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寵妻錄(重生)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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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更襯沈沅。 如今得見了陸諶的這副神情,那么看來,這根玉蘭簪子,真的是他想要送給沈沅的! 沈渝的眼眶漸紅,溫軟的嗓音也染上了幾分幽怨,她見陸諶神色冷淡,便逼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沈沅是嫡出,就又動了別的心思?可你別忘了,你們已經(jīng)退婚了!” 陸諶的眸色依舊冷淡,只回道:“我還有事,先回府了。” 他剛一轉(zhuǎn)身,便聽見了“啪嗒——”一聲。 那根清雅的玉蘭簪子應(yīng)聲墜地,陸諶回身再度看向沈渝時,便見她已是淚流滿面,且拾起了地上的那根簪子,作勢就要往自己的頸部劃去。 沈渝哽咽著威脅道:“陸諶,你今日不把話同我解釋清楚,我就立即割頸,死給你看!” 經(jīng)行而過的百姓得見這種男嗔女怨的場景,不由得起了看熱鬧的心思。 陸諶卻見,已經(jīng)有許多的百姓圍了上來。 故而他只得走向了沈渝,壓低了嗓子沉聲問道:“你偏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沈渝的眼淚又落了幾滴,泣聲回道:“你現(xiàn)在終于肯聽我講話了?” 陸諶凝睇著沈渝的眉眼。 他越看,越覺得沈渝面容的許多地方,是真的同沈沅有些肖似。 哭起來時,更有幾分像。 只是沈渝哭起來,是含怨含嗔。 而沈沅哭泣時,便會收斂情緒,哀柔而矜持。 陸諶還是對沈渝動了惻隱之心。 故而他還是放緩了語氣,對沈渝寬聲道:“你先冷靜下來,我們不要在街上爭吵…這樣,你我尋個僻靜的地方,再好好談?!?/br> —— 今日既是陸之昀的生辰,廖哥兒便為他的五叔繪了副松柏常青圖,因著陸之昀在國公府的住所,便叫歧松館。 而歧松館后身的院落里,也自是植栽著數(shù)棵葳蕤茂盛的參天古松。 縱然沈沅悉心地教了廖哥兒畫技,但是廖哥兒畢竟只是個五歲的孩子,筆法仍不成熟。 待他可憐兮兮地給沈沅看過自己繪的那副松柏圖后,便覺得這畫要是送給他的五叔,屬實(shí)有些拿不出手。 沈沅溫柔地摸了摸廖哥兒的小腦袋后,便提筆沾墨,直接在那繪圖上改了數(shù)筆。 美人兒的纖手如瓷般白皙細(xì)膩,她神情專注,繪畫的筆法也異常熟稔老道。 江豐得見此景,不由得有些看怔。 這沈家的大姑娘,確實(shí)不同于尋常的閨秀,不僅管家理賬樣樣拿手,這琴棋書畫也應(yīng)是樣樣精通。 少頃的功夫,廖哥兒的那副常青松柏圖便大變了模樣。 江豐瞥了眼那畫,暗覺,這畫都可以拿到前門街上去賣了。 從前他就曾為陸之昀打聽到,說沈家的姑娘缺銀子時,往往會繪些花樣拿到衣料鋪?zhàn)尤ベu。 這副精妙絕倫的手藝,一般的畫師都比不了。 廖哥兒看完畫后,胖嘟嘟的小臉終于展顏一笑,隨后便拿著那副全新的松柏常青圖,噠噠噠地走到了太師椅處,對陸之昀軟聲道:“五叔,這是我給你的生辰賀禮~” 陸之昀接過了孩童手中的畫后,微斂著鳳目,淡淡地掃了一眼廖哥兒和沈沅一起繪的這副圖。 “畫得還不錯?!?/br> 陸之昀很少會夸贊旁人,廖哥兒自被他養(yǎng)在身旁后,也從未從他五叔的嘴中聽到過什么贊賞的詞匯。 今日聽見了這聲不咸不淡的夸獎后,廖哥兒赧然地垂下了烏眸,竟是還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 這副可愛的模樣,惹得陸之昀一貫冷厲的眸中,好似都多了些淡淡的溫情。 一旁的江豐難能見到陸之昀的這副模樣,卻覺,還是沈姑娘的面子大。 他們公爺這話明面是在夸自己的小侄。 實(shí)則卻是在嘉賞,為廖哥兒改了畫的那位妙手美人兒。 —— 送完常青松柏圖后,沈沅又教了會兒廖哥兒課業(yè)。 江豐今日也按照老規(guī)矩,尋了些借口將廖哥兒抱出了這酒樓的書齋,也將碧梧支開了此處,只留沈沅和陸之昀獨(dú)處一室。 每每這樣同陸之昀單獨(dú)地共處一室時,沈沅的心中就會無端地生出緊張的情緒來。 她狀似鎮(zhèn)定地收拾著書案上的紙筆,卻覺男人的視線,也毫不避諱地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沈沅于今日,也為陸之昀備了份生辰賀禮。 