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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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寫了蘭斯的一言一行,但是翻來覆去也只有三十四行字,路加已經(jīng)把上面的話都背下來了,還是覺得不滿足。 就不能再詳細一些嗎?他搖著紙條對安其羅說,他午飯吃了什么?有沒有休息?淋雨了嗎?精神狀態(tài)怎么樣?什么都沒寫。 安其羅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瞇起一只眼看這位未來的王者。 情報一般都是簡明扼要,將被監(jiān)視者的交往信息記錄下來,謹防密謀反叛。 而路加關注的明顯不是這些冰冷的文字,而是蘭斯具體過得好不好。 安其羅嘆了口氣:主人,你這么關心他的話,干脆隨軍去找他唄。或者把他調(diào)回來,住在宮里,天天寵幸。 路加置若罔聞,將紙條重重拍在桌子上。不合格,重寫。你親自去一趟。 是一定細致到蘭斯內(nèi)衣穿的什么顏色都記上!安其羅俏皮道。 一瓶墨水砸了過來,被他接住。 路加語聲帶著氣惱:閑話少說。這兩日貴族討論最多的話題是什么? 王室騎士團團長的位置。安其羅道,主人您任命了副團長,正團長的位置卻虛位高懸,大家都在猜測您會任命哪家的少爺。 騎士長之位,本來應該由契約騎士蘭斯來擔任。 但路加將他調(diào)離權(quán)力中心,甚至還沒有親自相送,這樣冷漠的態(tài)度,讓貴族們的心思活絡起來。 現(xiàn)在比較炙手可熱的人選是夏佐塞西爾。安其羅說,主人也是這么打算的嗎? 不。路加怔了怔。 這個位置是他潛意識里留給蘭斯的,任何人都無法取代。 蘭斯一日不回來,那個位置就懸空一日,永遠不會讓任何人染指。 你下去吧。他說。 書房只剩他一個人的時候,路加的視線慢慢滑向了那張小小的情報紙條。 他捻起那張紙條,又讀了兩遍,將它貼在臉頰邊輕蹭。 蘭斯離開后,路加才發(fā)現(xiàn)一個人的房間是多么寂靜。 從前他埋頭工作或者閱讀的時候,蘭斯從來不發(fā)出任何響動打擾他,幾乎沒有存在感。 但是總有一道呼吸聲,一道沉緩的心跳聲,默默陪在他身邊。 現(xiàn)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路加抱著那張小紙條,悄無聲息地趴在桌子上,將自己縮成一小團。 想念他的呼吸,想念他的心跳,想念他沉默又溫暖的陪伴。 蘭斯是難以戒掉的毒。 路加的指甲摳進掌心里,不斷地安慰自己,只要再努力一些,忍過戒斷反應就好了。 這時,有什么毛絨絨的東西掃過了他的面頰。 路加抬眼一看,竟然在自己的書桌上發(fā)現(xiàn)一只全身漆黑的胖貓,剛才就是這只胖貓用毛尾巴掃了他的臉頰。 你從哪里冒出來的?他問。 黑貓當然不會回答。 路加神情有些恍惚,沒有注意到黑貓有一雙奇異的紫色眼睛。 他伸出手,想撫摸黑貓的額頭,被它不自在地躲開了。 路加的眼眸變得更灰暗,重新趴了回去。 黑貓見此有些后悔,試探性地蹭過來,將rou墊按在少年臉頰上。 路加抬臉,緩緩將黑貓抱在了懷里。 黑貓忍耐著炸毛的欲望,死死禁錮住自己的爪子,沒去撓人。 它被摟得越來越緊,從那力道里,似乎能感覺到少年的難過。 我以為他沒有那么重要。路加輕聲開口。 但我錯了。 一滴燙熱的液體落在了黑貓的脖頸間。 我好想他。 作者有話要說: 黑貓歐西里斯:嗚嗚嗚你沒錯寶,是我錯了寶,寶寶別哭嗚嗚嗚。 * 開始視jian(劃掉)監(jiān)視蘭斯的路加,逐漸變態(tài)。 * 蘭斯當然沒有聽話離開圣都。本書最大的變態(tài)怎么可能這么輕易放棄呢? * 安其羅不是變態(tài)。所以他到底還是沒去偷看蘭斯的內(nèi)衣是什么顏色。 