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上位記 第2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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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著臉,語言錯亂地和付煜不住地說:“就差一點(diǎn)!就一點(diǎn)!” 姜韻哭得說不出話來。 她第一次知道,語言這么貧瘠,仿佛說什么都不能描繪出她此時的情緒。 哪怕當(dāng)初, 她被迫離府, 她也不過對付煜失望, 不愿多說罷了。 哪怕她和念兒骨rou分離, 她思念成疾,可卻還能忍了足足一年謀劃! 因?yàn)樗溃灰诉€活著,一切就都有可能! 可如今不一樣! 素安就躺在她旁邊,和往日一邊,似喚她一聲,她就會捧著笑臉起來。 姜韻恍惚間想起,一年前,她被衛(wèi)椋接回府時,素安笑著對她說——日后就由奴婢伺候小姐了。 素安記得她不能用冰,記得她愛吃什么,記得每日催促她用藥膳。 往日素安在身邊時,不覺得有什么,可如今,姜韻才發(fā)現(xiàn),原來素安早就不知不覺成了她的習(xí)慣。 足足一年,朝夕共處! 姜韻忽然捂著胸口,只覺一陣抽疼,她疼得臉色倏白,在眾人未反應(yīng)過來前,她忽然悶哼一聲,口腔溢出血腥味。 付煜呼吸驟停,震怒: “你瘋了!一個奴才也值得你如此!” 姜韻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一張口,殷紅就溢出唇角,她堪堪啞聲說:“連日日陪著我,死也要救我的人都不值得,那還有誰值得?” 付煜啞聲。 “朕不是這個意思……” “那皇上是什么意思?” 姜韻神色極為冷漠,看向付煜的眸子中不帶一絲情緒,她忽然狠狠推開付煜,付煜猝不及防,險(xiǎn)些被她推到。 周圍人都被嚇了一跳,宮人更是噗通跪地不起。 付煜頓住,抬眸看向姜韻。 姜韻踉蹌地爬起身,劉福忙忙上前扶住她,姜韻后退了幾步,才借著他的力道站穩(wěn),她看了四周人一眼,凄涼地呵笑: “皇上,您讓臣妾入宮!可您瞧瞧,您這后宮,可容得下臣妾!” 她恨極,近乎失了理智,最后竟大不敬地伸手指向付煜: “你說,不會再讓旁人欺負(fù)我,不會再讓我深陷險(xiǎn)境!” “都是假的!” 她盯著付煜,半晌,她似累極了,閉上眼,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沒用!” 這一句話很輕,卻落地有聲。 劉福呼吸停滯了半刻。 湖邊倏然陷入死一片的寂靜,在場的除了付煜和姜韻,近乎都跪在了地上。 付煜一動不動地看著姜韻,他平靜地說: “這一句,朕就可治你死罪?!?/br> 劉福倏然跪地:“皇上息怒,娘娘一時傷心,口無遮攔,求皇上息怒!” 姜韻推開劉福,她咬唇,深呼吸,不想讓自己哭出來,她也跪倒在地,卻似無所謂般: “臣妾大不敬,求皇上治罪!” 劉福心中一疼,他堪聲說: “娘娘!素安舍命救您,您怎么忍心讓她白死啊!” 姜韻仿佛沒聽見一般,仰頭和付煜對視,絲毫不退讓半步。 “過來?!?/br> 眾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心驚膽顫地抬頭朝付煜看去,就見付煜臉色極其陰沉地又說了句: “朕讓你過來!” 姜韻閉眼,偏過頭,置之不理。 張盛急得要死:“娘娘!您可快別和皇上置氣了!皇上一心記掛著您,您這話,是在傷皇上的心??!” 姜韻咬唇,眼淚掉下來,她拽住素安的衣袖,她跌坐在地上,哭著喊: “我要出宮!我要帶她回家!” 她哭聲中的無助委屈,和茫然無措,讓付煜心中狠狠一疼。 所有惱怒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付煜走近她,想去碰她,卻被她躲開,付煜啞聲: “害了你的人,朕必然嚴(yán)懲,你說如何處罰,朕都依你,你不恨兇手,你和朕撒什么氣?” 張盛震驚,不知是不是他聽錯了,竟覺皇上這話中含著絲委屈。 后妃看著那個對女子低頭服軟的男人,在這一刻,皆有些怔愣。 