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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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涼。加熱點。路加口鼻中的酒香淡淡傳來。 他語調柔軟,嗓音帶著一絲沙啞,比起頤指氣使更像是在撒嬌。 然后這只撒嬌的貓兒輕輕抽動鼻尖,嗅聞著仆人身上的氣味,在他手底露出了迷醉的神情。 真好聞剛才一直都有。不停勾引我,和別人聊天都聊不到心上。路加像是有些氣惱。 他緩緩掀起眼皮,唇邊露出半顆尖牙。 作為勾引我的賠禮蘭斯,我今晚想要一些加餐。 今晚并不在七日食期,他沒有變成魅魔,狩獵不是必須。 只是獵物太誘人,只是他有些嘴饞。 然而今晚,他的獵物沒有乖順地獻上血液。 蘭斯手指插在他發(fā)絲間,大拇指擦過魅魔玫紅的眼尾。 我沒有選擇,不是嗎?殿下。他淡漠道。 路加像疑慮的貓一樣瞇起眼睛,總覺得蘭斯話中有話。 是沒有選擇是否提供鮮血,還是沒有選擇做別的什么? 路加不喜歡蘭斯拒絕他,但這樣的蘭斯顯得非常禁欲,反而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坐起身,手指勾起蘭斯的下頜。 你在和我鬧脾氣? 我不敢,殿下。 分明就是在不悅,而且是在為他而不悅。 路加滿意地欣賞著這張冷情的俊顏上,正因自己而波動著情緒。 他湊近輕輕嗅聞這種味道,是嫉妒嗎? 因為阿多諾?你嫉妒他? 蘭斯瞳孔微縮,一瞬間以為殿下發(fā)現(xiàn)了自己不該為人所知的心思。 他與那雙紫瑩瑩的雙眸近距離對視,卻只找到了充滿興味的光彩,和平時并無兩樣。 松了口氣,還有失落。 放心吧,你永遠是我寵愛的獵物。路加笑著說,如果多努力取悅我的話,說不準是唯一的獵物? 最后的尾音軟軟挑起,釋放著誘惑。 他以為那只是簡單的、獵物之間的嫉妒。 蘭斯垂下眼睫,遮掩住暗沉的瞳色。 他從馬車小桌抽屜的隔層下取出抽取血液的針筒,銀針插入手肘的血管之中。 鮮紅的血液抽取出來,遞交到路加手中。 路加總覺得那些東西沒有在蘭斯體內(nèi)時那么誘人了他慢條斯理地舔了一口,臉色微變,捂住了嘴。 好苦。 苦澀的鐵銹味沖擊了他的味覺,一瞬間路加醉意都被苦醒了,只覺剛才干的那些混賬事是自討苦吃。 他逐漸發(fā)現(xiàn)了蘭斯的味道和情緒有關,那么剛才抽取血液的時候 若說你剛剛是懷著殺了我的念頭抽取血液,我都信。他冷笑道。 怎么會呢,殿下。蘭斯笑意不及眼底。 那怎么解釋血液的味道?路加危險地審視他。 我會向您證明。 路加還在疑惑他要如何證明,忽然被捧住了臉,嘴唇被迫張開吃到了別的東西。 苦澀的血腥味逐漸被舔掉,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甜香。 嗯,這才是他的小蛋糕應該有的味道。 路加攝取著甜香,迷迷糊糊地想。 馬車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下來。 該下車了,路加殿下。 直到有人敲擊車窗,路加才驚醒,他立刻逃離蘭斯,唯恐剛才那一幕被什么人看到。 還好拉了封閉的窗簾。 聞著車廂里濃郁的氣味,路加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竟敢在外面做這些出格的事 蘭斯倒是頗為坦然,有條不紊地收拾好了采血的器具,整理凌亂的車廂內(nèi)部,然后替他打開了車門。 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路加睨他一眼,沒有再提車廂里證明的事。 * 次日一早,阿多諾霍克海默如約而至。 侍衛(wèi)來通報的時候,赫卡莊園的少年們正向路加報告花園中馬鈴薯生長的情況。 那些少年們滿臉都是見到神跡般的震驚,然而阿多諾已經(jīng)非常自來熟地踏入了餐廳里,路加只好打住他們的話柄,示意他們稍后無外人時再說。 早上好,我的朋友。路加起身道,你來得正是時候,歡迎你加入圣國的早餐。 阿多諾展開雙臂,那是北方蠻族常用的擁抱姿勢。 而路加早就從夏佐的熊抱里獲取了豐厚的經(jīng)驗,在阿多諾抱來時,他徑直坐下,非常巧合地讓他抱了個空。 快來享用美食吧。