感謝在20210722 17:53:43~20210723 17:51: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桑家之犬 20個;吳磊老婆 2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噗啦噗啦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可愛芝士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云楚安 6瓶;玩東北泥巴 5瓶;Aki、年棗子、晴 3瓶;柏凜、陌上云初、凃荼、一只貓 2瓶;共此燈燭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2章 改頭換面 翌日, 路加抱著黑貓,去參加老國王的葬禮。 黑貓?zhí)と耍浑x開他就喵喵嚎個不停。路加幾次叫人把它抱走, 又幾次聽著響徹整座王宮的嚎叫, 無可奈何地抱它回來。 就連處理一般的國事, 也讓它蹲在自己肩膀上, 或者繞在自己腳邊。 黑貓又很兇,幾次路加因為想念蘭斯而眼眶一紅, 就會挨一貓爪子。最后演變成人貓追逐大戰(zhàn), 也就什么難過都忘了。 有黑貓在身邊,路加覺得自己被挖空成破布袋子的心臟, 重新填充了一小團棉絮。 老國王的葬禮上, 黑貓很乖, 在路加念悼詞的時候, 它乖乖蹲在路加腳邊, 尾巴勾在他小腿上。 石棺罩上黑布, 在主教與神甫們的祈禱聲中,石棺被送入地下。宮中大臣依次向前,向里面撒上鮮花。 土石一捧捧淹沒了老國王的石棺。 細雨迷蒙, 一把傘撐在了路加上方,夏佐寬厚灼熱的手掌撫在他肩頭。 殿下, 以后還有我。 謝謝。路加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侯爵夫婦已經(jīng)安頓好了嗎? 夏佐點頭:我父母都很感激你,也變得很喜歡你。 他湊近路加耳邊, 開了個玩笑:去北方那幾天,你到底給他們灌什么迷魂湯了? 路加唇角有了微微的弧度,正欲開口, 便看到一些有著奇異裝扮的人來到了葬禮現(xiàn)場。 那些人轉(zhuǎn)移走了他的注意力。 他們?nèi)款^戴面具,身披斗篷。燦金色的鳥喙彎彎罩下,遮蔽了整個面部。簡單的白布遮掩了身體的其它部分,行走時衣擺拂動,飄逸輕靈。 神諭教派聲稱那是天使的形象。夏佐頗為不屑,他們每次出場,都穿這些奇裝異服,簡直像一群異教徒。 神諭教派。路加低念。 他一直懷疑蘭斯就是神諭教派的幕后之人,否則它如何賜予普通人圣力,又為何要站在他這一方? 神諭教派幫過路加,但路加并不想任由神諭教派掌控自己。 光明神教的三個教派中,路加扶持了最為中規(guī)中矩的那一支。等到選任出新教皇之后,便由這位他扶持的新教皇來為他加冕。 神諭教派在葬禮上也佩戴面具?他皺眉道。 這是他們的□□慣了。夏佐說,十八主教之一的神舌就終年不以真面目示人,神秘兮兮的,現(xiàn)在換了新的領導者,更是變本加厲。 路加聽他說著,目光不自覺落到了為首的教徒身上,眼神有些許恍惚。 那名教徒的身形和舉止很像蘭斯。 腳邊喵嗷一聲,黑貓渾身炸毛,一口咬在路加小腿上,他才清醒過來。 蘭斯已經(jīng)在百里之外了,情報寫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即便這么想著,路加還是忍不住盯著那個人,試圖從那寬松的斗篷下尋找出他與蘭斯更多的共同點。 那名教徒獻完花朵,抬起頭,似乎透過金嘴鳥喙面具,對上了他的視線。 他緩步向路加走來。 他站在路加面前,路加微微仰起頭看他,在冰冷尖銳的面具上看到了自己的臉。 蒼白、疲倦,眼神帶著空洞木然。 一位貴族向他介紹道:殿下,這位是神諭教派的現(xiàn)任領導者,教廷十八名主教之一的神使閣下。 神使? 前世蘭斯被稱為神選者,而神使是他從來沒聽過的稱呼。 神諭教派上一任領導者名為神舌,稱呼上一脈相承,這一任叫做神使也沒什么不妥。 路加摘下手套,向神使伸出了手。 這個姿勢意味著吻手禮,表示君王對臣子的寵愛,也表示臣子對君王的忠誠。 神使單膝下跪。 他的姿勢動作又讓路加想到蘭斯,然而從袖袍之下伸出的手,卻與蘭斯不同。 膚色暗了幾分,指節(jié)也更粗大。 但這些都可以偽造。 路加指尖若有若無地搭上了那只手,就在神使打算吻上來的時候,路加忽然做了一件瘋狂的事。 他手指下壓,故意直接碰對方的手,摸索那只手上的繭。 手掌中的繭總不會騙人,而他對蘭斯手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熟稔于心。 對方食指指腹上的劍繭很像蘭斯,然后是中指 路加還沒來得及再多確認,神使就仿佛受驚似的,自然地垂下了手。 殿下?他用與蘭斯截然不同的嗓音詢問。 路加眼神一清,抿唇不語。 他發(fā)現(xiàn),夏佐放在他肩頭的手都僵住了。 他剛才的行為,簡直就像急色的昏君借著吻手禮,輕薄禁欲的神教信徒一樣 路加臉色一紅,又猛地一白。 他去探別人手心的繭,到底想證明什么? 證明一件絕不可能發(fā)生的事證明蘭斯還留在他身邊? 路加感到深深的自責。 他竟然能脆弱到這種程度簡直像是精神失常。 抱歉,我有些疲倦。他打起精神,鎮(zhèn)定下來:希望沒有冒犯到您。 不必致歉。神使抬起路加的手,面具掀開一點,吻在他的戒指上。 望殿下心情愉悅,身體安康。 這樣樸實真摯的祝福,與普遍信徒的愿神保佑您的祝福有所不同,落在路加心底,有種踏實的溫暖。 路加還未說謝辭,腳邊忽然竄出一道黑影。 黑貓臃腫的身體忽然變得格外迅猛靈活,一口咬在了神使伸出的手上。 小黑!路加驚呼。 神使頗為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幕,指尖在黑貓鼻尖輕點,黑貓便疼得嘶吼一聲,松了口。 路加連忙拽起了黑貓的后頸皮,將它按給夏佐,低頭去看神使的傷處。 殿下,我沒事。神使將傷處掩在長袖下,那只貓,它叫小黑? 是的。路加說,它很通人性,這次不知道為什么 天氣溫暖,在所難免。神使微笑著說,如果殿下想養(yǎng)它,建議還是做一些絕育處理,并減少它的食物避免肥胖。 你說的沒錯。路加也笑了。 在他的意料之外,神諭教派的神使待人親切,沒有一般信徒的古板神秘,路加很快就對他心生好感。 黑貓聽得心頭腿間涼颼颼的,咪嗚咪嗚在夏佐懷里掙扎,被夏佐又錘了一下腦殼,徹底蔫了。 塞西爾少爺,這時神使轉(zhuǎn)向夏佐,您的父親正在找您。侯爵大人托我提醒您,現(xiàn)在殿下身份不同以往,不可再隨意待之,否則 他猶豫了一下,否則就要打斷您的腿。 像是塞西爾侯爵能說出來的話。 而且,塞西爾侯爵與神諭教派確實有所聯(lián)系,讓神使代為傳話也很可信。 夏佐聽得一陣惱羞,粗著脖子想反駁,卻聽路加道:去吧。侯爵找你肯定有急事。 夏佐只好放下蔫蔫的黑貓,蔫蔫地離開了。 剛才發(fā)生的事不過是葬禮中的一個小插曲。 不光是路加這邊,在必要的環(huán)節(jié)完成之后,所有貴族都在互相低聲交流,本該肅穆的國王葬禮如同一個如假包換的社交場所。 畢竟沒有人為老國王的逝去而真正傷心。 接下來的時間里,路加先后接受了幾位大臣的吊唁,在這期間,神使一直站在離他不遠不近的位置中間隔著一只兇猛的黑貓。 等到路加坐上馬車準備返回王宮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 他一手撫弄著黑貓,一手接來監(jiān)視蘭斯的密信,就著燈火讀起來。 這次的情報就充分多了,文筆細膩,詳細得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放過。 情報的最后一句赫然綴著臣下無能,沒能探得蘭斯的內(nèi)衣顏色,不過初步推斷是純白。還請殿下恕罪。 這下好了,那五名監(jiān)視者恐怕都以為未來的國王有偷窺別人內(nèi)衣顏色的癖好了。 路加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才沒把紙條摔到安其羅臉上。 主人不滿意嗎?安其羅嬉笑著說。 路加懶得和他打諢:你確定其中所述情況屬實? 千真萬確。安其羅笑瞇瞇道。 路加又仔細讀了中間的內(nèi)容。 上面說蘭斯在行軍路上幫助了一個飽受欺凌的農(nóng)家女孩,那個女孩隨著他一起上路,負責服侍他的三餐起居。 路加張口想再問一次,最后還是閉上了嘴。 安其羅不會拿這種事戲弄他,即便再確認一次,這也是事實。 就像蘭斯已經(jīng)離開圣都,神使不可能是蘭斯一樣全部都是事實。 路加不自覺在信紙上攥出了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