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上位記 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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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福搖頭。 他哪里知道? 不過是進了一趟御書房, 他沒跟著,誰知道御書房中發(fā)生了什么? 內(nèi)殿無人, 姜韻清清冷冷地睜眼,忽然, 諷刺地扯了扯唇角。 在御書房時,擺在她眼前的奏折上,一字一句皆在參她禍亂后宮,請皇上莫要聽妖妃所言,后宮安寧才好固國之根本。 她進宮不過數(shù)日,竟連讓前朝如此動蕩? 妖妃二字, 本就是后宮起的風言風語, 能鬧到宮外前朝,若說此事和后宮無關, 姜韻才不信! 姜韻冷臉半晌,才將情緒壓下去。 翌日請安,洛瑜重新邀請姜韻去她宮中一敘。 傾鳶宮中,洛瑜覷了姜韻一眼, 瞇了瞇眸子, 有些好奇:“誰招惹你不高興了?” 適才請安時, 姜韻冷著一張臉, 唬得那些妃嬪老老實實的,讓洛瑜看得好笑。 姜韻不想和她提及前朝的事情,是以,只平靜地搖了搖頭。 哪知,洛瑜眸色一閃,就徑直道: “因為宮外的那些謠言?” 姜韻倏然擰眉:“什么謠言?” 這般輪到洛瑜驚訝了,她坐直了身子: “你不知道?” 姜韻依舊擰著眉,洛瑜臉色稍變,道了句“怪不得”。 “宮外近日一直有傳言,說剛進宮的晗修容得圣上寵愛,短短幾日,就導致數(shù)位后妃喪命,插手皇子事宜,甚至蠱惑圣上廢后?!?/br> 洛瑜小心地覷了她眼,遲疑道: “還有的說皇上偏聽偏信,將你說得跟妖妃轉(zhuǎn)世一般?!?/br> 姜韻扯了扯唇角。 這些事,她一丁點都不知道。 洛瑜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張了張口,似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姜韻抬頭看她:“還有什么,你直說就是?!?/br> 洛瑜頓了半晌,才低聲說:“前些日子,豫州大雨連綿不斷,恰好和你剛進宮的時候撞上,所以……” 杯盞和桌面發(fā)出碰撞聲。 清脆又悶響。 姜韻面無表情,垂著眸眼,誰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洛瑜噤聲,不再往后說。 她先前只當這些姜韻早就知曉,還在想,宮外關于她的流言蜚語都傳成這樣了,她怎么還這么沉得住氣? 原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 這些事情,肅侯和皇上不可能不知曉,卻獨獨瞞著姜韻。 洛瑜猜到了什么,有些心虛。 她覺得自己好像壞事了。 洛瑜張揚肆意習慣了,倒很少去小心翼翼地去照顧一個人情緒,她有些磕磕絆絆地補救: “許是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糟糕,娘娘還是放寬心——” 姜韻的一聲輕呵打斷了她。 “放寬心?” 御前的奏折累積如案,宮外流言肆意越來越難堪,背后之人知道皇上會護著她,索性直接從宮外出手。 到時,天下所指,哪怕是皇上想護她都沒辦法! 洛瑜也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 她猶豫:“那娘娘打算怎么辦?” 流言這種東西,向來堵不如疏。 越找人壓下流言,百姓或許會越覺得你心虛,否則怎么不敢讓人說? 姜韻沒說話,也沒有繼續(xù)待下去。 出了傾鳶宮時,姜韻沒看路,險些被門檻絆倒,嚇得劉福趕緊扶住她: “娘娘!” 姜韻撐著他的手臂,站穩(wěn)了身子:“本宮沒事!” 劉福剛剛也聽見了洛嬪的話,小心翼翼地扶起姜韻,對她此時的狀況擔心不已。 回承禧宮的路上,姜韻一直在想,為何付煜和衛(wèi)椋要將此事瞞著她? 當真覺得能夠解決? 若真解決,怎還會讓事情發(fā)酵成現(xiàn)在這副情景! 劉福伺候她坐下,小心地說:“娘娘,皇上沒讓這事鬧到您面前,就說明這事還有解決的余地?!?/br> 姜韻眸中閃過一抹煩躁。 曾經(jīng),她也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付煜身上,結(jié)果卻告訴她,靠旁人皆無用! 她靠在軟榻上沉思許久,才垂著眼瞼,不緊不慢地問: “本宮記得,這任監(jiān)天司的司首頗有能耐?” 劉福曾常跟在御前,劉司首幾次面圣,劉福皆在場。 不得不承認,劉司首的確有幾分本事。 劉福點頭:“監(jiān)天司的確有幾分手段,皇上對劉司首也頗為信任?!?/br> 姜韻沉吟了會兒,招來素安: “你派人回去一趟。” 素安不解。 就見姜韻眸中閃過一抹冷色:“不管父親用何法子,本宮要最快時間內(nèi)知道,豫州何時能停雨!” 素安和劉福稍有些心驚。 劉司首可是朝廷命官,娘娘這話…… 素安不敢遲疑,連忙應聲退下。 劉福有些不安:“娘娘,若皇上知曉此事……” 姜韻抬手打斷他,似虛弱地扶了扶額: “本宮身子不適,去敬事房取了本宮的綠頭牌?!?/br> 劉福疑惑,但卻不敢問,依著她的吩咐去了敬事房。 不管旁人如何想,后宮知曉承禧宮取了綠頭牌,都是一陣驚呼,雖說皇上近日都未進后宮,但誰知道皇上今晚會不會想招人侍寢? 若皇上有了心思,晗修容又不能侍寢,她們豈不是就有機會了? 為此,翌日請安時,還有人惺惺作態(tài)地感念了晗修容幾句,問道: “修容娘娘身子不適,我們同為姐妹,合該去承禧宮看望一番。” 洛瑜大致猜到姜韻為何會突然身子不適,她當即撇嘴: “娘娘身子不適,需要的是清凈修養(yǎng),嬪妾覺得,還是別去打擾娘娘為好?!?/br> 說話的妃嬪臉色訕訕。 她們巴不得晗修容多病些時日,去看望自然也不是真心,只想瞧瞧,晗修容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身子不適,不得侍寢? 是夜,乾坤宮中。 付煜沉眸看著下方跪著的太醫(yī),冷聲說: “陳年的疤痕,很難去掉?” 太醫(yī)搖頭:“凝脂膏雖好,卻也不是萬能,不過有些疤痕若淺,也未必沒有辦法?!?/br> 淺淡? 付煜想起姜韻手臂的疤痕,莫要說淺淡,手指摸上去,就能立刻察覺到那處的不平整,猙獰地盤旋在手臂上。 付煜臉色沉了些。 太醫(yī)心驚膽顫地說: “微臣不敢保證,但得見到傷疤才能下結(jié)論,不知皇上是要微臣治的是何人?” 付煜冷不丁地看了太醫(yī)一眼。 若他敢將太醫(yī)帶到姜韻跟前,還會刻意避著姜韻在這里問他? 付煜煩躁地讓太醫(yī)退下。 遂頓,他起身朝外走,張盛趕緊跟上:“皇上要去哪兒?” “承禧宮?!?/br> 張盛一臉糾結(jié)。 付煜頓住腳步,冷眼瞇眸:“怎么了?” 張盛低頭,支支吾吾道: “昨日,晗修容娘娘將敬事房的綠頭牌撤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