他露出自然的微笑。 路加繼續(xù)用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四下看了看。 蘭斯去哪了? 身邊沒有人,身后也沒有人,這讓他很不習慣。 這時女仆端著一小筐零食上了桌,分散了路加的注意力。 他露出一個微笑。 筐中盛放著金燦燦的條狀物,它們散發(fā)著熱氣,還配有一紅一白兩碟醬料。 阿多諾好奇地捏起一根,咬在口中。 那金色的條狀物外酥里嫩,里面砂質綿軟,細品有種植物的芬芳,卻起蔬菜更有飽腹感。 這是什么?阿多諾驚艷道。 路加好笑地看到,這些穿越前他很少食用的高熱量快餐,正在被阿多諾當做珍饈來食用。 薯條。馬鈴薯的烹飪產(chǎn)物。 他邊回答邊拿起了一根,蘸了些仿制的塔塔醬放入口中。 口感意外的很幸福穿越前路加因為身體原因,必須遵從營養(yǎng)膳食,被營養(yǎng)師禁止吃低劣的油炸食品,薯條這種食物也就嘗過一兩次。 緊接著又是馬鈴薯泥、馬鈴薯餅和加了香料的馬鈴薯塊。 一樣的美味,卻都看不出原材料。 阿多諾幾乎忘了吃rou。 真希望我的族人也能吃到這些美食!他夸張地說,我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量,這真的不是從牛羊身上掉下來的嗎? 路加報以禮貌的微笑,細細審視他的表情。 圣國真是一片生長牛奶和蜂蜜的沃土。阿多諾由衷贊嘆道。 在那驚嘆之下,掩藏著貪婪的光。 路加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就這么放下誘餌、任阿多諾離開的話,不多久蠻族就會入侵圣都為了尋找這種奇跡的植物。 不過 即便你找遍整個圣國都不會找到這種東西。路加笑道,事實上,這種植物是我的朋友從北方部族意外發(fā)現(xiàn)的。 在阿多諾驚訝的目光中,他接著道:它們本來就生長在貧瘠寒冷的北方,成活容易,儲藏方便,少量便可以果腹充饑。有了它,你的部族過冬就容易多了。 阿多諾雙眸中的渴求越來越旺盛:路加,可以告訴我馬鈴薯到底長什么樣嗎? 路加不緊不慢地咽下一口牛乳:別急,離冬天還有很久,我還在探索它們的生長條件,選育優(yōu)質品種,提高產(chǎn)量。 他吊住了阿多諾的胃口。 他面露微笑:如果我們商談融洽,可以長期合作,那么馬鈴薯會是我送給你的一份大禮。 要娶公主,還是要救濟部族過冬的食物,孰輕孰重,相信這位少族長能選擇清楚。 我很期待。阿多諾道。 他嗓音鄭重帶著沉思,對待路加的態(tài)度比之前嚴肅了一些。 因為路加已經(jīng)抓住了阿多諾的所欲所求。 希望你能滿意我精心準備一餐。路加起身,接下來要不要參觀我們的教堂? 那些威嚴宏大的建筑能證明國家的富有強大,震懾來訪者,產(chǎn)生拜服之心。 我們信仰不同。 不必服從教會的禮儀,只作參觀賞玩。 算了。阿多諾直接拒絕了他,眉峰英挺地豎起:比起教堂,我更想見識王室騎士團的威名。友好的交流比賽,我想國王會同意的,對嗎?當然。路加微笑道。 再拒絕阿多諾的要求,就顯得圣國內(nèi)怯了。 這位蠻族少族長遠不像他看上去那樣憨直,他想在武藝上壓過圣國一頭。 希望那些騎士團的家伙能撐起點面子 * 路加的希望完全是妄想。 阿多諾擁有野獸的敏銳直覺和怪物一樣的力量,王室騎士團接連敗在他手下,而阿多諾看起來才剛剛熱身。 你們不夠認真。他脫下衣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請派更厲害的對手,嚴肅地對待我的挑戰(zhàn)。 更厲害的對手騎士團紛紛將目光投向路加。 一名騎士附在路加耳邊道:團長今早啟程巡查國王御道了,還有三名騎士返回封地,殿下您看 是路加殿下在角斗場上戰(zhàn)勝了威爾騎士,殿下是騎士團承認的、當之無愧的劍術高手。 路加卻知道,那場決斗本不該那么輕易贏下威爾騎士,他贏得輕易完全是出于某種運氣和對方的失常。 但這場碾壓式的鬧劇確實該畫上句號了。 我來和你一戰(zhàn)。路加挺身而出。 看在外交禮儀上,阿多諾不會下重手傷到他。由一位王子出戰(zhàn),無論這場比試的結果是什么,圣國都拿出了足夠的誠意。 阿多諾充滿興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流露出十足的期待。 路加與他對視,手剛牽上韁繩準備上馬,就有一只冰涼的手覆在他手上。 