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上位記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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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韻抬眸, 怔怔地看向他。 她知曉付煜是何意思。 下雨, 路滑且濕,她有孕,別著急。 也是在告訴她,王妃那邊未必會出事,讓她別著急害怕自責。 姜韻眸中蓄了淚,她輕點了點頭,忙聲催促:“殿下,您快些趕過去,如今王妃離不得您?!?/br> 付煜自知輕重,他拍了下女子的手,徑直轉身離開。 即使姜韻站在他身后,都能察覺到他動作的急切,轉身時,帶起一陣冷風,刮在姜韻身上,透著股涼意。 付煜一走,帶走一片人。 李側妃轉身前,似冷笑地不緊不慢覷了她一眼。 叫姜韻眸底深處閃過一絲冷意。 王妃閉門不出,付煜不會故意在王妃有孕時特意傳消息過去,能在這時,特意將消息傳進正院中的,還能有何人? 她一回府,李側妃就送上這份大禮。 倒還真看得起她。 姜韻閉了閉眸子,復又睜開,她緊緊盯著李側妃的背影,倏地,輕扯了扯唇。 她有孕,是喜事。 王妃因此早產,是她心胸不寬。 她有時倒真的頗為好奇,想要知曉李側妃究竟在想些什么。 后院有幾個人想讓王妃誕下嫡子? 擱姜韻身上,她也是不想的,尤其在她有孕的情況下。 李側妃冒然出手,受益的只會是后院所有的人,唯獨會叫殿下不喜的,也只有李側妃罷了。 至于她自己? 姜韻輕輕地斂眸,眼角似因不安而泛起紅。 她不過是無意有了身孕罷了,多無辜,甚至還為此自責不安。 任是何人,又能再多要求她些什么呢? 劉福被付煜留下來,輕聲催道:“姜主子,奴才扶著您過去吧?!?/br> 姜韻輕咬唇瓣,最終垂下了頭,輕聲道: “麻煩你了?!?/br> 她話音間皆低落下去,和往日的溫和軟語截然不同。 叫幾乎日日和她相處的劉福也心生了一抹不忍。 這情分,皆是相處出來的。 朝日相伴近半年,姜韻又素來待人處處溫和,誰見了她,會不喜歡? 劉福低了低頭,小聲安慰了句: “您有孕是大喜的事,誰都糾不出錯的?!?/br> 即使王妃真的出了什么事,莫非還能怪到姜韻身上? 世間尋不到這樣的道理。 劉福說了這一句,就不再說話,他是前院的人,姜韻這次回來后,基本就相當于進了后院。 他對后院主子,不該有任何偏倚。 姜韻對此也心知肚明,所以,她對劉福只感激地抿唇笑了下。 姜韻一踏進正院,就感覺到院內凝重的氣氛,她心下忽地一突。 她和劉福皆轉頭看向偏房的方向,那處時不時傳來一聲痛呼,夾雜著壓抑不住的哭聲。 姜韻朝一旁避過身子。 正院中婢女來回匆匆跑過,手中端著一盆盆熱水不斷往偏房中送去。 越靠近偏房,姜韻越聞得清晰一陣血腥味。 難聞得叫人心生作嘔。 姜韻臉色慘白慘白的,她攥緊了劉福的手臂,只覺胃中和心中一陣翻涌。 她強行忍著,可臉色卻是說不出的難看。 許是她也意識到了自己如今有孕,是以,王妃每一聲慘叫都深深印在她心中,叫她兩條腿無力地發(fā)軟。 姜韻掐緊手心,想叫自己保持清醒,卻是徒勞。 忽地,有婢女端著血水從她身邊路過時,一陣刺鼻粘稠的血腥味直鉆鼻孔,姜韻臉色一陣白一陣青,下一刻,她倏地捂住唇,眸中被逼出淚意。 