這賀禮若是江豐在場,她還真磨不開面子去送。 故而沈沅屏了屏不勻的氣息后,便有些怯怯地看向了陸之昀,柔聲道:“大人…其實(shí)我也有件賀禮,想在今日送給您?!?/br> “什么賀禮?” 陸之昀修長且指骨分明的手隨意地搭在了扶手上,只緘默地坐在那處,便盡顯成熟男子獨(dú)有的深沉氣質(zhì)。 沈沅并沒有立即回復(fù)陸之昀,而是款款地走向了他。 陸之昀今日穿了身深青色的玄端燕服,忠靜冠下的眉眼深邃矜然。 這燕服的衣樣款式雖然低調(diào),卻不是尋常百姓能穿的儀制,而是先帝特意命人為重臣設(shè)計的常服,取意“雖燕居,宜辨等威?!?/br> 沈沅離男人越近,亦能隱隱看見燕服上的低調(diào)云紋。 這原本是個很顯淡泊閑適的常服,卻被陸之昀穿出了挺拓莊重的感覺。 待離陸之昀的太師椅只有一步時,沈沅終于停住了步子。 沈沅雖然賣了個關(guān)子,但是陸之昀卻很有耐心,他又問:“到底是什么賀禮?” 男人的眉骨英挺,那雙深邃的鳳目在看人時,也稍顯高鶩。 沈沅這一近距離地看他,不由得想起了九年前,他在揚(yáng)州做巡鹽御史時,就有許多的閨秀小姐對他芳心暗許。 她那時雖同陸之昀接觸過幾次,卻沒怎么仔細(xì)瞧過他的相貌。 而今近距離地一看,便覺得那些揚(yáng)州的小姐喜歡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副冷淡禁欲的氣質(zhì),再加上英俊無儔的面龐,還有那剛直不阿的御史身份,最是那種年歲的小姑娘會喜歡的。 沈沅耐著突然加快的心跳,垂眸回道:“大人…您先將左手抬起來。” 陸之昀微抬鋒眉,卻沒有言語。 他竟是依著沈沅的言語照做了。 沈沅見他的態(tài)度并沒有很排斥,暗自松了口氣,隨后她從袖中抽出了塊軟帕,便在男人深邃目光的注視下,將帕子覆在了他的手上。 沈沅的那雙手生得白皙纖美,柔嫩脆弱到,似是衣角劃過時,都會破個口子。 與之形成強(qiáng)烈對比的,是陸之昀的手。 他的手型也很好看,指骨分明亦很修長,卻盡顯男子的力量感。 沈沅并沒有看見,在她專注地將那個質(zhì)膩漆黑的墨玉扳指套在陸之昀的拇指上時。 男人冷硬的喉結(jié),竟是微微地滾動了一下。 陸之昀很快便微微斂眸,在沈沅將那柔軟的帕子從扳指和他拇指的縫隙中抽走后,只淡聲道:“尺寸倒是正合適。” 沈沅聽陸之昀說出了這話,便覺他對這個賀禮,還算是滿意的。 其實(shí)她此前便一直覺得,他這樣的身份,又有著這樣的一雙手,戴個扳指會很好看,也會很顯矜貴氣質(zhì)。 故而沈沅重新站直了身子后,便嗓音極柔地回道:“我一直記得大人拇指的尺寸的?!?/br> 話音甫落。 沈沅便驀地察覺,陸之昀周身散著的氣場有些不大對勁。 她忽地意識到,她適才可真是不走腦子。 其實(shí)沈沅的本意是想傳達(dá),她很關(guān)注陸之昀。 但是從這副綿柔的嗓子里說出來后,就立即變了味道。 這話,飽含了蓄意勾惹的大膽暗示。 沈沅有些慌了陣腳,她正尋思著要如何同陸之昀解釋時,卻覺男人看向她的目光也漸漸地染了些帶著危險的侵略意味。 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口也被那道目光燙了一下。 這給沈沅一種,仿若是闖入了狠銳鷹隼領(lǐng)地的可怕感受,滿身的毛孔都似是要翕張開來。 沈沅正想著離開陸之昀身處時,便見自己的手腕已經(jīng)被男人突地攥住了。 陸之昀的掌心觸感微糲,溫度也比以往燙了幾分,他微垂著鴉睫,神情也有些發(fā)陰。 “大人……” 沈沅和陸之昀的力量差距本就是極為懸殊的,再加上本來就是反應(yīng)不及,最終竟是呈著傾倒態(tài)勢地,往他的雙膝處跌了過去…… 第14章 眉來眼去 沈沅的整個身子都傾倒在了陸之昀修長且結(jié)實(shí)的雙腿上,她的右手被男人桎梏著,另一只手也無處安放。 男人身上冷冽的松木氣息正強(qiáng)勢地掃拂著她的發(fā)頂,沈沅柔嫩的掌心甫一觸及到他燕服的面料,想要以此為支點(diǎn)起身時,卻又驀地慌了陣腳。 陸之昀仍力道頗重地攥著沈沅的手腕。 她亦能清晰地感知到,橫亙于他掌根和腕部那道疤痕的觸感。 雖然沈沅從未親眼見到過陸之昀身上的這道疤,但是憑借這兩次和他接觸的體驗(yàn),她也能覺出這道疤痕的猙獰和可怖。 陸之昀身上的氣場愈發(fā)危險。 沈沅只覺,自己就像是一只孱弱的兔子,一旦落入了捕食者的視野,便會逃無可逃。 這種感覺很令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