他是皇帝,高高在上,一句話就能決定旁人生死,可如今,他被一個女子指著鼻子罵無用,卻還得低頭哄著女子。 所有人忽然覺得一陣無力,她們拿什么和晗妃爭? 她根本什么都不用做,皇上就已經(jīng)把她捧得高高在上了。 劉福低低呼出一口氣,咬聲:“娘娘,害了素安的兇手還未找出來,現(xiàn)在不是傷心的時候!” “娘娘是如何落水的,娘娘可還記得?” 姜韻的哭聲堪止,她眸中迸出恨意。 是了,找出兇手,為素安報(bào)仇才是要緊的! 姜韻深呼了一口氣:“……是兩名宮人,趁本宮和素安不注意,從背后將我二人打暈,本宮再醒來時,就已經(jīng)在水中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喊了聲: “念兒!” 付煜呼吸一緊,按住姜韻的肩膀:“你說什么?” “我聽見,那兩名宮人說是奉了娘娘的命令!他們、還提及了合頤宮!” 姜韻渾身發(fā)軟,她臉色發(fā)白地推著付煜: “快!快去合頤宮!” 第172章 付煜等人匆匆趕到合頤宮時, 合頤宮的宮人一臉茫然,綏枝走近,看見姜韻渾身濕漉漉的模樣, 震驚:“娘娘這是怎么了?” 姜韻心慌意亂, 抓住綏枝的手: “念兒呢!” 綏枝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忙忙回答:“殿下剛睡著?!?/br> 沒見到人,姜韻如何也放心不了, 她腿腳發(fā)軟地走進(jìn)合頤宮內(nèi)殿,看見付澤正躺在床榻上, 小鼻子輕輕聳動,睡得正香, 緊繃的那根線頓時松掉,姜韻身子一晃,朝后倒去。 綏枝驚呼,付煜手疾眼快,攔腰抱住她,姜韻咳嗽了幾聲, 虛弱地似乎下一刻就會暈過去, 可她掐緊收心,指甲刺進(jìn)rou中, 傳來鉆心的刺疼,讓姜韻保持著清醒。 害死素安的兇手還沒有找出來,她不能暈! 付煜壓著怒氣,盡量心平氣和地說:“讓太醫(yī)替你先診脈?!?/br> 女子唇邊的殷紅還未擦掉, 干涸在嘴角, 十分刺眼顯目, 她被冷得渾身發(fā)抖, 捂唇咳嗽了幾聲,她強(qiáng)撐著身子站起來,視線順著皇后、淑妃、許昭義一個個地看過去。 只有在看見賢妃的時候,她頓了下,遂后一掃而過,她咬牙,一字一句道: “那兩個奴才口口聲聲喊著娘娘,定和你們脫不了干系!” 皇后一直冷眼旁觀,直到現(xiàn)在,才冷聲呵斥:“縱你今日受難,但發(fā)瘋也該夠了!前后指著本宮和皇上的鼻子,瘋言瘋語,簡直放肆!” 她再不得寵,也是當(dāng)今國母,豈容她指著鼻子叫囂? 往日,姜韻還有心思和皇后惺惺作態(tài),可她如今一想到素安躺在那里,日后再不得見,就根本遮掩不住情緒。 宮中可被稱為娘娘的人,一共就這幾個人,除了她們,還能有誰?! 她將矛頭指向所有高位,淑妃冷呵:“晗妃口口聲聲說聽見兩個宮人的談話,但這兩個宮人是誰,你指認(rèn)出來,與我們當(dāng)面對峙!” 姜韻沒看見兩個宮人的臉,自然認(rèn)不出兩人來,她啞聲半晌,只道了句: “本宮沒有看清——” 淑妃緊繃的脊背多少放松,冷笑打斷了姜韻對話,第一次和皇后同仇敵愾:“晗妃進(jìn)宮以來就格外受寵,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我同位妃位,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你豈可對著本宮胡言亂語!” 說是同為妃位,可淑妃身為四妃之一,說起來,比姜韻還要高上半級。 許昭義沒有她們的底氣,氣得眸子染淚,羞憤道: “臣妾位份不如娘娘,卻也絕不是娘娘可隨口誣陷的!” 姜韻何故與她們多說,正如她們所言,姜韻很清楚自己喊如此放肆,仗的是什么,她轉(zhuǎn)頭,一動不動地看向付煜: “皇上也不信臣妾?” 倏然,整個宮殿的人都齊刷刷地轉(zhuǎn)頭看向付煜,一邊是寵妃,一邊是后宮所有高位,皇上要怎么選? 女子緊緊盯著他,整個人都狼狽不堪,她站在所有人對面,孤立無援,似想信任他,又不敢信任他,獨(dú)自撐著身子微微發(fā)抖。 這剎那間,女子往日哭著指責(zé)他的話,似都浮了上來。 她說,他從未信過她。 須臾,付煜終于動了,他走近姜韻,沒有說信她或不信她,他只說了一個字: