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上位記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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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想請姜韻多點(diǎn)一盞燈,就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房間中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彩月心中倏然一涼。 如今還是白日,她就已經(jīng)不適應(yīng),待日色暗了下來,她恐不是要廢了這雙眼睛? 姜韻在彩月坐下后就徑直出了房門。 她哪里不知縫補(bǔ)衣裳這些活最為細(xì)致,也最耗費(fèi)眼力? 但彩月來這一趟,她總不能叫人舒舒坦坦地就回了去。 鈴鐺和姜韻一起退出來,擰眉將張嬤嬤的話說了出來,遂后撇了撇嘴,不情不愿道: “奴婢瞧著,那張嬤嬤當(dāng)真是不知情?!?/br> 姜韻并不意外:“張嬤嬤能做了這么久的繡房管事,又怎會無端生事?!?/br> 鈴鐺低了低頭,小聲嘀咕: “只讓她縫衣裳,當(dāng)真是便宜了她?!?/br> 姜韻輕笑著抬手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頭,嗔道: “若真如你所說,磨她這一場就夠了,你當(dāng)她回去后,張嬤嬤會對她沒有作為?” 鈴鐺頓了下,才理解了姜韻的言下之意,她頓時笑呵呵地說: “還是jiejie想得周到?!?/br> 為了一個彩月,平白壞了名聲,當(dāng)真不值得。 可姜jiejie這般輕拿輕放,難不成張嬤嬤就真的也不當(dāng)回事? 自然不會。 既然如此,彩月該受的罰也皆受了。 姜韻jiejie名聲卻絲毫無礙,殿下為jiejie做了臉,旁人不會低看jiejie一分,反而會覺得jiejie大度。 主子嚴(yán)厲慣了,她們做下人,總對這些性情溫和的主子更有好感些。 jiejie這般做,方才是有得無失。 只是……她往日總覺得jiejie容易被人欺負(fù)。 鈴鐺不著痕跡地輕捏了捏衣袖,經(jīng)此一事,她再也不敢將jiejie當(dāng)作溫柔可欺的人了。 能從宮中平安走出的人,她憑什么覺得jiejie就是無害的呢? 但鈴鐺也稍稍松了口氣。 她被張公公吩咐伺候jiejie,和jiejie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jiejie進(jìn)退有度,得失分寸皆在心中,對她來說,才是好事。 姜韻溫柔地彎著眸,親昵地點(diǎn)著鈴鐺額頭,仿若根本沒發(fā)現(xiàn)鈴鐺偷偷打量她的那一眼。 第34章 日色漸暗, 繡房中還點(diǎn)著燈燭,滿是通明。 張嬤嬤伸手不斷在錦緞上比劃著,同時偶爾側(cè)過頭和明枝交代著些什么。 其實(shí)近端時間, 最讓繡房上心的不是府中下人的春衫, 而是正院中王妃娘娘的衣裳。 王妃娘娘日漸顯懷。 身材幾乎是一日一個樣。 這衣裳許是過幾日就不能穿了, 但偏生王妃娘娘的衣裳必須得體合身。 往大了,根本不可能。 所以, 繡房近乎隔幾日就要往正院跑一趟。 這些事,難免要張嬤嬤親自上手, 可她終究年齡大了,所以也將些許事情交代到身邊的人手中。 即使彩月性子跳脫, 但不得不承認(rèn),這繡房中除了張嬤嬤外,還當(dāng)真是彩月的手最巧。 往日王妃娘娘的衣裳,除了張嬤嬤外,大半也是彩月接手。 甚至王妃還親自贊過彩月。 這也是為何彩月在繡房中這般吃得開的原因。 只不過,張嬤嬤和明枝說著話, 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時不時朝繡房門口處看一眼。 明枝看在眼中,遲疑地問: “嬤嬤可是在擔(dān)心彩月jiejie?” 張嬤嬤搖了搖頭, 卻沒有說話。 彩月去給姜韻量尺寸,卻去了半日有余,至今未歸。 不用猜,就知彩月被旁事絆住了腳步。 