團開演唱會了,讓我看完! 五條悟想有什么好看的,還沒你穿制服好看他輕松地擋住了太宰治想要搶奪的手,把手機丟到床頭,明天再看。 說著他就關(guān)了燈,把主動撲上來的人抱住,帶著他一同躺下來,睡了。 五條老師今天也怕黑嗎? 沒錯,太宰同學今天還要聽搖籃曲嗎。 不用了。太宰治說。 很多東西有一次珍藏就夠了。 這樣想著,下一刻,額頭又被人輕輕親了下。 你占我便宜。太宰治幽幽道。 嗯?那你可以占回來。 太宰治:他才不要親臭男人! 有被氣到的太宰治將臉一埋,干脆眼不見心不煩了。 也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的緣故,五條悟在夢中見到了舊友。 依然是過去的回憶,十一年前夏油杰離開消失在茫茫人海的畫面以及一年前他親手殺死夏油杰的場景。 只不過這次他沒有深陷回憶,而是變成了一個旁觀者。 其實五條悟并沒有對自己親手殺死摯友這件事耿耿于懷,早在兩人分道揚鑣的時候,他就隱隱預料到了這個結(jié)局。 在做出選擇的時候,他就不會再后悔。 他只是遺憾自己失去了唯一的朋友。 五條悟平靜地看著過去的自己輕輕抬起手,對著傷痕累累已經(jīng)沒有抵抗之力的夏油杰落下致命的一擊,然而,下一刻,畫面一閃,面前的兩個人都不見了。 五條悟微微一愣,有什么溫熱而又粘稠的東西從手中不斷滑落,他看到了完好無損的夏油杰站在他原先的地方,如同一個旁觀者,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怎么回事? 五條悟視線下移,他的手沒入了黑發(fā)咒靈的胸膛,鮮血流滿了一地,那雙好看的鳶色眼眸緊閉著,臉色因失血而慘白。 他殺死了太宰治。 第60章 五條悟從夢中驚醒, 倏然坐了起來。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中失焦, 瞳孔還在劇烈收縮著。 布置陌生的臥室內(nèi)光線充足,小城市的節(jié)奏是悠閑的,懶洋洋的陽光透過民宿的窗欞灑在了床塌上。 五條悟卻感受不到這份暖意,還未從夢境回神的他只覺如墜冰窖。 忽然,他想起什么,猛地扭頭看向身側(cè),原應(yīng)躺著人的被窩里空蕩蕩的。 一瞬間什么糟糕的猜測都涌了上來, 五條悟想都沒想地從床上躍起,他甚至急得差點被卷在身上的被褥絆倒。 第一反應(yīng)是去外面尋找, 可在瞬移的前一秒,他聽到了從樓下傳來的動靜。 太宰治拿著從倉庫翻出的鐵鉗似乎是主人家用來鉗煤的, 頂端還沾著煤灰剛把鉆進角落的大螃蟹給夾出來, 為此他還撞翻了一個墻角的花架, 下一刻, 他突然被人從身后凌空抱了起來。 太宰治手一抖, 好不容易抓到的螃蟹又掉了, 被其迅速溜走。 你干什么???太宰治不知道五條悟抽哪門子的瘋, 十分無奈地問著,眼睛還盯著迅速躲進角落中的螃蟹。 五條悟紋絲不動,緊緊勒著太宰治的腰, 半張臉埋在他的肩胛處,低垂的眼中殘留著晦澀, 悶著聲音問:一大早你不睡覺在干什么? 我突然想吃新鮮的螃蟹了,就用你的手機訂購了一只,備注了要新鮮的, 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給我整了只活的!裝在水箱里送了過來! 太宰治說著揮舞了下鉗子,語氣里有被這種預料之外的cao作給驚到的無語。 那是只帝王蟹,又是長途瞬達,賬單必然貴得讓無數(shù)打工人流淚,五條悟卻眼睛都不眨一下。