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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宿敵發(fā)現(xiàn)我是魅魔后[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54)

分卷(54)

    蘭斯瞳孔驟縮。

    中年男人聞言大怒:你是什么人?你叫我住手我就會住手?

    然而離奇的是,無論他如何用力,他手中的鐵鞭再難移動分毫。

    男人渾濁的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驚愕地瞪向路加,仿佛看到了鳥嘴面具下那雙紫意瑩然、仿佛蘊含著魔力的雙眼。

    言出法行。

    屬于魅魔,獨屬于路加的力量。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大家猜,蘭斯封住路加的嘴,是防止他詛咒蘭斯性功能障礙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沒什么錯(蘭斯嘆氣)。

    路加第一次使用魅魔的能力,是在35章惡魔劫持里,歐西里斯想咬他,被路加用語言制止了。

    文中*的內(nèi)容有參考。

    *

    謝謝大家的關(guān)心嗚嗚嗚!我現(xiàn)在用語音碼字越來越順啦,等到這本完結(jié),下一本存稿的時候去練習(xí)雙拼,據(jù)說很難適應(yīng),但比26鍵省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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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孩童之身

    中年男人揮鞭的手臂僵在空中。

    惡魔。

    他這么想, 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另一種力量控制了他的口舌,他眼睛一輪,看到了惡魔身后的銀發(fā)騎士。

    為什么神的使者會袒護一只惡魔?

    趁男人莫名其妙停了下來, 路加連忙疾步?jīng)_過去, 抱起了那個小男孩。

    他緊緊逼視那個男人, 冷然道:神所不能饒恕的是通jian的罪行,該受懲罰的是你,而不是無辜降世孩子。

    你不配做丈夫和父親。

    在他的呵斥之下, 教堂中一時陷入了沉寂。

    信徒們意識到路加所言是正確的, 但這些話不應(yīng)該由一個外人來指出。作為一個年久受到外族侵?jǐn)_的軍事堡壘, 洛比托堡的人民性格都非常排外,對陌生人懷有很強的敵意。

    作為一個外人, 在教堂里當(dāng)眾奪人, 可不是一個友好的開端。

    神甫沉聲開口:閣下是什么人?為什么干涉我們的修行?

    路加心念電轉(zhuǎn)。

    洛比托堡的領(lǐng)主已經(jīng)死亡,他應(yīng)該去尋找城里的第二負(fù)責(zé)人, 與之交接談判,而不是直接與一群對他懷有敵意的民眾, 產(chǎn)生直接沖突。

    我是這孩子的哥哥。他慎重地回答, 常年在外旅居, 聽說城中有瘟疫, 擔(dān)心家人才回來看望。

    那個男人不配做他的父親。我要帶走他。

    路加心臟懸起, 不知道自己的借口是否能得到配合。

    被他從鐵鞭下救來的小男孩一聲不吭,乖乖窩在他懷里,身體不停發(fā)抖,就像攀緊最后一根稻草。

    奇怪的是,那個中年男人滿面憤怒,卻一字不發(fā)似乎是蘭斯對他做了什么?

    路加在心中對蘭斯道了一聲謝。

    他不再久留, 趁眾人還未仔細(xì)思考其中破綻,抱著小男孩和蘭斯一起離開了教堂。

    到了無人之處,路加才將剛才的疑惑說出口。

    蘭斯,剛剛是怎么回事?我叫他停下,他竟然就真的停了下來你感覺到了嗎?好像有種奇怪的力量波動。

    他隔著面具碰了一下嘴唇,又仔細(xì)回憶了一番剛才的感覺。

    那是我做的嗎?

    魅魔的力量?

    不。蘭斯斬釘截鐵道。

    迅速否認(rèn)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音顯得過分生硬。

    關(guān)心則亂。

    那確實是來自路加話語的權(quán)能夢境中的路加用以復(fù)活阿芙拉的能力。

    蘭斯不著痕跡地掩下心中情緒,帶出平時溫和的微笑。

    那是我做的,殿下。

    蘭斯畏懼著殿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權(quán)能。

    他害怕殿下會在這場瘟疫中使用這項權(quán)能并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路加本就只是突發(fā)奇想,聞言沒有再多懷疑。

    詢問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救下來的小孩叫希里安,和父母還有一個異母jiejie住在洛比托堡之中。

    希里安是眾多勇猛的邊境居民的后裔之一,性子獨立,出了教堂,便沒有再讓路加抱。

    我一點都不怕爸爸,剛剛只是嚇了一跳。希里安小臉蒼白,揮舞著帶有凍瘡的拳頭,他手上那個牙印還是我昨天咬的呢!

    好的,洛比托堡的小英雄。路加饒有興趣地逗他玩,多努力長高,長高以后授予你騎士封號。

    你能授予我騎士封號?不是只有國王才能封騎士嗎?希里安仰頭問。

    懂得不少。路加意外,你知道這里除了領(lǐng)主,大家平時更聽誰的話嗎?

    格雷大人,他是領(lǐng)主大人的朋友。希里安指向一個方向,他就住在那里,我可以帶你去。

    路加將他抱上了馬,自己也翻身上去坐在他身后,向著希里安指點的地方走。

    蘭斯視線落在路加攬著希里安的手臂上,沒有說話。希里安一派天真地問: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嗎?那你知道,我的mama和jiejie都去哪里了嗎?

    你們走散了?路加道。

    她們前幾天開始就賴在床上不肯下來了。今天早晨,爸爸搬走了mama和jiejie,扔進火堆里燒掉了。

    希里安心有余悸地想起自己被燒火棍毆打的經(jīng)歷,那那一定很疼吧。

    他年紀(jì)還小,不懂得死亡的意義。

    路加有些揪心。

    不疼的。他摸了摸小孩的頭,語聲輕柔道,她們只是前往了一個沒有寒冷、滿是花朵的美好世界。

    蘭斯側(cè)目。

    他從未見過殿下如此溫柔的一面。

    這樣無價的溫柔,卻施舍給了一個素不謀面的小孩。

    羨慕。

    另一邊路加問小孩:你觸碰過母親和jiejie嗎?

    嗯?當(dāng)然啦。希里安毫無防備地說,爸爸怕冷,不敢碰她們。只好由我來喂她們吃飯啰。

    路加看向蘭斯。

    蘭斯沒有阻止他觸碰這個孩子這說明希里安很健康。

    所以,瘟疫不一定只要有肢體接觸就會傳播,其中可能還有其它未知的條件。

    路加正思考著,便聽蘭斯道:殿下,還是由我來抱他吧。

    為什么?路加疑惑。不是已經(jīng)確定希里安沒有感染瘟疫了嗎?

    他以為蘭斯只是多慮。

    沒關(guān)系,我穿得很厚,不會真的碰到什么,路加挑眉,再說了,即便我染病,不是還有你嗎?

    蘭斯笑了笑。

    十五分鐘之后,他們在一座宅邸的荒涼花園里見到了希里安口中的格雷大人。

    凱爾格雷男爵是位大約三十多歲的溫雅男子,臉上沒什么皺紋,但是身形佝僂,像是在幾天之內(nèi)衰老了十幾歲。

    路加摘下了鳥嘴面具,露出獨屬于王族的一頭金發(fā)。

    在他的意料之外,他非常輕易地獲取了格雷男爵的信任,而這位男爵似乎對他也沒有偏見。

    如殿下所見,這里人心惶惶,前幾天已經(jīng)逃走了不少人。格雷疲憊道。

    他們都逃向了哪里?

    向更北方。格雷道,因為我們得到了消息,南方領(lǐng)主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城門,并不歡迎我們。

    向更北方也就是夏佐的父母、塞西爾伯爵夫婦的領(lǐng)地,爾歷城。

    路加皺起了眉頭。

    北方人丁稀少,面對瘟疫傳播本來是優(yōu)勢。但如ゴ罅磕衙裼肯蚨歷城,擁擠在一起,瘟疫一傳十十傳百那將是毀滅性的災(zāi)難。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安撫民眾。路加道,宣布國王的特使已經(jīng)抵達洛比托堡,正在盡力解決瘟疫。賑災(zāi)的物資已經(jīng)在路上了,會在我們之后三天到達。

    其實早在路加對阿芙拉的死因有所猜測的時候,他就暗中為未來可能發(fā)生的瘟疫做出了準(zhǔn)備。

    他命人制作了大量的鳥嘴面具和泡過蠟的衣服,現(xiàn)在正好派上用場,小部分留在圣都救急,大部分則由他的私人侍衛(wèi)向北方運來。

    格雷男爵心中震蕩,向路加深深鞠躬:感謝殿下蒞臨救助我等。請問我該如何向民眾介紹您?

    不必提我姓名,只說是一位伯爵便是了。路加笑著打趣自己,如ニ們聽說了來賑災(zāi)的是那位臭名昭著的小王子,跑還來不及呢

    殿下說笑了。格雷眼中劃過一抹笑意,他扯了扯嘴角,臨到嘴邊卻成了一聲嘆息。

    那些感染了瘟疫,留在這里等死的平民,殿下有什么救助方法嗎?

