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寵妻錄(重生)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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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陸諶在那面粉墻旁,看到了陸之昀和沈沅兩個人的身影時,他的眼眸也難以置信地闊了起來。 烏黑的瓦檐下,粉墻的漏窗外還搖曳著卉木的枝葉。 微風漸起,陸諶躲在了一叢小型的假山后,卻見陸之昀竟是撐著結(jié)實有力的雙臂,沈沅則背靠著身后的粉墻,絲毫都動彈不得,被男人禁錮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處。 陸之昀的身量高大且強壯,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是,沈沅那柔弱,且纖細易折的單薄身形。 陸諶不禁將嘴張大了好幾分,卻怕自己會發(fā)出聲音,再驚擾到了陸之昀和沈沅,便又用右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雙唇。 他離二人是有一段距離的,且從他的角度看,陸之昀很像是在親吻沈沅。 可事實上,陸之昀并沒有再次對沈沅行出上次的那種輕薄之舉。 他凝睇著美人兒強撐著鎮(zhèn)靜的那張芙蓉面,低聲問道:“想好了沒有?陸諶已經(jīng)動了要讓沈渝做平妻的念頭,他都這么做了,你難道還要繼續(xù)忍耐嗎?” 沈沅咬了下柔軟的唇瓣,卻并未看到,陸之昀因著她的這一舉動,眼神亦深黯了許多。 她不卑不亢地回道:“我會同陸諶和離的,然后就回到揚州同唐家人一起生活,鎮(zhèn)國公所謂的好意,沈沅受不起?!?/br> “你想回揚州?” 陸之昀的聲音冷了些許,線條冷毅的英俊面龐亦湊近了沈沅那張巴掌大的芙蓉面。 兩個人的鼻尖,只隔了一指的距離。 陸之昀只要稍稍地傾一傾身子,便能輕而易舉地采擷到她柔美的雙唇。 可他卻并沒有這么做,漆黑如墨的眸子也閃過了一抹淡淡的陰鷙。 沈沅覺得雙腿發(fā)軟,禁錮著她的男人太高大、也太強壯,氣場也太過強勢凌厲。 她誆騙不了自己,縱是外表再淡定,骨子里也還是對陸之昀有著本能般的懼怕。 陸之昀嗓音沉重地問道:“你就這么不想跟我嗎?” 沈沅亦顰著眉目回道:“我現(xiàn)在還沒有同陸諶和離,五叔您說這種話,不大合適罷?” 她的嗓音雖柔,卻是質(zhì)問的語氣。 陸之昀則將美人兒纖細的下巴捏住,并用指抵著她頜下的那寸軟rou,將其往上抬了幾分。 “你的表哥,是叫唐禹霖罷?他剛參加完殿考,表現(xiàn)得還不錯,我也對他多留意了些。” 沈沅聽著陸之昀的言語,亦驀地意識到,他這是要拿唐家人來做要挾,來逼她就范! 她亦再沒了任何的耐心,冷著聲音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陸之昀的眼眸很是淡漠,亦深斂著情緒。 他即刻便松開了沈沅的下巴,亦給了她掙脫的機會,沒再將她桎梏在那面粉墻處。 男人振了振寬大的衣袖,語氣淡淡,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強硬:“等你回府后,有人會幫你將一切都安排好,你照做便好。” 及至陸之昀遙遙離去,沈沅亦眸色復(fù)雜地望著他的背影,柔美的水眸里,也涌出了數(shù)滴清淚。 