他默默感受著懷中人鮮活的氣息,夢中所帶來的驚悸終于一點點地沉入了底。 這是一個連他都祓除不了的咒靈,遇到的第一天他就已經(jīng)驗證過了,太宰治不可能隨隨便便地就死于那樣的傷勢。 我覺得他們也沒錯啊,所以你剛剛那么大動靜是在抓螃蟹嗎?五條悟開口,語氣還有著笑意,似乎被太宰治的抱怨逗笑了,難得這小鬼也有聰明反被誤的時候。 是啊,差一點點就能抓到了呢。太宰治雙腳離地足有十公分,腰間的手臂就跟手里的鐵鉗一樣無法掙脫,只能用腳碰了碰對方小腿,放我下來啦,我想吃螃蟹了。 五條悟?qū)⑷怂砷_放下,待太宰治轉(zhuǎn)過身時,他的臉上已看不出任何異樣。 你想吃什么樣的新鮮螃蟹?他問。 太宰治卻搖搖頭,不,不用你,我要自己做。 五條悟想起家里曾經(jīng)被他禍害過的廚房,狐疑道:你確定? 太宰治點頭,我剛剛想到一個新的做法想嘗試一下~~五條老師幫我把螃蟹抓來就好~ 盡管對太宰治的廚藝懷有深深的懷疑,但隨便他吧,反正就算把人的廚房炸了,他賠錢就是了。 五條悟轉(zhuǎn)身去抓螃蟹,太宰治眼尖地發(fā)現(xiàn)什么,若有所思地嘀咕:自己都不穿拖鞋,還說我。 五條悟把螃蟹送進廚房后,就沒管太宰治在里面如何搗鼓,他獨自一人在沙發(fā)上坐下,這才有空整理心情,輕松在他的臉上褪去,神色微凝。 昨天他又接了個需要出差的任務(wù),目的地是一個南部小城,不算繁榮,沒一個像樣點的高檔酒店,已經(jīng)快把出差當成旅游的五條悟干脆定了家將別墅整租的民宿。 結(jié)果也不知怎么回事,抵達的第一天晚上就做了那樣一個生生把他嚇醒的噩夢。 日有所思嗎? 五條悟覺得不至于,和庵歌姬的談話早就過去了好幾天。而且再怎么樣,都不該出現(xiàn)那樣的發(fā)展。 他殺不了太宰治,他也不可能殺太宰治,因為他不允許太宰治走到他的對立面。 罷了,終究只是夢而已。 五條悟吐了口氣,不愿再去回憶那種幾乎令他心臟都驟停的心悸感,對夢中發(fā)生的一切抵觸到了首次產(chǎn)生想要回避的念頭。 一個小時后,太宰治端著一個大盤子走了出來,上面還像模像樣地罩了個圓形餐盤蓋。 做好了,你來先嘗嘗。太宰治把盤子放在餐桌上。 五條悟起身走過去,正想掀開,突然,不銹鋼的蓋子被里面的東西頂了下。 他頭一次有了不想面對的畫面,它還活著? 死了。太宰治肯定道。 五條悟遲疑了下,還是掀開了蓋子,一股泛著紫的氣體頃刻就從底下冒了出來,他只在最初聞到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氣味,然后就被無下限術(shù)式屏蔽了! 五條悟: 這是什么毒氣嗎! 原先活蹦亂跳的帝王蟹這會半邊身子是被煮熟的紅色,步足掉得七零八落,另半邊卻是詭異的青紫色,紫色的霧氣正是從那里飄出來的,嘴里還吐著泡泡這是放了洗潔精嗎?!時不時地就會抽搐一下。 它仿佛還活著,又仿佛死了。 五條悟: 你是在研究生化武器嗎? 嗯?沒有啊,我很認真地在做蟹料理啊,五條老師你要不要吃吃看呀~ 五條悟嘴角一抽,你確定不是想謀殺我? 怎么會,雖然看起來有點奇怪,但吃不死人的! 所以以前吃過你料理的人都怎么樣了? 都沒有事啊!太宰治理直氣壯地說。 只不過會莫名其妙地失憶而已,但那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五條悟扶了扶額,并不相信太宰治的話,明智地沒有選擇去嘗試。 