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寵妻錄(重生)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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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師近來天寒,故而陸之昀的身上還罩了件墨色的貂絨大氅。 男人的身上交織的兩色,是官服刺目的紅,和貂氅極致的黑。 襯上他威嚴冷峻的氣質(zhì),更讓人覺其傲睨矜貴,不可逼視。 陸之昀甫一進入歧松館,便得知了沈沅身子不適,想讓他過去看看的消息。 聽罷,陸之昀眉宇微蹙,即刻就要抬步往環(huán)廊走去,他邊行著,邊沉聲問江卓:“尋醫(yī)師看過沒有?” 他的步態(tài)依舊沉穩(wěn),卻也能讓人瞧出一些急迫來。 江卓搖首,恭敬回道:“屬下不清楚夫人到底尋沒尋醫(yī)師,公爺先去瞧瞧吧?!?/br> 等到了沈沅的閨房外時,陸之昀卻見,阿蘅正雙手打著顫地端著一個裝滿了熱水的銅盆,半屈著雙膝站在了落地花罩后。 陸之昀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未等阿蘅開口問安,便進了內(nèi)室去尋沈沅。 碧梧見陸之昀至此,便從沈沅的閨房內(nèi)退了出來,又走到阿蘅的耳側叮囑了一句:“主子既是讓你站在這兒,你就老老實實地站著,無論一會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許動?!?/br> 阿蘅怯怯地應了聲是,心中也自是不知道沈沅突然讓她近侍伺候,到底是存著什么目的。 陸之昀走到拔步床前時,見沈沅的羽睫如蝶翼翕動般,一下又一下地眨動著。 她柔美的雙眸顯露了幾分委屈,亦朝著他伸出了一只纖手。 陸之昀走了過去,將她伸出的那只手攥入了掌心,低聲問道:“身上哪處不舒服?” 沈沅搖了搖首,只柔聲回道:“官人,我有話想同您悄悄地說,您坐過來些?!?/br> 陸之昀冷峻的鋒眉又鎖了幾分,卻依著沈沅的言語,坐到了床側。 他剛一坐定,沈沅便將纖手探入了他的衣袖,待尋到了他臂膀上那條猙獰的長疤后,便用自己柔軟微涼的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著他的疤痕。 陸之昀被她觸碰了身上的疤痕后,身子驀地一僵,卻沒制止沈沅的行為,指骨凸顯的手背卻賁出了青筋。 他隱忍地沉聲問道:“你要做什么?” 沈沅沒立即回復他,只小心地探了探身子,亦驀地又柔唇含住了男人的耳垂。 覺出了耳垂上的溫膩觸感后,陸之昀即刻便攥住了拳頭,卻聽沈沅在松開他后,只話音柔柔地道:“妾身想看看…自己和官人的那處,是不是一樣的?!?/br> 陸之昀用那雙凌厲的鳳目瞪了她一下,亦將沈沅的手從他的袖子里移了出來,他冷著聲音又問:“你不是有話要同我說嗎?” 沈沅頷了頷首,又做出了要讓陸之昀靠近的手勢,溫馴地誆騙著他:“這此妾身會好好地同官人說。” 陸之昀微抿薄唇,復又沉眉靠近了沈沅。 沈沅將柔唇置在了他的耳畔,卻又趁他不備時,咬了下他的耳朵。 阿蘅站在飛罩處,亦用余光看見了閨房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 她看見了沈沅咬了兩下陸之昀的耳朵,亦瞧見了男人氣勢兇狠地將她抱進了床內(nèi),那綃紗帷幔被他用大手猛然拽了下來后,她便再也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了。 阿蘅隱約聽著,沈沅似是柔弱的低呼了一聲,明顯是受到了驚嚇。 隨即,陸之昀低醇且冷沉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你這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看來今天真得好好地收拾收拾你了。” 阿蘅終于明白了沈沅的用意,亦驀地瞪大了雙眼。 沈沅應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她這是在報復她! 而報復她的方式,則是讓她在這兒聽床! 第38章 鷂鷹 阿蘅滿臉怔然地站在落地花罩處,亦能清晰地聽見內(nèi)室傳出的那,女子嬌弱又憐人的喁喁泣音。 最開始陸之昀還故作嚴厲地斥了沈沅幾句,阿蘅聽著他那話意,好像是什么知不知道錯了,下回還敢不敢了的問話。 可沒過多久,男人低沉的聲音明顯緩和了不少。 同沈沅說的話也變成了諸如乖、別害怕、會輕一些這一類哄誘的言語。 阿蘅持的鎏金水盆上,還攥刻著游魚的紋樣,寓意著金玉滿堂。 許是為了故意地折磨她,沈沅命丫鬟往那盆里倒的竟是guntang的熱水,她的閨房本就燒著地龍,熏爐里也燃著極旺的炭火,阿蘅只覺得那熱水氤氳的霧氣屬實灼面。 內(nèi)室不僅熱,那傳出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惹人面紅心跳了。 阿蘅站在原地,是越來越心驚膽戰(zhàn)。 最關鍵的是她知道沈沅還懷著身子,雖說月份好像已經(jīng)坐穩(wěn)了,但也存著怕孩子會因此流掉的擔憂。 她也是真的沒想到,沈沅平日的氣質(zhì)是那般的溫嫻雅靜,對待下人的態(tài)度也很和煦,卻沒成想她的妒心竟是個這般強的。 沈沅有管家的能力,人也生的絕色貌美,阿蘅適才瞧著,在那種方面,她也是個有手段的。 在白日,她有著賢妻正室的端莊和賢淑,能幫陸之昀將國公府的中饋之務管理得妥妥貼貼的。 等入了夜后,沈沅那些柔媚小意的手段,怕是連她揚州老家的那些瘦馬都敵不過。 攤上了這么個主,阿蘅也只有自嘆不如和認栽的份兒。 那金玉滿堂盆里呈的水,也明顯要比平日的多,阿蘅就快要端不住它的時候,惠竹已然走到了她的身旁,還端來了幾條潔白干凈的帨巾。 見阿蘅如此,惠竹不禁壓低了聲音,微諷道:“怎么主子讓你端個水,你都端不好?” 阿蘅的臉蛋是青一陣,且白一陣。 能近侍沈沅的丫鬟并不多,在她和陸之昀行房事時,房里的丫鬟基本要在花罩處站個兩三個。 主子若想叫水了,便可隨時傳喚。 阿蘅原本也不至于這般羞慚,只是昨夜她剛被陸之昀在歧松館處訓斥過,對他也起了覬覦不軌之心,所以現(xiàn)下站在這處,還聽到了那些動靜,只會讓她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不知過了多久,內(nèi)室終于傳出了陸之昀沙啞粗沉的聲音,他命令丫鬟備水,而里面的美人兒已經(jīng)沒有聲息了。 碧梧接過了阿蘅手中的水盆,冷聲命道:“你先出去,主子沒允許你進室前,先在庭院內(nèi)侯著?!?/br> 阿蘅怯怯地應了聲是。 碧梧和惠竹進了沈沅的閨房后,便見她那襲淡紺色的絲質(zhì)褻衣已經(jīng)被人團揉得皺皺巴巴的,它躺在了陸之昀挺拓莊嚴的官服上,男人漆黑的烏紗帽也倒扣在了華麗的絨毯上。 待陸之昀簡單地為沈沅擦拭了一番后,又沉聲命道:“讓適才站在花罩外的丫鬟跪在外面,夫人沒醒過來前,就讓她一直跪著?!?/br> 碧梧和惠竹齊聲應了是。 二人退下后,沈沅身姿虛乏地平躺在拔步床的里側,她形狀漂亮的雙耳泛著淡淡的紅,身上裹著的還是陸之昀的里衣,一副淚染輕勻的纖弱模樣。 見陸之昀又進了里面,沈沅便用那雙染了霧氣的水眸,淚眼灼灼地看著陸之昀隨意地為自己披了件單衣。 其實適才陸之昀表面上雖然看著氣勢洶洶,但是每一個動作卻都很有分寸,他待她時小心且珍重,也很照顧著她的感受。 只是男人的身形和體魄過于強悍孔武,雖說他穿官服時會有一種挺拓峻整的感覺,但任誰也想不到,他的身材竟會是這般強壯的。 那種過分賁張的力量感,還是會讓沈沅在這一小隅地界里感到畏懼。 而在昨日,醫(yī)師便已經(jīng)叮囑過沈沅,說她如今的真實月份是五個月,如果小心些,是可以適當?shù)赝懼佬行┓渴碌摹?/br> 陸之昀見沈沅仍在無聲地看著他,也微微俯了俯身,凝睇著她那張巴掌大的芙蓉面,亦用單手捧覆起了她的半張臉。 他用微糲的拇指指腹輕輕地刮了下她肌膚薄嫩的眼瞼,低聲道:“再好好睡一會?!?/br> 說罷,陸之昀躺回了沈沅的身側,動作小心地將她擁進了懷里后,又嗓音溫沉地囑咐她:“你和孩子都需要休息?!?/br> 他的嗓音比尋常男子的,要沉厚不少。 卻用哄小孩的語氣,同她說出了這句話。 陸之昀既是還提到了孩子,沈沅再一想到適才發(fā)生的影影綽綽,心中不免生出了些許的罪惡感。 他總是能將這些話,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來。 沈沅終是頷了頷首,亦神態(tài)柔弱地沉闔下了眼眸。 她的意識漸漸昏沉,也清楚今日這事,她是有些任性了。 陸之昀不會看不出來,她讓阿蘅站在花罩外的事是故意的,可他并沒有說她的半句不是,也沒批評她善妒和不容人。 沈沅適才也聽到了他讓阿蘅罰跪的事,知道陸之昀對待她處置通房的凌厲手段,是很縱容的。 —— 是日戌時。 陸之昀去歧松館前,陪著沈沅用了晚食,還盯著沈沅讓她喝了兩碗進補的湯水。 沈沅在喝湯時,命了碧梧讓阿蘅去漪蝶廳處繼續(xù)跪著,沒再讓她繼續(xù)在室外那種天寒地凍的環(huán)境下一直罰跪。 漪蝶廳其實也是個樣式經(jīng)典的鴛鴦廳,它被立屏和花罩區(qū)隔成了兩個空間,各為南北兩廳。 北廳為沈沅平日會客之地,南廳則放著一樣式精美的羅漢床,亦放置著紅木八仙桌,下人們通常稱南廳為偏廳,它是沈沅平日用食或短暫休憩的地方。 主位兩側的紅木花幾上擺著清疏淡遠的釉瓷長頸瓶,瓶內(nèi)斜插著今日剛被擷下的梅花,足旺的炭火不時地發(fā)出噼啪聲響,滿室亦彌散著梅花幽微的冷香。 阿蘅跪在漪蝶廳后,心中是愈發(fā)沒底。 她適才在屋外跪了一個時辰,也知道是陸之昀讓她跪著的,從他的態(tài)度便能看出,他對沈沅是異常嬌慣且縱容的。 現(xiàn)在的局面是,沈沅想怎么處置她,就能怎么處置她,這也是陸之昀是默許了的。 沈沅發(fā)上的海瀨皮臥兔兒的色澤黑亮,襯得她愈發(fā)姿容勝雪,柔美的雙唇上還厚厚地涂了層口脂,能看出來她是想用此掩蓋些什么,但卻還是能讓人瞧出那處其實是被男人給親腫了。 待她落座后,并沒有立即開口同阿蘅講話。 阿蘅萬分不安地等著沈沅喝完了那碗安胎藥后,這才見她微啟了柔唇,淡聲問道:“我繼母雖然把你送到了公府,但是卻沒把你的身契交給我,而是仍將它攥在自己的手里,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沈沅的語氣還算溫和,也沒阿蘅預想中的,會羞辱斥罵她一通,而是上來就直入主題,問了她這樣一番話。 “奴婢…奴婢……” 阿蘅言語支吾著,亦覺得沈沅應是猜出了她是劉氏派來的人,卻應是不知劉氏已經(jīng)和寇氏勾結上了。 沈沅又道:“我繼母也是個精明算計的人,你如果真的爬上了公爺?shù)拇?,將來若還有福氣被他抬了妾室的位份,可身契既是還在她的手上,她是一定會借機向你索取一些東西的?!?/br> 阿蘅聽罷這話,眸色自是一變。 沈沅接著道:“而且你怎么能確定,就算是成功地爬上了公爺?shù)拇?,他就能給你抬妾?公爺?shù)木粑皇浅返膰?,他在朝中的地位你應該也清楚,就算是他真要納妾,擇的對象也得是世家出身的庶女,就連五品官員以下的嫡女做他的妾,都不算委屈,而是高攀?!?/br> 阿蘅聽著沈沅這字字戳心的話,顫聲回道:“奴婢…奴婢不敢心存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