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寵妻錄(重生)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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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和沈涵則互相比較著新的衣衫頭面。 沈涵挑了挑眉毛,對沈渝道:“我發(fā)上的這根釵子,可是在亨順樓賣的,它家的首飾可最難買了?!?/br> 碧梧聽見了“亨順樓”這三個字時,再一想起盒子里的那幾張地契權(quán)狀,嘴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 劉氏注意到沈沅入室,便喚道:“沅姐兒快過來,就等你了?!?/br> 沈沅落了座,準(zhǔn)備陪著她們簡單地用幾口飯菜后,便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雖然到京師也有一陣子了。 但是沈沅還是覺得,她在沈家人的面前,總像是一個外人。 思及此,沈沅卻見,沈弘量竟是親自往她的食碟中,夾了一筷清蒸鰣魚。 父親難得對她關(guān)懷一次,沈沅的心情還是有了雀躍。 雖說她被養(yǎng)在揚(yáng)州時,也曾對在京城的父親產(chǎn)生過怨懟的情緒,但是沈弘量只要稍微對她好一些,沈沅的心中還是很感激的。 ——“沅姐兒,你的婚事,為父會為你再擇。只是家和萬事興,俗話也說,強(qiáng)扭的瓜不甜。為父希望,這次你能真心地祝福渝姐兒?!?/br> 沈弘量的話音甫落。 沈沅的心中,也驀地一涼。 她突然想起了前世。 前世的沈弘量同她,也總是這么套說辭。 沈沅頷首,柔聲回道:“孩兒記下了?!?/br> 她將沈弘量為她夾起的鰣魚放入了口中,卻是味同嚼蠟。 清蒸鰣魚這道菜,有人覺得鮮美,但是沈沅卻覺得它味腥且刺多。 羅氏和舅父一直記得她不喜歡吃鰣魚的事。 沈弘量不是不記得,他是壓根就不知道。 沈沅暗覺,沈弘量也將他要對自己交代的話講完了,那她也不必在此久留。 她剛要撂筷起身,佯裝身體不適告辭,卻覺自己的手竟是被人倏地握住了—— 沈沅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待掀眸后,便見竟是沈渝抓住了她的手。 當(dāng)著沈弘量的面,沈渝淚眼婆娑,委屈兮兮地對沈沅道:“長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我和康平伯…我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 第10章 乞巧節(jié) 看著沈渝那雙含水帶霧,卻莫名蘊(yùn)了幾分釁意的眸子,沈沅的面色卻異常平靜。 沈弘量仍緘默地嚼著飯菜,對沈渝的這番話置若罔聞。 劉氏和沈涵,則不動聲色地看著這兩個姐妹的笑話。 沈渝見沈沅沒立即回復(fù)她,心中難免有些得意,她剛要松開沈沅的手時,卻見她竟是用另一只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沈沅的掌心極軟。 可沈渝卻還是覺得膈應(yīng)。 她剛想掙開沈沅時,便聽見她語氣溫和地回道:“渝姐兒,瞧你這話說的。我身為長姐,自是希望你過得好,怎么會心理不舒服呢?只是伯爵府那處一直也沒個動靜,這康平伯打算什么時候娶你入門啊?” 自沈沅和陸諶退了婚后,已經(jīng)過去了近十日的功夫。 可陸諶的母親盧氏卻同他放出了狠話—— 娶不到永安侯府的嫡女,就休想再娶那個失蹤過的庶女入門。 沈沅的這番話,算是實(shí)打?qū)嵉卮林辛松蛴逍闹械耐刺帯?/br> 沈渝總覺得,如果沈弘量沒有把沈沅從揚(yáng)州接到京城,那陸諶的母親盧氏根本就不會拿嫡庶有別的這個借口來攪她和陸諶的婚事。 眼下,陸諶還是沒有說通他的母親。 沈渝的心里也總似懸著一塊沉重的石子似的。 思及,沈渝的眸色轉(zhuǎn)冷。 待甩開了沈沅的手后,便語氣幽幽地道:“長姐與其擔(dān)憂我和康平伯的婚事,不如多去憂慮憂慮自己的婚事。你年歲不小了,京中的女子再晚,到十七歲時也都出嫁了。長姐到了年底便該滿雙十了吧?這個歲數(shù),可不好嫁人吶。” 沈涵一聽這話,心中也起了勁兒,便也幫腔道:“是啊長姐,你的這個年歲是真的不小了。不過我聽說啊,這英親王有納續(xù)弦的打算,長姐若是有福氣被英親王看上,能做個王妃也是極好的?!?/br> 碧梧聽到了“英親王”這三個字后,看向沈涵的視線便掩了幾分憎惡。 她和沈沅剛?cè)刖煕]多久時,就曾聽見到過英親王的惡名,他不僅魚rou百姓,還是一個好色之徒。 