算了,好歹沒把廚房炸了,他還能自己再做份午餐。 僥幸的是,整只帝王蟹總算沒被太宰治全部霍霍完,五條悟挑出了還能吃的幾條蟹腿給他,自己則吃煎牛排和意面,兩人各自還有一份布朗尼蛋糕當甜點。 五條老師是沒睡夠嗎?精神狀態(tài)看著不太好呀。正掰著蟹腿啃的太宰治忽然說。 是啊,昨天做任務(wù)到半夜,一大早醒來沒看到你,還以為你又跑了。五條悟沒好氣道。 沒看到我就這么大反應(yīng)?明明就在樓下。 太宰治眨了眨眼,無辜地說:可我沒有跑過啊。 沒跑個鬼,五條悟腹誹,到底沒有計較他上次的無故失蹤,畢竟最后還是回來了。 下午陪我睡午覺。解決完牛排,他拿過旁邊的意面,一邊說。 太宰治不置可否,大概覺得就算拒絕也會被駁回,最近的人身自由又受到了限制,與最初的時候有過之無不及。 這次的任務(wù)沒什么難度啊,太宰治開始吃最大的那只蟹爪,嘴上百無聊賴地說著話,晚上處理完另一個片區(qū)的,明天就能回去了吧。 和我出門哪一次是有難度的,不都是很快就回去了。五條悟無所謂道,但最近倒是很少發(fā)現(xiàn)兩面宿儺的手指。 因為有人比你們更急著收集那些手指啊。太宰治惋惜地看著只剩下碗里的那些蟹腿,兩面宿儺這樣的戰(zhàn)力如果能加入混戰(zhàn)里,就算不作為助力,也夠讓咒術(shù)師們頭疼了。 五條悟不以為意,有我在,誰來不都一樣。 他不可一世的性格已經(jīng)到了己方陣營都會看不慣的地步,可偏偏他就有這樣的底氣,傲慢與狂妄程度與實力成正比。 無可否認的是,如今的五條悟的確就是高專的頂梁柱。 這些太宰治從一開始就知道,因此對于這樣的話他也懶得在旁潑冷水,但我挺好奇的他歪了歪腦袋,像是在思考,你再強也只是人類,而咒靈的壽命無窮無盡,既然六眼難以對付,為何他們不在你幼時就干掉你? 五條悟聞言深感無語,心說你這是在代入什么視角考慮問題?為何就思考起怎么把我干掉了? 好歹我也是未來繼承人,小時候五條家還是看我很金貴的。五條悟道,退一萬步,就算有人想不計代價把幼時的我消滅于萌芽也沒用。沒有我,也會出現(xiàn)另一個六眼。 當然,他哼笑了聲,這世上沒有如果。 所以這點有人試驗過? 歷史中是這么記載的啦~ 是嗎那么對方究竟會用何種方法來對付你這個繞不開的擋路石呢? 太宰治吃下滿滿的一口蟹rou想到。 * 或許是因為懷里抱著某人的緣故,這一次五條悟沒有再做夢,睡得十分沉。到了晚上,他便精神奕奕地帶著太宰治出門去做任務(wù)。 此次的任務(wù)目標有兩個,昨天在郊區(qū)解決了一個,而今天這個咒靈可比昨天的狡猾多了,它對咒術(shù)師的氣息很敏感,似乎靈感也很強,稍微察覺到危險便會躲起來。 不過咒靈終歸是咒靈,在認為自己已經(jīng)安全的時候就會克制不住自己襲擊活物的欲.望。 兩人牽著手在陰影處等待,當咒靈的氣息遠遠出現(xiàn)時,五條悟捏了捏太宰治的手,然后消失在原地。 小城的夜生活并不豐富,到了深夜便十分寂靜,只有不遠處灌木中的夏蟬還在擾人地叫著,孜孜不倦地像是在竭力挽留即將逝去的夏天。 太宰治輕輕靠在身后的墻上,無聊地望著夜空,忽然,一陣微風襲來,他若有所感地垂眸,看到墻角開了一朵鳶色的小花。 太宰治注視了一會,起身走了過去,轉(zhuǎn)過墻角,是一條無人的小巷,街邊的路燈光照不進小巷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