陸諶將一切都看在眼中,亦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二人還在韶園時,陸諶的面色雖然陰著,卻還是沒當著陸家子孫的面去質(zhì)問沈沅。 而陸之昀,也早就離開了韶園。 回到公府后,陸諶直接便隨沈沅進了她的跨院,他揮退了小廳內(nèi)立侍著的所有下人,見沈沅的面上顯露了疑惑,卻毫不猶豫地照著她的面龐,不甚憐香惜玉地便狠甩了她一個個巴掌。 “啪——”的一聲。 沈沅驚詫地捂住了面頰時,卻聽陸諶怒聲罵道:“你這個賤人,就這么饑不擇食嗎?竟然同我五叔勾搭在了一處!” “你看見了什么?我和你五叔…我們并沒有……” 陸諶打斷了沈沅的言語,回道:“不用再解釋了,你到底是什么時候,同他……” 說這話時,陸諶的眼眸也顯露了幾分痛苦。 縱然他不愛沈沅,可在他的心里,她便是他的女人。 既是他的女人,那他就絕對無法容忍他同別的男人有染。 更遑論,那個男人還是他的叔父。 想起了陸之昀今日對她的威逼利誘,沈沅的眸色也漸漸轉(zhuǎn)寒,對滿臉震驚,仍對這一切無法相信的陸諶道:“你給我寫封休書吧,我會回揚州的庵堂做姑子,也不會再同你的五叔有任何的糾纏了。” 陸諶冷笑一聲:“休書?不可能。沈沅,這件事既是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對方還是我的五叔,你就將一切都爛在肚子里,從今日開始,就不要再跨出伯府半步。這事若說出去,康平伯府的顏面也就都被丟盡了。我可饒你一命,往后的日子,你就都待在這個跨院里禁足吧?!?/br> 待陸諶憤怒地離開了跨院后,沈沅的腦海里,浮現(xiàn)的全是同陸諶成婚一年后,樁樁件件的苦痛回憶。 是了,原本陸諶就對她無心,這樁背德罔倫的事又被他撞見了。 陸諶畏懼陸之昀的權(quán)勢不敢聲張,也不敢索了她的性命。 但是如果不同他和離,一輩子都被困在伯府這個跨院里,還不如就…… 沈沅甫一想起就這樣從了陸之昀的念頭后,就飛快地搖首,想要將其完全地打消。 可表哥唐禹霖的性命還被陸之昀捏在手心里,沈沅現(xiàn)在異常擔憂,她不知道陸之昀的耐心喪失后,到底會對她和唐禹霖做出什么樣的可怕事情來。 正此時,立侍在小廳的一個丫鬟竟是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亦對她款款施禮道:“夫人,您如果想離開伯府,就按奴婢說的做?!?/br> 沈沅亦于此時想起了今日陸之昀同她說的這番話,她暗暗地蜷緊了拳頭,也重重地沉闔下了眼目。 心中,也終于落定了主意。 三日后。 陸諶從通政使司處歸府時,已是夜幕低垂之際。 等馬車緩緩地驅(qū)馳到了伯府的大門處時,他卻嗅到了空氣中,那嗆鼻的硝煙味兒。 再抬首一瞧,便見伯府的烏檐上方,果然翻攪起了大量的濃重煙霧。 陸諶心中一緊后,府門里亦傳出了下人們慌亂的聲音—— “走水了!走水了!主母的跨院走水了,快去救火!” 陸諶再沒多想,待飛快地邁進了門檻,急奔到沈沅所住的跨院時,卻見整片院落皆被熊熊的烈火吞噬。 沈沅所住的閨房也是被大火侵蝕損毀的得最嚴重的地界,那大片的烏黑瓦檐就如墜落的死燕一般,轟然坍塌。 陸諶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亦因著心中突然涌起的難言悲痛,險些就癱倒在了地上。 沈沅還在里面,這火這么大,她怎么才能逃出來? 一想到沈沅很可能會死,陸諶的心中就泛起了隱隱的鈍痛。 他不要沈沅死。 有了這種想法后,陸諶近乎歇斯底里地揚聲呵道:“都愣著做什么?快救主母!快將主母救出來!” 烏泱泱的夜空被彌漫的火光擁簇著,一時間,宛若白晝般亮。 伯府的管事站在陸諶的身側(cè),亦用廣袖拭了拭面上的煙灰,語氣沉痛地對陸諶道:“伯爺…不是這些下人不想救,這火勢這么大,且已經(jīng)燃了好一會兒了,進去就等同于是受死。