他的美妾外室數(shù)不勝數(shù),令人不齒的癖好還多,年過五旬的他據(jù)傳,還曾玩死過許多年歲尚小的少女。 沈沅若是嫁給了這樣的人,便無異于是在往火坑里跳。 “叮啷——”一聲。 未等沈沅開口回話,沈弘量便將食碗放在了八仙桌上,沉聲道:“這么一桌子的好菜都堵不住你們幾個的嘴,都少說幾句罷?!?/br> 眾人立即噤住了聲。 沈弘量沒指責(zé)不敬長姐的兩個女兒半句,心中卻也仔細(xì)地琢磨起沈涵適才的話來。 英親王。 沈弘量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遍這三個字。 沈沅身份擺在這兒,做個繼室也夠了,到時候他們沈家多了個王妃,倒也是件體面的事。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沈弘量立即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如今在朝中,陸之昀和英親王正斗得水深火熱。 他雖是工部尚書,他們這些人的內(nèi)斗也波及不到他的身上來。 可若真要站隊(duì),他還是想將注壓在內(nèi)閣首輔的身上。 英親王看似是個氣焰囂張的,可兩方若真的打起來,他可不會是陸之昀的對手。 —— 轉(zhuǎn)瞬便到了乞巧節(jié)。 沈渝大前日,便一直差人到沈沅的面前晃,似是一定要讓她知道,她要同陸諶在乞巧節(jié)這日,一起去逛燈會。 沈沅對這兩個人一點(diǎn)都不敢興趣,原想著這日就歇在院子里,看看閑書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眼見著日頭偏西,烏燕低飛而過,暖黃的余暉也從檻窗外照進(jìn)了內(nèi)室。 沈沅正想讓碧梧去布菜,荷花廳處的小廝卻來了一趟。 那小廝恭敬道:“大姑娘,侯爺讓您去一趟,說是有話要同你說?!?/br> 沈沅釋下手中書卷后,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猜想。 那日沈涵提起英親王后,沈沅便覺得,沈弘量似是對此思忖了一番。 故而她簡單地斂飭了衣發(fā)后,便攜著碧梧,心有惴惴地前往了荷花廳處。 剛一進(jìn)室,沈沅便覺出了沈弘量的氣場有些不甚對勁。 “父親,您……” 沈沅話還未說完,一陣颯颯的陰風(fēng)便突然刮了過來。 隨即,便是響亮而清脆的“啪——”地一聲。 沈沅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那張柔美的芙蓉面上,便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挨了父親的一個巴掌。 沈弘量雖然沒習(xí)過武,但下手的力道卻是極狠,且不留情面。 再加之沈沅的肌膚細(xì)膩柔嫩,登時的功夫,她的右臉上便存了個極大的掌印。 “父親……” 面頰是火辣辣的疼,沈沅的眼眶里,也驀地落了好幾滴淚水。 她用手捂住了臉頰,不知道沈弘量為何會發(fā)這么大的脾氣。 ——“你母親讓你出府打理鋪?zhàn)樱窍胱屇惴艑捫木w,你也要檢點(diǎn)些!別因?yàn)橛X得自己嫁不出去,就總同一個鰥夫來往頻繁。我不管那人是誰,你趁早跟他斷掉!這京師跟揚(yáng)州不同,你在揚(yáng)州養(yǎng)成的那些毛病趕緊都給我改掉,若沈家的名聲被你給毀了,耽誤了你meimei們的婚事,這個責(zé)任你該怎么擔(dān)?” 沈沅的水眸仍在落著淚。 聽罷沈弘量的訓(xùn)斥,她的眸色亦由哀轉(zhuǎn)冷。 沈沅嘗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鰥夫?哪來的鰥夫? 會是她和陸之昀見面的事被人看見了嗎? 沈沅的嗓音微顫,卻強(qiáng)自鎮(zhèn)靜地同沈弘量解釋道:“父親,我沒有去私會鰥夫,會不會是您從哪兒聽錯了?” 沈弘量眸色冷冷地上下看了沈沅一眼。 說沈沅去見鰥夫的人,是沈渝。 這若要放在平日,沈弘量聽到這話,氣歸氣,卻不會去打沈沅。 只是今日下朝后,他無意中見到,工部的那幾個侍郎和員外同朝中的言官和御史走得近了些。 原本沈沅同康平伯退婚的事,便成為了勛貴世家的談資。 這也從側(cè)面顯露了,永安侯府看似清貴,實(shí)際卻是個弱勢的豪門。 他底下的那幾個侍郎都比他年輕,還有才干。 這幾年朝中也隱隱有傳聞,說是陸之昀早晚要通過吏部尚書高鶴洲,將他從尚書之位上貶下去。 若是沈沅真的私會鰥夫,那些好事的侍郎再到言官那處去參他一本,他在朝中的地位便更岌岌可危了。 故而他在皇宮里,便憋了一肚子的氣。 而沈沅正好撞了上來,不免就成為了他撒氣的對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