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上位記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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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請安皆免了。” “守好正院,本妃不想有人插手進來,你可明白?” 秀琦擔憂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奴婢省的的?!?/br> *********** 外間動靜傳進來,姜韻輕擰眉睜開眼眸。 她側頭,透過楹窗看去。 長廊上掛著紅燈籠,院子中一片燈火通明,她就知曉,是殿下回來了。 外間的燈亮了又滅。 姜韻怔了會兒,才垂眸埋首在枕頭中。 她今日聽多了鈴鐺說的話,倒是有些魔怔了。 殿下是何身份? 怎會來看望她? 另一間房中,付煜剛洗漱過,換了里衣,衣裳半敞,露了大半的胸膛和流暢的肩部線條,他靠在床頭,冷冽白凈的臉微垂,他今日喝了酒,似不適地微擰眉。 張盛見狀,立即動作放輕。 他心中清楚,王妃忽然這般轉變,殿下心中必然復雜。 只殿下情緒內斂習慣了。 張盛低聲問可要熄燈時,付煜突兀地睜開眼,冷淡地發(fā)問: “她醒了嗎?” 張盛一愣,反應過來殿下在問誰:“姜姑娘午時后醒了,還用了午膳。” 付煜闔著眸眼,若有似無地“嗯”聲。 張盛躬身等了片刻,沒聽見殿下還有旁的吩咐,才吹了燈退出去。 翌日,姜韻醒來時,就聽說王妃身子不適,李側妃、陳良娣和蘇良娣共同管理后院,替王妃分擔。 而且日后的請安皆免了。 對于后一條消息,姜韻沒在意,她驚訝的是,王妃肯放權了? 晗西苑中,陳良娣早起準備去正院請安,卻得知請安免了,就徑直來了晗西苑。 待傳話的人走后,李側妃看向陳良娣,輕挑眉梢: “咱們王妃這是病糊涂了?” 第25章 陳良娣垂著頭, 沒有接話。 她的確是和李側妃綁在了一起,利益相同,但像剛才那般大不敬的話, 陳良娣卻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她沒有那般的底氣, 自然不會去那般張揚。 但陳良娣沒有想到的是, 這次管理后院的權利,居然會有她的一份? 李側妃覷了眼悶葫蘆般的陳良娣, 有些掃興地撇了撇嘴。 她懶洋洋地躺回軟榻上:“你去正院時,沒見到王妃?” 今日她還未去請安, 陳良娣就過來了,說是請安免了。 陳良娣點頭: “秀琦姑娘說王妃剛喝完藥睡下了, 就打發(fā)了妾身等人?!?/br> 李側妃頗為詫異地揚了揚眉梢。 病到連榻都下不了? 那日殿下究竟對王妃說了什么? 她倒是對那姜韻越來越好奇了。 陳良娣在晗西苑沒有呆多久,待出了晗西苑,剛走到后花園,她身邊的婢女錦繡就壓低聲音,忍不住歡喜道: “這次殿下特意提起了主子,看來殿下心中還是有主子的。” 陳良娣折了根枯枝, 聞言, 只抿了抿唇,連抹笑都沒有牽出來。 心中有她嗎? 她掃了眼這后花園, 紅燈籠掛了滿院,任如何看,都是喜慶的模樣。 今日是大年三十,本就該是喜慶的。 可事實呢? 來來往往的奴才壓低了頭, 行走間皆是小心翼翼, 莫說是喜慶熱鬧, 氣氛安靜壓抑到?jīng)]有一絲新年的氣息。 往年這時, 她們皆在正院聽王妃娘娘教誨,可如今王妃娘娘稱病閉門不出,許良娣被關禁閉。 府中頗為受寵的幾位,只剩下李側妃娘娘。 殿下這般做,究竟是心中記得她和蘇氏,還是不想讓李側妃一家獨大? 陳良娣想起往日殿下寵愛李側妃的模樣,搖了搖頭,不再去想此事。 她輕嘆了口氣:“我倒是希望殿下沒有記起我?!?/br> 錦繡有些愣,不解問道: “主子怎么會這么說?” 陳良娣想起在晗西苑時,李側妃那副高興的模樣,她輕輕搖了搖頭: “你覺得,有李側妃在,這掌管后院的權利,我和蘇良娣又能占幾分?” 真正的好處,摸不到幾分。 只落了個有名無實罷了。 還平白叫王妃將她看進了眼中。 錦繡對上主子寧靜的笑,漸漸啞聲。 因為她知曉,主子說的是真話。 她咬了咬唇,有些黯然地垂下頭。 府中,王妃和李側妃皆受寵,可偏生王妃占正位,李側妃有子,因此兩人素來是分庭抗爭,誰有壓不下誰。 良娣有三,許氏嬌嫩,素來頗有幾分恩寵。 蘇氏嘴甜溫柔,得王妃看重,在府中也深有好評。 只她家主子,看似比蘇氏得寵,卻又遠遠不如許氏,就這般不上不下,平平淡淡地,叫人都幾乎想不起來她。 但她家主子這般好,理應讓所有人看見的。 陳良娣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見她低垂了頭,就伸手輕撫了撫她的發(fā)絲,輕聲道: “好了,回去吧?!?/br> 她說:“至少有蘇良娣在,側妃不會叫我太難堪的。” 說起蘇良娣,陳良娣就不禁輕擰了擰眉心。 她和蘇良娣的院子相鄰,姜韻受罰那日,她聽見蘇良娣早早起身的動靜。 至今,她都不知曉姜韻受罰是否和蘇良娣有關。 但是…… 陳良娣搖了搖頭。 是和不是,都與她無關,總歸姜韻和她沒有關系。 途經(jīng)素寧苑時,陳良娣目不斜視地走過,倒是錦繡朝里面看了眼,只一眼就收回了視線,輕哼了聲嘀咕: “瞧她們那高興的模樣,生怕別人不知她們主子得了管家權利?!?/br> 陳良娣聽言,有些驚訝。 蘇氏往日也不是這般沉不住氣的性子,王妃如今身子病弱臥床不起,她這般高興,不怕惹了王妃娘娘不喜? 她輕蹙眉心,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拉住錦繡的手,認真叮囑:“近些時日,離素寧苑遠些?!?/br> 錦繡不解: “都是良娣,主子,我們?yōu)槭裁匆苤剑俊?/br> 陳良娣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她,錦繡些許氣虛,忙忙點頭:“奴婢記著就是了,主子不要生氣?!?/br> 后院中的動靜和心思,身在前院養(yǎng)傷的姜韻不得而知。 鈴鐺剛替她換了藥,坐在一旁和她說著話: “今日衛(wèi)公子一大早就進府,然后和殿下一起出門了。” 她捧著臉,小聲地和姜韻嘀咕:“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衛(wèi)公子神色匆匆,連杯熱茶都沒喝。” 姜韻身后的傷比昨日好些,她也漸漸適應了這疼,聽言,卻沒有像鈴鐺那般升起好奇心。 總歸不管衛(wèi)旬為何事這般匆忙,都肯定是前朝的事。 姜韻側了側頭,透過楹窗朝外看去,打斷鈴鐺的話,轉移話題:“又下雪了?” 鈴鐺點頭: “是啊,今年都不斷地下了幾場雪了,奴婢聽說,有人說這是瑞雪,是好兆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