且主母…主母她應(yīng)當也早就…早就被燒死了……” 第53章 暴君兒子 漫天的大火整整焚了一夜,才將將被趕來伯府援救的官兵熄滅。 這火勢太過迅猛,甚至還燎烤到了伯府和韶園連著的垣墻,那雪白的粉墻亦因此染上了大片烏色。 等沈沅的跨院里終于可以進人時,一夜未睡的陸諶睜著泛紅的眼眶,同他的小叔,亦是京衛(wèi)指揮使陸之旸,還有官府的仵作一并進內(nèi)去搜尋著沈沅的尸身。 幾個人很快就找到了一具已經(jīng)變成焦尸的女尸,從她的身形還有衣發(fā)都能讓陸諶辨出來,她便是他死去的妻子,沈沅。 只是沈沅的那張臉被燒毀得格外嚴重,因著大面積的燒傷和燙傷,五官都變得格外的模糊,極其猙獰可怖。 陸之旸瞧見了尸體后,便淡聲道:“這應(yīng)該便是你妻子沈氏的尸體了,燒得這么嚴重,仵作也沒法驗尸了…你將她好好安葬吧?!?/br> 陸諶唇瓣微顫地看著慘死的沈沅,仍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沈沅真的就這么死了嗎? 看著陸之旸命仵作用白布將她的尸體蒙住,陸諶滿腦子想的,還都是幾日前,他對沈沅做的種種惡劣行徑。 在宴上他苛待她。 回府后他還打了她。 如果不是因為她和五叔的那件事,他一定會對她好一些的,可沈沅臨死前的這幾日,不僅被他如此苛待,還被禁足在了這個跨院里。 陸諶捂住了泛疼的心口,沈渝和盧氏亦于此時走到了他的身旁。 盧氏的表情自是充斥著厭惡,她用帕子掩住了口鼻,陰陽怪氣地道:“這一看便是那沈氏想要自戕,你說她若想死,尋個什么樣的方法不好,偏得要通過損毀伯府置業(yè)的方式來自盡,這得是對我們存了多大的怨氣?。俊?/br> 沈渝的小腹已經(jīng)初顯孕肚,也附和著盧氏的話,道:“唉,我這個長姐,平日雖然表現(xiàn)得淡然溫和,可那心里,指不定藏著多少陰司事呢,如今落得個這種下場,倒還真是可憐……” 盧氏和沈渝的話被陸諶聽見后,他只覺得異常刺耳。 陸諶因而冷聲道:“死者為大,都少說兩句吧?!?/br> 沈沅被草草下葬后,陸諶還是覺得這場火災(zāi)的發(fā)生屬實蹊蹺。 沈沅是選擇了自盡的這一說法,陸諶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因為她的貼身丫鬟碧梧竟在出事前的兩日就被她還了身契,而今已不在伯府做事。 跨院里其余的丫鬟和小廝也都沒有被燒死,她們的身上,甚至連塊燒傷都沒有,沈沅在縱火前,好像特意將這些人全都支了開來,使這些人能夠及時地逃生。 而陸諶的五叔陸之昀,每日一如既往地上朝下朝,教授小皇帝課業(yè),并未因著沈沅的離世而有任何的悲痛。 半年后,沈渝和陸諶的孩子還是沒能保住,小產(chǎn)后的沈渝情緒也變得格外的差,陸諶亦終于下定了決心,將沈渝扶為了正妻。 只是沈渝雖然如愿以償?shù)爻闪怂钠拮?,身為她們之間的絆腳石沈沅也去世了,一切都在按照他們希望發(fā)生的軌跡走著。 可陸諶卻清楚,他和沈渝之間的情感,早就變了味道。 沈渝小產(chǎn)的那一月,年過而立,卻一直未娶的陸之昀終于有了成婚的念頭。 他娶了喬家的表妹為妻,婚儀亦是十里紅妝,頗為浩蕩。 陸諶并未對陸之昀突然娶了喬家表妹的事有過什么懷疑。 只聽說,陸之昀在沈沅死后不久,便在京師的一個私宅里養(yǎng)了個外室,后來那個外室不知為何,竟是連夜跑路了。 好像陸之昀的這個外室,還同沈沅的表哥唐禹霖有些說不清道不清的曖昧關(guān)系,兩個人此前好像是相好。 因為那外室能順遂地從京城跑到了偏遠的奴兒干都司處,也多虧了唐禹霖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