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寵妻錄(重生) 第1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龍婿之護國戰(zhàn)尊、總裁今天更文了嗎?、宿敵發(fā)現(xiàn)我是魅魔后[穿書]、婢女上位記、替身女配看見彈幕后、重生之一世巨賈、一品小村醫(yī)、一覺醒來我撿了一個總裁老公、豪門天醫(yī)、龍門圣醫(yī)
第93章 【第三更】 尉遲靖見一個眼帶仇視,且衣衫不整的老人往二人的方向行來,下意識地就擋在了沈沅的身前,不欲讓他靠近沈沅半分。 沈弘量見此,自是冷笑了一聲。 如今的沈沅,既是知道了自己并非是沈弘量的親生女兒,對他的態(tài)度也再沒了從前的尊重。 那張巴掌大的芙蓉面瞧著也如雪魄般冰冷,只睨眸問道:“沈弘量,你來這兒做甚?” 沈弘量一聽,沈沅竟是直呼了他的大名,便更加確信了,她已經(jīng)完全知道了尉遲靖就是她親哥的事。 他現(xiàn)在無官無職,甚至連爵位都沒有,也就沒那么多顧忌了。 當(dāng)著沈沅和尉遲靖的面兒,沈弘量往地上啐了一口,他惡狠狠地咬著牙,綿亙著皺紋的眼角也抽搐了一下,笑得陰森森地道:“這位便是燕世子吧?” 尉遲靖一貫清潤的眼眸,也驀地凌厲了許多,縱是沈沅有些排斥他,尉遲靖卻還是伸出了胳膊,攔在了meimei的身前,沉聲問道:“你是什么人?” 沈弘量冷笑一聲,又道:“呵,你沒見過我,我可見過你。嘖嘖,當(dāng)年如果是你meimei生在你的前面,可能你們兄妹倆,就一個都活不了了?!?/br> 話音甫落,沈沅的面色驟變,她難以置信地看向了身側(cè)的男人。 原來尉遲靖真的是她的親哥哥,她與他還是同胞所出的孿生兄妹! 尉遲靖亦緊蹙著眉宇,他大抵猜出了沈弘量的身份。 沈沅眼帶厭惡地看著沈弘量獰笑的那種丑陋的臉,強撐著鎮(zhèn)靜地問:“你適才說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若我先出生,尉遲靖也不會活在人世?” “啊——” 沈弘量還未來得及講話,便見尉遲靖的眉眼忽地一戾,隨即便朝著他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腳。 尉遲靖雖然不是行伍出身,但自幼便會練些武藝來強身健體,且他的身量生得頎長高大,使出的力氣也自是不小。 沈弘量的身體本就虛弱,再被尉遲靖這么踹了一腳后,骨頭架子仿佛都要碎掉了。 沈沅被尉遲靖沒來由得暴力行徑驚駭?shù)剑瑓s見尉遲靖已然走到了沈弘量的身前,他蹲下了身子,以沈沅聽不見的嗓音同他說了些什么話。 她看著尉遲靖的側(cè)顏,卻覺他應(yīng)是在威脅著沈弘量,想要瞞著她一些往事。 可沈沅,卻想要知道當(dāng)年的實情。 待回過神后,便也小跑著奔向了那兩個男人,尉遲靖這時沉著聲音,又對躺倒在地的沈弘量命道:“趕緊滾?!?/br> 沈沅卻嘗試著將尉遲靖從沈弘量的身前推開,她的美眸直勾勾地瞪著,綿柔的嗓子在說話時也略有些破音,近乎歇斯底里地問道:“你適才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尉遲靖眼神發(fā)狠地瞪著沈弘量,無聲地威脅著他不要再說下去。 沈弘量瞧著眼前這對眉眼肖似的兄妹,再一想起阿蘅對他的背叛,心態(tài)也漸變得扭曲。 全都背叛他,生的孩子也都不是他親生的,燕王這個老混蛋和唐氏這個賤人生的孩子,竟都還好好地活著。 一個高嫁,很受夫君寵愛。 另一個是藩王世子,前途不可限量。 憑什么這些jian生子的下場都這么好? 尉遲靖瞧出了沈弘量神情的變化,也覺出他還是要同沈沅將實情說出來,剛要再對沈弘量動手,沈沅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燕世子!你如果是我的親生兄長,求你不要阻攔他說下去!我也有權(quán)利知道,當(dāng)年我們的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 聽罷這話,尉遲靖只得無奈地將臉側(cè)過了一旁。 沈弘量的眼眸閃過了一絲殘忍,他自以為接下來說的話,足以將沈沅這樣柔弱性情女子的意志擊垮。 他要讓沈沅覺得,她生下來就是個錯誤,沒人想要她,眼前的這個兄長也同他的父親一樣,不值得被信任。 這樣的一個孽種,沒有資格去享受幸福的生活。 “你母親當(dāng)年和你的親生父親燕王私通…可等你母親要生下你時,燕王卻問,孩子是男是女…咳咳…穩(wěn)婆說是男嬰,你父親就毫不猶豫地說要保??!沈沅…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管你叫尉遲沅,若是你先出世,你的父親壓根就不想要你,你還當(dāng)你這個兄長是什么好玩意兒呢?!?/br> “夠了!你說的這些都不是真的?!?/br> 尉遲靖還在嘗試著隱瞞實情的真相。 沈沅卻緩緩地蹲下了身子,眼神幽冷地看向了面露得色的沈弘量。 沈弘量妄圖在沈沅的面上發(fā)現(xiàn)脆弱的神色,可她看向他的眼神,沒有任何哀柔,只摻雜著恨意,甚至還有幾分同情。 “啪——”的一聲。 沈沅照著沈弘量的臉頰,猛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她打完他后,尉遲靖即刻就控制住了沈弘量,使他動彈不得。 “這一巴掌,是我還你的。當(dāng)年你僅憑沈渝的一句污蔑,就認(rèn)為我同鰥夫私會,上來就朝著我的臉打了一個巴掌。那時我敬你是我的父親,沒有同你反抗。但是既然你已不是我的父親,只是個曾經(jīng)傷害過我母親的惡毒東西,我也就沒必要再同你客氣了。” 沈沅說著,亦再度直起了身。 尉遲靖一聽,沈弘量此前竟是無緣無故地就對沈沅施暴,也獰著眉毛,狠狠地又朝著他的腹部踹了幾腳。 沈弘量疼得齜牙咧嘴,卻聽沈沅邊冷冷地看著他的痛苦,邊斥道:“在我看來,你比燕王還要可惡。當(dāng)年若不是唐家的資助,你能坐到朝中的這個位置上嗎?你喜歡唐小娘,可你卻沒那個能力將她扶正。等我親娘死了后,你為了讓我舅父不心寒,還能從唐家得到些救濟,也沒有將她扶正。沈弘量,你真可悲,全天下最不像男人的東西就是你了?;ㄖ罄掀诺你y子,卻要讓自己心愛的人,屈居于做一個妾室?!?/br> 沈沅的這番話,頓將沈弘量最后的幾絲自尊擊的粉碎殆盡。 就仿若是將他這些年示人的那副假皮血淋淋地給揭下來似的。 附近巡邏的官兵聽到了街上有人在吵嚷打鬧,便聞迅趕了過來,卻見亭亭站在那處的美人兒,是國公夫人沈沅,想起陸之旸此前的交代,待走到眾人身前后,便恭敬詢問道:“夫人…發(fā)生了什么事?” 沈沅的表情已然恢復(fù)了平素的鎮(zhèn)靜,淡聲回道:“一個地痞無賴在胭脂鋪的門前鬧事而已,我記得大祈的律法規(guī)定,如有人聚眾鬧事,需在監(jiān)牢關(guān)押兩月。你們就將這個老地痞押進監(jiān)牢里去吧?!?/br> “是?!?/br> 沈弘量沒想到如今的沈沅竟是連眼都不眨一下,就能說出這么多的謊話來,他想同官兵說是沈沅血口噴人,明明是尉遲靖先動手打的他。 可他傷勢過重,屬實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喉嚨中,也只能發(fā)出一些略顯嘶啞的咕噥聲。 沈沅冷漠地看著沈弘量被拖下去后,復(fù)又對神情復(fù)雜的尉遲靖道:“燕世子,你回去罷,蓁蓁她現(xiàn)在不想見你。你不在的這段時日,蓁蓁也過得很好?!?/br> 尉遲靖苦笑一聲:“沅兒,你別忘了,她是我的妾室,你不能不讓她見我?!?/br> 沈沅并未軟下任何的態(tài)度,只寒聲道:“你想讓蓁蓁成為第二個唐小娘嗎?你能娶她為正妻嗎?你不能。既是不能,就請你不要再來糾纏她了?!?/br> 沈沅的聲音越來越低,又道:“這算是,我這個meimei,對你這個兄長的請求。她是我最好的友人,我不希望她過得不幸福?!?/br> 尉遲靖看著沈沅陡然柔弱的神情,終是動了些惻隱之情,她適才的那句話,也將他的內(nèi)心刺中。 他現(xiàn)在確實無法向蓁蓁承諾什么。 “她真的不想見我嗎?” 尉遲靖嗓音沉重地又問了一遍。 沈沅回道:“她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寧可獨自一人自在的活著,也不愿成為別人的妃妾,跟一群女人斗來斗去。從前她無法選擇,但既是遇到了我,我就一定不會讓她變成那個樣子……” 尉遲靖掀眸又看了一眼燙金匾額上,“綰湘堂”這三個字,他驀地想起蓁蓁曾無意地同他提起過,她一直都很想開一間屬于自己的脂粉鋪子。 她跟著他的這兩年,至少在嘴上,他的態(tài)度一直都不算好,他也沒怎么對她溫柔過。 蓁蓁今日既是不想見她,那他也給她再冷靜冷靜的時間。 只是那個曾經(jīng)讓她飽受過屈辱的杜姑娘,他定是不會再娶。 哪怕留遠侯府自此與他敵對,他也在所不惜。 —— 數(shù)日后,留遠侯府。 衛(wèi)氏今晨來了趟杜芳若的院子,她語重心長地勸慰了杜芳若一番,叮囑她要收斂收斂對世子尉遲靖的情意。 她與尉遲靖的婚事,還未被定下,就化為了烏有。 衛(wèi)氏還同她提起了幾個京中的權(quán)貴子弟,說改日再幫她仔細地相看相看。 杜芳若近來隱約覺出,母親衛(wèi)氏對她的態(tài)度好似是有了極為微妙的轉(zhuǎn)變,她的心里很沒有底氣。 縱是對這件事一百個不情愿,卻還是在衛(wèi)氏的面前擺出了一副溫順的姿態(tài),沒哭也沒鬧。 等衛(wèi)氏走后,蔣婆子進了內(nèi)室時,杜芳若便不再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用那精繡著杜鵑紋樣的琵琶袖猛地一甩,便將檀木小案上的所有瓷器擺件都掃落在了地上。 “定是那個窯姐兒!定是她!還有那個母家失勢的國公夫人,定是她們同尉遲靖說了些什么,他這才不準(zhǔn)備再娶我的。嗚嗚嗚,這個蓁姨娘有什么好,骨子里都透著媚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尉遲靖怎么就那么沒眼光,偏喜歡這種下賤貨色!” 蔣婆子忙走到杜芳若的身前,為她順了順纖瘦的背脊。 這可是她的親閨女,好不容易被養(yǎng)成了一朵氣質(zhì)高雅的富貴花,怎能氣壞了身體? 杜芳若撲到蔣婆子的懷中嗚嗚哭泣時,蔣婆子的眸色也驀地變得復(fù)雜了些許。 她懷疑衛(wèi)氏,已經(jīng)對杜芳若的身世起了疑心,卻一直都未將事情擺在明面上來講。 總歸芳若也是衛(wèi)氏親生養(yǎng)育了十幾年的女兒,衛(wèi)氏對她還是有感情在的,也不忍心看著杜芳若從高枝上跌下去,零落成泥。 既如此,趁著衛(wèi)氏還對杜芳若有幾分惻隱,她便得和杜芳若以盡快的速度,將綰湘堂的那位,給除掉。 只要她死了,這件事就再無從查起。 她的芳若仍會是高貴的侯府嫡女,享盡無數(shù)榮華,與貧賤這兩個字再無任何關(guān)聯(lián)。 —— 沈弘量積病已久,近半年又接連遭受了無數(shù)的打擊,在獄中還得罪了同一個牢房中的犯人,每日都被比他體格強壯的犯人毒打欺負。 他只在監(jiān)牢中待了幾日,那日連獄卒剛端過來的米湯都沒來得及喝上幾口,就斷了氣。 他剛死的時候,身子還沒涼透,便有只老鼠從洞里鉆了出來,將他灑在地上的米湯了舔食一部分。 等獄卒發(fā)現(xiàn)沈弘量死了后,便喚了沈渝和沈項明將他的尸體認(rèn)領(lǐng)回家。 沈項明瞧見父親的凄慘下場,悲痛雖悲痛,卻抹了抹眼淚,準(zhǔn)備用剩下的銀兩給他買具棺材簡葬。 沈弘量的尸體暫時被停放在了茅屋中,沈渝在沈項明走后,瞧著最疼愛自己的父親的遺容,終是近乎嘶喊地痛哭流涕。 她聽聞,沈弘量是在沈沅和她友人的胭脂鋪前被一個男人活活打死的。 說不定就是因為沈沅這個白眼狼,想將沈家的人都撇得一干二凈,想繼續(xù)過她富貴無憂的生活,便雇了打手,將沈弘量給打死的。 沈渝的泣容漸變得猙獰。 她自言自語道:“沈沅,你不要太得意了,你怕雷雨,和用鐲子鎮(zhèn)魂的把柄,我全都知道。你既害我家破人亡,我定也要你付出生命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