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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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后輩呢?安其羅擠眼睛。 誰? 蘭斯。 他不是我的情人,你也不是。路加面無表情地插碎了一顆醬櫻桃,松開我。 安其羅反而摟得更緊,一點點攀上他的脖子。路加剛要動腳,便聽他說:別動,蘭斯看著呢。 路加一僵。 經(jīng)他一提醒,路加確實發(fā)現(xiàn)蘭斯正在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側(cè)過臉和阿芙拉交談。 他沒看。路加壓低嗓音,別開玩笑了,下去。 您猜他現(xiàn)在在想什么?安其羅在他耳邊輕笑,會不會想驅(qū)逐我,代替我靠在您身邊? 對面的蘭斯似乎要轉(zhuǎn)過臉向他看來。 路加趕忙別過眼。 似乎隨著安其羅的描述,他不可控制地想象到蘭斯溫柔地攬住他的情景。 路加只覺脊背寒毛一根根豎起,頭皮發(fā)麻,臉上微燙刺激,又不是出于恐懼。 一定是安其羅的妄想癥傳染了他。 你角色扮演上癮了?這是現(xiàn)實,不是充滿幻想的童話。路加涼薄地嘲諷他,或許我該質(zhì)疑你的年齡,把你送回赫卡莊園找一名奶娘為你講睡前故事。 一聽要把他送回去,安其羅撇了撇嘴,立刻乖乖在旁邊站好。 路加再次抬眼的時候,蘭斯和阿芙拉已經(jīng)不在那里了。 路加查理曼殿下主帳的侍從官高聲喊道。 國王正在向狩獵表現(xiàn)優(yōu)異的貴族論功行賞,而路加除了幾頭野豬以外兩手空空,沒想到自己也在賞賜之列。 而且從侍從官端上的盤子樣式來看,還是最高等的賞賜。 一杯酒。 在原書里,這杯酒賜給了大王子戴納。 救駕有功,頭賞。侍從官念道,賞蒂薇茵之酒一杯。 全場嘩然,無數(shù)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路加的身影,眼神中的羨慕幾乎瘋狂。 路加卻略微皺了皺眉。 這在他的計劃之外,脫離掌控的事讓他有些不安。 安其羅在他身后道:那是由蒂薇茵之果釀造的酒液,這種果實在整個大陸都沒幾個,只有圣地一棵老樹,日夜受信徒朝拜,每三年結(jié)一次果。 功效有什么特殊之處? 好東西,強身健體,由內(nèi)而外沐浴光明神的祝福。安其羅聳了聳肩,雖然我不能喝。 為什么你不能喝? 因為我想作為人類待在您身邊安其羅不太愿意回答這個問題,鼓勵地向他眨眨眼,去吧,大家都等著您呢。 路加一邊向前走,一邊想起了有關(guān)安其羅的出身安其羅的父母之一是半惡魔。 有惡魔血統(tǒng)的人無法飲用蒂薇茵之酒? 而小王子是純種人族,這在羊皮卷中確鑿無疑。 似乎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路加謝過國王,接過了酒杯。 琥珀色的瓊漿在銀杯中流光溢彩,氣味清香迷人。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路加不知道,他背后有上百道貪婪的視線射向他手中的酒杯,而其中有一道目光,卻只是單單凝望著他。 望著他與他人調(diào)情,望著他淹沒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望著他飲酒時喉頭滾動,酒液浸潤了紅唇。 蘭斯只能遠(yuǎn)遠(yuǎn)望著他。 只能站在昏暗的背景里,用雙眼倒映出他的身影,仿佛擁有了一瞬間的影子便心滿意足。 真的能滿足嗎? 殿下想要他離開,那么他會聽話、會服從。他嘗試過也努力過,最后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想留在殿下身邊。 下午坐在破舊的壁爐前,殿下曾問過他,什么情況下才會把人關(guān)進(jìn)瑤光塔。 這個問題忽然就有了答案。 為了藏起來。 為了讓他的影子,永遠(yuǎn)只停留在自己一人眼中。 第23章 惡魔之惑 當(dāng)杯中最后一滴酒液飲盡之時,天邊炸起了一朵煙花。 藝人們旋轉(zhuǎn)著火把奔入場中,火光在夜色中劃過絢麗的弧線,如一道道流星。 慶功宴的壓軸戲煙火會開始了。 火藥的運用在這個時代還不純熟,煙火是很稀奇的東西。