殿下,我來應戰(zhàn)。 路加回頭,失蹤了一個早晨的蘭斯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他看起來風風仆仆,發(fā)絲略有凌亂,穿著仆役的褲衫,靴角還沾滿了泥土。 路加收回打量的視線,眉梢挑起一個嘲諷的弧度:這幅樣子,我還以為你改行去做農(nóng)夫了呢。 蘭斯微微笑著,沒有反駁。 殿下,恕我來遲。他溫和道。 嗯。路加揚起下巴,不想表現(xiàn)得太在意他,所以,你終于想起來要盡契約騎士的本職了? 是,殿下。請給我這個機會。蘭斯單手撫胸行騎士禮。 不得不說,蘭斯出現(xiàn)的正是時候。 路加剛才還有些憂心忡忡,現(xiàn)在忽然就沒什么可擔憂的了。 因為他知道,不管對方多么強大他的蘭斯,永遠所向無敵。 路加將手中的劍拋給蘭斯,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 給他上甲。 騎士們互相對視,再看向一副仆人裝束的蘭斯,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貴族們誰人不知蘭斯冠上契約騎士這個名號,完全是因為小王子殿下和教廷搶人,不得已而封的? 若說比圣力倒還好,但是比騎士劍術他們的小殿下是失心瘋了嗎? 騎士們紛紛猶疑沒有上前,蘭斯反倒說:不必穿鎧甲。我有殿下的劍便好。 還有馬。路加拍了拍惡靈的馬脖子。 然后他看向阿多諾。 由王子的契約騎士應戰(zhàn),我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足夠認真。所以,也請你認真對待這次比斗。 蘭斯需要強大的對手為他錦上添花。 也該讓那些不長眼的貴族們看看,他路加若是養(yǎng)狗那么一定是最優(yōu)秀的狗。 戰(zhàn)馬上,阿多諾垂眸審視他的對手。 之前這位契約騎士從各方面都表現(xiàn)得像恃寵而驕的仆人,現(xiàn)在這名仆人未穿鎧甲就與他對戰(zhàn),阿多諾試圖從他眼中找到些輕浮的情緒,比如虛榮和輕蔑。 然而蘭斯眸光沉靜,只有認真,和必贏的信心。 那就比騎射兩項。阿多諾不敢再輕視他的對手,北荒誰不知霍克海默部族少族長箭無虛發(fā),我會用我最擅長的技能來尊重我的對手。 蘭斯翻身上馬。 比斗開始,阿多諾策馬沖鋒,雙眸如鷹一般尋找對方的破綻。他正思考著如何劈劍,頸間卻倏然觸及到冰涼的鋒刃。 蘭斯手中的劍已經(jīng)停在他頸邊。 阿多諾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一定是他沒發(fā)揮好。 再來!他吼道。 蘭斯撤劍,阿多諾緊盯他的動作,再次發(fā)起進攻。 不過兩個回合,蘭斯的劍再次停在了他頸側。 阿多諾額間流下冷汗。 那柄劍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他的要害,而且每一次都恰好停在頸前,多一分會傷到他,少一分不夠威脅。 力度控制得剛剛好,如同一臺經(jīng)過精密測算的儀器。 再來!阿多諾不服輸?shù)卮蠛稹?/br> 而下一次他發(fā)覺蘭斯用了他之前用過的劍招。 復制、改良、更精確地完美重現(xiàn)。 阿多諾的力量毫無用武之地。即便在交鋒中碰到了蘭斯的劍,他也能感到對方穩(wěn)如磐石,無法以蠻力撼動。 圍觀的王室騎士們呆若木雞。 而且他們發(fā)覺路加殿下之前決斗時使用的劍術,竟有幾分蘭斯的影子。 當然了,他可是我的劍術老師。路加輕松地抱著手臂,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你們不會以為我是那種隨意收契約騎士的人吧? 他們還真是這么想的。 路加驕傲道:我的契約騎士,必定是最好的。 蘭斯的劍優(yōu)雅沉穩(wěn),和那些暴力硬碰硬的笨熊們完全不是一個路數(shù),非常符合路加的審美。 蘭斯這個人不管哪里都很符合他的審美。 如此三番五次之后,阿多諾徹底折服在了蘭斯的劍下。 我認輸。他憾然道。 圣國的劍術精妙高深,果然不是他所能挑戰(zhàn)。他懷著欽佩想。 腦海中卻突兀地出現(xiàn)了一抹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