    路加重新戴上了面具:我來這里還沒有看到患病的活人。帶我去看看他們。

    在格雷男爵的帶領(lǐng)下,他們來到了府邸一間封閉的房間里。

    里面壁爐中火焰熊熊燃燒,躺著兩個奄奄一息的病人。

    他們是我府中的仆人,也是最早發(fā)病的病患之一,很僥幸活到了現(xiàn)在但撐不了太久。

    最早發(fā)病到現(xiàn)在,怎么說也有七八日了。

    他們被照顧得很好。路加懷著敬意夸贊格雷男爵,您是一位負(fù)責(zé)的主人。

    然后他用希冀的眼神看向蘭斯。

    他希望蘭斯能使用治愈術(shù)讓他們脫離病痛。

    蘭斯把殿下期許的目光刻在心底,手指搭在一名仆人的前額上。

    銀發(fā)騎士神色嚴(yán)肅,非常努力地調(diào)動自己的圣力,試圖使用出治愈術(shù),甚至全身都散發(fā)出淡淡金芒。

    但神跡沒有發(fā)生。

    抱歉,殿下。蘭斯垂下眼睫。

    他薄唇抿緊,因為沒能實現(xiàn)殿下的愿望,非常自責(zé)。

    路加安撫性地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這只能說在他的意料之中。

    路加本來就沒有指望,天性涼薄的蘭斯剛一接觸疫區(qū)的病人,就能學(xué)會治愈別人。

    他此行的目的,是在減緩疫病蔓延的基礎(chǔ)上,帶著蘭斯體驗人世間的冷暖。

    學(xué)會悲憫他人,學(xué)會共情他人的痛楚最后依靠他的圣力治愈北方的瘟疫。

    抱歉,我們暫時沒有除了隔離以外更好的方法但我想不會等太久。路加滿懷信心地對格雷男爵道:我們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治愈這些病人。

    殿下能有這份心便足夠了。格雷男爵苦笑。

    歷史上有數(shù)次流行的瘟疫,哪一次不是靜待死神的鐮刀饜足之后,留下一片荒無人煙的大地,瘟疫才會自然消退?

    所以他并不指望嬌貴的王子殿下能做出什么。

    除非神跡發(fā)生。

    格雷頹然問道:殿下,這到底是一種什么???難道這真如神甫所說,是神對人類傲慢的懲罰嗎?

    路加面色不變,心中翻涌。

    按照蘭斯的推斷,這場瘟疫是某位神明動了手腳。但他不能對領(lǐng)主說出實情,也不能告訴那些民眾真相。

    如フ庹嫻氖巧穹<幢悴皇搶醋怨餉魃竦某頭#普通民眾也會陷入巨大的恐慌,鞭笞者的自殘行為會變本加厲。

    一種怪病罷了,路加露出來輕松的笑,相信我,我會解決一切。

    臨別時,格雷男爵說起了他對路加好感的由來。

    夏佐塞西爾少爺來洛比托堡做客的時候,曾經(jīng)向我提起過殿下。塞西爾少爺是一位紳士,他對殿下頗有贊譽,我相信他的判斷。

    路加正要作答,一點冰涼落在他面鼻尖。

    下雪了。

    他望著灰暗陰沉的天空,想起了圣都他的府邸里,終年開滿花朵的花園。

    從前路加從來沒想過,在圣都六月的盛夏里,北方會飄落雪花,寒風(fēng)呼嘯,孩子的手指生滿凍瘡。

    他的成年禮,似乎從步入北方之后才真正開始。

    有人在他身上披了一件溫暖的獸皮襖。

    路加回眸,對蘭斯道:啟程吧。

    啟程深入疫區(qū),前往塞西爾伯爵夫婦的領(lǐng)地,啟程去目睹更殘酷的死亡與災(zāi)難。

    叫希里安的小男孩和他們一起上路。

    路加本來將希里安交給格雷男爵的仆人們照看,但這孩子竟偷偷溜了出來,追在馬后奔跑。

    我要跟隨國王,向星辰大海征戰(zhàn)!駕!希里安騎士!他一邊飛跑一邊高喊最后摔了一跤。

    希里安大概是從仆人們的談話間猜出了路加的身份。

    看著摔倒的小男孩,路加只好勒馬回頭。

    我把他送回去。

    不如帶上他吧,殿下。蘭斯卻說,他的親人都不在了,與父親反目成仇,留在這里沒有安身之所,還會遭人非難。

    路加疑惑:你剛剛還想讓我遠離他,怎么現(xiàn)在又?

    他想了想,算了,帶上也好。

    讓蘭斯越深入地接觸普通人,就越能與普通人共情。

    我回去知會格雷男爵一聲,省得他們擔(dān)心。路加囑咐道,你照看好孩子。

    是,殿下。

    等路加離開后,蘭斯低頭看向希里安。

    注視著那雙綠眼睛,希里安不由自主向后蹭了蹭,如同狼崽碰到狼王,盡管那只狼王沒有攻擊的意圖,而且有求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