就似回程途中,暈車一般,連連想要作嘔。 可姜韻心中知曉,如今的情況,要緊的是王妃,她最好安靜低調些。 就在她腿腳發(fā)軟時,忽地有人扶住了她,姜韻堪堪回神,她朝一旁看去,就見鈴鐺不知何時過來了,慌亂地扶住她: “jiejie怎么了?” 她尚有分寸,刻意壓低了聲。 姜韻心中松了口氣,半倚在她懷里,搖了搖頭:“我沒事。” 其實,她一進來,就引得旁人注意,之后一系列動作反應,就落入了旁人的眼。 陳良娣輕擰眉心,低聲道: “娘娘,她看起來似是不好……” 話音未盡,李側妃就斜眸睨向她,說不清高興和不虞:“收起你的憐憫心思?!?/br> 她說:“如今王妃情況緊急,本妃哪有心思顧得上她?” 陳良娣立即低垂眸眼,噤了聲。 總歸她和姜韻無親無故,該提的皆提了,至于李側妃不愿做,她也管不了。 可陳良娣朝偏房的方向看了眼,殿下早早就進了里面,如今還未出來。 若殿下出來后,發(fā)現(xiàn)他的新寵被這院中的血腥味折磨成這樣,還不知會不會生怒。 陳良娣心中搖頭。 在李側妃管理后院的情況下,叫王妃早產,側妃當真覺得她會逃得了干系嗎? 如今還對姜韻不管不顧。 明明只是一句話的事,何必添亂? 偏房內,王妃意識模糊,她隱約好似看見殿下走了進來。 她腹部隆得甚高,如今躺在床上,叫人一眼看去,就只注意得到她小腹。 身下的疼,和心中的痛混在一起,竟讓她分不清哪處才讓她如此難受。 她臉上混著淚水和汗水,即使王妃看不見,她也知曉,她如今必然是狼狽不堪的。 她何時如此狼狽過? 自幼就如同眾星捧月般,將要及笄,就不斷有皇子向她示好,可以說,即使不是付煜,任哪個皇子,她都當?shù)谜奈恢谩?/br> 甚至說得高攀些,那一國之母的位置,憑她的身世,她也不是坐不得。 可偏生她嫁的人是付煜。 往日內斂平靜,只需對她稍溫和許些眉眼,就能叫她心生無限歡喜。 她緊緊攥著身下的錦被,手指繃得泛白,額頭涔涔冷汗間,她忽然想起出嫁前的那日晚上,娘親趕到她房間,摟著她苦口婆心道: “我兒要記住,你進了那皇室后,憑你的家世才情,要權要寵都行。” “可我兒切記,莫要貪那皇室人的情愛!” 字字浸著酸澀和心疼。 她疼得撕心裂肺,渾身皆顫,在隱隱約約聽見殿下冷聲問向太醫(yī)“王妃怎么樣了”的時候,卻倏然清醒。 她眼角的淚不住地掉。 是她忘了娘親的教誨。 是她忘了前朝累累的記載。 最是無情帝王家。 她居然在貪心地期待著,付煜會有一日如她對他一般,對待她。 在付煜快碰到她時,王妃不知從何處生出的力氣,她忽然緊緊拉住付煜的手。 付煜一愣,低頭看她。 王妃滿頭大汗,她緊攥著付煜的手,眸子睜得很大,好似想將他看清一般。 王妃也真的看清了。 殿下眼中,有擔憂有急切有心疼,甚至一抹惱意,明明這么濃烈的情緒。 可王妃卻不知為何,一股nongnong的失落和自嘲將她緊緊包裹著。 許是因為,即使如此,他眸子中還能保持一抹平靜。 從鬼門關親自走了一趟,她終于明白了,眼前男子許是對她有一分喜歡,卻絕不會向她期盼那般對她。 她們之間,從最開始在一起,就牽扯了太多太多。 她擠出一抹笑,似用了一身的力氣,斷斷續(xù)續(xù)地啞聲道: “殿、殿下……妾身錯了……” 無厘頭的一句話,叫付煜擰起眉心,打斷她:“別說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