明枝不敢再多問, 過了半晌, 才聽張嬤嬤低嘆了一句:“也怪我往日太縱著她, 叫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br> 張嬤嬤惜才, 對彩月的一些小毛病素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她若能因此事長些記性,倒也不能全算壞事?!?/br> 而被張嬤嬤記掛著的彩月如今還在正院中,她趕在紅燭將滅時,匆匆忙忙將衣袖補(bǔ)好。 彩月覷了眼還未燃完的紅燭,頓時松了口氣。 姜韻和鈴鐺一直不見人影,天色剛暗下來,她就注意到這只紅燭燃不了多久,不禁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目不轉(zhuǎn)睛地盯了半日的針線活,彩月抬手揉了揉眼睛,只覺這雙眼酸疼得厲害。 她拿起那衣袖仔細(xì)看了眼,倒的確瞧不出和往日有何不同,擱不知道的人眼中,根本看不出這衣裳破損過。 姜韻的這件衣裳,以梅花為主調(diào)花紋,她在衣袖邊細(xì)細(xì)地縫了些梅花瓣,和衣裳整體倒也算相得益彰。 彩月剛放下針線,就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消失了半日的姜韻和鈴鐺終于相伴回來,隱隱有未盡的話音:“……糟糕。” 彩月抬頭,就見姜韻一臉歉意: “我在殿下跟前伺候,這一時竟將彩月姑娘忘了去,讓彩月姑娘久等了?!?/br> 忘了? 彩月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伺候殿下要緊?!?/br> 她不想和姜韻纏事,忙將縫補(bǔ)好的衣裳拿起,遞給姜韻: “奴婢將衣裳補(bǔ)好了,姜韻姑娘瞧瞧可滿意?” 別的彩月不敢說,但這女紅,彩月卻素來自信。 “補(bǔ)好了?”姜韻有些驚訝地衣裳,她細(xì)看了眼,頓生幾分意外。 即使姜韻在宮中待久了,在尚衣閣也見慣了手藝好的人,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彩月的確稱的上心靈手巧。 好在姜韻本就不打算為難她,頓時彎眸淺笑,一副驚喜的模樣: “彩月姑娘手巧,我自是沒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 她說:“只是麻煩彩月姑娘了?!?/br> 彩月立即搖頭,她如今只想給姜韻量好尺寸就趕緊回去好好休息。 這半日,她待得心驚膽顫,卻得細(xì)心替姜韻縫補(bǔ)衣裳,生怕姜韻到時又尋旁的借口生事。 待彩月回到繡房時,玄月早就高高掛在半空中,淺淡的月色印在枝頭。 她進(jìn)繡房,就見張嬤嬤房間的燈還未暗,彩月稍頓,就反應(yīng)過來張嬤嬤是在等她。 彩月猶豫了下,走過去敲了敲門,就聽張嬤嬤的聲音: “彩月?” 在前院擔(dān)憂害怕了半日,驟然聽見這聲,彩月倏然有些紅了眼,她哽咽著:“嬤嬤,是我?!?/br> 似聽出她哭腔,房門頓時從里面被打開,張嬤嬤擰眉走出來,見她身上皆好好的,臉上擔(dān)憂褪去,冷聲道: “進(jìn)來!” 彩月跟著她一進(jìn)房間,眼眶就紅得徹底,忍不住哭了出來。 將在前院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張嬤嬤本想罵她兩句,見她如此,倒是怎么也罵不出來,她沒好氣道: “現(xiàn)在知道怕了!你沒事招惹她作甚?” 若讓彩月說,她為何無故地下了鈴鐺的臉,她也說不出。 彩月倒是還知曉張嬤嬤是為了她好,搖著頭,委委屈屈地說: “奴婢只是厭惡她的作態(tài),明明同是奴才,怎就她和主子一般?!?/br> 張嬤嬤一陣頭疼,忍不住伸手拍打了彩月兩下: “我看你是要?dú)馑牢?!?/br> “你在府中待了幾年,還看不明白?這后院的主子,不就是殿下一句話的事?” 彩月想反駁,卻又啞聲,最終只能哭著道:“嬤嬤快別打了,奴婢知道錯了,日后不敢了。” 張嬤嬤根本也打不下去。 彩月剛進(jìn)府,不過十一二歲,幾乎在她眼皮子底下長這么大。 她往日皆護(hù)著疼著,哪舍得真的罰她? 張嬤嬤xiele口氣,坐回凳子上,聽著彩月抽噎半晌,才平靜地問她: “你往日對后院的事也素來不多嘴,為何就對姜韻這般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