人們歡呼著贊嘆著,他們的視線為那些光彩所吸引,沒有留意到路加走下臺階時,腳步略微一晃。 路加眨了眨眼,視野重新變得清晰,剛才那一瞬間重影好像是錯覺。 據(jù)說今年籌辦煙火會用的金幣比養(yǎng)一支軍隊還多。夏佐迎了上來,一起去看煙花吧,有個視野特別好的地方,我?guī)闳ァ?/br> 他手掌火熱,握住路加手腕的時候燙了他一下。 你發(fā)熱了?路加皺眉。 夏佐摸了摸兩個人的額頭:沒有啊。 路加卻覺得手腕被觸碰的皮膚又麻又熱,好像每個神經(jīng)細(xì)胞都敏感了幾倍,渾身都有些炸毛。 他們從小幾乎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握住他的手腕更是再平常不過。 這還是路加第一次想甩開他的手。 而且,問題不在夏佐,而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路加正強自忍耐,忽然有一道黑影沖過來,重重撞向夏佐。 那人手中的葡萄酒潑了夏佐滿身,撞完夏佐之后,那黑影頭也不回地跑掉,緊接著又撞倒了不少貴族。 罵聲接連不斷響起,直到一名貴婦驚呼我的項鏈不見了,被撞過的貴族才紛紛發(fā)現(xiàn)自己丟了東西。 小偷!以前根本沒見過那個侍酒官!他是混進(jìn)來的!快抓住他! 急著抓小偷的侍衛(wèi)撞倒了大蛋糕,蛋糕砸碎了擺成金字塔的高腳杯,碎玻璃又扎破了貴族的腳場面一時間非?;靵y。 為了擦衣服,夏佐自然便松開了路加的手,等他再抬頭的時候,路加已經(jīng)被人流沖散了。 路加被擠在人群之中,氣得咬牙切齒。 他當(dāng)然看到了那個撞了人、又順手牽羊的侍酒官是安其羅也不知道那小子又在搞什么鬼。 人們從他身邊擦過,氣味和觸覺伴隨著夜幕中的煙花在他腦海中炸響,路加渾渾噩噩地被人推擠著前行,眼前越來越模糊。 混亂中,有人牽住了他的手。 不是握手腕,也不是簡單的手掌交握他與他十指相扣,薄繭擦過指縫的嫩rou,帶起陣陣顫栗。 冰涼纖長,那是蘭斯的手。 即便是這么冰冷的手,路加也覺燥熱難耐。 蒂薇茵之酒算是烈酒嗎? 他使勁甩了甩頭想讓思維清晰一些,手指掙扎著想要逃脫蘭斯,但蘭斯的手溫柔地禁錮著他,一切掙動都無濟于事。 路加就這么迷迷糊糊被蘭斯?fàn)苛顺鰜怼?/br> 脫離人群之后,路加頓時感覺清醒多了。他們正高高站在神殿的臺階上,這里僻靜無人,卻能遠(yuǎn)遠(yuǎn)望見空中的煙火。 正因為遠(yuǎn),才能欣賞到煙火全部的美。 只是他們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了。 十指相扣這不是一般主仆或是朋友的距離吧?蘭斯或許不懂,路加卻覺得這樣的親密有失妥當(dāng)。 誰允許他這么隨便觸碰自己的手? 路加皺著眉還沒開口,便聽蘭斯溫聲道:殿下今晚很美。 他斷句斷得模糊,也聽不清是殿下今晚很美還是殿下,今晚很美。 是今晚的煙花很美,路加嚴(yán)肅地提醒他,注意語法嚴(yán)謹(jǐn),不要隨意省略主語,蘭斯。 蘭斯向他笑了一下,也沒說是或者不是。 夜色中只有神殿燈火長明,然而神明的燈火卻無法照到他們。只有當(dāng)煙花在空中綻放時一瞬間的明亮,路加才能清晰地看到蘭斯的模樣。 他感覺蘭斯有些變了,又說不上來具體哪里變了。 就好像下午那條流浪大型犬,終于如愿以償找回了家,攆都攆不走。 煙花盛放時的光華落在蘭斯臉上,仿佛神將他的眷顧投向人間。 很美。 路加腳底又晃了一下。 剛才身體出現(xiàn)的異常去而復(fù)返,他的視野又開始朦朧,煙花炸響的聲音一會兒吵得他頭疼欲裂,一會兒又忽地飄遠(yuǎn)。 殿下? 蘭斯關(guān)切地望向他,明明只是正常說話,路加卻覺得那嗓音如同天鵝絨般不斷撩擦過耳廓。 就連手指間的接觸都讓他像過電一樣酥麻,電得頭腦發(fā)暈。 路加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什么。 酒里有壯陽藥? 由于身體原因,他穿越前后都欲望寡淡,感知這么明顯還是第一次。 他心神一晃,又立刻咬緊了牙。 他必須一個人待著。 絕對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出丑,尤其是蘭斯。 隨著這個念頭出現(xiàn),一股力量回到路加身上,他猛地打開蘭斯的手。 你逾越了。滾開。 他嗓音沙啞,低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都這么說了,以蘭斯的乖順和不多管閑事的優(yōu)良品格,一定不會跟過來。 這么想著,他定下了心神,勉強穩(wěn)住步伐,緩慢地順著臺階走下。 路加高估了自己的情況。 一離開蘭斯,他身體的異樣突然嚴(yán)重了好幾倍。 兩條腿好像不再屬于自己,每下一步臺階,布料都擦帶來一陣顫栗,需要極力忍耐才不會出丑。 他努力支起自己的眼皮,視野還是一點點被水光吞噬。 不僅是眼睛,他身上所有能流出液體的地方都在冒出水分,就像擰干一條剛在水里浸泡過的毛巾。 恍惚間路加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留下濕漉漉的腳印。 該死,這臺階怎么這么長。 忽地他腳踝一軟,整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他抬起手肘,做好了滾落臺階的準(zhǔn)備,卻覺腰間一緊。 一條手臂將他攬了回來,因為用力太大,路加反而撞進(jìn)了那人的胸膛。 小心,殿下。蘭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頭暈的狀況再度減輕,路加懊惱于自己的失態(tài)又被他看到了,不由怒道:不是說了讓你滾嗎? 說到一半他便住了口。 叫蘭斯?jié)L沒滾,他自己反而差點字面意義地滾了,簡直像個笑話。 路加嘴唇抿成薄薄一條直線,掀起眼皮瞪人。 他倒要看看,蘭斯有什么理由違背他的命令。 卻見蘭斯正色道:殿下,您有東西忘帶了。 路加發(fā)出一個疑惑的鼻音。 我。蘭斯微微一笑,您忘帶了我。 他把自己稱作路加的東西,雖然奴隸屬于主人是事實,但這句話從蘭斯口中說出,有種特別的滿足感。 路加玩味地挑起眉梢。 我親愛的光明神信徒,您就是用這種甜言蜜語來獲取光明神的青睞的嗎? 向神禱告時,我將自己的靈魂坦誠于祂,從無謊言。蘭斯平靜道,如果您指的是這個,那么我確實在用侍奉神的方式侍奉您。 言下之意,便是之前那話發(fā)自內(nèi)心、全部屬實了。 路加眉梢抖了抖。 他見慣了蘭斯與世無爭的樣子,就連遭到貴族的羞辱都不會開口反抗,路加從未想過他竟會用語言取悅自己。 偏偏蘭斯神色平淡,言語認(rèn)真,仿佛他只是簡單地抒發(fā)內(nèi)心所想,別無其他意圖。 蘭斯把路加的沉默當(dāng)成了懷疑。 我是您的所有物,他注視著路加的眼睛,再次確證道,請您隨意使用我。 路加審視了他一會兒,問道:即便是把你當(dāng)做車馬? 蘭斯笑了。 如您所愿,殿下。 他將路加橫抱起來,路加自然而然地攬住了他的脖頸,就像駕馭一匹馬時安撫它的后頸。 雖然不是最聽話,卻是最可靠的馬。 的確如蘭斯所說,他根本無需考慮太多,只要好用便罷了。 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使用他。 與此同時,路加感到肩胛骨和尾椎骨開始隱隱發(fā)痛,前額似乎有什么東西想要頂破顱骨長出來。 看來不是壯陽藥那么簡單。 回我的寢房,路加吩咐,在浴桶中準(zhǔn)備一些冷水,然后守在外面,無論里面發(fā)生什么都不要進(jìn)入。 是,殿下。蘭斯有些擔(dān)憂,或許我不該多問,您的身體出現(xiàn)什么狀況了嗎? 你的確不該問。路加嗓音漸輕,我只是醉酒了。 或許是因為蘭斯的懷抱太像搖籃,他的神志又開始模糊不清。這種感覺很奇妙,身體興奮發(fā)熱充滿活力,理智卻越飄越遠(yuǎn)。 你的手好涼。他喃喃道。 剛開始那股涼意只略微蹭過脖頸,路加追逐著涼意側(cè)過頭,用guntang的臉頰貼在手上輕輕磨蹭。 像暑日里小孩心愛一根冰糕,像貓兒仰起頭依偎手掌的愛撫。 似乎一小片涼意已經(jīng)滿足不了他了。 路加四處找尋下一處冰涼,所觸及之地卻都是布料。 蘭斯穿的實在太嚴(yán)密了,路加惱怒地想,穿那么多是為了防誰? 他顯然忘了,正是因為蘭斯穿得多,每次在他需要的時候才能一件件脫下來將衣服換給他穿,或者用來為他擋雨就像一臺移動的萬能衣服架。 燈火漸漸明亮,有人聲傳來,蘭斯再次脫掉外袍將他裹住。 只不過這次連整張臉都遮起來了。 視野昏暗,路加用抱怨的語氣說:做什么? 有風(fēng),殿下。 都到了室內(nèi),哪里有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